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却神色坦然,望着刀枪,只是微笑。
那府邑早已得过朱家贿赂,装模作样问明缘由,向李杰喝道:“你这刁民,真是恃强欺人,就算是做生意,又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李杰道:“这姓朱的一贯横行霸道,鱼肉他人,强取豪夺的事,也从没少干过,既然许他强来,我便不能硬来么?”
府邑道:“你说他一贯横行霸道,鱼肉他人,可有证人。”
李杰道:“刚才街道上的围观者,都是证人。”
府邑发令,命传证人,叫来几个围观者,卖买商人夫,不料这几个人均已受了朱家指使,串通一气,众口一词,都说朱黄诚实经商,绝无强买之事。
李杰听得皱眉,忽摆手道:“慢着,我却忘了,还有几个证人,容我请来。”
府邑道:“你说是谁,我让差役去请。”
李杰笑道:“那几位脾气古怪的很,非我亲自传召,只怕你请来后,会让他们吓破胆。”说罢,朝门外拍了拍手,随后,就表现出一付淡然的样子,轻笑了起来。
府邑心中焦躁,探首向外顾望,忽听衙门外一声喊,人群躁动起来,蓦地纷纷让开,留出一道路来。
那府邑定眼一看,只见门外左右,各进来五人,这十人,从容不迫,走上堂来,双足所至,地砖粉碎,留下数寸脚印。
众官差不料他竟唤来十个这么可怕的证人,均是目瞪口呆,只觉浑身发软,手中刀枪纷纷跌落,李杰走到堂心,笑道:“证人来了。”
府邑惊得浑身哆嗦,指着李杰,颤声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李杰道:“大人放心,他们真是证人,你有什么事,尽管问他们。”
“放肆!”府邑声色俱历,喝道:“公堂之上,证人口供,得他们自主出言,怎能受人迫问?”
李杰笑道:“要他们亲口说话么,还不容易。”他此言才罢,那十人,奋起神力,用力一踏地面,顿时声如雷鸣,石屑乱飞,堂上众人纷纷捂住耳朵,捂得慢的,耳鼓欲裂,几乎被震晕过去。
李杰哈哈大笑,道:“听见了么?这些证人正用这种方式在说话呢!若没听见,我再叫他们说几句话给你听听。”
府邑魂飞魄散,连连摆手,叫道:“侠士且慢,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说罢游目四顾,差役无不畏缩向后,他也是聪明人,灵机一动,知道李杰不是个普通人,他定是看穿自己已让朱家收卖了,所以无论他唤来什么证人,这官司都是输定了,所以才想用武力解决这事。
想到这里,他望着朱黄寻思:“我官途不易,何苦为这狗东西害了自身,嗯,最好糊里糊涂,结案了事。”当即抬头冷眼看了朱黄,说道:“朱黄,你贯横行霸,作恶多端,乃是一个大大的坏蛋,来人啦……给我打他一百大板,随后才关入大牢,听候大审。”
朱黄听得这话,几乎昏了过去。
李杰摆手道:“打就免了,你罚他将欠的我钱还给我就成,朱黄,你是愿打还是愿罚。”
朱黄已然吃过苦头,浑身上下被李杰揍得散了架,心想再挨一顿扳子,十九活不成了,当即连声叫道:“小人愿罚,真的愿罚。”急召家人取了金钱,送到李杰面前。
李杰收了金币,冷笑一声,在众人的哈腰点头中,走了出去。
眼见李杰进出衙门,似入无人之境,那府邑气急败坏,但惧怕李杰那些所谓请‘证人’的武力,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命人稍作阻拦。
回到殴阳家族,家族中人,无不惊佩,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李杰一路点头微笑,可当他寻遍整个殴阳家族的大院时,却蓦地吃了一惊,因为殴阳叶却已不知去向。
李杰又惊又怒,转身揪住殴阳家族的管家,厉声道:“老爷到哪儿去了?”
那管家脸色惨白,颤声道:“方才你走之后,家里来了一个女子,似和殴阳老爷子很熟,两人悄悄说了几句话,那女子抓住殴是老爷子的手,就这样走了。”
“女子?”李杰微一沉吟,脸色忽变,急道:“我义父叫过那女子的名字么?”
管家想了想,说道:“我隐约听到,老爷子叫她萧小姐……”
李杰神魂出窍,失声道:“你可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管家道:“不知道,对了,那名女子说过,有人问起,便将这张纸条交付那人,料来她说的就是公子你了。”说着将一张折叠好的宣纸递给李杰。
李杰展开,一瞧只见纸上写道:“今夜三更,赶到城外鬼神坡,届时不至,令父性命不保,萧影儿留字。”李杰认得这是真是萧影儿的字迹,当真又惊又怒,手掌一搓,将那宣纸化为漫天飞灰,转身朝着皇宫狂奔而去。
想要知道萧影在那里,或是此信到底是真是假,除了去寻问现在已贵为太后的萧青妍,李杰还实在不知道应该去找谁了!
黑狼国的皇城,自古以来就是黑狼国的禁地,此处成为禁地,有两个原因,一它是国之都,在很大一部分原因上,让人望而却步;
二是因为它的地形,位于国江上游,是一个摇控整个国家的文化与政治中心城市,从这里顺江而下,只需数天,即可兵临黑狼国的各方属地,可说是兵家必争之地。
与此同时,它又是出游外国的最佳通道,所以自从黑狼国建国以来,其皇城内部发展,越加迅速,而且出入皇城的人流量,十份庞大。
因此皇城的治理,非常严格,夜间少有人外出,四处都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巡逻的部队……
李杰伏高跃低地跳上一座高墙,双目小心地扫视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