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幼年

汪小菲第一次感到钱是如此的重要。而同时,她也并不后悔,看着堂堂吃得开心,能够早点儿胖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堂堂嘟着小嘴开怀不已,笑呵呵的样子,汪小菲觉得值了。人一辈子,赚钱不就是为了这么个小宝贝么?大不了自己省着点儿,勒紧裤腰带,还能苦了小宝宝吗?

尽管如此,小堂堂那“语出惊人”的事儿还再也没发生过,这一点也让汪小菲放下心来。毕竟,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得长大,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奇怪的倒不只是这一点,这孩子,自从出生,就没哭过!魔性一般,喜怒哀乐的表情她都做出来过,可唯独眼泪,一滴都不曾掉过!

记得当时妇产科医生拎着她的小脚丫,大巴掌打屁股,当时——她吼了两声!没错——是吼!不是哭。因为汪小菲看到医生打完后她的眼神是不屈的怨恨!没错——怨恨!

“怨恨……这么小的孩子哪来的这种感情啊。”当时她还笑着对自己说。然而过后发现她的脸上根本没有泪痕!

而往往当她要大小便的时候,也都是仿佛一个成年人在说话那般叫喊两声,十分不耐烦地等她来抱。就算她没听见,来得迟了,也只能偶尔在尿布上看到小小的一滴尿液,而基本她都不会尿出来。

自此,汪小菲不得不相信了,这个孩子,若不是天造怪癖,那必定是个不凡的天才!

而转眼间,小堂堂到了周岁生日这天。奇迹般地,小堂堂竟然像变魔术一般,长得漂亮无比!任谁见了,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一年前,丑得亲爹都无法直视的“小猴子”吧。

该怎么说呢……汪小菲既觉得开心,又觉得莫名伤感。因为这一天,竟然没有几个人来庆祝!

没错,就连小堂堂的爷爷奶奶,也只是提来几箱牛奶,便匆匆离去。其他的亲戚更不用说,一个也没有见到。

这就是所谓的“众叛亲离”么……长这么大,汪小菲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伤感归伤感,竭尽自己所能,汪小菲想要给堂堂一个快乐的生日。在这一天,秦卫特地请了假,带着她和依然满口唔呀呀的小堂堂来到了照相馆。

或许是难得能够跟爸爸妈妈一起出门的关系,小堂堂笑得格外灿烂。“咔嚓”一声,一张照片,永远留在了她们的相册里。

小堂堂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幸福,来得快,去得更快。

这是第一次,跟爸爸妈妈一起出门,一家人能够聚在一起,让小小的堂堂心里乐开了花。回家之后,她第一次摸到了自己的小屁股……

“哇——!”

一道嘹亮的哭声响彻天际,一出生就没掉过眼泪的小堂堂,第一次哭了。而且毫无预兆,毫无理由地,就连一直守在身边的汪小菲都搞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不如说,这让她十分紧张,好端端的,也没尿了啊,难不成这孩子哪儿疼?

她不禁想到。

因此她立即将堂堂抱起,仔细地四处检查,结果也没啥啊,哪里都没有异状!

“哎?这就怪了,这孩子从来不哭的啊。”这,让汪小菲更加奇怪。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当奶奶的齐凤儿,竟然隔三差五地拿来的都是大孙子秦飞凯的旧衣服!而出生就长得壮的小堂堂,满月的时候穿她哥半岁大时的衣服,竟然袖子还短了一大截?

总之,一年又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到了堂堂三岁的时候,因为确实太聪明——什么古诗宋词的,都是信手拈来,看一遍就会这让汪小菲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因此提前将她送进了幼儿园。

一周后,幼儿园的班主任特地来家访——不得不说,运气非常好。能够碰上一个如此负责任的班主任,还真是小堂堂的运气使然。老师姓甲,虽然姓甲,但性格倒是纯纯粹粹的“真”,喜欢直来直往,是个十分爽朗的人。她一开口讲的就是堂堂在幼儿园里的表现,并表明,自己是来做家访的。

汪小菲十分热情地请老师进屋坐下,然后迅速开始倒水、泡茶。

“甲老师别客气!你看我们家里也就这样条件,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是先喝茶?”

“呵呵,这个……你不用忙了,我来也就是传达个事儿。说完就走。”甲老师一脸笑容,十分礼貌地婉拒了汪小菲的热情之举。紧接着就进入了正题:

“秦妈妈啊,你看不知道你家的孩子,秦堂堂她……”甲老师有点难以开口。“您说,老师,我家堂堂惹什么麻烦了吗?”看到老师凝重的神情,汪小菲知道老师一定是有事难以开口。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啊,不说的话,自己不就不能了解宝贝女儿的情况了吗?

“没事儿,老师有什么话就明说。”汪小菲立即接下话茬,她鼓励面前的老师,希望能够尽快了解问题,然后来思考如何解决。

“堂堂这孩子很聪明。”

贾老师终于开口,但她似乎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

“她几乎对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在幼儿园里,几乎从来都是很听话的。只是……”

听到“只是”这个词儿一出口,汪小菲的眉毛微皱,她知道,肯定还有什么问题,是老师都无法处理的。

“您知道,今年学生太多,导致幼儿园里,床铺不够。”

贾老师的眼神十分真挚。

“嗯,这事儿,我听堂堂说了,怎么了吗?”汪小菲继续追问。

“堂堂这孩子啊,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跟女孩子睡呢……只要一跟女孩子同床,她就哭得不行啊。你说我也不能让她跟男孩子一组吧?其他人都是男男,或者女女一组的啊?”

“这……”汪小菲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难堪地开口:“真就不能让她跟男孩子一组睡?”

“不是我不想,是别的女孩子,她们都不愿意呀!”其实这整件事情,贾老师才是最难堪的那一个。其实贾老师是个十足的大美人,那种美,比起汪小菲也丝毫不为逊色。只是,怎么说呢……贾老师的美,显得更加成熟。两人站在一起,就仿佛比汪小菲大了很多。其实事实如此,贾老师虽然看似并不显老,但比汪小菲,足足大了十岁有余!

这可就真看不出来了。一个幼儿园老师,想必是十分操劳的吧。

日日夜夜,普通的妈妈只带一个孩子,而幼儿园老师是给一群小孩子,而且既当爸又当妈!

这操劳的程度,可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比的。就光说与她搭档的那位老师,同样是这个班的教师,可看起来比贾老师年轻不少!

这,就是用心不用心的差距了。不用心的人,永远不会过于劳累。

(三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