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史料记载:智慧之洲这块陆地主要由七个大国组成。十几个弹丸之地小国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七个国家占据了这个洲总面积的百分之九十强。据说这个智慧之洲处在很温和的气候带,所以那里的人们很温和。气候与人的性格的形成有着某种潜移默化的作用。在这块大陆上,不流血的争端时有发生。流血的战争虽然也发生过多次,但是,没有一次因为大规模屠杀而消灭任何一个民族,更不要说一个独立的国家。当今这个洲最强盛的车纳尔帝国和克萨克王国,已经成为这个喧嚣世界的两个大国。两个国家最为显著的特点除了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强大之外,主要的优势在于大自然的恩赐:他们共同拥有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和无穷尽的宝藏,著名的金矿和铁矿闻名遐迩。当然还包括肥沃的土地。这是最主要的。土地可以养育百姓。有利于老百姓繁衍生息。
车纳尔帝国在智慧之洲的南端,与克萨克王国毗邻。挨近克萨克国土的大片的森林,有些仍旧带着原始森林面貌。近几千年以来,一直没有很大的变化。森林依旧原始,气候依旧温暖如春。眼看着炎热的夏季已经渐渐走远,温和清爽的秋季不知不觉即将粉墨登场了。
这里,就在这里,本应该是鸟语花香,其乐融融的一块宝地,却接连不断地出现事故。其主要的始作俑者,就是不得不提到两大野人部族或者说两大野人部落。
在历史的进程中,在人类向文明过度的途中,大家都在争上游。竞争总是有胜有败。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没法子的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野人部落也许就是这个过程中的第一批落伍者。他们在人类的进化中,意外地掉了鞋子,落伍了。痛定思痛,他们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们自甘落后自甘堕落地打起了赤脚。脚踏一块贫瘠的土地,经年累月与野兽为伍。时至今日,你却很难说他们是人类进化的受害者。因为这个世界究竟会向何处去,很难用一个道理说死。这似乎也是个问题。
无论如何,进化论还是占了上风。哪怕是暂时的上风。
黑齿部落的琼不是个一般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史学家。
那天,琼搬出一口袋历史资料让皮皮大吃一惊。
写在黄麻纸上的密密麻麻面对文字,既像苍蝇又像蚊子。它们聚成了堆连成了片,便是学问。皮皮更喜欢叫它们新鲜的文字群。
卡布尔也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他为学问吃惊。
琼很得意。像一切专注于某项研究的学问家一样,说起自己的专业琼如数家珍。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多说什么,除了口吃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相信证据更有说服力。
皮皮还太年轻,对于高深莫测的历史学,不怎么感兴趣。(这是个缺陷)皮皮更有兴趣的是琼这个人。其实,历史的最终落脚点还是人。没有人就没有历史,也不需要历史。历史只是一面镜子,人不在了,镜子有什么用?
琼偏偏不喜欢谈自己。
他说他是野人部落的翻译。这才是皮皮对他特别感兴趣的原因。翻译是一个很时髦的职业。它是两种或数种语言文字之间的沟通媒介。作用不可低估。
皮皮以往得到的关于黑齿野人部落和长鬃野人部落的相关传说在这里一一得到了印证。这无疑是一项重大的收获。皮皮想知道的太多了,不知道的也太多了。学无止境真是一句好话!
皮皮现在最关注的还是现实问题。
要说没人关注野人部落,显然不符合事实。而要彻底解决这个难题,却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克萨克王国的大批难民的涌入,也许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如果这些愚昧的人没得到文明的干预和熏陶,极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皮皮小小年纪能够想到这一层,着实让卡布尔感到吃惊。于是,离开黑齿部落的领地,重返智慧的大地。日期一拖再拖。
卡布尔终于忍无可忍了。
矛盾的爆发点很容易找到。
“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皮皮。”卡布尔说。他正在用一把刮刀制作一支竹矛,削尖的顶端很锋利,他不停地用手试着竹矛锐利程度。因为换上了琼资助的旧衣服,卡布尔显得有些靠近文明,不再野性十足了。
“再等等看吧!”皮皮说道。比较而言,皮皮的穿着有些简略简约,赤膊着上身,腰间也只是一块亚麻布围拢着,用一根粗壮的藤条缠着。琼身边没有皮皮穿着合适的衣物。就只能凑合了。
“皮皮,不是老子说你,你总是很固执。”卡布尔显然不满意皮皮的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对这里充满了恐惧和厌恶。想早早回去复命。他们驱遣克萨克难民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必要继续逗留。皮皮孩子皮没蜕干净,对什么都好奇。平常没什么。在这里凶险极大。
卡布尔继续说道:“你怎么想的?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皮皮道:“我想好好熟悉熟悉这里,这里很有些故事传奇吸引我。”
卡布尔道:“算了吧!别说没用的。我还不知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惦记着那条蟒蛇精?老子可警告你,你不要自找麻烦。黑齿野人都奉若神灵的家伙,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万一被蟒蛇精纠缠套住,麻烦大啦!你好好掂量掂量我的话。”卡布尔放下了竹矛,拿起竹筒做的盛水容器,咕咚咕咚喝水。因为消瘦,他喉结剑突。喝水时喉结上下欢快跳动。看上去很滑稽。
皮皮拿起那支竹矛,比划着刺杀的动作。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中午。阳光很好,地气氤氲。温暖的秋日阳光,从竹林间投射过来,撒了一地细碎的光点。比金子珍贵。几只无名鸟儿,躲在树丛间,唧唧啾啾唱个不停。是很不错的鸟高音。美中不足的是,旋律有些不连贯。
琼打猎回来了。
这家伙总是满载而归。
史学家琼可不仅仅是个好猎手。他现在是皮皮的老师兼朋友。琼向皮皮传授的知识奇特而深奥。既现实又具有前瞻性。皮皮这样认为。比如,关于黑齿人的黑齿成因。他们为什么无论男女老幼都长着满嘴的黑牙齿呢?——琼的回答是:水土因素造成的。皮皮不理解,说老师您也生活在这里,怎么就没长黑牙齿呢?琼回答说,时间问题。自己在这里时间还不够长。时间久了也会变成黑齿的。
皮皮半信半疑。
不过,琼对当地风土人情(假如可以这么说的话)十分了解或熟悉。比如:黑齿人不会讲正常的人话。但是他们发出的声音以及肢体动作代表着或者说表达着各种各样不同的意思:“哇哇”表示喜悦、高兴或满足;“呜呜”表示警觉、警惕;“呕呕”表示起哄、助威;“嗨嗨”是打招呼;“呶呶”是提醒或者疑惑;“呜哇”表示宣战;“哇呀”则是拼杀时候的叫声。拍胸脯动作表示喜悦、显摆;跺脚是气恼气愤;嘎达嘴则是在表示亲昵。。。。。。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琼不愧是大学问家,平时看着有些木讷,其实一肚子学问。以上所述,还只是皮毛。最主要的,皮皮认为是关于蟒蛇精的相关传说。(某些传说其实是不为人知的事实)关于蟒蛇精,皮皮想了解的太多了:关于它的神奇的力量,关于它的生活习性、脾气秉性;关于它的来龙去脉,等等等等,都是皮皮感兴趣的。然而,琼好像并不十分热心。有些时候,明显在回避。胆小的孩子不喜欢听鬼故事。胆小的大人多半也不喜欢讲恐怖的传说。这很容易让人理解。有气度的老人不喜欢显摆。只有一生平庸的家伙,才显示出“十个老汉九个好汉”。三句话离不开“我老汉想当年如何如何。。。。。。”这些老家伙可不在乎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之类的训诫。
皮皮有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就像是一枚孵化中的鸟蛋。悄然孕育着飞翔的翅膀。
他暂时不对卡布尔说。只想在琼那里套套口风。
没想到琼听了以后,好长时间沉默不语。皮皮连连追问,琼才说出了其中的隐忧。
是啊,想面见部落头领,哪里是一件容易事!
若是容易办到的事,皮皮反倒没兴趣。
这就是刀龙侠皮皮。
“你真的想面见头领领领?”琼问皮皮。
“真的很想!”皮皮口气坚决。
“目的是什么?对对对你,有有什么好处处处?”
“我想征得他的同意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会会蟒蛇精。”
“皮皮啊皮皮,你你你你不要小命命啦!”
“依我看没那么玄乎。”
“不不不,你还不了解蟒蛇精精。那可是是抹抹抹死神鼻子的极危险的事啊!”
“我想试试。——烦请老师引见。”皮皮口吻里带着请求。并同时很自信地揩一下鼻涕。
“你太高看看看你的师父父父啦!我我我没办法见到头领,我我不够资格格格啊!”
。。。。。。
第一次请求,皮皮以失败告终。
第二次请求,也没有实际性进展。
皮皮不灰心。坚冰总是会融化的。只要有热量存在。
皮皮跟随琼进入寮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大家忙来忙去为的无非就是一张嘴。后世人逃不出的窠臼。
整个一个下半天,三个人:一个主人两个客人,各怀心事。
傍晚时分,他们还是吃肉。喝肉汤。肉香味弥漫的黄昏,清新清爽的竹林,青黛悠远的远山。皮皮都可以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唯有那件事耿耿于怀恰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这就是刀龙侠皮皮!
吃饱喝足卡布尔倒头便睡。鼾声如雷。
琼刚刚想着离开,皮皮拽住他的袖子。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琼瞟他一眼,不说话。打手势让皮皮到外面去。
于是两人拉拉扯扯到了外面。
月色已经跃上了竹林的梢头。
月亮这家伙最慷慨最好说话最善良了,无论什么地方,无论那里正发生着什么,但凡她能照耀的地方她都照耀。包括偷情的光棍和风骚的娘们,也包括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于是,有人喜欢他她,有人不喜欢她。有人某些时候喜欢她,某些时候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人,大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皮皮喜欢她的时候多,不喜欢的时候少。大概多数人都这样。皮皮想。
皮皮踌躇犹豫着。思量着怎么开头。
“琼师父。。。。。。我想。。。。。。嗨,从哪说起呢?真是!。。。。。。”皮皮觉得自己没出息。
琼笑了。收住笑之后严肃道:“你什么也不用想。明天一大早早早,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人人。”
“见谁?”
“到时候你你自然会知道道道。”
不能再往下问了。再问下去,除了自讨没趣还是自讨没趣。
第二天,琼践行诺言,带着皮皮外出。卡布尔看家。
“皮皮侠,一会见了面,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不要做任何事,也不要说任何话。记住了!我的的的皮皮侠侠侠。”琼不懂得“侠”是什么含义,而把这个字看成了尊称,误以为“皮皮侠”就是“皮皮先生”之类。
他们相跟着一前一后走着。接连转了三个寨子,没有见到琼要找的人。
“还要继续找下去么?”皮皮问。
“啊,他来啦!”琼兴奋喊了一声。皮皮同时听到了不远处有牛皮手鼓在响。声音并不响脆,皮皮想那皮鼓一定是破了。
很快,皮皮终于见到了牛皮鼓声的源头。
啊,这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家伙。说他是个人,可真是抬举了他!
这是一个粗壮的偏于肥胖的家伙。面色逞绛红色,没有通常那种一道黑一道白的点缀。环眼瞠目,两耳招风。最奇特是脑袋,光秃秃没有几根毛发。屈指可数的几根罕见之物直竖竖钢针一般。看上去是一个青皮葫芦上面无规律地插着几根黑色的钢钉。——这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巫师孟达。皮皮听说过,没见过。现在见到了,给他起了个不太客气的名字叫“刺猬头”。
刺猬头对琼冷眼相看。
刺猬头对皮皮不看一眼。完全漠视皮皮的存在。
琼从身上掏摸出一串野兽牙齿(好像是某种动物的犬齿)编制的项链之类的物件,双手托着,规规矩矩恭恭敬敬送给刺猬头孟达。大巫师孟达仔细盯着琼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眼神相当警惕。好像警惕性很高,生怕琼掏出来短剑、匕首之类凶器似的。一直到他接过去“项链”,表情依旧。就在大巫师孟达察看、观赏“项链”的时刻,琼嘴里哇啦哇啦没闲着说着什么,打着很夸张的手势。孟达听着,却一句话没有。一边看,一边严肃依旧。突然孟达一棍子(其实是鼓槌)敲打在琼的肩膀上!琼没有提防,身子下意识矮了一下。脸上依然带笑。于是,孟达发出一声怪叫!随之,手里的牛皮手鼓敲响了!“嘭嘭嘭,嘭嘭嘭!。。。。。。砰砰砰砰,嘭嘭嘭!——嘭!”
伴随着手鼓声,刺猬头手舞足蹈跳动起来。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舞蹈啊!皮皮惊得呆了。。。。。。
严格说起来,这算不得舞蹈,充其量也就是瞎跳。有一个说法叫做“群魔乱舞”,大概就是这般模样了。只不过单人舞而已。魔鬼的舞蹈没人见过,皮皮猜想一定是毫无章法的瞎蹦。这家伙堪称“瞎蹦”的佼佼者。你看他,扭腰晃臀,肚皮上下前后耸动着,颤晃着,胸膛上的肌肉群随着躯体的扭动变换着形状。膝盖逞弯曲状,两只光着的黑黝黝的赤脚跺哒着地面,腰间五颜六色的麻布条状物环绕着他的笨拙的躯体,飘飞着,旋转着。。。。。跳到皮皮跟前的那一刻。孟达突然停住,四肢像被点了穴位一般,倏忽一动不动。牛眼一样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皮皮,目不转睛。他的嘴巴最大幅度开张,黑黢黢的牙齿像是刚刚吃过墨色浸染过的山果。黑咕隆咚的黑色的嘴巴,就像是一个无底洞。随时都可以吞下去可口之物!。。。。。。观看一场舞蹈,居然要冒着被吓死的巨大危机。皮皮想想都后怕!
这算什么啊?!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徒劳无功。
大巫师孟达答应带着皮皮去见首领最好。若果部落头领不答应接见,退一步只答应皮皮可以单独去寻找蟒蛇精,那也算是不小的胜利。至于吉凶祸福究竟如何,那就要另说另讲了!自己欠下的债当然是自己还了!
皮皮感到眼前一片光明。
接下来的那一夜他睡得很好。很好的自定义也许还不够准确。只有当人们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奥妙,那才堪称完美。这也许可以叫做“皮皮之梦”。很不错的一个选题。说不定会有电影编导看到它并拿来当做自己的下一部影片的素材。这将是一件很荣幸的大事。“皮皮之梦”故事本身已经相当精彩,有鉴于此,根本不需要多么高超的编导,一般的水平即可。稍稍蹩脚点儿也凑合。因为皮皮与蟒蛇精的见面很有趣。意义非凡也说不定。蟒蛇精没有人们想象的那般不可思议。说到底它就是一条蛇。一条堪称巨大的蟒蛇。地球上大凡大的东西都有某种震慑力。大山大海大沙漠大峡谷大瀑布都带着一个“大”字。震慑力就来自于这个字。皮皮没有惧怕这个字,这就是刀龙侠豪杰帮所有成员迥异于别人之处。皮皮当然明白蟒蛇精的地位。他自己就曾经是蟒蛇精的供品。尽管他还小,童心无忌童言无忌,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应该得到大人们的原谅和宽宥。包括与蟒蛇精的会面。所有的大人都有自己的童年。长大以后告别了童年,就像走过去了的路一样,闲下来的时候,或许应该回头看一看想一想。回顾一下曾经的无比辉煌的想象力。恶作剧也很有趣。童年经历,那是一份无上的光荣! 很可惜,大多数大人把这很重要的一点丢在了脑后。误以为走过的路已经消失或者已经荒芜。这真是一个大悲剧!如果一个人走一步忘记一步,他还会留下什么?人生难道就是一条直线?就没有觉得乏味和无聊?。。。。。。现在,皮皮提前觉醒了。他必须把握住机会。展示一下,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的无可匹敌的想象力。也许用不着怎么费力他就可以与蟒蛇精沟通。因为蟒蛇精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可怕。蟒蛇精对他说道:“亲爱的大侠客,很高兴认识你。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和现在以至于将来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过去没有伤害任何人。那些毁坏我声誉的传言,都是污蔑和谣言;关于我的现在,大致情形是这样的:我没有闲着,也没有采取什么具体行动。我在思考,很努力地思考。我思考的问题很重要,遗憾的是还没有做出一个恰当的结论。这就是人与动物究竟应该怎样和平相处。这个事情看起来简单实际复杂。现在关于世界和平这个命题天天有人在说,足以看出这个事情的重要性。人类的和平愿望始终处于主流地位。这是不可动摇的。即使是在血雨腥风的战争年代,人们也没有忘记思考。有识之士无处不在。我认为这个事情还有另外一面。那就是人和地球上其它的生命载体的关系问题。你知道吗?皮皮大侠,我为什么喜欢呆在这儿而不愿意到喧嚣的大都市?。。。。。。对啦!你一定猜得到。因为这里有大片的绿色。这里有旺盛的生命力。关于我的将来,皮皮侠,我实在无可奉告。答案很简单。我无法预知将来!所有的预测只是预测、估计,缺乏科学依据。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会牢记历史教训,不断反思战争的创伤。绝不会文过饰非肆意歪曲历史事实。。。。。。好啦,今天你有胆量来到这里与我晤面,足可以看出你超凡脱俗的勇气和魄力!年轻就是实力。童真就是财富。你的将来、你的前途无可限量!我要感谢你,我需要倾诉!。。。。。。”皮皮侠心灵受到了一次洗礼。他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表示感谢蟒蛇精的一番话。。。。。。他正在思考。。。。。。是格尔瓦?还是唐唐?分不清楚,但声音很熟悉。格尔瓦或者是唐唐笑模笑样看着他,带有明显的挑衅意味。皮皮没有搭理他们。心的话:你们神气什么?你们见过蟒蛇精吗?你们听过她的谆谆教诲吗?唐唐、格尔瓦对他喊叫:“我们俩要去杀了蟒蛇精,蟒蛇精是个害人精!”。。。。。。没有等到皮皮做出解释,两个愣头青已经开始行动了!皮皮赶紧追着他们喊道:“不要,不要,不要呀!你们两个家伙不要干傻事呀!”他们不听他的,跑远了,他们手里的大刀短剑闪闪发光。没有能够阻拦住他们,皮皮后悔莫及。突然,格尔瓦在呼喊:“皮皮,皮皮!皮皮侠!——”皮皮明白了,一定是该死的格尔瓦知道自己错了,前来道歉的,他想开口说话,嘴巴却干燥的要命,而格尔瓦的喊叫声依旧。。。。。。
“这家伙,可算是睁眼了!”格尔瓦说道,“差点儿我的嗓子就要喊哑了!皮皮这个坏家伙,睡得真死!”
皮皮睁开眼睛,才明白刚刚不过是一个美梦。
皮皮道:“格尔瓦!唐唐!云捏儿。。。。。。菲菲,你们怎么会来这儿?你们不知道这里危险?”
唐唐道:“你不怕,我们当然也不怕。你以为就你行!”
皮皮藏起了自己的梦。将这个梦深藏于自己的心底。
唐唐、格尔瓦、云妮儿和菲菲围着皮皮,众星捧月般。大家久别重逢,话特别多。
“我们都听卡布尔说过啦!”唐唐道,“你这家伙,果然有一套!”
“你当初就不该离开我们,到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来!”格尔瓦埋怨道。
云妮儿道:“大家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废话少说。今天要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菲菲打量四周,几乎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日子过成了这个模样。实在寒酸。
皮皮道:“没关系,我们刀龙侠豪杰帮什么日子没过过?是不是?待会儿我的师父来了,保证你们有肉吃。至于酒嘛,将就些,用洞泉替代。如何?”
“嚯,这么热闹!你们小心把寮子震塌了啊!”卡布尔进来了。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皮皮知道多兰多伯爵这回是真的着急了。好在有惊无险,逃过了一劫。
当天夜里,竹寮子里面传出来愉快的歌声。大家都说格尔瓦的扭屁股舞跳的蛮不错。已经有些野人的味道了。
云妮儿、菲菲的银铃般的歌声,真的很好听。
大竹床足足可以睡下三个大侠客。
唐唐一巴掌拍在格尔瓦的屁股上,喊道:“你挤什么挤?你多大小一个小屁孩儿,你想全面占领竹篾阵地吗?”
格尔瓦捂着屁股讪笑:“对不住大王!容臣子禀奏:臣下想跟皮皮侠亲热亲热。”
唐唐斥道:“本王不准,一边去!”
格尔瓦灰头土脸撅起了嘴巴。
皮皮笑道:“我们最好一团和气。大家美美睡一觉,我有个好主意,你们俩想听不想听?”
唐唐:“算啦算啦!甭卖关子。你的那点儿好主意,早在肚子里捂臭了!”
格尔瓦蛮有兴趣:“皮皮侠,你只管说说看!老子对什么事都感兴趣。”
皮皮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想去秘密访问一尊神。你们有没有兴趣?”
“神?什么神?”唐唐问。
“蟒蛇精。”皮皮回答。
“皮皮你没毛病吧?”
格尔瓦一骨碌爬起身。张口结舌的样子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