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魔高一丈么,唔,无倾记得,习景并不知道她是女的。
一个人穿男装穿女装,如果装逼的级别比较高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特别是无倾有一双不同寻常的异色瞳,一般人都会把它当成是标志,如今出来的人是墨瞳,一时半会儿习景根本不可能联想到她身上去。
满意地看着已经傻掉的习景,无倾拨开挡在她面前的手:“被禁足的是你的主上,可不是我。”
穿男装的无倾是杀伤力巨大的,穿女装的无倾杀伤力更是更上一层楼。在视觉的冲击下,足以让习景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晕头转向。
“是……是!”哪里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忽悠了,美女当前,习景小哥立刻端端正正地立着,憋着脸上的红潮,朝无倾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啧啧,当了几天的门神,真是可怜。”摇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几句,无倾迈开步子,光明正大地走出了房间。
在习景看不到的地方,她摸了摸喉咙,唔,刚刚那娇柔的声音她憋得真辛苦。
可怜的习景小哥,在自己的主上大摇大摆地离开墨焰阁总部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弹出了个疑问,为什么他家主上和墨长老的房间中会有个妖冶美人?
这两位不是不好粉黛好子衿么?
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中央时不时有香车宝马轱辘轱辘地行驶而过。
一家摆摊卖酒的小店上,坐在角落里的红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惊艳有之,更多的却是诧异。
不论从衣着还是从气度谈吐来看,这个女子都应该是来自于名门大族,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市井小民经常光顾的店里。
女子桌前放着一坛已经开了封的就,酒坛子旁边还有个碰破了一角的瓷碗,碗中满满的盛着一碗薄酒。但那女子坐了那么久,碗中的酒水分毫未少。
惬意地半眯着眼睛看着小店外面憧憧的人影,无倾深深地吸了口气,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感。她喜欢喝酒,却还是懂得什么时候该喝,什么时候不该喝。
跑出来找酒喝也只是个借口,自己对自己的借口,她只是在房里闷坏了而已。来到这种小店买这种劣酒,算是过过手隐,满足了她光看不喝的恶趣味。
这种感觉很好,一个人隐没于人流之中,没有人认得自己,她这趟也不算是白溜。
“阁下,您可是在等人?”观望了半晌,见无倾这个来自于名门的“大小姐”沉稳得很,不像是嚣张跋扈的娇娇女,小店里一个青年大汉走了过来搭讪。
影之大陆上几乎都是修炼者,称呼女子为某某小姐的不多,特别是对于无倾这种一看就知道修为不低的高手,人们都统一称她们为阁下。
“嗯?等什么人?”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恶意,无倾也不吝啬几句话,丹凤眼狭长的眼尾沁出的几分涟漪预示着她此刻心情不错。
“阁下可是等人来接您去尊主府参加宴饮?”被这抹笑容晃花了眼,那大汉心中一片飘飘然,连声音都温柔了不少,“如果阁下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您去尊主府。”
说完,那大汉觉得自己好像莽撞了些,连忙补救:“阁下,我是本地人,对这里很熟悉的,如果阁下要等人迟到了,我可以送您一程。”
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无倾提起了几分精神,食指无意识敲了敲桌子,目光真正落在了这青年大汉身上:“你说尊主府的宴饮,嗯?”
大汉一愣:“难道您不是要去尊主府?”
“说说看,什么尊主府的宴饮?”没有理会大汉的疑问,无倾问道。
知道自己弄错了,大汉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然后很耐心地解答无倾的提问:“是这样的,新尊主登位已经有半个月了,今天尊主大人宴请东隅各方,是第一次尊主即位之后最正式的宴饮。”
说完,那大汉好奇地瞅了无倾几眼,怎么看眼前的女子应该属于一流的势力,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回事呢?
这个不怪无倾,就连媚言歌是东隅新尊主这回事她也是几天前才知道的,之后就被凰隐给禁足了,本来应该送到她手上的邀请函也被丢到了流却宝宝手中。
“这个宴饮什么时候开始?”眸光流转,无倾面无表情之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酉时(下午五到七点)。”大汉一一回答着,即使他不知道无倾问这些要做什么。
指头敲了敲桌子,眯起的丹凤眼很快舒展开来,无倾突然起身。
“阁下,您要去做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把,大汉下意识地问道。而无倾却没有回答,转头朝他笑了笑,然后指尖一弹,一张薄薄的纸如同离弦的长箭一般扎入了店老板的桌前,而另一张则稳稳地落到了大汉的手中。
“今天店里所有人的酒钱本座付了,多余的就当做是赏钱。”轻快的话语丝丝侵入空气之中,而那抹红影已经消失在了店门口。
傻了眼的店老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桌上那张纸已经软化了下来,若不是木桌上那个深达一寸的小洞,洞旁边没有任何的武器,空气中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力量波动,没有人相信这个痕迹就是一张软绵绵的纸造成的。
咽了口唾沫,那老板拿起桌上卷成一条的纸,本来他不过是想看看银票的面额。可是在展开这张纸的一瞬,他两眼一瞪,脚下一跳,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嘿,老板,你是几辈子没见过钱了,被吓成这样!”店里的其他人善意地开着玩笑。
可是,向来在口头上不会输于酒客的老板却一个字也没蹦出来,他颤抖着手,将手中的“银票”反过来,展现在众人眼前。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被他这么抖上几抖,硬生生花了不少时间。
酒客们哈哈大笑起来,张口就要继续打趣。只是下一秒,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那张“银票”已经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没有字,也没有任何一家商行的印章,上面驰骋纵横的条纹张扬而诡异。
这根本就不是银票!这是符咒!一张破天之境的攻击系符咒!价值几十个这种小店的符咒!
哐当,小酒店里面碎了几个酒碗,糟糕一点的酒客们没差点被吓得坐在地上,而拿着另一张相同符咒的大汉则直接石化在原地。
尊主府前,一辆辆马车零零散散地停在大门前,驻足的马儿悠哉地甩着尾巴,身后的车厢一辆比一辆奢华。
现在才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距离宴饮还有一段时间,来的宾客还不多。无倾挑着这个时间来,正好能和媚言歌单独叙叙旧。
被当做是宾客中的一员,无倾很顺利地进了尊主府。绕开接待的门童,她几步拐进了后院。有精神力扫描尊主府全景,这玩意儿就跟智能地图一样,再捕捉一下媚言歌的气息,要找到前太子爷并不困难。
这个时间媚言歌还在书房,尊主府的其他人都忙着布置宴会去了,就连慕小鬼也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呆在房里处理公务。
来到书房前,无倾提这裙子踏上台阶就要走过去,守在门前的侍卫尽职尽责地将她拦了下来:“书房重地,无尊主命令,任何闲人不能进入!”
这姿势,这表情,简直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没办法,不论前太子爷秉性如何,被无倾腹诽了多少次,他确实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光是那双和无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丹凤眼,就足以令人神魂颠倒。
没有被拦下的恼怒,无倾笑了,看来不用她亲自找,她家makein神界的嫂子很快就会出现了!
“阿一,请她进来。”清朗的声音从书房中悠悠传来,三分含笑,六分带着压抑的惊喜,还有一分彰显着主人的肆意不羁。
门口的侍卫愣了愣,显然被媚言歌这个出乎意料的命令给吓到了。对上眼前人那双饱含玩味的凤眼,他意识到自己失了态,马上收敛起不该有的表情:“阁下,方才得罪了,请!”
没有人注意到,在无倾进了书房之后,躲在不远处墙角偷看的一个娇小人影掉头就跑。那人只有十几岁左右,正是豆蔻年华。
气喘吁吁地穿过走廊,那小侍女顾不上礼节,猛然推开房门大喊了一声:“小姐,不好了,尊主大人的红颜知己来了!”
“哟~言歌美人,这么轻易地放本座进来,你就不怕明天就传出尊主大人和某个艳冠天下的美人相约书房,吓跑了我未来的美人嫂子?”
“小无倾,十年不见,你的脸皮怎么还是那么厚?”堆满了各种纸张文件的桌前,一张如妖如魅的容颜赫然呈现。和无倾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丹凤眼横飞入鬓,上挑的眉眼书尽邪魅风骨。
十年的光阴并没有在媚言歌身上留下什么,甚至连他那独特的穿衣品味也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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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静静地看着,看看言歌美人和小滟楼谁的人气高,谁的刷屏效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