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正好,开始吧。”北影寒淡定道。
她的脸腮呼啦啦地烧起来,一路烧到脖子和双肩。
好吧,既然答应了就做吧。
于是,她闭上眼,轻轻地吻他。
完了!
月轻衣有点后悔,想抽身却四肢乏力,软趴趴地趴在他身上,任他为所欲为。
怎么就变成被他吻了?不是她吻他的吗?
月轻衣抬起头,“够了吗?”
他摇头,她气哼哼地掰开他的手。
“饿了,我去找点吃的。”
再对着他,月轻衣保不准会把他打成猪头。
水潭里有鱼儿游来游去,不过她不会捉鱼,只能干瞪眼。好在几棵果树果实累累,她每种果子都摘了几个,洗干净后回来坐在他身旁,把果子放在他手里,“吃吧。”
北影寒躺着啃着果子,“挺甜的。你也躺着吧,一起看星辰。”
她抬头一瞧,哇,漫天星辰,星光璀璨呢。于是,她躺在他身边,一边啃果子一边看星星。
吃饱了,月轻衣坐起身擦擦嘴,添了几根树枝,拨弄一下火堆,“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料到你会出事。”
他得知她去隐玉山庄复诊,本来不觉得什么,后来渐渐觉得不妥,越想越忐忑不安,预感她会出事。因此,他扔下公事,飞往青山。果不其然,他的预感很准。
她不信,“嘁,你还会算命?”
北影寒低沉道:“这应该是你我之间心有灵犀。”
月轻衣无语,不过仔细一想,倘若没有他的“预感”,她就又死了一次。
“那个白衣女子是狐妖,世上真的有狐妖?对了,是瑞王要她来杀我!瑞王和狐妖有勾结?”
“又是瑞王!”他本是慵然的凤眸忽的森凛起来,“狐妖已经绝迹三十余年,此时出现在北影国,只怕不是好事。”
“狐妖会作恶人间?瑞王会不会利用狐妖做什么坏事?或是他们狼狈为奸做坏事?”
“瑞王深得陛下恩宠,应该不会这么糊涂。”北影寒眉宇冷凝,看来要派人秘密地日夜监视瑞王府,以防万一,“你伤了晋阳郡主,瑞王为了替女儿报仇,不会放过你。今后你出行要当心。”
“嗯,我知道了。”
月轻衣又无语又烦恼,瑞王绝对是个甩不掉的大麻烦,想来他会咬住自己不放,今后要更加谨慎小心才行。否则,可不是每次都有英雄来救美的。
他用双臂抱住自己,“怎么越来越冷了?”
她回头看他冷得发抖,不由得担心起来,“是有点。我看看衣袍干了没。”
他的紫袍差不多干了,将就用吧。她把紫袍盖在他身上,把火弄旺一些,“还冷吗?”
“冷……很冷……头疼……难受……”
北影寒的声音比之前低弱,无辜的俊脸倍显可怜。
月轻衣摸摸他的额头,“没热度啊,没发烧。”
他抖得更厉害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可是,真的很冷……”
她狐疑地看他,总觉得他是装的,因为他太腹黑了。可是,他这样子又不像是装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功力耗尽了,身子很虚,才这么容易就着凉。
这么想着,她的心柔软得不行,担忧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他的柔弱,无辜得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需要关爱与温暖。
月轻衣豁出去了,怎么说他救了自己一命,“不如我抱着你?”
“你陪我……睡着,我抱着……你,应该会好点……”
因为颤得厉害,北影寒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她有点小纠结,真的要这样吗?他可是女皇陛下的前任男宠,她主动跟他这般亲密?
“我不勉强你。”
他蜷缩成虾仁状,看着那么的可怜。
情感终于战胜了理智,月轻衣背朝着他躺下来,他把她抱在怀里。
她有点不自在,双腮再度烧起来,问:“有没有好点?”
“好点了。睡吧,明日早点起来。”
北影寒狡黠地窃笑,凤眸轻轻地阖上。这个傻丫头,还真好骗。
月轻衣睡得着才怪,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他突然兽性大发。不过,他病了,应该没那心思。
还有重要的一点,如若要保持这姿势一整夜,明日一早,骨头估计要散架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进来,山谷似一个斑斓璀璨的世外桃源,鸟语花香,鸟鸣啾啾,波光粼粼的水潭浮动着碎金,金光闪瞎了人的眼。
北影寒是被鸟叫声叫醒的,不过他没有动弹,因为轻儿趴在他身上睡得很香。
月轻衣的警觉性很高,很快就苏醒。
虽然身上有点痛,不过不可否认,昨晚是她睡得相当好的一夜。
她抬起头,看见自己这姿势,尴尬地坐起身。
“你……你没事了?”
“没事了,恢复力气了。”他也坐起身,将衣袍穿上。
见此,月轻衣也连忙取了外衣穿上,脸腮又发热了。
接着,他捡了几支细长的树枝捉鱼,她则去摘果子。不一会儿,他们就开始享受独特的早膳——烤鱼和果子。
“你烤鱼的技术不错嘛。”月轻衣啃着香喷喷的烤鱼笑道。
“技术?”北影寒略略蹙眉。
“哦,我意思是手艺。对了,待会儿吃完就找出口吗?”
“嗯。”
其实,他很想在这儿多待几日,只有他们二人,无时无刻在一起。
他希望,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刻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出口。这个山谷的四面都是陡峭的峭壁,即便轻功绝顶也飞不上去。不过,他们相信,一定有其他出口。
又找了一个时辰,连旮旯角落都找得很仔细,就是没有出口,或者隐蔽的洞口。
月轻衣累得瘫软下来,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怎么办?没有出口,我们要困在这儿吗?”
一道黑影笼罩下来,北影寒拢住她的身,大拇指的指腹摩挲她的小脸,眸光深深,“轻儿,倘若我们真的出不去,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没得选择。”月轻衣意兴阑珊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便生儿育女,不然只有你我二人,不够热闹。”他含笑提议。
月轻衣被吓得立即弹起身子,哭丧着脸,“你说笑的吧。这个笑话不好笑。”
北影寒的凤眸暗淡下来,轻儿对他还是这么抗拒。
他们吃了几个果子,他忽然道:“我们掉入水潭的时候,冲到潭底,当时我好像看见东侧有一条水道,或许能通到别的地方。”
她兴奋道:“说不定这水潭流到其他地方,我们顺着那水道游过去看看。”
他赞同,于是他们一起潜入潭底,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水道。他们打手势,他在前面游,她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地游过水道。
感觉游了半里地,他们发觉水底世界陡然亮起来,便欣喜地加速前进。
又游了一阵,他们双双露出水面,看见长长的河流、大片的草地、广袤的树林与湛蓝的碧空,他们激动地欢呼。
上岸后,虽然身子濒临虚脱,但他们实在太激动了,情不自禁地热烈相拥。
“轻儿,我们从山谷出来了。”
“是啊,我们可以回京了。”月轻衣纵声大笑,还扯起嗓子尖声大叫。
闻言,北影寒眸色一暗,是啊,回京城后,就不能和她时常在一起了。
他提议道:“此处不知是哪里,现下天冷,我们先把衣袍烘干再回京,不然很容易着凉。”
她没有反对,反正也不急着回京。
幸运的是,他们看见不远处有一间草屋,便过去瞧瞧。
这草屋应该是专供路人用的,虽然很简陋,但有一堆稻草,还有柴火和火折子。
北影寒先把火堆点燃,火势渐旺,接着他把衣袍都脱了,只剩下绸裤。
月轻衣只脱了外衣,用草屋里长长的树枝晾起来。
“轻儿,你这样不行。这草屋漏风,快把衣衫脱下来,不然会着凉的。”他见她蹲在火堆边发抖,便劝道。
“没事,待会儿就烘干了。”刚说完,她就打了个喷嚏。
北影寒径自过来,强硬地解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