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迁你真利害!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吧!就凭这种巫术本领,将来你肯定能出人头地。大单于是最喜巫术的,听说每逢大事必请巫师。”托丽兴奋的夸了徐迁一大堆话,这么一个宝贝人物,她下决心一定要牢牢的掌控住他。
徐迁本来还很受用夸他,一听到说他使用巫术,不高兴了,他最讨厌那些巫术骗人的把戏。他没搭理托丽,先把活兔丢进坐骑上带的猎袋里,又把死兔拔了箭装进去。他把箭扔给她,催马走开,她紧随他而去。这倒像她是一个跟班的侍女,让远远跟在他俩后边的几个侍女在后偷笑。
苏菲带领徐香媚直奔西托家里而去,虽说红卢部的人都是父王的臣民,可西托是重臣,在红卢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待他的家属也就的客气些,苏菲让人禀报了西托夫人。
西托夫人率两个小妾荒忙出帐相迎,“草原的季风不循季节,却带来了至高无上的贵人。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老身这厢有礼啦!”
苏菲虽然带着怒火而来,可也不能失了礼节,她忙下马还礼道,“小草一年枯黄,大树常年健壮。老夫人身体还一如往常的健郎,让晚辈羡慕不已。”
苏菲心里担忧,哥哥落入那个饿狼般的托丽之手,怕他万一失守。寒暄过后她急道明来意,“老夫人可知,你家托丽小姐从王厅马圈带走一牧奴?这牧奴乃是侯王厅最好的养马师,若给托丽小姐做了骑奴,岂不妄费了王厅栽培之劳!”
西托夫人听了一惊,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要不然为一个奴隶也犯不着公主亲自追查。她告罪的说,“这疯丫头越来越胆大了,竟敢抢了王厅的心爱之物。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
苏菲也怕把事情闹大,那她的鬼心思可就藏不住了,她忙解释,“这事本不怪托丽小姐,她原本找我父王想用羊换个牧奴,可父王并不了解牧奴们的情况,让她随便挑一个牧奴带走。也是托丽小姐眼光好,正好挑走了这个养马高手。我来之意是把他换过来就是了,可千万别责怪托丽小姐。”
西托夫人不知女儿为什么忽然想起要收个骑奴,她问身边众人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负责梳妆的侍女在她耳边告知原委,她气得浑身颤抖,让人去把托丽给找回来。
苏菲和徐香媚如坐针毡地在西托家焦急等待,西托夫人吩咐人摆了果品奶酒款待公主。她们在帐中尽扯些家长里短来消磨漫长的等待,忽听帐外一阵马蹄声夹杂着女人的嬉闹声。
托丽带众侍女及徐迁在草原转悠了大半天,由于心思不在打猎上,除了两只兔子也没再有收获。加上他后来一路上一言不发,这让她很扫兴决定早回去。他们回到西托家时,徐迁先跳下了马,而托丽还在马上未下。
一个侍女提醒徐迁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小姐下马。”
徐迁走到托丽面前,“请小姐小马,注意脚下。”但他并没有伸手去扶她。
托丽听了不悦,一路上徐迁都没给她好脸色,现在连扶她一把都不肯。她恨他不是抬举,“我抬举你,本不想把你当下人使奂。既然不肯扶我,那你就该做一个骑奴应该做的事。”
一旁的几个侍女七嘴八舌的说,“当主人下马时,骑奴就得屈膝向前让主人踩着下马。”“本来只是让你扶着小姐下马,这样你都不肯。”“还不快蹲下,杵在那里干什么?”
徐迁只知道做牧奴苦,却不知还有比牧奴更惨的骑奴,如今落到托丽手中想不到会遭受如此羞辱。他犹豫再三,还是不肯去扶她下马,索性一闭眼一腿屈膝向前让她踩。结果他膝腿刚着地,就被人给搀扶住了。
西托家大帐里的人听到了外面女人喧闹声,老夫人说,“肯定是疯丫头在外欢足回来了。走,出去看看她到底挑了个什么样的骑奴,竟让公主亲自来要人!”她言外之意,公主和小姐都是没出息的货色,竟为一个奴隶相争。
苏菲听了这话很是不自在,加快了脚步向帐外走去,正赶上徐迁被逼着屈膝下去让人踩。这可把她给心疼坏了,忙上前搀扶起他,并恶狠狠的盯着托丽。
托丽则显得很是无辜:调教我的人,关你啥事?
西托夫人随后出来也看到了这一幕,气得他用手指点托丽骂道,“遭狼扒的东西,成天都不让人省心,公主护着的人你都敢欺辱,还不快给公主赔礼。”
托丽被母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她哭着调转马头奔走。
胡拉自从在斗马场被徐迁抢了风头后,一直耿耿于怀。今天一大早就有西托老夫人遣人向他透露小姐想去打猎,让他前去邀请小姐同去。当他在侯王厅碰见托丽时,满怀热情地迎上去,她却一脸冷漠的拒绝与他同去打猎,而他却发现徐迁竟然和她同行。他越想越窝囊,这事不能再耗下去了,决定回东卢去请父王出面提亲。他来向老夫人辞行,正赶上托丽哭泣而去。
西托夫人骂跑女儿后,她担心女儿会想不开,别出了什么事?正好胡拉赶来,她赶紧央求,“胡拉王子,快去看着托丽!拜托了!”
胡拉虽然对托丽有怨言,但机会来了,还是满意的答应,“请老夫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胡拉一路紧随托丽背影追赶,幸亏他跨下的马是上等良马才没跟丢。
广袤的草原上,孤零零的有一棵树,托丽跑到树下停下。从这棵树身上,她看到了徐迁的身影,那么多王公侯爵,她却视而不见偏偏看上了他。而他却不解风情,就像这棵连叶子都少有的老头树,宁可被风吹弯了腰,也不愿意摇摆树身随了风。他哪怕被踩在脚下,也不愿扶她。
“我恨你,恨死你了!”托丽嘴上发泄着,手里的惊狼鞭也开始抽打这棵歪脖树。她抽打累了扔掉了手中的鞭,从腰间解下丝绸带抛挂在歪脖树杈上,系了个圈探身要上去。
胡拉站在脱离身后不远处,反正是长鞭够不着的地方,看着她发泄。忽见她扔了手中的鞭,从腰间解下丝带系绳套要探身上去,大有上吊之举。当她坐在马背双手抓住系好的丝带,由于树木太矮,她双臂用力使身体腾空,用脚驱赶身下坐骑跑开。
胡拉慌忙上前,抱住了悬空的托丽劝道,“托丽小姐你要想开些,干嘛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托丽忽的被人拦腰抱住,听话音是胡拉,她羞愧的摆身甩腿把他给从马上掀了下来。他实实贴贴地摔在了地上,她显出了利害的身手,这才让他知道多亏自己王子的身份,不然他早就和那些求婚者一样,会被他打的找不着北。
“好个无赖之徒,竟敢占本小姐便宜。谁说我是要上吊,在马背上颠了一天浑身疼,我想上去荡秋千。要不是看留着你还有用,刚才那一脚就把你给废了,还不快过来送我荡秋千。”虽然降服不了一个奴隶,却能调教好一个王子,托丽在胡拉身上找平衡。
胡拉也顾不上看摔哪了,忍着痛起来骑上马来送托丽荡秋千。她荡悠着,居然还玩出了惬意,眯眼假寐。这诱人的姿势看着胡拉真想向她压下去,但他一想到她那让他既喜欢又害怕的,肉嘟嘟的一双小脚,他就老实多了。霸王硬上弓不行,那就用讨好她的办法。
“那小子也太不识好歹了,竟敢惹小姐生气,让我找机会教训教训他。”胡拉正无处发泄胸中窝火,想借为她出气之名出自己的恶气。
“那样也好,给他些苦头吃。不过别伤害了他,让他放不成牧就行。我就非要他做我的骑奴。”她这口气是要出的,她虽不能惹公主,不过胡拉可不吃公主那一套。
第二天一大早,胡拉借打猎名义,领七八个随从带着两只猎鹰和一只紫貂,来邀请托丽一起去找徐迁麻烦。托丽怕徐迁记恨她,所以没敢同去露头。胡拉向托丽告辞后,带领众随从奔徐迁的马群寻去。
徐迁老远就看到一帮人朝这边奔来,他们头顶上飞旋着两只猎鹰,知道是打猎的队伍。待他们走近,看清了是胡拉。
铁锤提醒徐迁道,“师弟要多加小心,看胡拉这家伙来者不善,怕是会捣什么鬼!”
铁锤太知道什么是嫉妒恨了,当在斗马场上见到托丽小姐和胡拉在一起,他立马就想上前撕碎了这货。当师弟降服了斗马后,托丽牵马时说的那些煽情的话,又让他对师弟泛起了妒意。不过,当看到胡拉气急败坏的夺去托丽手中的缰绳时,他心里又感谢师弟替他出了口气。
胡拉这帮人来到徐迁他们面前,一个随从上前道,“喂,在这里放马时,有没有看到一只受了伤的狐狸。”
徐迁不知他们要捣什么鬼,如实回答,“没见到什么狐狸!”
胡拉一帮人故意大惊小怪,“明明就是追到这里了,怎么却不见了?”“是不是跑马群里了?”“对,一定是跑马群里了。”“放紫貂到里面找找。”
一个随从把怀中抱的紫貂抛向马群里,登时马群惊的四散逃窜。待马群散去,地上只留下紫貂被踩扁了的尸体。
胡拉见状怒声喝斥,“徐迁你好大胆,竟敢放纵马群踩死本王子心爱的紫貂。来人,把他给拿下去见西托总管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