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密切注意西夏和辽国使团的一举一动,岳明将欧阳如如和程小小两位姑娘亲自送回他的将军府后,当天夜里就和陆秉文等人回到了位于京西校场南侧的中军行辕,此事事关重大,以便坐镇指挥。这里曾经是宋太祖赵匡胤时,殿前副都点检高怀德将军统领禁军的帅帐,如今已经让人给收拾了出来,作为岳明统兵操练的临时指挥所。
欧阳如如和程小小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被带到了将军府,先暂时安顿下来,等第二天禀明皇上后才能再做详细的打算。因为施灵灵事先已经知道这两个姑娘就是皇上要的,如今一啊可能夫君当真给弄到了家里,她哪里敢怠慢,第二天一早就吩咐人收拾了一间厢房,里面的一切物品用度都是她亲自料理,等两位姑娘一起床就打发琴心领着她们过去了。
昨天夜里过于匆忙,那时已经到了深夜,如今旭日东升,她们两人一看这座气势恢弘的将军府心里着实一惊,原本想着买她们来的是个老秀才,纵然是财大气粗的土财主,那也不过是得了祖上的荫庇,可是一看眼前这架势,里里外外俨然透着一股庄严肃穆和不可侵犯的威严,莫非那个老头儿还是朝廷堂堂的将军不成?
她们一进厢房,眼前为之一亮,觉得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但见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布置的素净雅致,宽敞阔亮,一派大家小姐闺房的风范,还有一个玲珑剔透、娇美可人,相貌看起来和她们不相上下的一个少女进进出出的伺候着,嘴里一口一个姑娘叫的“糯甜”,这那哪里是做小妾的待遇,分明是正房夫人才能享受到的规格嘛!
两个人初来乍到,也只能是屏气凝神,可是等琴心一出去。程小小“啊”的大叫了一声,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顺势向床上一倒,笑呵呵地对这欧阳如如道:“姐姐,我看这地方比咱们在满春楼好多了,这大雕花床头躺上来真是舒服!姐姐你再看看这墙上挂的、桌案上摆地!要不是买咱们的那个老秀才的年纪大了点。那咱们姐妹可真是掉到蜜罐里了!”
欧阳如如也觉得昨天夜里的事有些不可思议,她轻轻地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看着程小小在又软又暖的床上舒服地滚来滚去的样子,笑道:“妹妹以后可不许再胡说了,既进了人家地这个门,以后我们可就是这个家里的人了;以后再也不许老秀才、老秀才的乱叫,我们得叫老爷!”
程小小“呼”的一下就坐了起来,问道:“姐姐可真是懂得享福过日子,难道你就这样任命了么?你心里难道就不再想柳公子了吗?我才不信呢!”
欧阳如如摇头一阵苦笑。叹道:“像我们这样的出身,难道还想着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么?当初秦妈妈又是斗才又是让那些公子哥儿们拼财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把我们卖个好价钱?我们能被那些文人士大夫买到家做个小妾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至于那个人是俊是丑,是老是少,那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程小小的胳膊肘拄在床上,仰着头长着樱桃小口,叹道:“姐姐,难道你就真地能将柳公子忘了?以妹妹我看,也未必吧!”
欧阳如如眼睛微微一闭,两颗大大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地滑落,轻轻咬着她那丰润的红唇。摇头道:“妹妹,今后你我再万不可提起什么柳公子。过了也就罢了,要是让外人知道了,那可是为世人所不齿啊!今后……今后我们姐妹就尽心地服侍我们的这个大老爷吧!”
程小小的胳膊肘拄到床上,一双精致的美足上下摇晃着,仰着头道:“我们这个这个老爷,他身上的秘实在是太多了!姐姐,不说别的,就说他将我们带回来往家里一放。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这里面可有什么蹊跷之处?还有,他在满春喽的所作所为,妹妹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寻常的好色之徒!”
欧阳如如用手帕轻轻拂去脸上地泪珠。回头强笑道:“看看你整天都想些什么。他不是好色之徒。难道还想着把我们姐妹从火坑里救出来不成?”
程小小从床上一跃而起。下地来到欧阳如如跟前。晃着头撅着小嘴道:“姐姐。你还别说。你真以为他……不我们老爷是好色之徒吗?我看不见得。别地不说。就说刚才进来地那个小丫头琴心。你看她双腿笔直紧闭。眉毛蹙而不散。肌肤凝而不开。毫无润露成双之色。那分明还是一个女儿身吗?按说这方面地事。姐姐应该比我地造诣深啊!你说我们老爷身边放着这么一个让我们见了都心跳地如花似玉地女子。如果老爷当真是个好色之徒。这也太……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个妹妹口无遮拦地真是让人没有办法。欧阳如如早就司空见惯。当下也只是粉面绯红地笑骂道:“你……你怎可又将那些羞人地话当面说了出来。今后你再这样没心没肺。看……看咱们地大夫人不将你地嘴撕烂才怪!”
欧阳如如刚说到这里。就见门忽然帘一挑。刚才那个小丫鬟琴心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看了她们姐妹一眼。上前款款地蹲了一个万福。笑道:“两位姑娘。夫人来了。”
什么?这真是说夫人夫人就到了。
这可是天大地事。虽说她们姐妹俩刚才又是感叹又是满肚子地疑虑。可是她们也明白自己在这个家地身份。妾。那就是立着地女人。夫人到了还岂能有她们坐着地时候。于是二人急忙站起来整理衣衫。拢发拂面。然后规规矩矩地往桌前一站。等看见施灵灵一进屋。上前就是一个大礼。齐声道:“贱妾见过夫人!”
施灵灵早就知道这两个女子是皇上喜欢的女人,那身份可就非同小可了。夫君在朝为官,伴君如伴老虎,可大意不得,自己地一举一动都更要万般地小心,千万可不能给夫君惹上什么麻烦,一看眼前的这两位姑娘在自己面前地举止还不如小丫鬟琴心自在,于是急忙上前拉住她们二人的手,亲切地笑道:“两位妹妹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快快坐下跟姐姐说说有什么不习惯的没有!”
两个人一看她们的夫人如此和蔼可亲,心里都是一喜,急忙上前簇拥着施灵灵在床上坐下,然后一左一右站在身边,一副随时听候使唤的样子。灵灵虽然早已心知肚明,可是如今夫君没有发话也不便多言,于是就极力让她们跟自己不分彼此的一起坐下。
她们小推辞不过,就只好半斜签着身子坐下了,欧阳如如笑道:“我们姐妹进了家门就是来伺候老爷夫人的,夫人千万不要这样客气!”
施灵灵这才明白,原来她们还当是来给夫君做妾的,昨天夫君告诉她此事一定不要声张,于是脸微微一红,只好岔开了话题,笑道:“一切要等老爷回来再做安排,二位妹妹尽管在这里安心住着就是!”
欧阳如如一看施灵灵如此温柔平和,虽说她们的那位“老爷”年纪大了一些,可是能有这么以为宽厚和蔼的夫人,那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于是浅浅一笑:“多谢夫人了!”
程小小可谓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一看这位夫人和姐姐如此客气,于是也上前嘻嘻笑道:“夫人,我这位姐姐弹得的一手好琴,妹妹我只懂得吹箫”
施灵灵一怔,一听弹琴和吹箫,顿时就想起前天夜里夫君和自己那羞人的事来,夫君一边揉搓挑弄自己胸前的那两点,一边告诉自己那就是“弹琴”,还让自己给他吹箫,于是脸腾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没想到这两个女子竟然在大白天里将这等羞死人的事,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说了出来,真是那个地方出来的女人啊!
欧阳如如虽说不同于一般的烟花女子,可是从小耳濡目染,那些男女风流之事也早已知晓,一看施灵灵臊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在一听妹妹还在强调她吹得好萧,忍不住解释道:“夫人莫怪,小小她说的吹箫就是吹真的萧管,不是吹男人的那个萧”
这样的解释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施灵灵急得差点儿就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就连一旁站着的琴心似乎也琢磨出了一点儿什么;程小小正说的起劲儿,忽然也呆住了,一看夫人和姐姐的样子,又回想起刚才欧阳如如的那句解释,忽然脸蛋儿也羞得通红,急忙地下了头使劲儿地捂住了脸,往床上一倒,咯咯地笑道:“人家一片好心地给老爷夫人吹箫,你们怎的能往那个歪地方去想……”
经过这一番闺房羞语的磨合,这三个女人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一本正经了。施灵灵本来就不是沉默寡言的人,羞涩的面纱一旦揭开,三个人也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抛开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外人看起来还真像是三女侍一夫的和谐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