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的一颗心全缩紧了,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等待她的是蒙汗药!
好吧,长歌被从麻袋里扒拉出来,还没喘出一口气儿呢,就被蒙汗药给蒙晕了。
对方显然低估了长歌对蒙汗药的抵抗程度,没多久,长歌就醒过来了。
醒过来的长歌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头顶上方是低低的帐篷顶。
帐篷?
同时,帐篷里有人在说话。
“就是她?卫国太子为她倾倒?我还当是何等绝色?也不过如此罢了。”是一把女声在轻嗤。
卫国太子?
卫衍?
这个女人话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叫长歌心惊。
“阿烟,这个法子我始终不能赞成。两国交锋,拼的是能力、主帅运筹帷幄的本事,这等以女人胁迫的手段,未免太过卑鄙。”是那个抓了长歌来的白净黑衣人。
那被称作阿烟的女子就道:“平将军没听过一句话,叫兵不厌诈吗?”
那平将军就没说话了。
这个时候,长歌听见有脚步声在朝她靠近。那脚步声虽重,但还是能听出走路的是个女子。
长歌一动不敢动,生怕被这两个歹人看出了什么端倪。
突地,只听那女子“咦”了一声,她好听的声音就响在床边,“我怎觉得她长得有些眼熟……”
就听得那平将军道:“天下间的女子,相像何其多。在我眼中,除了你,其他女人长得都一个样。”
闭眼装晕的长歌抖了抖。
只听那阿烟嗤了一声,“你倒是会说话。”声音倒是渐渐远离长歌,她离开了床边。
平将军又道:“我只说实话。”
半响,那阿烟道:“平威,我不喜欢你,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
“你清楚便好。”
这……长歌听出了奸情的味道。
这个时候,帐外就有一把高亢男声来报:“报主帅、将军,有军情!”
军情两个字叫长歌一个激灵,她果然是被军人抓走了吗?
“进来。”那阿烟的女音就变得低沉而富有威严。
长歌听见有人“唰”得跪倒,“禀主帅、将军,三个时辰前,卫军于西北三十里处袭击了我右翼侧军,我军伤亡严重。”
“什么?!”被称作主帅的女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
那下首的兵士继续报道:“左翼侧军同我中军失了联系。”
“左翼也中了埋伏?何时之事?”
“回主帅,就在一个时辰之前。”
那兵士战战兢兢退了出去,营帐内便只剩了阿烟同平威将军二人。阿烟坐回了帅座上,倒也还沉得住气。女子的眼本生得妩媚,偏生被一身黑袍铠甲包被,这非但无损她的美貌,反倒在她的妩媚中添了一抹别样的气息,“你怎么看?”
平威走去营帐的正中间,那里摆放着一盆沙,沙上乃此番两军对阵图。
“此番我军兵分三路,故意挑衅才引得卫军夹道迎击。卫军主帅不主战,连月来只守不攻,相当保守。如今却主动出击,且手法冒进,不似卫军主帅的作风。”
“是卫国太子?”阿烟猜测道。
平威摇头,“不像。卫国太子卫衍无战场经验。”说罢,看向阿烟。
“你是说?”
平威又道:“我军兵分三路,欲对卫军形成包围之势。此计虽妙,但按了我军目前兵力,想要形成包围之势还需磨些时日。此人先攻了我军侧翼,怕是已看出我军作战的端倪。左右翼不比中军,若被攻克……”
“如何?”
“会直取中军。”
那两人走了,灯仍亮着,长歌醒着。
那一对男女的对话,长歌越听越心惊,她有听见他们提到太子卫衍,所以,她这是被陈国人给抓来当人质了?
把她从卫都千里迢迢抓来这里,陈国人可谓煞费苦心。他们真就那么确定会逼得卫衍就范?还是说,有人向他们透露了什么?
长歌越想越害怕,她掀了被子下床,蹑手蹑脚就朝营帐的门口走。
有风自厚厚的门帘缝隙里灌进来,长歌被冻得差点尖叫,但她克制住了自己。只往那门缝里偷瞄一眼,长歌就看见了营帐外手持森然长刀,肃然而立的守卫们。有一列持长枪的兵士自营帐外的走道上齐整划一地走过,他们身上铠甲的亮光反射到了篝火的光,那森冷冷的感觉比那冰雪更叫长歌心颤。
现在该怎么办?
似乎除了躺着装死,没有一点办法。
于是,长歌去躺着装死了。
黎明时分,天将明未明的时候,长歌是被喊杀声惊醒的。惊醒的长歌“噌”一下爬起来,抱着被子呆呆坐在床上,完全不能反应这是哪样闹哪样。
有人掀了门帘进来,带进来一阵的风。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高挑女人。
长歌来不及闪避,就同那女人的视线直直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