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裳一听说命案顿时间就觉得,自己右眼使劲在跳,心中不由得担心起那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会是谁呢?眼皮跳这么凶,还头一次。
“薛大夫你倒是快点呀,这大家伙儿都在等你一个人呢!”
“大家伙儿?”传话的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胖县令告老老还乡了,如今这襄城县是没有主事的人。
顾不得自己那些让她自己忐忑了想法了,匆匆的取出工具箱喝工作服,看了一眼包里的皂角和苍术生姜。发现里面没有生姜了!这才想起最近没有案子,这些东西没有备厨房还有些剩余的,今天还够用验好回来要再买一些备用。
案发现场是个普通的村屋,院子不大,正屋是瓦房厨房和杂物房是茅草的,这家看来生活还可以,有还个鸡舍。
李用带着几个衙役在屋外把守不让乡民靠近。书吏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看样子大家伙确实等她很久了,个个表情非常严肃,这更让薛云裳心中忐忑了,难道这真是大家认识的人,心脏突突突滴跳个不停,她已经开始想象屋里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失踪已久的老爹,所以大家才这么的严肃。
今天穿工作服的速度也快不起来,无奈呀,心中不安的想法越来越重。
“云大夫快着点。”书吏催了。
“噢,知道!”一时间她有点慌神,抓起一把生姜就往嘴巴里塞,带好口罩之后跑进现场。
点好皂角苍术之后立即验尸:案发地点是这家主卧室的床上,“死者男性,骨龄来看四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说道这里她心里微松一口气,。老爹刚刚四十出头,这不是老爹!”
“衣带裤带都有解开过的现象,外衣的衣带不是死者自己绑的,跟内衣的衣带不是同一个结。”薛云裳继续说。
“姜片在哪里,给我一片姜片。”一个陌生的男音说道。
“没有”薛云裳头也没抬她正在扒开死者的嘴巴。
“从尸斑和腐烂的情况和最近天气气温来推断,死者死了有一个半月到两个月之间,身下有已经去冲蛆虫爬出,背后有鞭痕新旧不一,应该是房中乐事所致,右耳根部有一个不明显的咬痕,伤口来看应该是小型的动物所致,比如小猫或者大一点点的老鼠,因为停放是时间太长伤口也已经腐烂,如果要进一步的确认那么就剖视,细查。
死者右肩有很深厚的老茧,应该是从事跳水这类的重活,左膝盖有旧伤当时应该是粉碎型的膝盖骨破裂。”他怎么没找我来医治?徐家沟存离襄城不远呀,这伤来看应该是去年的,她差不多一个月也会来一趟徐家沟村给这里的相亲治病,这人怎么没有找自己治病?
“就这些了?”
“死者鼻骨有断裂的痕迹,口腔中有棉质纤维,就是棉线的毛头,颈部痕迹表明,死者是被枕头一类的物品,捂压窒息而死,死者双手呈现的弯曲抓物状,应该是他反抗时候造成的,这点从尸体脚部的床单上可以看的出,下面很凌乱。
“你说他是被捂死的?凶器是自己枕头?”又是刚刚那个陌生的声音问。
“不一定!从家里的物品摆设外间的没收拾的碗筷来看,这个人是个单身的汉子,而且案发当天的情形应该是他一个在家吃饭,有人来了并且把他引诱到内屋床上的,继而对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他衣服枕头都很脏上面都有一层很厚的油垢,床单和被子上面虽然有不少灰常附着,但跟衣物喝枕头比起来,床单和被子却很干净。”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个单身家里所有的摆设都显示是一个人用的,衣服枕头很脏床单被子却很干净这是为什么?”
“有女人要睡?”
“呵呵,那不是我职责了,那是衙役捕快们的事了!”薛云裳说着往外走,突然想起来今天没有带炭火盆和醋。
一出门却看见已经有一盆炭火盆烧的旺旺的了,不知道是那个大叔摆好的,旁边还有个桌子上面放的应该是醋了,拿起一瓶拔去瓶塞就往上浇,来来回回跨了好几遍,这才安心滴走去收拾东西打算回家。她的冷饮还没有实验好呢!
哇呕······狂吐的声音。
“大人你还好吧?”
呕······
薛云裳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喝一个穿官服的人并肩一起大吐特吐,狂吐不止呀!
‘呵呵她有好久没有见到有人吐了!’她前世解剖课全班同学就三个人没吐,之后她们成为了好朋友,这世从一生下来,她就在背上看老爹解剖尸体,要是有人问她吐是个啥米滋味?不好意思小女子木体会过!
褪下工作服,拿另一双手套出来折叠绑好包好收起来,放到她的私人座驾上。只要等待会书吏要签个字,她就能走人了。
书吏大叔也跳好炭火盆,之后就在一旁取下口罩,写手札认认真真的。她送工具出去的时候发现今天衙役站的特别有型。
“云大夫慢。”总算吐完,擦擦嘴,他以为薛云裳手工就要走。
薛云裳再次进院子的时候手里争拿一瓶酒,仰着脖子喝。酒是她自己酿造的她叫它‘梅花酿’顾名思义他是用梅花酿造的,当年她还不酿造的时候,家里还没种梅树的,如今这梅花酿只有她自己在喝,连李用李章阿夕她都没有舍得给尝过。
“刚刚碰过死尸就喝酒,云大夫果真非凡人。”小厮模样的人说。
“哼,连个姜片都舍不得给,凡人个屁,吝啬鬼!”穿官服的人说。这酒香飘飘然的,昨日怎么不见他拿出来招待自己?
“呵呵我不喜欢嘴巴里面有生姜味,喜欢用它来漱口。”
呕······一说往嘴里吃的东西,那官儿又吐了,他刚刚看见薛云裳扒开死尸的嘴巴,并在里面找了一些毛丝,他现在感觉好恶心,这仵作乍还能喝的下去。他刚刚没感看,但他看到很多蛆虫从床上爬下来,说不定就有从嘴里爬出来的!这一想他跟觉得恶心了!狂吐呀!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终于那货吐完了找回了点尊严,他擦擦嘴又问道。
“没有。”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没有上级的领命她不能私自剖尸体,那她会吃官事的。
“案发这么久才有人来报案,可见这人平时跟人来往不怎么频密,大胆的再说一句,怕是没有几个来往的对象,只要在当地一一排查一下,走访一下看他跟谁关系好些说不定能问点什么出来。”薛云裳慢条斯理的在院中找一处可以坐的地方,她可不管那官儿什么来路,她干完事想休息就休息。
“大胆,我们大人还没坐呢,你这仵作不给我们大人行礼请安也就罢了,还当着我们大人面肆无忌惮的。”
“来福”
小厮听了这话音便没在说什么了,瞪一眼薛云裳,嗤之以鼻的样子,摆明在骂她乡巴佬不是抬举。
“对了书吏大叔,死者嘴巴里面的毛线丝应该是绿色物品上面的,死者家里没有绿色床单被子或者衣服裤子都没有绿色的。你记一下!”
之后这官儿下令,所有衙役去走访,说来也运气在不足一公里范围内他们找到一个被狗咬的破破烂烂的枕头套子,从边角处看见有残留的草糠渣滓。这是一个绣花的绿色枕头套。料子来说还不错。
那官儿在研究那破枕头的时候,薛云裳这才发现,他就是昨天在她家蹭吃蹭喝的白衣无人士。
心中暗自捏一把汗,这什么人,来上任了也不通知一下下,一丝风声都没透出来,这官儿玩神秘呢?
“你能证明这是谁的枕头吗?”官儿来一句话,这话还是问薛云裳的。
“不能!”笑话这只一个无意中找到的一个破枕头套,虽然它是绿色的,但谁能证明这是谁家的呢!目前来说它只是个嫌疑物,这里又没有器材化验,能证明说它们的纤维同根同源的。况且都这德行了,也许人家刚巧也扔了一个这样坏枕头呢!
“也许你们可以先查一下,去年谁打断他一条腿的,或许能查出个一二来。”
“哦是吗?你去年来医治过他?”这官儿的口气好轻蔑。
“没有,我没有见过此人。”
“云大夫虽然常常回来这里,但只是到村头,她到村头之后,会有人跑进去喊她来治病了,只有少数的几户不能行走的人,她才会被领着上门看病。再说平时她工作还蛮多的,哪有那么多空闲来闲晃。这人腿被打瘸了,不敢找人医治,这说明这人的伤后肯定被人威胁了,而且威胁他的人还很近,不是很远的样子。应该是本村的熟人。”李章说道。
那官儿听了李章的话,看了薛云裳一眼,表示李章说的话,他可以不信。
薛云裳感觉自己昨天被这官儿涮了一把,一新来的官儿干嘛到她家蹭吃呀!今天又这个无聊的样子,他摆明是个家伙!
这一瞬间她打心底里看不上这官儿。所以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忍不住跟他唱反调。她该做的事已经做了!刚想跟大家告辞说先走一步,这时候却发现李用跟这官儿有眼神交流,凭她的直觉来说,李用跟这官儿认识很久了!不管了回家了!
案子没几天就破了,死者还真是个以给人挑水为生的人,因为时常跟女顾客接触,便有感情随后便偷情了,他之所以会被杀,因为女顾客的丈夫发现端倪,逼问之下说出了奸情,世上的男人几个能接受自己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但女人苦苦哀求放过他们一次,男人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便亲自动手打断了死者一条腿。
以后的日子中,偷过情的女人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受男人待见,就在年前他们又旧情复发,一发不可收拾。女人在受到自己男人的威胁之后,才答应引诱挑水人谋杀掉他,经过一番策划就这样杀了人。
那晚那女人先是孤身来他家,当时挑水人在吃晚饭,女人突然来的,她三言两语的就把挑水人引诱进房,她男人早就从屋后绕进去,借由窗子跳至房内,在他们二人正准备亲亲我我的时候,他突然跳出来抓奸。
挑水人被现场抓就正行哪敢大声呼救,于是她们夫妻二人合谋用枕头捂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