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听得雨玄与永华的话声真切,便有意陪他们去南行,以便暗中照应她们。他回到家中,和年老的父母亲作别,父亲木杰头发斑白,他长年地在天地里耕作,但他身子板还很结实,母亲雅云头发已然白了一半。
木子想起童年时见父母亲从田地里归来,那时见他们辛苦,他便带着年幼的弟弟木月在家等候他们的回家,星星月亮上来了,他们还没有回来,木子心里感觉特别苍凉。
他渐渐的懂事,并早早的将饭菜煮好,等爸爸妈妈回家。
“他们太辛苦了,”木子想,“我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这几年木子在城里拼搏,开始倒没攒上什么钱,有的,也只够生活的日常开销,偶而也会寄点钱回去,他省吃俭用,倒没剩余多少。
拳馆的生意日渐好起来,木子寄给弟弟上学的钱比以前多了,弟弟因此也在学校买了几件新衣服和学习用品。
“哥哥有出息了,”弟弟木月心中暗自高兴,他决心不辜负哥哥的期望,一定要用满意的成绩回报哥哥。
母亲见木子最近忙于拳馆的生意,也很少回家,见他面色有些苍白,脸庞显得瘦削,心疼地说:“孩子,别太操劳了,一定要记得准时吃饭,按时睡觉。”
木子笑着说:“妈妈,你放心吧,我身体很好的,功夫比以前更厉害了!”
“又吹牛了,你这身子骨,一定要多吃点,免的让我挂念!”
“妈妈,你和爸爸年纪渐渐大了,在家一定要多休息,别太累了。”木子想起父母的辛苦总是揪心,他从身上掏出一沓钱交给雅云。
“孩子,你自己用吧,爸妈在家还能养活自己的。你一个人在外不容易。”
“妈妈,你就拿着用吧,儿子现在不比以前,钱不是问题的。”
木子从家中出来,他没敢告诉爸妈自己去南方,只说最近拳馆生意忙,所以可能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他回到拳馆,铁塔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行装。铁塔叫来海明、娟子和季飞晚上为他饯行。
“木子,你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南去的路很长,你现在身体不比以前,不要太劳累。”铁塔关切地说。
“是啊,木子,你也太傻了,你直接和雨晨说明原委,不就行了吗,何必暗暗地不让她知道呢?”
“海明,你怎么知道木子的心意呢?”娟子说,“他怕雨晨担心!”娟子毕竟是女孩子,了解女人的心理。“不过木子,别让自己太累了!”
坐在一旁的季飞不说话,他原本木讷,只是心中暗暗为木子叹息,想起他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现在却得了这病,大是不忍。
木子倒浑然没事的说:“你们几个也忒小心了,我这身子骨毕竟是练武的,再说,我现在早就好了,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木子说完,朝他们办了个鬼脸……
第二天早晨,雨晨辞别了父亲,随永华姐坐上南行的客车。
三月,春光明媚,桃花在枝头开的娇艳,空气中透出春的气息。
木子暗暗随了客车,他看着原野上油菜花金黄一片。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惊喜。
客车大概在路上行了两天两夜,到达南方的一个山脚下,这山高耸入云,被当地人唤作“天峰”。当地人迹罕至,一路颠簸难行。
客车在黄昏的时候才爬到山腰,驾驶员说天黑之前必须绕过对面山脚下,不然,晚上在山腰间非常危险。
夕阳隐没在西山下,夜色渐临,那车底下便是万丈深渊。
客车上有二十余人,这车是过路车,很多旅客都是中途上来,有几个是从后面山脚上来的,打扮诡异。
“喂,我说那开车汉子,快把车停下,听说前面山路堵住了,前几日山风很大,一个树倒了下来,正好堵住了去路。”从山脚下上来的一个旅客说。
那旅客衣着诡异,浓眉,满脸胡须,夜色下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实。他的声音带着挖苦和挑衅。
驾驶员听的这话,在山腰一处较宽的地方刹了车。
那几名打扮诡异的人便从车后走到驾驶员身边,一人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冷冷地对驾驶员说:“嘿嘿,今天爷几个身上吃紧,想问司机大哥和旅客朋友们借点钱使使!”
那驾驶员吓得脸色苍白,他战战兢兢地说:“你们......你们怎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凶,就......就不怕我报警吗?”后面旅客跟着尖叫起来。
“呵呵,爷几个没有行凶的打算,再说,现在也不是光天化日,天都黑成这样......嘿嘿......就算你报了警,警察要赶过来,也得到后半夜,那时,你们......嘿嘿......”
那浓眉络腮的,大概是带头的,说话声音在半山腰间回荡,声音阴冷可怖异常。
雨晨和永华坐在车厢中间,见遇到这种情形,心中又吃惊又愤怒。
雨晨本欲站起身来呵斥,永华轻轻掖了她衣服,让她不要动弹。
“各位,爷几个就开始搜了,我看你们还是乖乖的将钱和身上值钱的首饰等物品掏出来。”
有几个胆小的旅客早将钱包和首饰从身上掏出来,那几个怪异的人便将这些钱物收去。
那浓眉络腮怪人眼睛向车厢里一扫,幽暗的灯光下见几个旅客没有动弹,便指挥手下朝雨晨这边走来。
那打手揪住雨晨前面的一个旅客的脖子,那旅客“哎呦!”一声,那打手从前面旅客身上夹层里搜出一个钱包,看那旅客手中戴了手表,便喝道:“赶紧脱下来!”
那旅客吃不了疼痛,被他掐的不能呼吸,只得将手表卸下来给他。
那打手又朝雨晨这靠近,雨晨坐在靠近窗户侧,那打手便待伸手去对永华姐使坏,早被雨晨伸手隔住,那打手看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大是诧异,便翻腕来扭雨晨的手。
雨晨早变掌为指,闪电般朝那人眼中戳去,那人在灯光下看不真切,早着了雨晨这一指,痛得“哎呀!”一声猫下腰用手捂住眼睛。
那浓眉络腮汉子见手下人吃了亏,顿时大怒,从车厢前面冲到雨晨面前,定睛一看,却是个美丽的姑娘,当下大笑道:“呵呵,我以为遇到什么厉害角色呢,原来是一位年青貌美的姑娘!”
那汉子动了轻薄之色,目光在暗色的车灯下往雨晨的身上滴溜溜乱转,同时手将永华姐拉开,便待朝雨晨身上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