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何清欢始终柔声相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拉着傅安年到椅子上坐下。
然后抬眸看向傅鼎山,何清欢打了个眼色,傅鼎山似乎懂了她的意思,缓缓地了走过来在傅安年的身旁坐了下来。
傅逸风微微抬眸,瞥视了一样傅鼎山,一言不发,然后继续低垂着头,良久,抽出一根烟点燃就一个劲地抽了起来。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傅鼎山幽幽地说道,眼睛盯着傅逸风的那捏着烟的手。
傅逸风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对傅鼎山的言语的一种回应,只是依然不吭声。
“请问哪位是乔雅韵的家属?”医生突然过来询问。
傅安年一听到此言,立马将烟头放垃圾桶上面轻轻摁灭然后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是!”傅鼎山与傅逸风异口同声地回应。
话音一落,傅逸风瞥视了一眼傅鼎山,然后走过去利索地再应了一声:“我是乔雅韵的儿子。”
医生抬眸看了看傅安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病人这几天的身体恢复状况不错,不过目前还是昏迷状态。按照她目前的恢复状态,这两天三天应会苏醒过来了。你们可以提前做做相关的准备。不过要切记,病人的身体虚弱,加上在这车祸事故中,心脏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所以病人也不宜受到刺激。”
说罢,医生合上那病历夹,然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傅逸风听到医生的这番话,立马展露出了欢悦的笑意,刚欲转身,何清欢已经犹如兔子一般跳到傅逸风的跟前一把搂着他开心地叫了起来:“妈终于要醒来了。妈终于要醒来了。”
傅逸风虽然很惊喜,却没想到何清欢居然会比他还表现得兴奋,这抱着他也没顾得上傅鼎山在一旁,一个响亮的亲亲就在他的脸颊落下了。
傅鼎山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此影响他们两人世界,沉默着独自离开了。
“你爸走了。”何清欢看到傅鼎山远去的背影,然后低声对傅逸风说道。
傅逸风略微一怔,但是很快就表现出了一种很平静的神态:“走就走。”
虽然傅逸风愿意让傅鼎山以鼎山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前来探望乔雅韵,不过傅鼎山依然心有失落。傅安年这个儿子依然对他有憎恨,也许,这父子之间的恩怨怕是这一辈子都难断了。
傅鼎山神色有些凝重,刚一踏进家门,陶玉兰就立马警觉起来。
一定是去看乔雅韵那个贱人了。陶玉兰心里暗暗想道。不过表面上却是保持着盈盈笑意,然后恭迎上前,伸手就是搀扶着傅鼎山,一脸柔和地说道:“你这整天都跑出去,我这天天担心你。”
“这出去一下有什么好担心的。”傅鼎山随意敷衍了一句,那口吻并不太平和,陶玉兰都察觉出来了,只是陶玉兰一直克制着内心的不悦,依然笑眯眯地对着他。
“明天,你做点鸡汤。我拿去医院。”傅鼎山刚一坐下,突然开腔说道,而且在说这话时似乎觉得这般要求是天经地义。
陶玉兰微微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质问起来:“傅鼎山,你在说什么?让我做鸡汤给你送去医院给乔雅韵那个女人?”
发现陶玉兰已经在吃醋,傅鼎山抬起那深黑的眸子,悠悠地看了一眼她,然后故作轻松状说道:“诶诶,你看你们女人,就爱瞎想。我这不作为鼎山集团的董事长嘛,员工肇事,我很有必要去走这么一趟。更何况,人家现在也都昏迷着,而且……”
傅鼎山说到这里时,突然停止,眼光瞥了一下陶玉兰,最终选择了沉默了。
“你想说什么?而且什么?而且那个是你前妻?”陶玉兰开始不悦,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死盯着傅鼎山。
“我……这不傅安年也是我的儿子嘛?虽然我是离婚了,当年也是抛弃了他,可终究是血浓于水的啊。这遇到了这等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很有必要去安抚一下。你怎么就……怎么就……”傅鼎山被陶玉兰这般言辞气得有些语无伦次,看着她的眼神都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懒得与陶玉兰解释,傅鼎山换下鞋子就走上楼梯回去房间。哪料到陶玉兰不依不挠,紧跟着傅鼎山去了房间继续争吵。
“你说,你想干嘛?”傅鼎山略有不耐烦,没好气地询问。
陶玉兰叉着腰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表明态度:“鸡汤我是不会做的。要做你自己做。我才不会做这鸡汤让你拿去伺候他们一家子。”
“行行行,你喜欢就好。那我自己做。”傅鼎山懒得搭理她,直接去阳台那坐下,晒着太阳感受惬意的美好。
“你!”顿了一下,陶玉兰大喊一声:“傅鼎山!”
震耳欲聋的一声大喊,吓得傅鼎山都不由得立马回头看她。
只见陶玉兰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状地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行了,别吵了。这都一把年纪了,在这吵架,好看吗?”男人最讨厌的就是吵架,傅鼎山更是如此。
与陶玉兰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吵架次数还真的少得可怜,没想到现在居然因为他去医院看一下乔雅韵,陶玉兰就发飙起来。
“你说,你是不是对那个乔雅韵有幻想?跟我结婚了这么多年你是腻了吧?想念旧情了?”陶玉兰双眸迸发着怒意,这咄咄逼人的姿态是傅鼎山最厌恶的。
被逼急了的傅鼎山,突然一声怒火,然后几步走过来站在陶玉兰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强调一次,我只是身为一个董事长,我有责任去探望一个被我员工酒驾撞伤的人。更何况,鼎山跟乔家是有项目合作的,于情于理我这探望都不过分。你,不要再跟我谈论这个事!”
说罢,傅鼎山气冲冲地又走出房门直接下楼。
陶玉兰这脸可是铁青得快无法形容了,即便傅鼎山如此解释也无法扑灭她心中的那团火。
陶玉兰撩一下发丝,然后又跟着下楼。
刚一下楼,傅逸风已经从外面回来,看到傅鼎山一张怒冲冲的黑脸,再抬头看楼梯上的陶玉兰,也是一张臭脸。瞬间明白了什么,傅逸风干咳了几下,然后低声问陶玉兰:“妈,饭好了吗?”
陶玉兰没好气地瞥视了一眼傅逸风,然后幽幽地回答:“没有,自己做去。”
傅逸风立马扁嘴,撒娇起来“妈,你儿子不会做饭啊。你现在都这般做人老妈了?”
陶玉兰这会正在气头上呢,哪里有那个心情与傅逸风开玩笑,黑着脸走下楼梯,然后与傅逸风擦肩而过,走到傅鼎山面前一字一句地质疑:“傅鼎山,我告诉你,你敢乱来,小心我……”
话音未落,傅鼎山扬着下巴,挑眉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句话仿佛是在他的牙间蹦出来的一样,那低沉的气息仿佛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要将人笼罩。
“我不准你再去医院!”陶玉兰愤愤地看着傅鼎山,眼神迸发着怒意。
傅鼎山冷哼一声,然后果断拒绝了她的要求,固执己见地说:“我说了这也是一种工作,你爱信不信!”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总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陶玉兰非常强硬的口气,那扬着下巴怒视着傅鼎山的样子让一旁的傅逸风看了都不由得有些害怕。
毕竟,傅逸风可是很少看到陶玉兰这么大的火气的,看来这一次傅鼎山要去医院探望确实践踏到了她的底线,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估计就是这种了。
前几日还看到陶玉兰很隐忍地保持笑意,没想到内心早就已经波涛汹涌。
傅逸风清了清嗓子,试图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气氛,没想到被傅鼎山的一句话给震慑得哑口无言。
“还想坐你的总经理之位的就别说话!”傅鼎山黑着脸怒视冲冲,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傅逸风心里立马就咯噔了一下,随即停住了本来想上前的脚步。
傅鼎山走到陶玉兰面前,斜着眼睛看她,然后无比严肃地表明他的态度:“医院我是一定要去的!”
“你!”陶玉兰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
“如果不是因为你,傅安年也不至于没有了父亲。你现在还这般阻挠,你有何居心?”傅鼎山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幽幽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此言一出,陶玉兰与傅逸风都震惊了,两个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傅鼎山。
陶玉兰听到这话,那本来还含着怒意的双眸立马就柔和了下来,良久,才低声说道:“我不也是为了你,你不也是愿意,不然怎么会有今天。你也不能全怪我。”
傅鼎山两眼一瞪,压低嗓音说道:“够了,还需要争吵下去吗?”
陶玉兰没再做声,看来傅鼎山还是有一套,一将当年两人的那点事儿拿出来说,陶玉兰也自知理亏,也不好再对傅鼎山进行阻挠。
只是……傅逸风却有所意见了。
“爸,你这确实不好啊,你天天都往医院里跑,这……公司的人都在说了,说你是为了前妻……”
话音一落,傅逸风又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立马闭嘴看着傅鼎山,然后转过脸看看陶玉兰,发现陶玉兰脸色发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鼎山。
冷哼一声,陶玉兰就往一边走去坐下,独自生闷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