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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 71|8.8|城 天天书吧

此次出游,选的是云州清凉园庄。

沈灏本想带她去选一点的地方,但担心她受不住路上的舟车劳累,所以就近选择清凉庄。

云州离望京很近,出了望京城,往南行约一个时辰,便能到云州城。云州城不大,只有望京的五分之一,城内多奇人异事,倒也算得上是神奇之城。

虽比邻望京,但云州民风更为开放,多风景名胜,建筑奇特而精致,是个游玩的好地方。

早年本朝初建时,在云州修一园庄,是开国皇帝专为皇后而建,内里装饰奢华,应有尽有,集结天下园林大师之作。

马车上,沈灏望着怀里阖眼歇息的娇美人,心头一痒。

这一次出行,他特意选了个足够大足够宽敞的马车,内里有桌椅床榻,为的就是——能舒适地做羞羞的事。

然而禾生对此毫不知情,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沈灏扑倒。

马车晃啊晃地,榻上两人摇啊摇地,禾生强忍着不肯出声,这么羞的事情,外面还有随行,万一被听到可就没脸了。

她越是害羞,沈灏就越是情不自禁。

马车之行,最终在娇喘声结束。

到了清凉园庄,裴良和翠玉面面相觑,谁去请主子下车呢?

翠玉朝他使眼色——你是男人,你去。

裴良缩缩脖子,万一车上两人正是浓情蜜意时,他若去喊,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被王爷送去监栏院了。

苍天眷顾,他还没有娶妻,不想这么早丧失做男人的乐趣。

裴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指着翠玉,让她去。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选择猜拳。

三局两胜,裴良输。

翠玉耸耸肩,摆出一副“你不倒霉谁倒霉”的表情,裴良欲哭无泪地跑到马车下,小心翼翼出声喊:“王爷王妃?”

翠玉拍他肩,“声音大点,主子们听不见。”

裴良深呼一口气,死就死吧。

“王爷王妃,清凉庄到了。”几乎是吼出来的。

数秒后,车帘里砸出一个墨砚,想来是随手抄起的。

禾生浑身无力躺在沈灏怀里,手指点点他的精壮胸膛,“王爷,我们该下车了。”

沈灏不急,俯身亲亲她的小嘴,笑道:“为夫表现如何?喜不喜欢?”

简直要羞煞人。禾生往他怀里钻,手指轻轻画圈圈,声音细小:“特别喜欢。”

沈灏捞起她又是一番*。

马车外站的裴良,有眼力劲地,迅速将周围人调开。

和翠玉坐在台阶上聊天。

两人都是看着沈灏和禾生一路走来的人,前阵子因为婚事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现在终于有机会放松聊个天。

看着不远处马车的动静,裴良和翠玉都有所感概。

不容易啊。

“嗳,你今年多大?”裴良好奇问一句。

翠玉答:“十八了。”

裴良嘟囔一句,十八了啊,年龄正合适,不算老姑娘。

翠玉没听清楚,就听到后面三个字老姑娘,有些生气,起身准备走开。

裴良拉她裙角,“你准备啥时候嫁人?”

翠玉愤愤一句:“不嫁人!”说罢就往另一头去了。

裴良愣住,这丫头脾气还挺大。

看着翠玉离开的身影,裴良心想,这丫头和她主子娘娘不一样,是个泼辣的。

他倒蛮喜欢泼辣的,讨回家做个管家婆肯定不错。

半个时辰后,马车帘子终于掀开了,沈灏抱着禾生下车。

旁人赶紧上前伺候。

进了园子,禾生累得不行,为了今日的出行,她一大早就起床,昨晚被折腾了一番,上午在马车上又被折腾一番,腰酸疼得都快断了。

一进屋,不管不顾地,沾床就睡下了。

一觉睡醒来已是下午。睁眼就望见沈灏拄着下巴,含笑看着她。

离得这么近,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笑道:“刚才听见你肚子咕咕叫,想着应该快醒了。”

他扶她起身,伸出手指将她的长发撩到脖子后,亲亲脸颊,命人上膳食。

禾生被他抱在膝上,张嘴吃菜。

她搂着他脖子:“下午我们去做什么?”

沈灏舀了勺汤递她唇边,“去泡温泉。”

听到温泉就想起上次与景宁王妃一起泳水的事。禾生顿了顿,说:“我想学泳水。”

沈灏好奇:“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禾生扬起小脸,“万一哪天你掉水里,我可以去救你呀。”

……好像不太可能,沈灏捏捏她:“笨瓜,我救你还差不多。”

禾生摇他,撒娇说一定要学。

沈灏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那就先学泳水,之后再泡温泉。”

禾生开心地亲他一口,满嘴汁水涂他一脸。

清凉庄内有工匠瀑布,引瀑布的水,另囤一池水,碧波荡漾,清澈见底,先皇取名“碧池。”

沈灏命人在碧波周围遮上布,支开所有人,替她解衣。

“只学半个时辰。”天气虽然难得地回温了,但毕竟已是近十月的天,在池水里待久了,他担心她受凉。

……半个时辰哪够呀。禾生抗议,“反正我们回去前,我要学会泳水。”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扶了她往水里去,问:“除了吃和睡,平时没见你这么积极过,发奋了不成,但这泳水学来有何用,难不成要和别人比么?”

禾生眨眨眼,有些不太好意思,实话告诉他:“八月的时候,景宁王妃邀我去避暑山庄,大家都会浮水,就我不会。”

原来是这样。望京贵女兴骑射马球泳水,众人相邀结伴游玩,大多离不开这几项活动。

难怪她想学。

禾生是个旱鸭子,搀着他根本不敢离开。好不容易下了水,水在膝盖以上,要钻到水里去,她却是有点怕的。

一边怯怯地试着弯下腰,一边道:“她们会的,我也要会,若让人说平陵王府的女主人是个花架子,得多丢脸。”

沈灏点点她的鼻子,“你想怎样就怎样。”

她要想当个花架子,他就让做最漂亮最精致的花架子,她若想当个后院巾帼,他便让她做最威风的巾帼。

只要她开心。

沈灏教她泳水的窍诀,编成口诀让她背。

口诀简单易上口,她背了一两遍便记住了。

鼓起勇气,终于要开始泳水。沈灏站在她前方,握着她的手腕,让她慢慢进入水中。

一口气憋着入了水里,水没过脖子,他拽她手,拖着她前行。

“腿往两边划。”

因为脑袋还在水外,所以不是很紧张,最怕就是要在水里憋着不能呼吸。

一遍遍地教,她学得越来越好,主动提出让沈灏放了手,让她自己游。

他不放心,弓腰护在她身侧,道:“那你小心点,注意上下浮动换气息。”

禾生点点头。

不太顺利,没了沈灏的保驾护航,她呛了水。

沈灏赶紧将她捞上岸,心疼地拍着她后背,“半个时辰已到,不学了啊。”

禾生不想放弃,道:“我再学半个时辰。”

沈灏说什么都不答应。之前在盛湖她落水那天正巧来了葵水,身体本就有所亏损,这样凉的水,待得太久,容易体寒。

不由分说,横抱起她,往温泉眼去。

禾生退而求其次,央他:“明天还要来浮水,好不好?”

沈灏无奈地看她,“呛成那样,还要学?”

禾生点头,“要学要学,我可是你娘子,我的夫君这么厉害,我身为娘子,当然不能落后,难能怎么轻易就放弃?”

嘴甜。沈灏勉为其难点点头。

禾生亲他下巴,舌头舔舐。

示好的举动,却无心地将挑起了他的*。

他咽了咽,看着前方的温泉,眸子含笑,勾了勾嘴角。

进温泉,白雾腾腾升起,沈灏先进去试了试水温,而后才领她下水。

“好舒服——”身体被暖暖的水包裹住,她享受地闭上眼睛。

沈灏靠过来,咬她耳垂:“娘子,腰酸不酸?”

禾生道:“酸,特别酸。”都是被他害的!

沈灏的手往下,“那我帮你按按。”

一按就是一个时辰。

水花四溅,尤云殢雨。

回屋的时候,她几乎站都站不起来,腿软软的,根本没有力气。

沈灏很有成就感,背她回去,一回去,就命人传膳。

吃饭的时候,他遵守诺言,不再弄她。

填饱了肚子,晚上才有力气继续。沈灏不停歇地喂她,看着她吃完两大碗米饭,这才放心。

吃完饭,两人上楼阁。

今夜星光璀璨,他说要带她看星星。

望星阁,高耸入云,站在阁上往下看,几乎可以俯瞰全城。

那么高的楼,他抱着她,一层层攀上去。

几乎不带喘气的。

禾生躺在他怀里,感叹,王爷的体力真是好啊。

转而想到羞羞的事,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阁亭,她忽地冒出一个想法——今天他们弄了那么多次,晚上应该就不会再做了吧?

摇摇头,心想,肯定不会的,这么多石阶爬上去,他表面上不累,但肯定也消耗他不少力气。

王爷要面子,再累也不会表现出来。依次推断,晚上她可以专心地数星星啦。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她错了。

露天的石亭,天为被,地为枕,沈灏抱着她这样那样,愉快地又来了一次。

禾生欲哭无泪,要是她讨厌做这样羞羞的事,那还好说,可以直接拒绝。

可是偏生她却很喜欢。

他搂着她坐,给她讲满天星辰的星象。

她专心致志地听着。

忽地天空有流星闪过,她赶紧闭眼合掌许愿。

睁眼望见他也在许愿。

好奇问:“王爷,你许了什么愿望?”

沈灏不告诉她,拨拨她的小耳垂,“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她也不说。

过了一会,沈灏耐不住,凑过来问她:“你呢?”

禾生学他的模样,“王爷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灏沉思片刻,而后拉起她的手,在她手掌心上滑动。

“不能说,我们可以用写的。”

禾生也拉起他的手,“你写,我就写。”

两人互相在彼此手心上写字。

手指一滑一动,写着自己的心愿,却同时关注着对方在自己手心写的字。

——永远和阿生(王爷)在一起。

竟然都是同样的愿望。

他抱住她,用额头贴她的额头,满足一笑:“一定可以的。”

她微微撅起嘴,就能碰到他的嘴唇。

“那下辈子呢?”

沈灏含住她的粉唇:“下辈子,下下辈子,八辈子都要跟你一起。”

她摸索着去探他的手,勾住他的小拇指,“拉钩。”

沈灏笑:“拉钩。”

禾生满足地抱住他。

姚家最近出了个烦心事,他们貌似被人缠上了。

缠人的还不是普通人,是襄阳王妃鼎鼎有名的东阳郡主。

自那日石桥一见,东阳郡主天天往姚家跑,刚开始还会恭恭敬敬地递折子,说要上门拜访。

到后面几天,索性直接进门,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姚爹有些担忧,好端端地,怎么就惹了个郡主?听说还是平陵王母家的亲戚,那就更不好往外撵客了。

姚娘看着摆满厅堂的礼物,眉头紧皱,问姚爹:“感觉怪怪的,我们与她素不相识,何必天天往我们家跑?”

姚爹一愣,摇头:“但愿只是一时兴起。”

姚娘还是放不下心。

姚爹安慰道:“没事,等阿生游玩回来,与她说说,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毕竟这么频繁地上门,实在是让人倍感压力啊。

除了东阳第一次上门,姚晏礼貌地出来一见之外,此后她再来,姚晏都未出面见客。

东阳一贯不会看眼色,直接跑去书房,在院子里喊他:“姚晏,你给我出来。”

姚晏实在不想出去见她。

东阳不肯罢休,舞刀弄枪地就要撬门。

姚晏无奈,只得开门相见,冷冷一句:“我要看书,郡主有何要事?”

东阳往屋里凑,这小子挺有个性的。

“要秋考啊?”她看他一眼,心想,若他不考功名不是侧妃的弟弟,她倒可以让他进襄阳府做个侍卫。

长得这么像六表哥,不能放身边,实在是太可惜。

姚晏转身将门关上,朝院子里走去。东阳赶紧跟上去。

他身量较高,她虽比他大,身量却矮太多,刚刚到他肩膀。

东阳郡主的骄横,望京无人不知。姚晏实在不想招惹这尊大佛,想起那日在石桥的事,实在悔得很。

这几日她天天上门来,也不说来意,搅得人心惶惶。

姚晏停下脚步,他姐姐刚刚嫁入王府,他不能给她惹麻烦。

一个回身,身后的东阳躲避不及,直接往他胸膛上撞去。

东阳捂着红鼻子,下意识就要发火,抬眼见姚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当即忍住心头不快,将话咽了下去。

姚晏退后一步,双手作揖,正经严肃跟她赔罪:“那日在石桥,不知是郡主,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东阳很受用,摆摆手:“小事而已,不值得一提。”

姚晏的眉头越皱越紧。看这样子,好像不是专门过来找麻烦的?

那又为何天天往姚家跑?姚晏婉转将意思一说,东阳没听懂,继续跟着他。

小时候她也是这么赖着六表哥的,六表哥虽然有时候会不高兴,可是从来没有训过她,相反的,还常常护着她。

东阳想起什么,拉他:“刚刚我过来时,看到你家有枣树,要不我们去摘枣?”

……莫名其妙。姚晏抬眸看她一眼,想要拒绝,又怕她大吵大闹,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过她有多霸道。

能正儿八经霸着一条街不让人过的女子,很有可能为了吃枣而掀掉他家房顶。

真是头疼。姚晏自认倒霉,内心祈祷,只求她吃完枣尽快走人。

走到树下,她卷起衣袖就准备上树。

“你等着。”她大咧咧拍了拍姚晏的肩,一股溜攀着树爬了上去。

她动作灵活,朝树下的姚晏喊:“都接着啊。”

揽着枝桠摇,将枣子摇了下去。

姚晏用衣袍接枣。

东阳站在树头,望着下面的人,想起当年六表哥也是这么给她摘枣的。

本以为会娶她的人,转头却娶了别人。

都是莫筝火的错。

爬下树,她大咧咧地笑,问:“接了多少,够吃吗?”

姚晏满怀的枣子,看她一眼,神色凝住,视线盯着她头顶上方。

……有虫子。

东阳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姚晏指指她:“你头上有虫子,不止一条,大青虫,一扭扭的。”

东阳僵住。

她最害怕爬来爬去的虫子,认为那是世上最恶心的活物,没有之一。

“……你帮我弄下来。”

姚晏义正言辞拒绝:“我讨厌虫子。”他话一转,“不过要是郡主的吩咐,我肯定会听从的,只是——”

“只是?”

姚晏道:“郡主大驾府邸,是我们姚家的荣幸,但天天都来,好像有点不太好。”

这一回,东阳倒是全听明白了。

敢情是要赶人呢,这小子胆子真大。“我爱往哪跑就往哪跑,我天天上门给你们家送礼不行吗?”

要不是这人长得像六表哥,她早就开打了。

姚晏摇头,“我们家不缺这些。”

东阳气炸,“总之你先帮我把虫子弄下来!”

她僵着不敢动,明显感受到头上虫子正一点点地挪动。

简直恶心至极啊。

姚晏冷静地看着她,“郡主到底有何意图?”

东阳一心想着把虫子弄下来,忍住一向暴躁的脾气,好声好气道:“我没什么企图,就觉得你一身正气,是个难得的好人。”

黄鼠狼给鸡拜年,姚晏挑眉:“所以呢?”

东阳道:“所以想多沾沾正义之气。”

放什么鬼话。姚晏扭头,在地上找了跟细木枝,往她头上一挑。

“不管郡主有何意图,姚家都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以后不要再往这里跑了。”

将沾了青虫的木枝,往她脚下一扔,东阳吓得跳开。

姚晏转身离去。

东阳愤愤地看着风中瘦弱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这世上她得不到的,有六表哥一个,就够了。

卫锦之派人给卫家送了信,约卫老夫人前来相见。

一见面,卫锦之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让卫老夫人带卫二老爷回东阴老家。

卫老夫人哪肯退出望京这个繁华之地,直接拒绝。

哪怕她儿子疯了,她也不要走。

她要是走了,如何亲眼见证卫氏家族的崛起?

她有这么多儿子孙儿,没了卫二老爷,她照样可以做她的卫老夫人。

“我要是走了,卫氏子孙怎么办?”

卫锦之冷笑:“卫氏的其他子孙,但凡有点潜质的,我早已为其安排好出路,祖母不必操心。”

卫老夫人一怔,问:“他们知道你的身份?”

卫锦之抚了抚圆袍衣领:“不知,却都已为我所用。”

卫老夫人还是不肯。

“望京即将有大事发生,祖母还是尽早离开为好。”他话锋一转,透出几分阴狠:“毕竟,这世上,除了三殿下,祖母和父亲娘亲之外,所有知道我身份的人,都已经下赴黄泉。父亲现在虽是疯了,可他万一吐出什么呢?”

卫老夫人几乎是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颤着手问:“难不成你……”想弑父么?

卫锦之轻笑,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祖母太抬举孙儿了,孙儿的狠心,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母亲已经被我安置妥当,她不愿再在卫家,就不随祖母父亲回东阴了。祖母和父亲早日动身才好。”

卫老夫人犟一句:“我要是不走呢?”

卫锦之低头拂袖,温文尔雅道:“不要逼孙儿。”

卫老夫人心下一沉。

“你……你记得接我们回来。”

卫锦之站起身,走到门边,微微侧过脖子,“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