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武大公讲礼迎客,李师帅断粮进军(上)

谁能在绵延的太行山上如履平地,谁就控制了整个中原,毕竟,那可是能在中华之脊上来回行走的人。

太行山雄立于华北之中,东面的华北平原肥沃富饶,但无险可守,西面的河东地区金城千里,四面山河环绕,中间的平原却体量偏小,与西面的关中平原几乎连成一体。围绕着大山的东西两侧,不知发生过几多征战。

人们也逐渐开发了太行山东西向的交通路线,并且在山脉两侧布置了无数关口,这被称之为太行八陉,也就是八条东西穿越太行山的道路。

但是,李铭现在要做的,并不是东西穿越太行山,而是在太行山东麓的山脉上,沿着山脊的走向前进,从南往北走山路,把全军上万人的兵力全都带到真定府一带。

让上万正规军,尤其还有数千骑兵在这样崎岖的山路上行进300里路,不亚于让一个壮汉赤着脚在滚烫的火焰上缓慢行走。一路之上的损耗一定是极为惊人的,全军上下都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是几年前,李铭一定早就开始骂娘了,然而此时他只是吩咐参军们赶快拟出行军意见而已。马上就是决战的日子了,一切困难都不可以是困难,军令一下,将士冒死咽。

幸运的是,太平军并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参军们却有些意外的发现,有关山路行军的各种底稿和预备计划相当丰富,他们居然在短时间内就草拟出一个大致可行的山间行军计划。

“你们加入太平军还是不够久啊,最早的这些资料都是当初走野狐岭、大青山、青白口时候留下来的,再就是这些年来在山东河北各地转战,一路与蒙古人战斗,还要护送百姓,可比咱们现在要走的路还要艰苦百倍!”李铭听说这一消息之后,吩咐参军们把这些资料送过来,有些纸张已经泛黄,但依旧可以看出当年何志也遒劲的笔锋。

与此同时,冯达也正在率领军队向西进发,准备参与对真定府的战斗,相比于李铭,他们的路程更加艰险,李铭要面对的是崎岖的地势地貌,而冯达所要面对的是随时可能出现的蒙古骑兵。

但是与之相类似,冯达等人也找到了相当数量的行军资料,并且立刻安排行军,这些资料都是当年运河转战千里时候的,同样有着相当的指导意义。

在翻山越岭的时候,李铭突然想起高俊当年的那句“底线”,太平军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肩上的重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披风沐雨,奋战不息,时至如今终于成为一支素质过硬的强兵劲旅。

李铭没有读过读者意林什么的,自然也没听说过那些什么“当年打不垮你的终究会使你强大”这一类的心灵鸡汤,但是,高俊这次熬的不是淡泊如水的鸡汤,而是一锅实实在在的肥鸡。

鸡虽然肥嫩可口,但毕竟还是有几块骨头的,而李铭和冯达的目的就是预先拔出真定府这块大骨头,切断敌军的后退之路,彻底封闭河北南部的主战场。然而,如果咸得不把真定府的军队全部收拢在城内的话,李铭冯达就算磕崩了门牙也打不下,所以,必须削弱敌军的防御,而增强本方的实力。

后者相对好办,忠义军、史天宁等人或多或少都与太平军有了共同的利益,只要晓以利害,不愁说服他们加入,而武仙现如今已经被授予了太平军的高级军职,同样也会率军协助。

真正困难的是前者,如何最大程度上的削弱真定府的守备,这直接关系到太平军能否破城。

首先,蒙古人自己确实就已经削弱了真定府的部分守卫,大量抽调部队去河北前线,参与对高俊的防御,他们万万不会想到,传统的战场前后在高俊这里惨遭颠覆,太平军在河北反攻的序幕,居然是从身处于河北内部的真定府开始。

李铭再出一策,派一条诱饵去,诱使咸得不出兵。

这个任务交给了荣耕哲,这位营统制现如今已经荣升为阵将军,专管太行军步兵,此人确实有些训练士卒的本领,在怀孟潞一带经营不到一年,就调教出了几千能使硬弓的步兵。

另外,也是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老荣的分量也惊人的增长,他刚从河北逃到高俊这里来的时候,瘦的麻杆儿也是。大概是这段经历太难以忘怀,以至于后来他就对食物产生了某种特别偏爱,甚至于李铭考虑要不要专门为他把中军营帐加宽两尺。

将军虽胖,但勇力不减,李铭命令荣耕哲带领史天宁派出来的使者向导,打着两军共同的旗号,到河北中部去搅乱敌军。

荣耕哲当即领命,带领着两个营的太平军步兵就出发,一路上宣传太平军与史家已经开始合作,将会共同接管河北,将残暴不仁的蒙古鞑子赶回漠北去。河北百姓都听说过太平军的仁义为名,也都知道史天泽的善政,如今这两家联合,岂有不箪食壶浆,揭竿响应的道理?一时间,刚刚被扑灭的火焰就要有复燃之势,这也引起了真定府方面的恐慌,咸得不立刻派出大军前往,准备镇压这一带的变乱。

第一步计划大成功,李铭仅仅动用了两个步兵营的兵力,就挑动了上万人的义军,进而吸引了不下五六千的真定府军马前去镇压,这可是真定府内能够出征作战的精华部队,李铭这一轮四两拨千斤,使用得着实高明。

冯达事先并没有与李铭沟通,但是他也清楚,最好是先诱使一部分真定府守军离开真定府,将之困在外地,抢先攻占真定,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战役难度。所以,率军西进至安州一带后,冯达的兵马突然大张旗鼓继续西进,一下子引起了河北地区的广泛紧张,真定府也立刻率军前往肃州一带抵挡,两军对峙,冯达迅速利用船只度过北漳河,随后焚毁桥梁,将敌军甩在身后,水陆并进,只花了四天时间就赶赴真定府外围,而敌军从修复桥梁到驱散冯达部队后方骚扰,再到回到真定府,少说也要八九天的时间。

一个声东击西,一个金蝉脱壳,李铭和冯达从真定府一下调出近万部队,现如今城内只有三五千强健兵马,率领着上万征集的民夫,其实力已经极度弱化。

而二人也克服了地理地势的重重阻碍,在十余天的时间内,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渴饮刀头雨,夜卧马鞍头,在无数的兵马掉队落后,甚至由于缺乏粮食而不得不原路返回的情况下,成功的将队伍主力带到了真定府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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