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一次玉殷所遭受的磨难,祁景书的眸色渐渐变得深暗,一想到那些人将会对白岸汀不利,祁景书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心中得怒气了。
一路上他几乎都没有说话,没有停歇,直接驾马回到了王府。
东方朔和长风也是一样的担心,见祁景书如此,他们也不敢多言。赶起路来,一个比一个有精神。
因为担心白岸汀,祁景书连饭也吃不下了,路上也只是喝了点水。赶了整整一天的路,才到达了王府。
早在前几日,玉蘅就接到了祁景书的来信,知道他已经处理好了江安县的事情。她原是算着日子还需要一天的时间祁景书才能赶回来,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早。
玉蘅和翠儿一起出来迎接他们的时候,本是非常的开心。可是翠儿望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祁景书的影子。
“恭喜王爷回府。”宋君扬面带微笑,心里面也是觉得非常的开心。
可是祁景书的脸却一直都是铁青着,没有半分神采不说,倒是疲态尽显。即便是宋君扬同他打了招呼,祁景书也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一言未发。
“王妃呢?王妃去哪了,长风,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王妃?”翠儿很是着急的拉着长风的袖子,期待着他能够给自己一个说法,或者是至少可以让她定下心。
长风不语,眼底尽是悲戚之色。
“玉蘅,君扬,你们过来一下。”祁景书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这时候众人都有些疑惑,但是他们知道定是出事了。
长风和翠儿一起招待了东方朔,替他准备好了房间。听说是东方朔救了江安县的百姓,翠儿对他也很是佩服。在交谈的过程中,翠儿知道了发生在白岸汀身上的事,她除了着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翠儿一直在那里走来走去,晃的长风也跟着着急起来了。
正厅中,祁景书正在同宋君扬他们商量着事情。
“玉蘅,岸汀被从前劫持玉殷的那些人抓去了。”祁景书长叹了一口气,手也不自觉的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极为倦乏。
从刚一进门的那一刻,玉蘅心里面就有些不安,听了祁景书的话,她更是难忍了。这帮人欺负了玉殷还不够,眼下又打起了白岸汀的主意。
“这些人真是臭不要脸!”说着玉蘅一巴掌拍到了身边的桌子上,登时茶水四溅。
随后她才极为愧疚的对祁景书说道:“王爷,这一次是我连累了王妃。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会把王妃救出来的。这一次,包括上一次玉殷被劫持都是的所为。”
在祁景书他们离开以后,玉蘅和宋君扬层层抽丝剥茧,又从上一次云天云海遇险的事情上搜出了蛛丝马迹。因为那些人的招式玉蘅曾经见识过,这一次是亲自动手了。再者,这件事情与的人脱离不了干系。除了,应该也没有人可以动用这些杀手了。回来之后,经过一番调查,玉蘅才是确定了这人的身份,正是的。
“玉蘅,那你对这个究竟有多少了解?他究竟是意欲何为?岸汀她……到底有没有危险?”说到这里,祁景书渐渐觉得有些无力,脸色也暗了下来。
玉蘅知道素来都是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已经觊觎皇位已久。
“王爷,你放心。这件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我玉蘅断然也不会让王妃受到任何伤害的。那些蛊毒很有可能也是做的,或者说根本就是他做的。只不过我如何也想不通的是他究竟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甚至对中原是如此的了解。”
关于这些问题,玉蘅已经想了很久,这些日子她也跟宋君扬坐在一起思索了许久,竟是没有眉目。
祁景书的脸色大变,心里面对这件事情多少也已经有了看法。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只消一考虑,就能将这些事情连在一起。
“玉蘅,本王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先不要太过着急。”说完,祁景书就走出了正厅。
玉蘅怎么能会不着急,她的一张脸上已经尽是忧虑。
“可是……王爷,王妃她怎么办?既然想要兵符,我就拿我自己换回王妃好了。”玉蘅急得险些哭了出来,甚至是比她自己遇险都还要害怕。
祁景书顿了一下,怒道:“玉蘅,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说完,祁景书直接走了出去,他身上的怒气如何也掩饰不去。
玉蘅何时见过祁景书发这样的火,她的心在那一瞬间突突跳了起来。
“玉蘅,王爷他不是针对你,他也是担心王妃。你知道的,他二人之间的感情向来都是坚不可摧。”宋君扬将玉蘅拉到了怀里,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玉蘅叹息道:“君扬,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来三王府,这件事情就不会波及到王妃,都是我不好。”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即便不是因为你,还会有别的事情。”自从宋君扬结识了祁景书,似乎就没有见过王府有消停的日子。
就这样过了许久,玉蘅才终于平静下来。
不多时,宫里就传来了消息,皇上听说祁景书回了府,正准备宴请祁景书,为他接风洗尘。
“好了,本王知道了。”说完,祁景书就命人打发了前来传旨的太监。
三王府中,分外沉寂。祁景书一个人坐了那里想了很久,他知道这件事情与大王爷脱离不了干系。骨肉相残,竟会到此中境地。祁景瑞不惜与外人为伍,屡次陷他于险境,这一次竟然都向白岸汀下手了。
这样的宴会,是别人的欢声笑语。对于祁景书来说,甚是讽刺,说是庆功宴,他的身边却没有了白岸汀。如何,祁景书也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但是,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他不得不去。
宴会之上,人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祁景书姗姗来迟,面上也是无一丝喜悦可言。
大王爷的面上颇有些得意,看向祁景书时更是有一些幸灾乐祸。
“三弟,虽然你这一次立了功,但是你也不能让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干等着啊?你这样就不怕别人会说你居功自傲吗?”祁景瑞似是料定了祁景书不会同他计较,说话的时候也是不留一点情面。
祁景书想都没想,怒道:“今日的庆功宴,父皇都还没有说话,什么时候轮到教训我了。”
如何看去,祁景书的面上都是一片寒意,同大王爷说话时更是让人觉得寒意顿生。
祁景瑞一惊,这一次祁景书一反常态,言辞也是一样激烈。既告诉了祁景瑞这是因为自己才举办的宴会,同时又说明了祁景瑞越过了皇上的身份教训自己。
祁景书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震慑力十足。宴会上的嬉笑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们二人。
此时,祁景瑞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看上去甚至难看。
左相知道祁景书轻易不会发火,一旦发了火,就不会那么容易消火。眼下他只想着巴结祁景瑞,连忙在一旁说道:“大家都不要干站着了,三王爷一路奔波,赶紧歇歇吧!”
祁景书瞥了他一眼,淡淡的了句,“多谢了,左相。”
皇上过来的时候,刚才的剑拔弩张已经变作了如今的一派祥和。
“景书,这一次能够平定水患,你的功劳最大。朕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赏赐你,哦?王妃呢?”贞宣帝面露笑容,俨然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听到皇上问及白岸汀,祁景书的心猛地一沉,随后才说道:“启禀父皇,岸汀她身子不适,儿臣就没有带她过来,怕会扰了父皇的兴致。”
祁景瑞在一旁笑着,很是惬意。
贞宣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命人上了歌舞。
虽然是祁景书的庆功宴,但是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关于白岸汀的事情他也没有大肆声张,生怕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对于他来说白岸汀的性命尤为重要。
在宫里坐了许久,祁景书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即便是有玉蘅在一旁作陪,他的心还是平静不了。
歌舞渐停,玉蘅派出去的人匆匆赶到了宫中。回到王府以后不久,祁景书和玉蘅说了事情的经过以后,她就派人去着手调查了。
“太子殿下,得到王妃的消息了。”来人是玉蘅所带的侍从,他对多少也都有些了解。自从发现了此事是所为之后,玉蘅就派了人跟上了他们。
白岸汀被他们抓去这件事,玉蘅自然也是放在了心上。这些人更是不敢有所怠慢,一有了消息,就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宫中,将一切告知了祁景书他们。
他的话倒像是给祁景书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眼下既然已经知道白岸汀无事,接下来的事情更应该好好部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