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思葵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狠狠一拍大腿,说,“难道是为了把你们支开,抢夺你们的兵权?”
宋城和白了他一眼,“兵权都在皇上手里,我和武家哪儿来那么大能耐,能掌握兵权?除非我们想造反。”
扈思葵吐吐舌头,有些尴尬,“我还以为你们手里多少也有一些呢。”
随后他又疑惑地问,“那他这是做什么?总不能是忧国忧民吧?会不会是,他生怕以后自己当了皇上江山不稳,所以让你们提前去平定一圈,这样他就安全了?”
宋城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也就只有你才会冒出这种想法。依我推测,周盛明是想借机查探一些事情。”
“查探什么?你们的实力?”
“不错,武家和我宋家是沧澜国的战士主力,周盛明特意上书让皇上把我们两家都调过去,就是为了看看谁的实力更强。”
扈思葵稍微有了些眉目,试探道,“然后他再从其中挑选一个更强的,尽力拉拢,收入他的麾下?”
宋城和点头。
“真是奇怪,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两个都讨好,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扈思葵摊手道。
宋城和解释道,“两个将领都拉拢是件劳神费心的事情,更何况周盛明一定觉得,实力较弱的那个会成为自己的拖累,在取舍这方面,他倒是果断。
“我的父亲已经亡故,武伯父又对皇上忠心耿耿,拉拢他们这种老人是没用的,所以周盛明现在的目光放在了我们身上。
“不过,我想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武家派出的并非是长子武祈年,而是武祈安。女人和男人总归有所不同,这样一来倒是打乱了周盛明的阵脚。”
提到武祈安,宋城和长长地叹了口气,苦恼道,“唉,可是武祈安送我回来倒是让墨墨误会了,真叫人头疼。”
扈思葵幸灾乐祸道,“你呀,要是平常洁身自好,老板自然不会误会了。”
宋城和不解,“我又不喜欢沾花惹草,为什么会被误解?”
扈思葵眼珠滴溜一转,故意说,“那是因为老板太爱你了,只要你周围有女人她就会不高兴。”
宋城和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更何况我早就和墨墨说好了,你不用摆出这么幸灾乐祸的表情。”
扈思葵撇嘴,“切。哎对了,匈奴还是比较凶险的,周盛明把你们派过去,就不怕出现什么意外,你们战死沙场,他最后就一个都捞不到?”
宋城和思忖一下,凝重道,“我觉得,这恐怕也是他的计划的其中之一。”
“作何解释?”
“宋家和武家都是对皇上忠心的,而周盛明想要废太子,逼圣上退位,造反登基,他下意识觉得,我们两家一定会拥护皇上。
“所以,此次去平定匈奴,如果我们都死了,他也算扫清两大障碍;如果我们活着回来,他就挑一个拼命拉拢,无论哪个结果,对他都有用处。”
扈思葵抿了抿嘴唇,“还真是个有心机的人。”
“周盛明的野心已经藏不住了,皇上肯定早已看出来,只是周盛明也是他的孩子,纵然不是最宠爱的,但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不会对他动手。”
宋城和分析道。
“更何况周盛明现在也没什么大动作,皇上无法抓他个证据确凿,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扈思葵挠挠头,“要是把他立做太子,可能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宋城和摇摇头,“周盛明野心太大,心机很深,而且过于果断,很容易变成冷血的个性,这样的人是不会考虑黎明百姓的。
“圣上立大皇子做太子不是没有考量,他之所以这样做,不仅是因为宠爱大皇子,肯定也是大皇子更加适合做一位皇帝。”
提到大皇子,扈思葵倒觉得心里有些惋惜,叹道,“这太子立和不立没什么两样,立了两年就被废了,真惨。”
“皇上已经允许太子回京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个月后,皇上的五十大寿上,便会将太子重新召回宫,恢复其太子身份。”
听了宋城和的话,扈思葵心里一动,脸色也严肃起来,“也就是说,周盛明大概会在那之后开始行动咯?”
宋城和平静道,“早晚都要面对,既然要扳倒周盛明,不管他早动手还是晚一些,都要在他露出尾巴后抓住他的。”
他看向门外,脑海中闪过那个婀娜娉婷的身影,“我现在唯独希望,墨墨不要卷进这件事情来。
“这是个变幻莫测、风云诡谲的大事件,注定要有人 流血和牺牲。无论发生什么,由我一人承担即可,墨墨坚决不能受到牵连。”
扈思葵安慰道,“你放心,有我跟着,一定会誓死保护老板的安全,就算我跟着你入宫办事了,也有胖冬瓜护着呢。”
有了这番话,宋城和倒是微微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他在朝中广交盟友,频频高调展现自己,行动很是扎眼,肯定早就引起了三皇子周盛明的注意。
因为不想上一世的惨剧重蹈覆辙,所以这次,宋城和决定主动出击,投入周盛明的敌对阵营中,将其打垮,逆转乾坤。
他为此准备了许久,只希望能蓄积坚实而又强大的力量,在周盛明发难之际,瞬间将他打垮。
现在他的准备工作还没完全做完,周盛明似乎快等不及了。
再加上太子回京这件事,一定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惊动,周盛明一定会加快脚步,策划自己的造反登基大业。
周盛明出手,就是宋城和反击的机会,所以即便没准备好,宋城和也不能犹豫,必须马上应对。
所幸现在离皇上的五十大寿还早,他还有喘口气的机会。
只是真正打响这无声的战役以后,或许他就要在宫中待几个月甚至几年,这样就不能见到苏水墨,心中未免有些失落。
即便如此,宋城和也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只要她能平安度过这一世,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