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0989 更新时间:08-01-19 10:16
皇九子府宣和厅
“哼!”十阿哥坐在宣和厅的一张椅子上别过头上生闷气。想不通,他九哥竟然可以为一个毛丫头,和他翻脸。这可是打小起从来没有过的事啊!这个丫头对他来说有这么重要吗?不就是春枝的妹妹吗!至于他这样吗?把这死丫头从上至下,从下至上,看了不止十来遍,硬是看不出这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来。他府里随便一个三等的使唤丫头也比这家伙强。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没想到他九哥的眼光这么低。改天他打算送她九哥十个八个绝色的美女来,好让九哥把这个死丫头忘得干干净净的才好。
天兰和十阿哥坐得很远,在厅里最靠外边的一张椅子上,刻意和他保持着若干的距离。若不是八阿哥找九阿哥有事商量,九阿哥要她乖乖坐在这儿等她一会好一起吃饭。否则,断然不会和十阿哥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
九阿哥走的时候,她还不顾十阿哥的白眼,悄悄的拉住他的衣袖怯怯的问:“你走后他若是欺负我怎么办?”
胤禟对十阿哥冷哼一下大声说:“他要敢动手,你就让鄂尔泰把他给赶出去。”九阿哥这句话也是让十阿哥只敢干瞪眼,而不敢妄动的原因。故而天兰未免有些大模大样的很安心的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品茶。
宣和厅里处处飘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鄂尔泰因主子吩咐了让他看在这儿,他不方便闪人外,其他侍候的人,能闪人的早就闪人,以免受到无妄之灾。鄂尔泰小心的侍立着,眼观鼻,鼻观心。
就见十阿哥无聊的用手弹着桌子,与天兰四目不小心相碰,胤鋨又是重重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哼!什么东西?”
天兰听了大怒回道:“本姑娘本来就不是东西,请问,你是东西吗?”
“这个-----”胤鋨老脸一红,他自知此话不好回答,他即不能回答是东西,是东西不就不是人了,也不能回答不是东西,不是东西,他是什么呢?天兰见他回答不出,放肆的大笑起来。胤示我脑羞成怒重重的一拍桌子骂道:“真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天兰斜着眼回嘴道:“你不是女人养的吗?难养怎么生了你这个大头鬼出来?”
“还反了你了?”胤鋨拍着桌子一下子跳起来。
天兰戒备的缩到椅子里去颤声说:“你想干什么?吵不赢就想动手喔!君子动口,小人才动手,你莫要失了身份喔!”
胤鋨咬着牙卷起袖子来,鄂尔泰见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忙上来劝,好话说了一罗筐,胤鋨才勉强住了手,脸色尤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端起茶杯来,却见茶杯里的茶已也喝完了,他重重的把茶杯一放。鄂尔泰机灵,忙想亲自为十爷重新换了好茶水上来。却被胤鋨不耐烦的一把推得老远。对厅外大叫:“来人!”
侍候的下人一惊连忙跑过来侍候听吩咐。“十爷,有什么纷咐?”
“爷的茶呢?怎么连茶都不上!你们爷怎么教你的。”胤鋨佯怒道。
鄂尔泰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十爷斗不过天兰是另想找人出气了。忙给上来的下人大使眼色。因这位十爷是常来的,侍候的下人也素来知道这位十爷的脾气,皆知道他摆不平上面的那位,不过是想找茬,挽回一些面子而已。侍候的下人皆是惯的,笑嘻嘻道:“爷,小人立即去上。”
“迟了!鄂尔泰你说该怎么办啊!”
鄂尔泰心知这时说得越重,这位爷越觉得脸上有光,遂故意想了想说:“回十爷的话,这个奴才侍客不周,应该拉下去打上四十棍子。您看呢?”他边说边使眼色给那个下人,下人很配合的嗑头求饶如捣蒜。
天兰在旁边咕道:“随便哪人使气,算什么男人!”十阿哥恶狠狠的扫了他一眼,让天兰成功住嘴。鄂尔泰充当救火员,他跑过来在天兰耳边小声劝道:“我的姑奶奶,祖奶奶,您就不能少说二句,不要火上浇油了。”
十阿哥白了天兰一眼,满意的说:“就这么办了!”
伴着鄂尔泰的厉声一叫,那名倒霉的下人就被哀叫着给拖下去了。当然只是拖下去而已,做做样子而已,并不是真的拉下去打,敢如此阳奉阴违的,满京城阿哥府里也只此一家,另无分号。下人敢如此,可见九阿哥对下人还是宽和的,起码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天兰盘腿坐着,坐没坐相,丝毫不理会十阿哥对他的潮笑。她的对面坐着这个时代的凤子皇孙,天皇贵胄。虽然眼前的这位粗鲁小气的还比不上她这个小市民。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为什么来这里这么久了,她还是总以为这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梦呢?老实说掉到这里的不应该是她,掉到这里的应该是一个熟知历史,起码应该在历史的夹缝中游刃有余,如鱼得水的。不应该是她这样一个对历史知识几乎一无所知的这么一个人。很不好意思的,她对清朝这么一段,连几个皇帝的年号都搞不太清楚,她要是早知道,有这段奇遇,她一定会用英文记四六级单词的热情,来记清史。可惜,现在晚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清朝开国的皇帝是努尔哈赤,再来是叫什么的一个人,过。再下来是顺治,就是喜欢董鄂妃的那个,再接下来就是这个时代里尚在位的康熙,再接下来是雍正,康雍乾她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考过,是清代的黄金时代嘛,这一点她是记得的。最后她记得的是慈禧之个大卖国贼,不过这对她现在的状况,没有一点帮助。
她虽记得康熙后面是雍正继位,但很可惜的是她却没记住,雍正是康熙的哪个儿子,这不是很糟吗?连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机会都没有。康熙很不巧的生了二十几个儿子,猜中的可能性是二十几比一,这无疑于比买福彩体彩二十四选七难多了。天兰不禁有些恨康熙老儿,没事生那么多个干什么,害的她连想当狗腿都不知道要当谁的狗腿。
诚如鲁讯先生说的,首先是生存,温饱,然后谈尊严。天兰她如今温饱虽然无缺,但却是别人与的,她自然就无从去谈什么尊严,这是懊恼的,想改变的。:“喂!请问,你们兄弟中有没有一个叫雍正的?”
胤鋨不屑的白了她一眼,没文化啊!居然连阿哥的名讳都不知道,九哥真是白护了她一处。九哥要是听见了,可不是要气的吐血啊!“我们兄弟第一个字皆叫胤没有姓雍的。”
天兰又问:“那什么字啊,别号啊,外号啊之内的,有没有叫的啊?”
“没有!”
“那有没有可能有人以可能想叫雍正的呢?”
胤鋨笑:“你白痴啊!”以后的事谁知道啊!
“又怎样?答一下会死啊!”
胤鋨嘲笑道:“雍正这个名不错,我的别号以后用他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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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府书房
胤禩背手立于窗前,好一会才问“上次你求我,要我弄出的那个人,是不是这个丫头。”
胤禟点头道:“是,就是她!”
胤禩转过头来眼有异色道:“不觉得你太看重她了吗?这不太好。”
那日九老特特来求他,就惊觉这个丫头对老九来说不简单。何曾见过老九为了一个奴才来求过他,那日老九一付担心的坐立不安的样子,竟让他觉得分外陌生。刚才他又当着众人是那一付样子,为了这丫头竟连老十都要得罪了。为了一个丫头连打小的兄弟情份都不顾了,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八哥也知道,这为什么这样。她是春枝唯一的妹子,喜塔拉家唯一的骨血。更何况她额娘是我的奶娘,春枝打小就侍候在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凭这两层关系,怎能让我不不重视她,怎能让我不别样的侍她。”
胤禩眼光幽然道:“你倒是大度,长情啊!不恨了吗?还是时间长了,你只记得她的好了,却忘了当初-----该这样做的不是应该是太子吗,论情论义何曾轮到你?”
胤禟眼眸一沉暗然道:“八哥旧事不要提了,这哪里是讲的清,论得清的。我从到尾都没有弄清去,不更不说旁人了。八哥今日过府恐怕不是只为这个吧!”
胤禩叹道:“这个丫头不简单啊,上次会试试题之事还未了呢?”
胤禟一惊,忙问:“这话怎么说的?”
“皇上明发上喻,命严察会试舞弊之事,会试的试题走露了,这也罢了,不用想这也是太子爷干的好事。哪知你这个丫头卖的试题中好死不死的被人对出来竟有一题与会试题相同,这可就脱不了干系了。本来这案已结,可是老十三不知为什么硬是咬上了这事,竟又重把这个案子重提了出来,硬是要追查下去。被这拚命十三郎咬上了,不死也得掉层皮啊!以老十三那执热劲,被他查出这丫头是我们弄出来的是迟是的事,现这丫头又在你府上,我们也就卷进去了,这极为不利啊!你要知道太子爷正为户部的事弹劾着我们呢!”
胤禟奇道:“老十三可是太子党,查得越深,太子越是跑不了干系,太子爷那点破事可那都是太子奶公负责收受的。他查下去对他有什么好,我实在看不出来?”
胤禩一摆手道:“且不论这个,你说如今怎么办?依我说趁早和这个丫头撇清关系是要紧的。”
胤禟讶然道:“这,这怎么可以?我怎么能丢下她不管,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胤禩语重心肠的劝道:“老九,不要意气用事,要以大局为重。要会审时度势。做大事者心肠不能软!
胤禟何尝不知道这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一步错,步步错。从大局上看,这个丫头不能留。但于情呢?这几天和这丫头一路处来,竟这么快就让他不忍放手了。这种不忍萦怀于胸。他为难道:“除了放手,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胤禩眼中异色更加浓厚,他刚才看了这丫头,那丫头一看之下,他就大为惊叹,那丫头丝毫不畏他的目光和他对视,无礼而大气,不卑不亢,那并不是简单的出生牛犊不怕虎。举动之间有大家风范,根本不是一般小门小户、生长在市井中的孩子所能有的,就连长在宫中的春枝身上也没有这样的气质,与皇族如此相近的气质出现在一个平民的身上,岂不是让人奇怪吗?
更不容忽视的是这孩子眼里有一股子硬气,这种气势,不论她多小,都让人不敢小看。她的眼灵动的跳跃着调皮的光芒。初看之下平凡无奇,但一笑之下却让人大感娇媚,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一个丫头能迷住老九,也不是什么悱疑所思的事。
忽然一个想法冒出来:“老九,你说她是不是太子爷的人?她卖的试题是真的。,三题中一题是对的。如果不真,要不然皇上怎么会杀了负责看守的大大小小二十余人呢?她如果不是有朋党,她的消息从何而来?”
“这绝无可能。朋党?她一个小姑娘何来的朋党?我看不过是碰巧。”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不对吗?”
胤禟:“八哥这么说,有什么凭据?不过是猜测而已。”
“你不信你八哥?”
胤禟:“不是不信,只是不愿信,我看是八哥你多虑。”
胤禩道“你真是儿女情长!要是这样怎么能成就大事,你不比老十,老十四,我最重你。”
“我本来就不想成就大事。以太子现在的样子,他倒是迟早的事。八哥别的心意我就不说了,这个丫头我想留在身边。”胤禟道。
胤禩无奈的叹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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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摆在皇九子府花厅,花厅位于皇九子府的最南面,平日里不少人打扰,故而清静的很。花厅折技门上挂一幅黑漆填金的对子,对子左为敲棋饮酒诵离骚,右边为抚琴闻香吟落梅甚为风雅。厅外为一个小园,园引活水,从东至西流出,水边种满高大的西府海棠,可惜此时却不是海棠花开的时节,海棠花树只余青枝繁复。若是花开时节,必见一片繁花累累,重葩叠萼,远远望去灿若明霞娇艳动人的红云一片。
胤禟拉着满心不愿意的天兰向花厅迈进,天兰嘟着嘴道:“有外客来,出来应酬的应该是你福晋才对啊!古人都说有客自远方来,不意悦乎!这个时候啊,正是女主人大显身手的时候。你怎么拉我呢?多不合适啊!”
“爷说合适就合适,这么多话!”栋鄂氏就算了吧!他们坐在一起用饭的机会,屈指可数。这种冷淡的关系,已经根深地固。他跟本不指望她能加入他的生活中!
胤禟自嘲的一笑,故意问她:“怎么回事?这时候你怎么缩手缩脚起来,莫不是怕了?”
天兰打了个哈哈道:“胡说八道,不就是两个阿哥吗?一样有鼻子有眼的人,我有什么可怕的。去就去,谁怕谁?”话一出口却惊觉是不是中了九阿哥的激将法了。不由气道:“你激我!”
“才知道啊!”胤禟笑。想起刚才在书房谈及的事来,又觉心情沉重。故又特别关照她:“在八阿哥面前,要有礼一点,可爱一点,不许使性子。”
天兰疑心的说:“你不是要我当陪酒女吧!我干不来的啊!”她的头上马上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她捂着头嚷道:“好痛!”
胤禟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当陪酒的?看你那个样子,喝下去的酒啊,全要吐出来了,哪里还喝得进啊!就会胡思乱想。”
“什么嘛!人家分明就是一个美女。”
“你也算?那满街都是仙女了。”
进了花厅胤禟先拉着她和八阿哥见礼:“刚才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八哥,我最敬最爱的八哥。”想起他刚才吩咐,她乖乖的福了一福。
胤禩照列温和的道:“起来吧!不必拘礼!”他面上的不悦之色没有露出来,暗暗里却想,老九怎么把她拉来了?难道要我们和她同桌共食吗?这老九真是一点规距都不讲了。虽然是家宴,不比外头,但到底身份有别,男女有别。
天兰笑道:“谢八爷!”没想到胤禟会一本正经的把他的兄弟介绍给她,还打算让她和他们共进晚餐,就算她脑袋再没有古代的常识,也知道,他这样做有一点太过了。
有一点受宠若惊,你想啊,就算在现代,号称人人平等的社会里,你一个老百姓,也很难和当权者有事实上平等,至少她就没有和S市的市长同桌进餐过。不是因为她和他不平等,是因为她和市长大人不是一个级别的。
初见胤禟的时候,他一口一个下人,一口一个奴才,跟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他未免变的太快了,让她有一点接受不了。胤禟这样的重视她,不是因为她吧,是因为她是那个已故春枝的妹子吧。她忽然有点好奇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的?能让胤禟爱屋及乌福泽到她这个不起眼的人。
胤鋨坐在一张八仙椅上,坐没坐相,翻着白眼道:“丫头你叫什么?让爷记住你!”大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意思,一双眼晴做锐利状,扫呀扫的。
天兰心道,小子,你还不知道你姑奶奶的历害呢!面对胤鋨发出的阵阵冷光,笑的很甜:“我叫天兰,坐拥天下的天,兰心惠质的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小子记住了。
此话一出,胤禩沉静如此的人,也不由面露惊色,此女好大的口气。天,坐拥天下。好大的气魄。一般人哪里能有如此气魄?就算是他,以他皇子之尊,也不敢如此放荡不羁的脱口而出,她说此话时的自信和笑容,让人顿生敬仰之意,亲近之心。这丫头是哪里蹦出来的?让他好奇起来。
暗暗平复心情,笑道:“姑娘好名字!起的好,也解的好。听姑娘刚才的话,到觉得姑娘是有些知识的,可上过学?”
皇八子说起话来温和有礼,语调轻而吐词清楚,再加上他生的十分俊朗,修眉俊目,笑起来右边脸颊有一个小酒窝,显得格外的可亲可近,没有一点皇子的派头,和他谈话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如果古代有绅士的话,外国神父马利埃除外的话,他是她遇见的第一位绅士。胤禩实在是秀色可餐,天兰望着胤禩有一点发呆。
胤禟见天兰一脸的垂涎之色,真是丢脸啊!没有看见过清俊的男人吗?至于一脸好色之相吗?有一点不悦的动手把着天兰的脖子把她的头转过来对着他。
天兰方回过神来,傻呼呼的冒出一句:“pardon?”这一句刚出口,后悔了。现在是在古代,哪有人说英文的。没办法,在现代社会里,一些简短的日常英文以经溶入大家的生活了。尤其是她,工作在一个外资企业里,用的更多一些,老习惯怎能改的了呢?
胤禩眼中晶芒一闪:“姑娘会英吉利文?”
胤禟也看着杨天兰眼里满是询问之意。
要怎么解释呢?天兰苦苦思索,如果让这群人知道她来自现代,她只是一个漂荡的无主之魂不小心进入了这个人的身体里。恐怕她立刻会被人称为她妖女,然后等待她的就是把她架上火上当做妖邪点火给烧了。她可不想死!忽然灵光一闪,有答案了。“我认识北街洋教的洋和尚,是跟他学的。”
胤禩闻言轻轻道:“原来如此,姑娘到是博学多材。”是吗?
天兰道:“不敢当。”
胤禟却没想这么多他很高兴,胤禩夸杨天兰,他也觉得很有面子。至少刚才谈的那件事也许有了转机也说不定啊:“上菜!”众下人:“嗻”
胤禟拉杨天兰在花厅里的黄花梨圆桌前落坐,位置就在他身边,胤禩也顺着坐下来。胤鋨有异议,那个死丫头怎么配和他十爷同桌进食啊:“我不跟她一起坐!”
“老十,过来坐”胤禩对胤示我递以眼色。胤鋨不管他八哥对他的暗示,还是矗在那,一动不动。胤禟高叫道:“老十,你过不过来!”同时投以杀人的眼光。
胤鋨一眼见到老九的眼神,暗想,他九哥上一次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是他把他痛打一顿的时候。怕怕!胤示我不情不愿的在桌前坐下来。胤禩心道,胤示我真是不识相,不会看眼色,这府里哪有规距?他老九就是规距,老九可是古怪的主,为了他们的安定团结,在他府里他是老大,随着他闹吧!
胤禟见天兰又嘟起嘴来了,也知道她被小看了心里一定不太疼快。于是小声在她耳边道:“这一个呢,你当他不存在就好。”
胤鋨却偏听到了,他不满的咕哝道:“什么叫当爷不存在不好,爷也是个很重要的人啊!这个丫头一来,九哥就不把我当人啦!怪没意思的。”胤禩为他挟了一筷子菜劝道:“吃吧!”,胤示我才恨恨的拿起筷子来。
菜已四献,汤始一道。
就算是皇九子府里吃东西,仍然是想象不道的简单,不过是时鲜蔬果一类,外加鸡鸭之类的普通菜色。二个冷盘,七八个热菜,加一个汤,要以现代的桌席来看,也不过就三四百元的标准。全然没有杨天兰想象中的满汉全席似的排场。她杨天兰是什么人啊,她原来的工作是副总的秘书,来客订餐,签单,招待都是她的工作,她是吃的多,见的广,有一次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曾吃过十几万元一顿的饭。故而她非常惊奇,不是说古代的皇族都花天酒地,很会消费的吗?这样也叫会消费。吃的很普通嘛!她还以为能吃到熊掌,象柱,鹿肉这样的东西。胤禟如果天天这个标准,应该算是简朴的吧!
看一个人受过良好的教育没有,从餐桌礼仪上可以看的出来。皇子到底是皇子,不论是举筷,夹菜,都是轻拿轻放,进退有度,非常的优雅,别的不说,就连行事粗鲁的老十,也是坐有坐相,吃有吃相。胤禩和胤禟不时的谈着的一些朝中的逸事,气氛不至于太活跃,又不是太冷场。胤禟不时的体贴的帮杨天兰布菜,不会夹的太多,但又刚好堆满半个碗。
席间有酒,是九皇子府的特产桂花酿。桂花酿据说是胤禟的包衣奴才酿的,此酒香味浓郁,入口绵长。这酒在皇族中也算有点名气了,和三皇子府的面果子并称为二绝。大家即然喜欢,过年过节的时候,也就以此物,互相酬送。今儿这一坛,是五年前的佳酿,就埋在西府海棠树下,才挖了起来。
桂花酿倒在均窑的杯子里,呈金黄色,初见淡淡的,但执之鼻下,却有股子幽雅怡人的香。回旋酒杯,振荡后的香气越发浓郁,酒还未入口,纯无杂质的真味已随着空气在肺腑里舒张。天兰啜一口道:“好喝!”
胤禟骄傲的说:“好喝吧!府里的桂花酿,可是二绝之一呢!取的是上等糯米,集秋后之丹桂精心酿制而成的。泉水也是上好的。别处的没有酿的这么好的,只有我们府里酿成的桂花酒,才是色呈琥珀,酒质香醇、浓厚无比。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天兰老实的说。
胤鋨不等胤禟说出答案,就抢着说:“这个简单,别人家哪有唐代的丹桂树啊!胤禟没好气的白了胤鋨一眼:“是啊,秘决就在此了。”
“噢!”用唐代的丹桂树酿成,一口饮干,果然是好酒。
“好酒量!再来一杯”胤鋨主动的给天兰倒了一杯,眼晴里闪着算计的光。
其实他打什么主意天兰最清楚不过了,不过是想让她喝醉出丑对不对!他可打错算盘了,她杨天兰是秘书出身,要说是身经百战一点也不算过。中国人谈生意爱在酒场上谈,这是中国人特有的生意文化。她是老总的秘书,怎么会不会喝酒呢?有喝到吐的经验,也有把全桌人喝倒的经验,她的酒量是与时俱进,胤示我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胤禟道:“老十,你别和我们家天兰喝!要喝我陪你。”
胤鋨笑道:“九哥,你也太护着她了吧!,不过是杯酒,至于这样吗?我先喝为敬,还不行吗?”一口饮尽。
怕你是孙子!天兰也毫不示弱,也一口干了。
“豪爽!不愧为我们满州女子,就是和那些人不一样!”胤禩不由的拍手赞道。
胤禟关心的问:“你行不行,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还好啦”天兰道。
“上茶!”胤禟吩咐下人。
“嗻!”
胤鋨拦住下人:“九哥,上什么茶呀!还没喝完呢!”
天兰知是胤示我为了她踩了他的事别苗头呢,遂豪气的说:“我和十阿哥比猜拳,你敢应吗?”
胤示我不服气的说:“有什么不敢应的,我还怕了你一个毛丫头?”
“好!输了不许哭!”
“笑话,爷还怕了你?”
胤鋨和天兰划起拳来,满心以为和一个小毛丫头比喝酒,自已绝对是胜卷在握的,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酒量?不过三轮准倒。
哪知道这神是不站在他这边的,猜拳怎么也猜不过天兰,只有一杯一杯的接着喝,心里这个郁闷啦!不由的越喝越快。只见他喝十杯,天兰只输了二次,不过二十来回,桌上已经见不到胤鋨了。
在哪儿呢?滑到桌底下去了。胤禩又好笑又好气的对下人说“还不快把你们十爷扶起来了。”胤鋨在桌子底下高唱:“我没醉,我没醉,咱们再战八百回!我还不信就降服不了个毛丫头了。
“嗻!”下人们忍住笑七手八脚的把十阿哥胤示我从桌子底下给捞起来。
“把醒酒汤端上来!”本来是暗暗里准备了给天兰喝的,没想到救了胤鋨,胤禟不由也十分好笑。捞起来的十阿哥被轻轻扶到一张靠椅上,口里说了一阵胡话,然后渐渐的安静下来,不时的发出阵阵鼾声。
天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胤禟也跟着笑了起来。胤禩脸上也崩不住了,虽不至于象胤禟般笑的前仰后合,但也笑的露出了小酒窝,看得天兰为之一呆。
忽然八阿哥的一个随从进来,轻轻的在胤禩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八阿哥脸色一变,恼道:“人呢?”随从回道:“在厅外候着呢!”胤禩厉声道:“带进来!”
随从行礼后,一个青衣青帽的中年人被二三个押进来,青衣中年人长得到有几分书生之气,被带进来后,白着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随从把厚厚的一叠子账本和银票之类的递到八阿哥跟前的桌上。
八阿哥怒道:“苏长安,你凭心而论,爷对你怎么样,你那年穷的没吃的,眼见就活不下去了。爷见你可怜,将你收在府内给你口饭吃,这些年来爷对你也算不错,去年你老母去世,爷还令外赏你50两银子置丧。却不承望你居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居然敢卷了银子,夹带私逃。凭你逃到哪里,你逃得出爷的手心吗?”
苏长安跪地磕头如捣蒜:“爷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因堵钱输了,被人追索不得已才拿了账上100两银子周转,并不是诚心想要夹带私逃,这些年在府里,我一直是老实办事,在账房里从来未贪过一文钱,每一笔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您就看我是初犯,从轻发落吧!”
胤禩眉毛一扬正准备发落,忽然有人发出一声“噫”来,众人不由得转过头去,就见天兰手里拿着一本刚被丢在地上的账本边看,边发出这怪声来。
胤禟拉拉她的衣服,让她噤声。哪知天兰忽然笑了起来,笑毕脸色肃然,问苏长安道:“这本账是你做的?”苏长安不知座上是谁,但见与主子一路坐着,必是一位主子,便点头。
天兰慢慢问道:“你真是从来未贪过一文钱,每一笔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吗?”这种水准想要骗过她,可就不这么简单啰。她虽然工作是秘书,但大学里却是读得会计系,毕业后的第一份职业就是为注册会计师事务所打工,审计的水平是有的。
胤禩、胤禟皆看天兰不语,他们皆是一点就透的灵俐人儿,大约知道是不是天兰发现了什么。
苏长安闻言脸色顿时腊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面掉。但他一直自许是做账的高手,且账本又经过多人的少查验过,他自认一个毛丫头定是看不出什么来。他强咬牙道:“当然。小人句句实话。”
天兰哈哈一笑,把账册拿过来,在账册上指了两处给苏长安看:“你这二笔上做的手脚,就贪了不少于200两了吧!别以为账做的平,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假账就是假账,真不得。”
苏长安呆呆的看完后,面如死灰色,他忽然猛的站起来,想撞厅中的柱子,却没有成功,随从皆是高手,一下子就将他重新擒住。胤禩挥手道:“将苏长安押回府去,好好看着,严刑拷问,但要活的,要他把吃下去多少,全都给我吐出来。”
“喳。”
胤禩吩咐完后,看向天兰的眼光更是深沉之极。不过随手一翻,如此快的就看出了账本的问题,不简单啊!要知道这账本虽是一人所做,却是经过账房五六个的审核的,账房五六个未看出的问题,被她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这人的能力超凡,是个人材。是个可用之人。胤禩笑道:“兰丫头是怎么看出问题的?”
天兰答道:“从账目中得到更多的银钱是一个人做假账的动力,如果单看每月,他的账的确是平的,但是仔细连续来看,就会发现有数笔不正常的买卖会定时出现,这与贵府的用度不符,一看就出来了。”
她一看就出来,许多人却是每天看也没看出来,胤禩看她不语,心下盘算不已。一时饭毕,胤禩和胤禟道:“这兰丫头还有点用处,暂时留下她吧!胤禟大喜。
胤禩又借故暗地里试了天兰数次,发现此女心算过人,且打起算盘来如疾风快雨,账房中几乎无人能及。懂经济,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且有专长,会查账,她不过三天就查出苏长安所贪款项数额为一万五千两,这与从苏长安家中起出的小册上记录的完全吻合。
她为何有这等本事,胤禩和胤禟虽然疑惑,查了许久,终一无所获。她的确是喜塔拉春枝之妹这一点,是确认无疑。查无结果,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因为天兰有这个本事,也算可用之人。从全局考虑,胤禩打消了要丢卒保车的想法。因为争大位的必要条件有三,一是有人,二是有权,三是有钱。但这三点之中,钱是放在第一位的,有钱了自然党内的人就多了,党内的人多了,权势也就跟着水长船高了。天兰自已都不知道其实她已经在危险地里绕了一圈了。
胤禩以每月5两的银子的高薪请她做账房先生,她未应允(做全职太苦,且赚不到外水)。但她同意以5两银子的价格为他府里解决财务审计问题,5两为帐目审计费用,其他工作则按件收费,并请八阿哥首付第一个季度的费用。他不顾八阿哥的惊呀之色,她与他签订了服务协议合同,白纸黑字,从此天兰成为了一个专业人士。
一个月后,天兰在南市开了一家财神会计事务所,财神取财务,审计的谐音,吉利又好听,她招到了二个助手,做辅助工作。兴冲冲生意开张,但过了老久,除了八阿哥这一张大单外,还是没有顾客上门,人们对新事务不了解,故生意冷清得很,顾客很少,又推出代为做账业务后,生意才有一点起色,不过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