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绝不会放过你!”
华大小姐还真想上来打架,不过被她的妹妹们拉住了。
这场口舌之争,以月轻衣完胜。
所有名门闺秀,都对这个丑颜闺秀刮目相看。
沈家姐妹与月冰染姐妹是姑表亲,把月冰染等人拉过去,却把月轻衣排斥在外。
“五妹,你也过来吧。”月冰染柔声唤道。
月轻衣并不想过去,话不投机三句多,只是月冰染太热情了,亲自过来拉她过去。
沈家姐妹不情不愿的,说着京城最近流行什么衣衫,金玉铺子里来了什么新货。
沈如意鄙薄地瞥一眼月轻衣,“长得这么丑,还穿得这么寒酸,跟她坐一起,拉低了我们的形象。真是晦气。”
沈如萍轻捂鼻子,嫌弃地移开两步,“可不就是?她身上还有一股怪味儿,难闻死了,想呕。大表姐,她不会早上没漱口吧,或是吃了臭烘烘的狗屎?”
哟呵,居然把刚才的话回敬给她了。
月轻衣淡淡地瞥她们一眼,心想着这两个小婊砸还真有胆量。
“大家别这样,好歹五妹是我们的亲妹妹,方才她还为我们出头解围呢。”月冰染温善地劝道,“五妹,如意和如萍心直口快,对你没有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呸!谁跟她是姐妹?凭她也配?”沈如萍啐一口,秀美的容貌偏偏生得尖酸刻薄,令人讨厌,“丑八怪,还不滚开!”
沈如萍是沈府庶出的二小姐,姨娘所出,但对待月轻衣,跟沈如意一样,极度的厌恶。
月冰兰打抱不平道:“你们怎能这样待五妹?”
沈如萍鄙夷地斜月轻衣一眼,“她已是不洁之身,跟她在一块儿,平白的我们也被当作是不正经的闺秀。丑八怪,再不走,我要你好看!”
月轻衣浅浅而笑,“你说得很对,我与你不是姐妹,因为你不配!”
说罢,她的小脸顿时寒下来,从她身旁缓缓走过。
闻言,沈如萍气得大叫:“你给我站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丑八怪竟然说她不配?太可恶了!今日她一定要教训这个讨人厌的丑八怪!否则她就不叫沈如萍!
月轻衣悠悠然转过身,轻然而笑,眸光略带挑衅。
沈如萍怒气冲冲地奔过去,正准备抬起手赏给她一巴掌,却没想到,桃红丝裙掉下来了。
所有名门闺秀都在围观,但见沈如萍的桃红丝裙落在地上,露出贴身的绸裤,纷纷掩嘴偷笑,有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顿时,嘲笑声越来越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说的真对。月家小姐不知廉耻,沈家小姐也这么不要脸。可惜呀,这里没有男子,脱衣给谁看呢。”有闺秀嘲讽道。
“可不是?月家、沈家一个个都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沈如萍低头一看,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瞬间,她秀美的小脸涨得红彤彤的,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如意是沈家嫡女,但不是出自同一个娘胎,因此并没有上前相帮,而是作壁上观。月家的几个姐妹,更是没有出头。
月轻衣微微挑眉,的确可惜,这里都是女人,没有男人,不然就更好玩了。
沈如萍的侍婢回过神,连忙过去帮主子把裙子提上来,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裙子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怪不得会掉下来。
京城所有名门闺秀都看着呢,沈如萍丢尽颜面,成为众人冷嘲热讽的对象,连忙离开去更衣。
月轻衣无辜地眨眸,转身离开。
月冰染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断定:一定是她搞的鬼,不然沈如萍的丝裙怎么会掉下来?
不过,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要让丝裙掉下来,必须有锋利的利器才行。
方才她经过沈如萍的身旁,应该是那时候下手的,那么,她的手里藏着精巧的利器?
这小贱人,手段越来越狠辣了!
这时,荣安郡王快步走过来,一袭湖青锦袍修塑出他挺拔的身形,风度翩然,潇洒俊朗。
他的出现,引起了轰动。
不少名门闺秀仰慕他,更觊觎长公主府的身份地位,摆出各种妩媚的姿势,希望他能在芸芸众女中看见自己。
可是,他的眼里只有月冰染。
月冰兰就站在月冰染身旁,可是,她看见,他根本没有看到自己,他的目光只为月冰染而停留。
她的心,好似被银针刺入,尖锐的痛。
“染儿,我有话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唐若宣看月冰染的目光非常热切。
“也好。”月冰染点头应了。
他欣喜地拉着她的小手,离开这里。
她尴尬不已,几次想挣脱手,却挣不开,不由得羞恼道:“郡王,先放开我的手,被人看见了不好。”
唐若宣硬拉着她来到一座假山前才松开她的手,眉宇之间有些许歉意,“染儿,我不是故意的。”
这几日,他三次登门拜访,她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与他相见。
今日,他一定要跟她表明心迹。
“郡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月冰染幽幽地叹气,“这是最后一次,我会认真地听你说。”
“怎么会是最后一次呢?”唐若宣气急道,“染儿,难道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开心日子吗?你说过,这辈子你只想嫁给我,你忘了吗?”
“那时,我以为郡王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她的小脸描了精致的妆容,比往常更添几分媚色,此时却是惋惜而坚定的表情,“或许这不是郡王的错,我也不怨怪郡王,但事已至此,你必须娶三妹,而我,不能再嫁给你了。往后,郡王不要再找我,找的应该是三妹。”
假山上的月轻衣真想骂娘,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无人的隐蔽地方乘凉、闭目养神,那两只讨厌鬼竟然来打扰她的午后好梦,太气人了。
喂,你们说话能走远点吗?
她靠在假山上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不由得凝眉,看来月冰染铁了心要抛弃唐若宣。
不久前,月冰染还跟她抢唐若宣,现在却要甩开这个狗皮膏药,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如若唐若宣知道月冰染的真正心思,想必会气得吐血。
唐若宣又惊又痛又伤心,俊目浮现一缕血丝,“染儿,你故意说这些话气我的吗?就因为那件事,你就不嫁给我了?”
月冰染的神色与声音都很坚定:“是!”
他激动地扣住她的手腕,“我与你三妹是清白的,为什么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郡王,我信你,可是,我是嫡长女,不能不为三妹的清誉和姻缘考虑。”
“既是如此,我会娶你三妹,但她只是侧室,你才是我的郡王妃!”
唐若宣的神色也异常的坚定,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
月冰染眉心紧蹙,想要挣脱,挣扎间,皓腕发红。
月轻衣一边“听戏”一边乘凉,忽然,她察觉到一股阴冷的风袭来,带着人的气息。她猛地睁眼,手指已经摸出飞针,正要飞射出去,却有一团暗紫的云笼罩下来,将她罩了个严严实实。
她气急败坏地运气,震开深紫衣袍,当她看见一张熟悉而讨厌的俊颜,整个儿已经落入他的怀里。北影寒坐在她身旁,将她揽入怀里,仿若抱着一只小猫咪,宠溺地按着她的头。
她使劲地钻出小脑袋,气得伸出两指,试图掐住他白皙的脖子。
他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手,接着把她抱在身前,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月轻衣恼羞成怒,若非现在不好出去,不然她早已拍拍屁股走人。
他们躲的地方是在高高的假山一个凹槽的地方,唐若宣、月冰染在假山下面,即使抬起头也看不到的。倘若他们武功高强,定能察觉附近有人,不过,以北影寒和月轻衣的内功,只要不出声、不弄出声响,就不会被发现。
“郡王错爱,我无福消受。”月冰染的美眸冰寒如三九严冬,“我月冰染绝不会与旁人共享一个夫君,更不会与自家姐妹共侍一夫!”
“既是如此,我不娶旁人,只娶你一人。”唐若宣退一步,只求她能嫁给自己。
“郡王,我说过了,无论如何,你要娶三妹。”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婉柔和,严厉了许多,“无论你娶不娶三妹,我都不会嫁给你。郡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染儿,你变了。”他的脸上布满了失望与伤心。
月轻衣一点也不觉得唐若宣可怜,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谁让他的眼光这么“好”,看上心气高傲、目光远大的月冰染呢?自己的选择,含着泪也要走到最后。
有咸猪手!
原本,她就对这个“后背贴前胸”的姿势非常的不爽,现在更是怒火爆表,直接化手为刃,恶狠狠地劈在身后那个混蛋的手上。
北影寒猛地一缩手,她没劈中,又去劈他另一只手,还是没劈中,气得牙痒痒。
月轻衣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好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试图离开那个混蛋。
他右臂一捞,轻易地就把她捞回来,抱在腿上,凑在她耳边低语,“再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