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深觉得老子我又被楚喻这货给玩弄了。

我不清楚我等了多久,只知道楚喻一直没来,舞台上的舞男还频频朝我甩电眼。我无动于衷,满脑子都是闹哄哄的歌声与节奏响,然后,我就看见舞男猫步着到钢管旁跳起了钢管舞。我看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磨着根铁管子不嫌硌得慌吗

candy再次等得不耐烦了,她强烈要求拿回自己的手机给楚喻打电话。我担忧candy又会一去不复返,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的请求,转而想自己去外面打电话。不想我才刚直起腰,就被candy拦下,她嘿嘿道:“还是交给我吧~姐姐大人您身躯如此之娇贵,candy我怎么能麻烦姐姐大人呢~姐姐大人好好在这里享受,candy我去外面call楚人渣请姐姐大人放心candy我这次一定会飞快地回来”

我还没接话,candy就不容我拒绝地夺走我手里的她的手机,起身果断走了。

为啥子听上去candy的话没什么可信度呢。

舞台上的舞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或许是跳钢管舞闪了腰

我捡桌上的花生吃了几颗,可肚子实在是饿得慌,花生根本填不饱肚子。我无奈想,自己应该在家里吃了饭再出来的。又喝上一口酒,我转头正想与沈之宴商量要不拿candy的钱去外面吃个饭什么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轻柔的男声:“打扰一下。”

我抬回头一看,舞男那张艳丽的妆容映入眼帘。他微微伏下腰身,垂下来的空荡荡的上衣露出精瘦的身材。我顿时有些惊艳今晚的艳遇,忍不住笑开牙问:“有什么事吗”

舞男柔柔一笑,道:“你能让开一下吗你挡住我的道了。”

我呆了呆,下意识侧身一让,那舞男就扭着细腰与我擦身而过,柔柔几步,停在坐我旁边的沈之宴前面,笑问:“晚上有空吗”

然后我就明了了,次奥原来帅哥你也是同性恋啊,可惜人家沈之宴早已经芳心暗许了哟~

我坐等看好戏,可那头的沈之宴头也不抬,端着牛奶杯子,重重打了一个嗝儿。

“”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再、再来杯牛奶”沈之宴将一杯子狠狠砸桌子上,闪烁不断的七彩灯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酡红与迷离的眼神。

那舞男睨一眼桌上的杯子,轻笑回道:“这不是牛奶,这是百利甜酒。”

“”酒我愣住,立马问,“可我点的是牛奶啊。”

舞男君接着朝我笑道:“哪个傻子会来酒吧喝牛奶估计是服务员以为你们说的牛奶是百利甜。”他看向沈之宴,声音软得跟棉花一样,“嗨帅哥~今晚愿意跟我出去happy吗~”

沈之宴呆呆地看着我笑,没说话,我心中警铃大响,起身要跑,手腕却被沈之宴眼疾手快地给紧紧握住。

舞男君误以为沈之宴笑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一脸心动的要去碰他的手,可沈之宴眼一眯,咯咯娇笑着侧身就软倒在我肩上,看也不看舞男君,道:“哪里来的丑男人~嘁,长、长得还没我好看呢~”沈之宴又打了个嗝儿,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就开始在我脖颈里蹭啊蹭,蹭得我背后狂冒冷汗,想逃又让他抱得脖子又紧又疼、呼吸困难,压根没让我溜的机会。沈之宴没理会边上脸色极其难看的舞男君,蹭了一会儿,便扬起一张笑得明媚如花的笑容,直凑近来问:“你看,到底是我看好嗝儿、还是这丑男人好、好看”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我一把手推开沈之宴的脸,肃然道:“我去外面叫candy。”

“ca、can、看是谁”

“是candy。”

“看弟”

“candy。”

“看你”

“是candy啊。”

“亲你”

“屎壳螂你够了”

沈之宴迷离地眯眼笑,继续口齿不清:“张、张嗝儿~来亲、亲一个~”见机不妙,我立马抓起边上一杯子往他嘴里堵,他也不躲,就着杯口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当即我的脸就白了,妈蛋这是candy的酒沈之宴彻底酒精上脑,他疯癫地扯着我的脖子似是撒娇地嗲声喊:“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我不准你出去找看弟”

我面容扭曲地看沈之宴一反常态地在我身上腻来腻去,一时间我简直无法形容我内心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果断的没存稿了停更几天,有存稿再上

、酒鬼这种不明觉厉的东西我累觉不爱

舞男君早早地被恶心走了,或许是被气走了。

因为挣脱不掉,我一脸麻木地望着舞台上的新一个美女跳舞,任由沈之宴嘻嘻哈哈发酒疯,说胡话,准备等candy回来再把他敲晕抬回去,直到闹腾半天的沈之宴不耐烦地把遮脸的长发勾到耳后,迷蒙双目细长似含情万分,连带着声音都充满柔若无骨的味道,他小小嘟囔一声:“热。”停顿一会儿,他果断地开始脱起衣服。我刚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麻利地脱下外套,正迷迷糊糊地扯弄里面睡衣的纽扣。

这里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周围都传来路人猥琐的注视,我脑子里轰地响了一声,心叫一句屎壳螂你会被人轮x的没了沈之宴的束缚,我立马站起身挡沈之宴前面,又急又无奈地去拉沈之宴在琢磨怎么解扣子的手:“别闹了沈之宴,我们回家了”

沈之宴死活赖沙发上不起,他睁圆泪汪汪的双眼,可怜兮兮地扭身躲开我拖他起来的手,无辜喊道:“qaq我不会解扣子青梅、梅梅,嘤嘤嘤我好热”

热你妹啊你喝的又是酒,不是春药

眼看周围开始聚集起无知的围观群众,为表清白我甚至想扭头就走,可沈之宴他又不依,被纽扣逼急了,我一眨眼,就听嗞啦一下,他大力地干脆把衣服上的扣子一个个全扯脱了线,然后痛快地丢开他最后一件衣服,叉腰露牙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沈之宴终于把这贼东西给、给攻、攻克了哈哈哈哈哈”

攻你妹啊,你就是个受

我目瞪口呆几乎不能言语地看着沈之宴在大庭广众之下酣畅淋漓地表演了一场脱衣秀,虽然赞叹于沈之宴漂亮的人鱼线,但鉴于现在的情况我根本无暇欣赏,我伸手一把捂住沈之宴还要乱喊乱叫的嘴,另一手匆匆捡拾地上的衣服盖他身上。由于经历过此情景,我知道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拖到厕所用冷水狠狠泼他的脸。

我企图安抚沈之宴,无果。他闹腾地扭动身子,我就用劲全身力气把他摁在沙发上,可挟持不住,我只能跨坐在他肚子上,一边谨防他乱挠人的手,一边堵他到处乱踢的脚,一时间我甚至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正要强x清白女子的乡霸。在手忙脚乱地堵人中,我被沈之宴无意中狠狠打了数下,直疼得我心里嗷嗷地无辜叫,又怒想明天一定要让他给我跪下来赔罪。

好半天,终于用完力气的沈之宴无力软在沙发上,咕噜咕噜地小声叫两句,终于有点安静下来的意。我松了口气,刚想挪开手,手里忽然感到一阵温热,湿的。

是沈之宴

我抬头一看,就呆呆看沈之宴望着我是又哭又笑。

他笑得很痛苦,哭得很开心。

很难用语言去形容的表情,仿佛是言情小说里的文艺段子,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人冲自己笑得百般灿烂,却只能站在远处沉默观望一样。欣喜于喜欢的人的笑容,痛苦于自己不过是个路人。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不是对的,脑子里的想法却开始纷乱。是因为张竹马出现了吗因为他把我看作是张竹马,因为张竹马不喜欢他,因为他等了张竹马太久

我不知道。沉默看着沈之宴抽泣得难受,心里莫名有些压抑。

我想,自己现在是不是该离开他,他是不是不该看到我的脸

“你你终于来了。”沈之宴轻飘飘的声音在闹哄哄的音乐里异常清晰。

我愣了愣,知晓他现在是把我当成了张竹马。

他的眼神依然是醉意朦胧,凌乱的长头发也被眼泪湿得粘成乱糟糟一团。他看着我,声音充满是醉醺醺的味道,“我留着沈家当作我的嫁妆我一直为你留长头发,我想为你穿上婚纱我想可能等到我长发及腰了,你应该也喜欢我了。”

“可我不敢把头发留到那么长,我怕万一万一那个时候你还不喜欢我,那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在等你一直都在等,等到理发店的帅小哥都知道我是个老处男”

“但是现在,我等不了了你明明就在我眼前,我我忽然不想再等下去了”

“爱我求你爱我”

我要怎么说

我要顶着这张张竹马的脸,跟沈之宴说好啊,我会爱你。

可是,我怎么说得出口如果沈之宴把这当真了,找张竹马负责那他情何以堪,张竹马又情何以堪。

如果我拒绝了他呢

这样好吗不满足他这一句话的夙愿,我对得起他这七年来的照顾,这七年来对我的好吗

我感受不到我脸上做出的表情,只看着沈之宴拉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要我爱他,乱晃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艳丽而惑人,一滴滴泪水从他的眼眶里缓缓滑落。沈之宴小心翼翼而认真地看着我,小心翼翼而认真地等我的回答。我的脑子几乎要炸开了花,我要怎么说,怎么说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喝醉了,偏偏这个时候张竹马回来了,偏偏这个时候触及到沈之宴敏感的神经线

我沉默地伸手去擦他脸上的眼泪水,迟迟不言。

“请问,你们需要帮助吗。”一个慢吞吞的声音打破了我此刻的尴尬。

我泪流满面地扭过头去看我的救命恩人,闪烁的灯光下,我看到一个缓缓胀大的口香糖泡泡,直到口香糖泡泡比他的脸还要大,啪地清脆一声破掉以后,我就知晓来者是谁了。

昨天在西餐厅,被我坑骗交了一笔霸王餐钱的呆蠢少年。看他那一身酒吧制服,我了悟到他是这个酒吧的服务员。

他慢吞吞地继续重复昨天的动作,即慢吞吞地撕扯着脸上和宽边眼镜上的口香糖沫,然后他用慢吞吞地语调问:“你的耳朵,有问题吗。”

“”

小子你很欠抽。

我终于找到摆脱与沈之宴相处的尴尬境地的方法,果断捂住沈之宴还在乱说的嘴巴,不去看沈之宴的令我压抑的表情,我泪目地冲少年点头:“我的耳朵没问题,我很需要你的帮助。”

谁知道,呆蠢少年一愣,缓缓走前几步,歪头缓缓地打量我许久,然后嚼着口香糖冷清道一声:“是你。”

你想表达的是很愤怒很惊讶的意思吧为什么你可以把这句话说得这么平淡

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冷淡,不仅仅是因为他认出了我,而且还因为我现在正用女上男下的姿势坐在沈之宴身上。他慢吞吞地展现出一个冷笑的表情,走到我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手脚麻利地给了我一记过肩摔我眼前一个天旋地转,伴随着稀里哗啦的酒瓶碎响,浑身上下也都稀里哗啦地痛了起来。

比痛苦更痛苦的不是现在我疼得跟瘫痪了一样不能动,而是沈之宴他妈的还一脸泪水地扑在我身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爱我求你爱我”

你用得着每次醉酒都把我当成张竹马吗你用得着每次醉酒都要发这样一次酒疯吗老子我原本所有的犹豫和感动都在你这琼瑶奶奶的一句毁成你滚的粪球了好吗

在见证到沈之宴这惊天动地地一喊之后,呆蠢的少年终于不呆蠢了,他慢慢吹破一个大大的泡泡,然后扯口香糖丝,恍然大悟模样:“原来,不是你强迫他啊。”

我还疼得厉害,压根不想去理他的这句话。好在能动了,我残喘着从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爬了起来,背部刚刚撞在桌角上,动一下就痛,手臂也被炸开的玻璃片划开长长一条,淌血不止。

今晚真的是玩大了。

呆蠢少年没有半点愧疚地吹泡泡,声线是独特的冷清与慢吞吞:“这次,不算你帐。”

我去你大爷的狠狠摔了老子一下,一次酒钱就想私了怎么可能

我怒目圆睁,忽的又想到他昨天被我狠狠坑了一餐那么贵的饭钱,顿时憋屈到失意体前屈。呆蠢少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慢悠悠转身想要离开,我抵抗不了扑倒在我身上柔柔弱弱哭泣的沈之宴宰杀,对少年泪流道:“求help”

少年脚步一停,回过头来看我。

“麻烦你帮我叫辆车我需要把我朋友带回去。还有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我一个受伤人士根本压制不住现在还在发酒疯的沈之宴,candy现在出去还没有回来,我只能打电话询问她别墅的具体地址了。

少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半晌,摸出一只手机随手丢给我,才起步慢悠悠地朝酒店外走去。

我一巴掌推抵着沈之宴的脸,一边用伤手淡定地拨打candy的手机号码。等拨出后,我诡异地发现手机上面正显示着我正拨打着一个名字叫“唐堂堂”的人的号码。

我轻咦了一声,心想不对啊,唐堂堂不是candy的名字吗这又蠢又慢的人,怎么会有唐堂堂的手机号他俩认识难道他也是个演员

没来得及等我细想,那边的candy已经接通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一点你和张竹马就订婚了屎壳螂你造吗

没等candy开口,我已经极不耐烦地告诉candy我和沈之宴先回去了。candy笑嘻嘻说她那边还有事要做,所以晚上可能要很晚才会回去了。

我心想唐堂堂你够胆就早点回来,看老子我不放屎壳螂哭你一身鼻涕。

少年虽然说话很慢,动作很慢,思维反应也很慢,但是不得不说,在打的这件事上,他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我顾不上手上的伤,面无表情、毫不留情地扯着沈之宴的长头发往的士车里塞。出于礼貌,我肃然对少年道了一声谢,以此衬托少年给我一记过肩摔还装没事的冷酷无情和无理取闹。

我交还了少年的手机,忽然想问少年是不是认识candy,可又觉得他认识不认识candy关我什么事难道攀了这道关系我还指望他给我付车费不成于是我告诉了司机别墅的地址,淡定对少年道:“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

少年默默地吹大一个泡泡,冷冷清清地睨了我一眼,慢吞吞地转身回酒吧。

车子稳稳行进在前往别墅的路上。

沈之宴还在不依,连带着披在他身上惨不忍睹的衣服都被他不依到地上。我面无表情地接收了司机投视来的诡异目光,不做解释,俯身捡起衣服挂在他肩上。

闹腾了许久,沈之宴的精力终于闹腾完,他嘟囔一句,抱着我的手臂沉沉睡了过去。我手疼背也疼,靠在椅背上根本不敢动,斜斜觑一眼砸吧砸吧嘴睡得死沉的沈之宴,我偏过头看向车窗外漆黑的夜景。

车子行驶入郊区的公路,簌簌的声响是车顶刮过的树叶摇晃,偶尔有穿梭而过的车灯耀亮整块透明的玻璃。

恍然间,我想到沈之宴第一次喝酒的时候。

那天的天气很好,恰逢一些喜事,沈之宴的母亲便办了一个小宴会,邀请一些家族前去参加。

张家这般人脉雄厚的家族自然在邀请行列,携上我们这几个孩子,也不过是让我们出去见见世面,顺带与别家联络关系。

沈母这洁癖自从两年前吃了我一遭,对我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可惜,她分不清我和张竹马到底谁是谁,而我与张竹马穿的衣服大都一致,未免弄错人,沈母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张竹马,都是用着对张竹马的态度来看的。

入厅后,我终于见到许久不见的沈之宴。她乖巧地拉着沈母的手在人群中周转,时不时叫一句阿姨好、叔叔好一类。

我和她不在一个学校读书,只能在两家人相聚的时候才能相见,更何况在学校又没有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以至于每次见到沈之宴,我都打从心底里的开心。

我正默默随着母亲向叔叔阿姨说好,那边的沈之宴很快地注意到了我,她冲我笑了笑,与沈母低语两句,便笑眯眯地朝我走了过来。

而这边,母亲是奉奶奶的命令时刻带着张竹马,又关怀体弱的张展眉。我性子野,见沈之宴过来了更是耐不住想去玩,央求母亲几句说是太闷,想到处转一转。母亲无奈,只警告我别丢了张家脸面,便放任我离开。溜出来之前,我还抓了一把桌上的小零食填肚子。

客人们都在宴厅里,沈家的后花园倒显得沉默了不少。

我笑扯沈之宴这个宴字,其实就是参加一个宫廷聚会,然后把妹子的意思宴字拆开就是宀哔女。

他说我是个顶着张竹马的脸去欺骗他感情的冒牌货。

我说他是屎壳螂。

他说我是活该被班上男生嫌弃的天煞孤星。

我说他是只会滚粪球的屎壳螂。

他说我是一整天除了带弟弟还是带弟弟的可悲保姆。

我说他是除了滚粪球还喜欢跟蟑螂玩的屎壳螂。

沈之宴就这样词穷了,她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最后狠狠瞪我一眼,不再说话。

后花园里花开繁茂,长长的石子路在花丛里若隐若现,月色静谧,花香扑鼻。顺着石子路走至后花园的小喷泉,沈之宴停了下来,用几张纸巾细心地擦干净池沿上的灰,又垫上另一张干净的纸巾,这才淡定地坐了下去。

我剥着零食壳欢快吃个没完,兀自要坐下去,沈之宴惊叫:“你不擦吗”

我疑惑看他:“为什么要擦”洁癖这东西还带家族遗传的啊。不理沈之宴捧脸尖叫好脏好脏,我坐池沿上继续剥开巧克力的锡纸,吃着里面黑乎乎甜蜜蜜的东西。沈之宴尖叫够了,对我不忍直视,恹恹道:“我要去剪头发了。”

“剪就剪呗。”我递给沈之宴一颗巧克力,她有些痛苦地望着我手心里巧克力,最后在我热烈期盼的目光下接了过去,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她说:“母亲说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沈母认为自己的儿子到了这个年纪不能再继续像个妹子一样留长头发了

这样这样是哪样

她后面没说话了。我奇怪地转过头去看,她的脸红扑扑的,拧着眉头有些难受。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热,小心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