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老子我愤怒地被浴缸被绊倒了,扑倒张竹马,跟他一起摔了个狗啃泥。

伴随着我嘴巴痛得厉害的是女佣小姐的惊天惨叫,我还没明白什么事,就被女佣一把拽到边上去,她扶起张竹马,上上下下轻拍掉张竹马身上的泥巴,不停地紧张询问说少爷没事吧、少爷疼不疼、少爷要不要叫医生

我擦了擦被张竹马啃破皮的嘴巴,张竹马则捂着嘴巴,我们盯着对方半天没说话。

张竹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挪开他的手,躺在他手心的,是两颗带血的牙。

女佣小姐也沉默了好一会儿,猛然间,她犹如被人强行拖进小巷的无辜少女一样撕心裂肺地叫:“doctor”

我嘶嘶地扯着痛得要死的嘴角嘿嘿地笑,那边张竹马神色平静地被极其不平静地女佣给抱了出去,跟随着的依然是女佣叫医生的声响。

张家的大少爷掉了两颗门牙不出几分钟的时间,这件重大事件全张家上至辈分最大的张家奶奶,下至管家养的一条野狗都知晓得清清楚楚。

我在浴室里一个人懒洋洋地泡澡,门外时不时地传来几个有关张竹马的话题。

浴室里面静的出奇,热气腾腾的,把地上的几点血珠子都熏得散成一滩嫣红色的液体。我趴浴缸沿上,正想着这瓶泻药到底要孝敬给谁的时候,浴室的门静悄悄地推开了。

我抬眼去看,一道小小的身影悄悄地走了进来。雾气腾腾里,那张与张竹马有几分相似的娃娃脸苍白得出奇,他见到我,便露出灿烂的笑容朝我小跑过来。我随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子,歪头问蹭到边上的张展眉:“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妈妈不要你了”

张展眉眨巴眨巴透彻得跟黑珍珠一样亮的眼珠子,目光干净得像天上仙泉。他细声细气道:“今天的家庭老师让展眉写一篇一百字的小作文。”

病怏怏的张展眉今年也不过四岁,居然就学这么高深的东西,想当初我跟张竹马也是五岁才被丢进小学里自生自灭母亲是想让张展眉得到奶奶的宠爱想疯了。

我皱了皱眉没接话,张展眉则小心翼翼地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些我看不太懂的字眼。张展眉将纸条递在我面前,柔柔弱弱地笑:“老师让展眉写展眉最喜欢的人,展眉就写了姐姐”说到这里,张展眉的笑容大了起来,他接着糯糯道,“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希望姐姐会喜欢展眉的礼物。”

“”我沉默了半晌,用沾水的手接过那张纸条,正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东西,额头就被一样软软的东西碰了碰。一抬头,我看见张展眉垂着眼帘,孱弱地红了脸,他小声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扭头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可悲他中途被地上的一滩泥巴水滑了一跤。

我亲眼目睹到这孩子以脸着地,噗通一声别提有多惨烈。然后,一颗洁白的、带血的牙齿咔地一下嘣了出去紧接着,张展眉惊天动地的哭声就在浴室里响起了。

我攥紧了那张纸条,眼看张家爸爸妈妈等等一群人涌进了浴室,抱着张展眉心肝宝贝地叫,内心泪流满面:老子我在洗澡啊

那个铁盒子里,净是一些过去的记忆。然而,每一样东西几乎都与张家有关。

所以说,与其说张竹马是我的梦魇,倒不如说,张家才是黏在我头发上的口香糖。

不想他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可想起他的时候,却让我恼羞成怒,撕扯得浑身都是口香糖,狼狈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一直写沈之宴是个洁癖,可是这里之前说两个人整理客房浑身都脏兮兮的,所以修改掉了。

今天只修了这几章

这几天卡阿兰王,不想浪费时间就修改这篇文来了,明天能修多少就上多少

、谁偷了我的内衣

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七点。手机嘀嘀嘀地响着闹钟,吵得我心烦意乱。

空调还呼呼地吹着冷风,身体酸痛得没法子从床上起来。我浑浑噩噩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一点一点坐在床边上,又觉得脑袋痛得厉害。

我扣掉还在响的闹钟,有些茫然自己下午睡之前似乎并没有设闹钟。

梦境太过光怪陆离,梦醒来反倒没有一丝印象。

我揉了揉被镜框硌得老疼的太阳穴,强撑着紊乱的思绪站起身,扶着书桌跟墙壁跌跌撞撞地走出沈之宴的房间。

太阳还没下山,整个客厅被窗外的夕阳照得血红血红的,活像厉鬼即将现身的场景。重重倒在沙发上,我有气无力地叫了沈之宴的名字几声,半晌,没人应。我心里奇了怪了,放开嗓又喊张竹马,直到最后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空调没人关,饭没人做,灯也没人开。

客厅桌上有用遥控器压住的纸张。

我伸手抽出来,一看,上一张是张竹马的字迹,他龙飞凤舞地留下“买菜”两个字,便再无别的留言。下一张是沈之宴的,他留言说是医院突然有事,晚上不回来了,顺便提醒我说家里没菜了,晚上记得出去买菜沈之宴估计是去医院照看他的精神病人无疑,至于张竹马大概他看了沈之宴的留言,出去买菜了吧。

家里终于得有我一个人偷闲的时光,我懒洋洋地又在沙发上蹭了几下,想着待会儿先去洗个澡,然后一边等张竹马买菜回来一边喝冰可乐一边看电视,最后趁沈之宴今晚不回家又去他房间睡上一晚。

心里已经计划好,我随手将纸条揉成团丢进垃圾桶,便起身回自己房间找换洗衣裤。我在衣柜里翻找一通,这又才想起来,自己在之前就已经找过一次,衣物估计正丢在沈之宴床上。

一定是因为被张竹马这混蛋搞得太累了。

我捂了把脸,正要关上衣柜门,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怎么记得之前找衣服的时候,衣柜被我翻乱了来着,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整齐了

一想到我还在衣柜里藏了私房钱,我不由心一惊,一把拉开衣柜门开始疯狂的乱扒。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钱没丢,反而是我以前的一条裙子和一件内衣不见了。

妈蛋,该不会是沈之宴这个变态为了泡我弟,准备再次以女装示人

我一默,顿时觉得这种可能性十分的大。与此同时,另一个想法也冒了上来难道今晚他们俩齐刷刷地不见是因为沈之宴穿了我的衣服勾搭了张竹马出去约会这怎么可能嘛哈哈哈,一定是我把裙子给忘在哪个角落了,再说了,沈之宴这只屎壳螂怎么可能搬动了我弟这颗钻石级别的粪球嘛

啊还是赶快洗个澡清醒下脑子吧,思维都不正常了。

但是,一直到我洗完澡出来,我心里都无法忘却这个令我毛骨悚然的想法。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毕竟今天上午的时候沈之宴一直神神叨叨地跟我说他想泡张竹马,现在说不定是为这件事付出了行动。

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忧愁,其实心里我更想知道沈之宴穿我的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坐沙发上呆想了会儿,实在是被脑子里想到的画面给恶心到了,我顺手拿起沙发上遥控器开电视,屏幕一闪,我见到电视上正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张竹马和一张被打了马赛克的脸,再怎么马赛克,我依然清楚地分辨出那人是楚喻。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辆车上,他们两个人亲密地凑一起聊些什么。

我不禁放下擦头发的毛巾,直愣愣地看着电视机前,听主持节目的女人凉凉地说话:“前几日被爆料出柜的当红演员张竹马现在已经失踪四日有余。自从同性丑闻被揭发到现在,依然没有人传出张竹马的下落,其公司也并未对此做出回应。

本次事件随着张竹马的消失越炒越热,没有人知道星途坦荡的张竹马从此会不会被公司冷藏,又或者他本人为丑闻事件感到羞愧而自主退出演艺圈。

在这四天里,本节目记者也从张竹马的弟弟张展眉口中得到消息,张竹马本人并未归家。那么,张竹马现在到底身在何处是在照片里另一男子家中吗”

我木然地看那个主持人侃侃而谈到满屏幕口水,心里了然而未意外。

张竹马这档子破事,早晚会揭发出来,只是没想到他会和楚喻一起被曝光。难道他说他家已经住不下去,如今他找过来,说要我帮忙恐怕没什么好事。

节目以一名少年的话作为结尾。

少年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七,与张竹马有几分相似的娃娃脸,眼神纯净得像天上仙泉。他低眉躲视着面对他的摄像头,表情怯生生的:“哥哥,爸爸知道你的事了,他很生气哥哥,你快点回来吧就算就算哥哥不想回家,也请哥哥打一个电话回家报声平安”少年的话音未落,那些原本站在下面的记者早已按耐不住围了上去,话筒一堵,轮番轰炮:“既然你的哥哥是一个同性恋,那么请问,你是否有那方面的嗜好”

“听闻你与张竹马关系一直不好,这一次同性丑闻是你揭露出来的吗”

少年无处可躲,望着镜头的一张脸几乎要哭了出来。

猛然一瞬间,我似乎看见少年无声地张合嘴唇,眼神透出一股绝望的味道:“姐姐,救我。”

混乱的询问令节目变得失控,不知道什么时候画面已经切到另一则娱乐新闻上。

救你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去救你

再也看不下去,我呆呆地关掉了电视。原本不清晰的思绪又开始混乱起来,一种累极的感觉缓缓漫上心头,我蹲在沙发上,头发上的水珠子在不停掉,落在地面湿淋一片。

我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张竹马来的目的。说的好听点,是请姐姐帮弟弟一个忙,说不好听点,就是利用我帮他做事。迟迟不开口是因为羞涩难以开口可笑,他只不过是在等这件事闹到最大,逼得我不得不帮助他。

可他自己也清楚,等他真正开口提出这个要求以后,我的拒绝又有什么用

张竹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姐姐

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我木然地动了动眼珠子,伸手拿过手机,显示是一条短信,号码陌生,显然是我不认识的人发的。

我没力气嘲笑是哪个傻逼来骗我做房地产项目或者投资什么的,打开短信漫不经心一看,结果开头的几个字就将我劈得一时间没了意识,说是张竹马出了一场大车祸,急需动手术,让家属家属马上带证件过去签名

车车祸呵呵,骗人的吧。

张竹马怎么可能会出车祸呢难道是路上对谁一见钟情,所以没注意脚下的路撞上了过往车辆,以至于他飞到马路另一端,又被车子给碾得血肉横飞、肠穿肚烂,断掉的双腿被流浪狗衔走离不开案发现场。尽管如此,他爆出的双眼还死死地盯着渐渐离去的人一动不动。

心里嘻嘻哈哈这么想着,可我眼前一暗,瘫地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我想笑,但是笑不出来,浑浑噩噩地接着看短信,发信息的人还发来了医院地点与病房号。盯着那熟悉的地点,我又呆了半晌才明白过来那是沈之宴工作的医院,压抑住颤抖的呼吸与手指,我一边匆匆地给沈之宴打电话,一边回房翻出自己所有的私房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没人接,没人接

不管是发短信的人、沈之宴、还是张竹马的手机,要不是没人接就是已关机。

卧槽

我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怒骂这一个个在关键时刻都不靠谱的混蛋。

坐在前往医院的车上,我心急如焚,吸了口气强自冷静下来,又陆续给沈之宴打了几个电话,可听了半天的嘟嘟声,都处于没有人接听的状态。

看着车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我突然间就想起七年前,张竹马站在二楼阳台上,撕心裂肺地喊如果我离开他就从上面跳下去。我只当他说笑,提着箱子面无表情往张家外走,身后突然就传来轰地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物体重重地从上面掉下来一样。我随意转过头,却看见张竹马浑身是血地躺在地面上,一双眼里满是恨意,他破破碎碎地吐出几个字,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来:不准走

车子猛然一停,付完帐我便急匆匆地往病房赶。

十三楼,精神科,这一层的病房暂时没住几个人,也没有特别浓郁的消毒水味,惨白而敞亮。

我的眼前突然就晃出张竹马鲜血淋漓的脸,后来的他像是快哭了出来,挣扎着朝我爬来,就算一张口就有鲜血溢出来,他也依然哭喊着让我别走。

不走了我不走了

张竹马我不走了,我再也不敢走了,就算你要打断我的腿我也不走了

只要你能活下来,你让我去死,让我跟你一起下地狱我都愿意。我只要只要你好好的

“不要”

“快放开我唔混蛋别碰那里啊”

啊咧门后面的挣扎声与喘息声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在动手术

脸上的泪水未干,我怔怔地立在病房门口,张竹马不应该是被车子撞得半死不活了吗。更何况出了车祸死得差不多的张竹马怎么说都应该在重症病房,怎么就跑到沈之宴管的精神科来了

沈之宴,张竹马

难道说,沈之宴真的穿我的裙子勾搭张竹马来了吗可是,不对啊

我伸手轻轻一推门,就看见两个人衣不蔽体地倒在病床上,地上散落着白大褂和我的裙子。

床上有粗重的喘息声,白花花的**,还有那两张熟悉的脸我的脑子里顿时咔嚓劈过一道巨雷,顿时风中凌乱了。

凌乱不更像是一万万只草泥马在我的心里呼啸着狂奔而过,连手机都握不住,啪地一下掉地上。眼睛里没掉下来的泪水像是一个莫大的嘲笑,嘲笑张青梅你他妈的又被张竹马这个人渣给骗了。

是张竹马发短信过来的吗发过来让我看到这一幕,向我炫耀,向我警告,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就要对沈之宴做什么吗

这一瞬间,我真想装作晕过去当什么都没看到。可不知道为什么,大脑一直清醒得可怕,我清醒地想,手机该不会摔坏了吧那件被别人穿过的内衣裙子我该丢还是洗洗继续穿我想来想去,就是不愿想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们两个人。

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一个是待我有救命之恩的好朋友。

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只是睁大了眼,看着他们两个人受惊地从床上滚了下来,张竹马露出无措而惊慌的表情,沈之宴失落地垂着头,看不到一丝情绪。

我依然愣在原地,呆呆问:“竹马,你怎么会在下面”

然后然后我眼前一黑,就真的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改了一章

、你是我的太阳

“我喜欢你,喜欢到想将太阳摘下来,做成你头顶的王冠。”

“你的脑子被屎壳螂糊住了吗现在是夜晚好吗”

“那你是我的太阳。”

“混蛋你是想摘了我的脑袋吗”

“qaq我不是变态杀手我只是想告白嘤嘤嘤”

“告完了”

“qaq没”

“那你快点说,我还要回去睡觉。”

“qaq竹马竹马,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qaq为什么”

“因为我是张青梅啊混蛋”

沈之宴顿时一副被震惊到了的样,她不可置信地捧脸摇头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竹马吗你怎么可能不是竹马”

“你大半夜的打电话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作秀吗。”我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表,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以后我呵呵呵冷笑三声,接着道,“我笑完了,能走了吗”

被打击到了的沈之宴蹲在地上抱头懊恼一阵,随后四十五度角抬起眼珠子泪流满面地望着我:“青梅梅梅我要竹马qaq”

“你要我就给,这也太随便了。”我皱皱眉,道,“你先起来。”

“不要我要竹马”

沈之宴见我不答应,立马两腿一撒,愤怒在地上不断打滚,一边还哭嚎着要竹马要竹马。我一见他这蠢样,额角青筋不禁狠狠抖了几抖,我一个没忍住,抬起一脚踹了上去:“妈蛋我又没说不给像个屎壳螂滚来滚去滚来滚去烦死人了好吗”

沈之宴被我一脚踹到肚子,似乎不轻。她捂住肚子痛缩成一只熟虾样,不再乱滚,一埋下脸就嘤嘤嘤开始抽泣起来,沉默又忧伤的鬼模样。

“喂,你没事吧”

见她垂头不语,我不禁有些心虚,凑过去用手推了推,问:“很疼”

沈之宴默默地点了点头,我苦恼地挠挠头,又死不下面子跟她道歉。我想了想,继续推了推她,道:“要不今晚你去我家住吧,毕竟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沈之宴没说话。

我一咬牙,道:“你可以去我家,接着跟竹马告白,但是他答不答应你我不管”

“真的吗”沈之宴蓦地抬起脸,眼泪鼻涕外加惊喜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恶心。我默默地退了一步,点头。她立马挣扎着要起来,可她除了翻个了身,什么也没做到。她捂住肚子,顿时又泪流满面:“我肚子疼,站不起来qaq”

“而且身上好脏我想洗澡qaq”

沈之宴挂着两条面条泪朝我看来:“青梅梅梅qaq帮我嘤嘤嘤”

不你身上好脏我不想碰更不想背你,既然你有洁癖又是为什么要在地上滚啊屎壳螂,你果然还是去死好了。

心里是这么念着,但想到她是被我踹成这个样子以后,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背对她蹲了下去:“快点上来啦真是麻烦,我干嘛要为了一个电话大半夜的跑出来活受罪”

一双手轻轻搂住了我的脖子,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后,我咬牙一鼓作气地站了起来,后搂着沈之宴两条腿,嘴上又忿忿不平骂了几句,终是背着她摇摇晃晃地往家走。

脖子后面全是湿漉漉的感觉,我担心是沈之宴的鼻涕流在了我衣服上,边走边回头不愉道:“你要是在我身上擦鼻涕你就死定了”

“我才不会”沈之宴哼哼道,搂住我脖子的手一紧,她凑到我耳边小声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会跟我在一起的,对吗”

我想不屑地睨她一眼,回她一句我又不是张竹马,但我一转头就觉得沈之宴像亲到了我脸上一样。想到还有鼻涕的存在,我恶心地别回头,冷哼一声道:“我帮你约到张竹马有什么好处”

“以后我会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