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极有特色的三角眼,右相盯着左相的旧部在皇上宣布此事后纷纷上前道喜。
右相的脸色更加难看一些。
琅琊的登基在南商并没引起太大动荡,南商国国都京城内残留着新帝皇大赦天下过后的喜庆,白天南商国的街道上都是热闹的人群。无论哪一个朝代,民要的只不过是安居乐业,究竟是谁做皇帝民众心中也只有好皇帝和坏皇帝之分,这样的分别在于他们日常能否不愁吃喝,不用惶惶而生。
皇城的郊外,连绵不断的群山看上去生机勃勃,绿意盎然中却隐没了一道人影。皇城中最雄伟的宫殿,透着一股子高处不胜寒的冷冽。
是夜,铺天盖地的黑,夜凉如水。
琅琊一身帝皇装束已经褪去,神色淡漠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青蕊心疼地看着她的主子,上前小声提醒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明日还需上朝,还是早些安歇吧?”
“无妨。”琅琊持着一本古文看着,好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一眼窗外,道:“去将南宫绿萍唤来吧。”
春蕊楞了一下神,前不久皇上还命绿萍郡主明日早上再来。如今却……
缓了一会神,春蕊福了福了身,道:“奴婢这就去寻郡主前来。”
南宫绿萍来得及快,跨过大门,对着眼前皇帝的背影躬身行礼,恭谨地说:“皇上,我来了。”说完,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等着琅琊的回应。
琅琊怔怔地望着远方,眼神没有焦聚着凝望着。淡淡的……眼底还是升起一抹淡淡的伤感,凝视着远方的眸子还是漫漫渗出浓浓的眷恋,还有几不可闻浅浅的叹息。
“皇上……”南宫绿萍听着近似呢喃的轻叹,不由你皱了皱眉。
琅琊缓缓地阖上眼帘,敛去眸中悄然泛起的思念之意终是转身,“你来了?你自幼聪慧,想来也明白了我深夜唤你过来所为何事?”
“是!”南宫绿萍自然知道琅琊唤她来为什么事。当初她早已经答应过琅琊,只要能与愠文在一起,她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如今琅琊的承诺已经兑现。自然是需要她来完成剩下的部分。
而今朝堂之上还有什么是琅琊放心不下的话,右相首当其冲。虽然从明面上看右相与琅琊极是投缘,但权力的事总是分分合合,当初琅琊势力单薄,与右相合作的事自然也是下下之策。
但如今却已经不同,琅琊登上皇位,已经成为南商的皇。
作为皇上自然要将整个人国家的命脉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睡得安稳。自左相由年愠文任职后,右相一党自觉左相一派命数已尽,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既然得皇上欢喜又如何,整个朝堂上,如今右相说二,谁人改说一?!
南宫绿萍自然是明白这点的,而……琅琊所亟待与想摧毁的人,并非只有右相。
意图谋反的左相,琅琊也绝计不会放过。
可……她与年愠文方才定下婚约……择日便要完婚。左相终究是愠文
的生父。
琅琊看着她眼底的顾虑,回首拉着她一起坐下,道:“皇姑,左相的为人你也清楚,他能为一已私利,逼迫愠文强娶不爱的女子,如此罔顾子女意愿便知他的心有多冷,更何况此人是害死皇爷爷的元凶之一,无论如何,寡人定是除之而后快!”
南宫绿萍眸孔猛得一缩,年愠文当初娶妻一事,她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念在他是年愠文生父,而后也不会受他控制……对先帝……
如此想着,南宫绿萍的双眼更是泛起了冷光。
皇上说得对。左相此人古板守旧,心中独掉着幼子,这样的心性只会令愠文日后更加难做。她此时的心软,定会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产生巨大的波动!
她好不容易可以和愠文在一起,绝对不能再让那些人做绊脚石拦路虎。
看着南宫绿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琅邪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
至少有一点,她是佩服南宫绿萍的能为爱之人做到极致。
心中念着那个人的名字,琅邪以轻摇了摇头,而后看着南宫绿萍。“既然如此就来给寡人说说你可有何打算?”
“是,皇上!”南宫绿萍这一声在孤寂的寝殿中散开,带着某种坚定、铿锵有力。
早朝
太监特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划破满个朝堂上的平静。“宣,王康觐见!”
琅琊静静地坐在那向征权力的位置,双眸淡淡地看着底下不可一世的王康。此人一身暗红色的蟒袍,刚毅的脸上盈满精气神,一双眼睛打量着琅琊。
他的新帝王,清冷之人就是曾经那个人?
想着十余年前与琅琊的相遇,王康不由直直望向天子的容颜。
如此冒犯的先径,较真了说,可是大不敬之罪。
大臣们心里为今日突然造访的边线小王爷悄悄捏了一把汗。
琅琊淡漠的扫他一眼,收回了目光红唇轻启:“王康你可知罪?”皇者之气直逼每一个人。
王康盯着琅邪瞧了片刻,垂下头不再看琅邪一眼。“臣没有得到召见私自进京,臣有罪,但是,臣的父亲被奸人所害,臣自然冒死也要为家父讨回公道,不然,臣就变成为不孝之人了!”
话语虽然是认罪但却没有一点歉意,更没有人见到王康低下的眼睛里闪过不屑。如今新帝刚登基,对于朝堂之上的权术仍稚嫩无比,更何况还是一介女子,即使生得漂亮又如何,论兵权,自己在边线的人马绝对可以与之一抗衡!
有大臣说道。“王康不得圣意召见,藩王私自进京是死罪!”
“爱卿说得极是。”琅琊淡淡开口,语气里倒是染着一丝轻讽。
王康的兵马虽远在天边,但边线此等要地,若是她贸然将王康砍了,边线将士反了又当如何?
年愠文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往前跨了一步出列。“皇上,王康心系南商进京第一时间就是来面圣,我皇向来仁慈主政,恳请皇上赦免王康冲动之罪。”年愠文说的正气凛
然。
南宫绿萍早在年愠文上朝前就拉着他细说了应当注意的事。特别着重说明了一大早便突然来客王康。
--朝堂上砍杀王康是最不理智也是最不利的结果,王王爷留下的兵权一定在王康手上,如,王康手握重兵进京自然不会单枪匹马,更何况他的父亲还是当年和先帝一起打江山之人,心机城府权谋绝对不会是差。
未曾抬头的王康无声地冷笑了一下,一唱一和的果然好听。
偏着头看一眼站出说话的人,王康狠狠眯了一下眼。这人就是杀害父亲凶手的儿子!
琅琊点点头,道:“左相所言极是。既然如此,王康速速回边线,寡人便既往不咎。毕竟边线没有王康的坐镇可是不行,至于王王爷被奸人谋害的事情就交给刑部来吧。”
王康抬头强硬道:“皇上,父亲一案若得不到圆满解决,王康绝不会走!”
年愠文皱了皱眉,身子却是上前劝道:“小王爷如此孝义,值得嘉奖。皇上前几日不是还想邀王爷等人前来聚聚,不如便将小王爷暂留几日?”
右相眯着眼,也不说话。
琅琊似想了半刻,而后道:“准左相所言。”
这样的结果令王康态度更是傲慢。
如此一来,也令所有人都认为王康势力太大让新皇帝琅邪忌惮继而不敢轻易降罪。大臣早就成精了也乐得糊涂的这样的结局,两边都不得罪,谁知道这个王康是不是回来要推翻新政自立为王。
身边的小太监极有眼力见儿,见琅琊轻轻摆了持手,便高声道:“退朝!”
御书房
宫人踱着小步走来,福了福身后,道:“皇上,郡主求见。”
琅琊看了春蕊一眼,春蕊立即意会宣南宫绿萍觐见。
南宫绿萍入了方内,行礼道:“参见皇上。”
“皇姑无需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南宫绿萍知道这些礼节是不可避免的,就算琅琊免了她太多的规矩,但是,她还是不想让琅邪难做。起来的南宫绿萍见琅琊还是低头在书案上批改这奏折,心里不禁感慨。
这些沉重的事情原本不该由她来承担的,无论她有多大的能力,但是,终归她还是一个女人,女人总是需要人痛惜,需要人来呵护。
早已经在御书房的年愠文见到自己心爱的妻子,也顾不得是否不合礼仪快步来到南宫绿萍身前,握住了她的手在自己手里眼中的爱意不言而喻。因为新帝登基的事情,他好久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了,心中的愧疚之情自然是在见到南宫绿萍这一刻爆发。
琅琊抬首那双清冷的眸子望向,南宫绿萍的眼中满是羞涩之色,眼中更是深邃让人看不懂。
“你们两个是让寡人看你们秀恩爱的么?”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到那两个难舍难离的人的耳朵里。
年愠文和南宫绿萍动作僵硬了一下,快速分开双双请罪:“皇上恕罪,我们,我们是太久没有见面了,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