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翻来以背朝天继续往上拉,可是依旧惹得东瑾疼痛出声,真不知道这人身上有多少伤,若是这样非得赶快处理才是。
我将东瑾拉起来放在我背上,在他压过来的时候,我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好不容易才将他扶上了岸,将他放在一片干燥的地方,开始给他脱衣服。
东瑾贴身的衣服已经是和伤口黏在一起,我拔出腰间的弯刀,将他贴身的衣服撕了开来,露出他身体来,我看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身上是几乎难以找到一块完好的地方,刀伤剑伤撞伤,还有已是成疤的旧伤,这样的一个人难道是在刀剑里滚出来的么。
由不得我乱想,我赶紧将抵抗寒冷的药丸塞一个给他嘴里,在将他的衣服上的血迹洗掉浸湿之后给他擦拭伤口,再将衣服撕成条将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好,这样下来我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
东瑾啊东瑾,要是你死了可真是对不住我。
我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又是要睡着了,我知道我的嗜睡症又犯了。
不行,不能睡,我咬着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些,要睡也要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
我起身来,打量四周,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向前一眼望去是一望无垠的水,向后一眼望去是一望无垠的树,难道我们像《金刚》里一般落在原始森林了?
我半背半扶的将东瑾带进树林里,想要找个地方休息,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需要人救的是我了。
这树林里的树相当的大,这让我有些心冷,也许是科幻片看太多的原因,因为往往越没有人烟的地方树木都会比较茂盛,可是这里的树木哪里只是茂盛可以形容的。
这一棵课看过去,几乎每隔几米都会有一颗一人难抱的住的大树,如此一来,这林中多半是有野兽的,哪怕是没有我也必须小心谨慎才是。
我将东瑾放下靠在树上,他依旧是昏睡着,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我在周围寻了半天,总算是寻到了一个树洞,我观察了一下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动物的来过的踪迹,为防万一,我找了根木棍,在洞中鼓捣了半天,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这样我才安了心。
我将东瑾背了过来,再在洞里添加了一些枯草和枯叶,将东瑾 拔光了,准确说是只留了一条底裤,然后将他塞进了树洞。
我把东瑾的衣服裤子晾在我能够得着的树枝上,然后也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挂上去,要是一直这样将湿衣服穿在身上肯定是受不了。
将这些做完之后我也爬进了树洞,并用枯草将洞口遮掩了起来。
还好这个树洞足够大,以至于装的下我们两个人,我趴在东瑾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身上盖着枯草,这样感觉暖和了不少。现在保命要紧,谁还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况且我还是新时代的新青年呢。
做完这一切,我就再也抵制不了困意袭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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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瑾的身体暖和起来,意识也慢慢恢复过来,艰难的睁开眼,却还是一团黑,不过那用来遮掩的枯草间透进一些光来,以至于他看得清一些洞中的情况。
模糊间感觉自己怀里有什么,东瑾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郑凡歌,可是这样的姿势……东瑾皱眉,身体蠕动了一下,这样一来,他身上的伤口拉得生疼,怀中的凡歌也动了动,将身体往东瑾怀里钻,皮肤间的触感让东瑾发现,他们不仅姿势暧昧而且几乎是不着寸缕。
东瑾将手臂收了收,将凡歌拥得紧一些,他记起了,落下山崖的时候,是自己把她给撞下来,当自己的意识尚在时,看到凡歌滑过眼角的泪以及那脸上苦涩的笑,自己心底突然就涌出伤怀的情感,突然觉得自己对不住这个女人,便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想不到自己死时竟是她陪着的,如果这样可以避免她也摔伤的话,也是好的,就算是还她吧。
东瑾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子,嘴角含笑,想不到自己还活着,想不到是她救的自己,自己原本就没有想着自己还能活下来,可是现在……
东瑾再次将凡歌拥紧了些,既然这样,那么我的命就是你的。
从现在起,我东瑾也有了在乎的人。
东瑾拥着凡歌一直不语,直到凡歌悠悠转醒,东瑾立忙闭上眼睛,若是她发现自己醒了,那她必定会很尴尬吧,如是想着便装睡着。
凡歌在东瑾怀里蠕动了几下,缓缓支起身子,尽量不碰到东瑾的伤口,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后有没有碰到,她知道自己睡觉一向不老实。
东瑾听着凡歌的动静,感觉她有意小心避开自己的伤,心下不由得感动,紧接着便感觉到自己的鼻下一阵清凉,看来是她在看自己是否还活着。
东瑾听到凡歌松了一口气,然后自己的额头上便附上了一只冰凉的手,这种冰凉像是透到了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颤,可是依旧闭着眼不醒来。
“还好,没有发烧。”凡歌低语,随即抽身,推开遮掩洞口的枯草,阳光射进来,她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然后将东瑾用枯草盖着,就钻了出去。
东瑾睁开眼,刚好看到凡歌背上刚长起新肉的疤痕,心的一痛,该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抵制这样的鞭笞啊,这个女人真的太过坚强。
(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