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衣清冷一笑,“谢四姐关心。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只盼着六皇子和王爷帮我脱罪。”
月冰烟怒火更盛,却只能压抑着,这小贱人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其实我们也不希望真是五妹毒害祖母,五妹,倘若要我们帮忙,你可要开口啊。”
“谢谢四姐,我必定会开口的。”月轻衣俏皮地笑,全然无害。
北影玄看着月冰烟伪善的嘴脸,眉目的寒气越发重了。
月冰染也热情地表示道:“五妹,在牢房还习惯吗?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亲自送来给你。”
月轻衣明媚地笑起来:“有王爷和六皇子在,我什么都不缺。”
就是要气死你们,来咬我呀。
再说两句,月绍谦便离去,去跟京兆尹谈谈。
月冰染、月冰烟离去之际,看向月轻衣,那别有意味的目光,冷得刺人。
“这两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竟然……”北影潇气得跳脚,怒火狂飙,“气死我了!”
“六皇子,这有什么好气的。”月轻衣失笑,“就让她们再得意一天好了。”
“你们俩居然不生气,你们一定是怪物!”他指着他们,真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平静。
“生气也没用呀,是不是?就像你现在这样,能做什么?”她笑道。
“六弟,你该修身养性了。”北影玄温雅含笑。
北影潇瞪他们一眼,气呼呼地喘气。
再说两句,他们离去,北影玄身负重任,要研制解药。
月轻衣刚歇不久,又迎来客人,这一天可真忙啊。
这回来的人是太子妃陆令萱、唐若琳和佳期,就连宇文凌雪也来了。她们拉着她的手臂,七嘴八舌地关心她、询问她,她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
月轻衣索性坐下来,什么都不说,就看着她们说。
她们总算停下来,面面相觑,陆令萱不解地问:“轻衣,你怎么了?”
“我没事,挺好的。”月轻衣看向站在一旁的宇文凌雪,“凌雪,你怎么也来了?”
“我听说你出了事,就来看看你。”宇文凌雪还是有点怕生,看见这么多人,窘迫地低着头。
自从凤凌天过世,月轻衣一有空就去看她,她一人住那么大的国公府,寂寞如雪,也怪可怜的。因此,月轻衣能多陪她就多陪她。所幸她的心境日渐开朗,比之前好很多了。
唐若琳蹙眉道:“轻衣,你只是在牢房待一夜,气色就不好了。真可怜。”
“没事,昨晚睡得不太好,回府后自然就好了。”月轻衣腹诽,昨晚被北影寒折腾那么久,自然没睡好。
“五小姐,大小姐和四小姐都说你下毒毒害老夫人,奴婢相信你是清白的。”佳期坚定道。
“佳期,你不用担心我。稍后你便回去照顾良辰。”月轻衣道。
“五小姐,良辰没事,有丫头照顾她。奴婢留下来陪你吧。”佳期苦楚道,担心主子在牢房吃苦。
“牢房不是随便人可以进来的,你想蹲牢房,京兆尹还不让呢。”月轻衣笑道。
“轻衣,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昨晚我看得真是惊心动魄,月冰染和月冰烟好像有意害你。”陆令萱担忧道,瞧出月冰染、月冰烟二人不怀好意。
月轻衣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众人听闻,都气愤不已。
唐若琳的俏脸布满了怒气,“她们太可恶了!可是找不到证据为你洗脱冤屈,怎么办呐?”
陆令萱道:“轻衣,不如我和郡主回长公主府问问下人。”
月轻衣点点头,“也好,无论有没有问到什么,今日入夜后都来跟我说一声。”
她们应了,当即前往长公主府。不过,她们先护送宇文凌雪回国公府。
……
北影寒早就来了,不过没有现身,待所有人都走了,才来到牢房。
月轻衣看见他,想迎上前,不过想到之前的种种,便没有迈开步子,坐在床边。
他坐在她身旁,看不够似的盯着她,沉声道:“轻儿,想了一夜,你想到对策了吗?”
“你真想帮我?”
昨夜他离开之后,她认真地想了想,或许让他帮忙,不一定就是依赖。普通朋友互相帮忙是正常的,热恋中的男女朋友,不帮忙才奇怪呢,是不是?
北影寒握住她温软的柔荑,深深地看她,“轻儿,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瞧瞧?”
月轻衣震动不已,心魂跳荡得厉害,却以戏谑之语避开着沉重的话题,“你别恶心了。”
“你想到什么对策,快告诉我。”
“其实很简单。”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道,“很简单吧。”
“就这样?”他惊愕的模样有点呆萌,“你的后着呢?快说。”
“我先保密。”她嘿嘿一笑。
“那万一……事情失控了怎么办?”北影寒着急道,“你要把意外与风险算在里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月轻衣莞尔一笑,“不过不是还有你吗?你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他老郁闷了,想从她的嘴里挖出更多的东西,这么难。
她催促道:“你快去办事。”
他站起身,陡然偷袭,捧住她的头,啄吻她的柔唇,重重的,短促的,却很有力度。这偷香的过程,很过瘾。
她羞恼地推他,娇嗔道:“还不快走?”
北影寒含笑离去,走了一段还回头朝她笑。
这夜,月轻衣等到陆令萱和唐若琳,不过,她们带来的消息并不乐观,她早已料到。
她们问遍了府里的下人,案发的时候,没有人看见月冰染、月冰烟与四儿在一起,也没有人看见四儿死之前与什么人在一起。换言之,这是死局。
月轻衣的水眸泛起一丝森冷: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轻衣,我没帮到你,我太没用了。”陆令萱又抱歉又内疚。
“轻衣,现在怎么办?”唐若琳忧心如焚,“明日一早就开审了,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今晚我好好想想,你们先回去吧。”月轻衣劝道。
她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回府了。
月轻衣取下日月灵镜,对着它道:“破镜子,是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日月灵镜发出微弱的金光,幼嫩的声音笑嘻嘻的,“主人,你总算想起我了。你要我如何大显神威呢?”
月轻衣压低声音说了两句,它嘟嚷道:“就这样?这哪里能展现我的神威?这只是小菜一碟好吗?”
“既然是小菜一碟,那就快点。”她好笑道。
“主人,下次你可以给我一些有点难度、有点科技含量的事吗?”日月灵镜郁闷地嚷嚷。
“好好好,下次我一定让你当机。”她笑眯眯道。
日月灵镜的金光一闪一闪的,好似双目一眨一眨的,萌萌哒。
月轻衣在牢房又度过了一夜。
一早,北影潇又带来丰盛的早膳,这回还带来一张精致的花梨木矮案。
他把矮案放在硬木板床上,从两只食盒里取出一碟碟的膳食放在矮案上,除了昨日的那些,还有四样新鲜的膳食:如意馄饨,什锦八宝粥,鸭羹长寿面,燕窝粥。
月轻衣的水眸睁得大大的,这么多,琳琅满目啊,如何吃得完?
接着,他拉她坐下来,自己则坐在对面,丰神俊朗的俊容洋溢着暖暖的微笑,“轻衣,我陪你一起吃。”
她一愣,恍如隔世。
久远的记忆里,传来一道明朗的声音:轻衣,我陪你一起吃。
前世的男友说过这样的话,不在少数。每回她在集团加班到深夜,他总会带来夜宵,陪她一起吃。
酷似的面容,一样的话语,一样的温暖笑容……
此时此刻,她看见了前世的男友,与北影潇合二为一。
“轻衣,怎么了?”北影潇见她愣愣的,以为她不适,着急起来,“轻衣,你别吓我,你究竟怎么了?”
“哦,没什么。”月轻衣猛地回神,尴尬地低头开始吃。
他眉宇一皱,方才她呆愣地看着自己,其实他是开心的。可是她的目光藏着不少复杂的情绪,明明是看自己,却好像是看别人,很奇怪。
他笑问:“味道如何?”
她温柔地笑,“好吃。”
北影潇第一次见她对自己露出这么温柔的微笑,心花怒放,都想欢呼雀跃了。
太棒了!轻衣果然对他改观了!
……
他们刚刚吃完,狱卒便来带人,说很快就开审。于是,北影潇陪着月轻衣前往公堂。
月家五小姐下毒毒杀月老夫人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全城老少皆知,因此,今日有不少人在公堂外面围观,大约有两百余人。
公堂内,月绍谦、月冰染、月冰烟已经到场,他是礼部尚书,自然是坐在雕椅上听审。陆令萱、唐若琳、佳期也在公堂内,其中太子妃、荣兰郡主自然也是有雕椅坐的。
百姓议论纷纷,都在说月家五小姐的面子可真大,北影国开国这么多年,还没有过这么多大人物来听审的。
这时,两排衙役手持木棍冲出来,威严无比。
接着,京兆尹张大人从后堂出来,来到贵人面前恭敬地拱手一礼,“下官拜见太子妃、荣兰郡主,拜见月尚书。”
陆令萱温和有礼道:“还请大人公正地审案,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