抓了下头发,乱糟糟的头发令人更加心烦意乱,整理了下。老妈的意思,我还是不能明白,或许,有的时候,有些话要靠契机才能懂吧,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寒訫,你这是做什么啊,再抓头发就要掉光了。”刘潇一把扯下我折磨自己头发的手,这时我才发现手上停躺着的发丝。
傻笑了下“呵呵。”
“笑你个头啊,这么喜欢自残,和思旋一起去啊。”她咒骂了下,起身拿过梳子给我梳起了头发,边梳嘴中还‘啧啧’的说道“这么好的头发,拿去做假发都价值不菲呢,你居然这样糟蹋。”
“刘潇是想做理发师吧?”任凭她帮我弄头发,我问。
“对啊。”她一边帮我弄头发一边回答。
“那为什么选择文学系呢?”我很好奇,为什么呢,刘潇很适合去选择设计方面的啊。头上整理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奇怪的转头看向刘潇,只见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沮丧的说“我妈要我选择文学系的,我不喜欢,可是我妈一定要我选。哎。”她说着摇了下头“这是我妈以前的梦想,可是她没有考上大学,所以就让我来继承了。”
说着她起身拿过一张照片递给我看,那照片上有个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很特别却很好看,她说“这是我初中的时候设计的一套衣服,本来立志要成为设计师的,现在恐怕要成为遗憾了。”她摇头,将照片拿回去“这个遗憾,留了两代。”
我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话,应该怎么安慰她?
“要不,你去和你妈谈一下?”我试探的说,她摇头“没用的,要是有用我也不会这样了。”说着将我的椅子转了个方向,只听到她故作无所谓的说“没事的啦,反正选什么都一样,以后能找到工作就好。”说着,肩上一湿,我转头正好撞上她落泪的脸,我们两人都陷入沉默。
要怎么安慰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从来没有安慰人的经验。
“寒訫,你有没有过这样一种感受,当你想做的事不能做或被阻止时会很难受?”她突然抬头问我。我摇头,我从来都没有想做的事不能做或被阻止,可以说,我想做的事我会去做,不管后果的去做,有的时候受伤了也义无反顾的去做,从来没有人反对我。
“寒訫不会懂这种感受的,从小我就被迫写文章,我妈立志将我培养成作家,于是我很反感写作。我很爱画画,特别是设计服装和发型,可是我妈从来不让我做。”她说。
我看着她,她应该很难受吧。我走过去,拍拍她的后背,她依靠在我肩上,似乎找到了支撑的力量。我们相对无言,或许,这样就够了,有的时候,有些事,一个支撑就好,不用很多。
“寒訫,该上课了。”刘潇起来,对我潇洒一笑,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刘潇,有的时候,看似坚强的人脆弱起来往往是令人窒息的痛。
我点头“恩。”
教室内,我破天荒的和刘潇选择了后面的位置,平时都是选择中间的位置,感觉上会比较有安全感,但是这次,为了刘潇,我坐到了后面。思旋和苏婷婷没有来,可是这次教授却点名了,于是我和刘潇一人帮一个。只是,令我吃惊的是,杨瑞宇也没来。他从来不缺席的。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
心好烦好烦,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名为内疚的情感蔓延开来,慢慢的扩散至全身。
“刘潇,杨瑞宇为什么没来啊?”我问着旁边的刘潇,刘潇摇头“我哪知道啊,要想知道直接问呗,不过,你问这个干嘛?”她暧昧的看着我“难道?”
我皱眉打断她想说的话“我和他没关系。”
“哎,干吗否认的这么快啊。”她笑了笑“没关系就没关系啊,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他哪去了就直接去问他呗,在这里愁也不是办法啊。”
直接问?这个办法,好蠢。
当然,比那个办法更蠢的是我这个人,当我站在男寝楼下时我才在心里骂自己,真的是,不是说不关心么,这样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啊?哎,踌躇了许久,转身离开,但是却又转了回来。
不就是问他么,这种事难不倒我的,何况,我应该向他道歉,这一切,或许我又很大的责任。
给自己鼓劲,大学的好处就是,女生可以进男寝而男生不能进女寝。无视管理大妈惊愕的目光,在众人的目光下敲开402的门“请问,杨瑞宇在么?”我礼貌的问开门的人。
对方惊愕了下,然后摇头“他不在,昨天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了,你是他的谁啊?有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听到这个回答,我内疚了下,昨天,那不就是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么?我微笑摇头“不用了,我没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不打扰你们了,谢谢。”礼貌的客套了下,然后转身离开。
或许,我错了,我在无意之间伤害了一些人,心在疼,好疼,或许,那只是内疚。我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寝室,打开电脑,看着杨瑞宇最新的说说“她最近总是躲着我,为什么?难道是我做错了?我不想的,今天去问问她,我要她告诉我原因。”看到这条说说,我心下抽痛,好内疚。打开留言板,在上面留下三个字“对不起”。
有的时候,我们自以为逃避是很好的躲避痛苦的方法,熟不知,那只是让痛苦延迟并且更深的蠢办法。
走到校门口,我和杨瑞宇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当时,许多人在这为社团拉人,我浅笑了下,那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一般。
心里很烦的时候我喜欢去冰淇淋店吃冰激凌,不过,这次我遇到了熟人——阳意,很久没见他了,他身边多了个女生,是当年那个女生。
“嗨,訫,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悦茹。”阳意向我打招呼,然后挽着悦茹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我淡笑了下,半开玩笑的说“你确定这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早已习惯了我的玩笑,阳意说“有可能呢。”
我笑了笑,含了口冰淇淋,心不在焉的看着远方。
“訫,这么久不见,你貌似憔悴了啊。”阳意说。
我笑了笑,是憔悴了,最近多了好多烦心的事,或许,憔悴也是应该的,有的时候有些事是我自作自受,自己活该。
“阳意,你最近过得不错啊。”我岔开话题。
他得意的说“那当然,这还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就见不到悦茹了。”我笑笑。
好像,他过得很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我呢?我把自己的幸福放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