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库尔-斯卡布发现他的猎物停了下来。他们挤在过道里低声交谈。他知道他们害怕了。连他们那迟钝的头脑也终于明白了,有人在跟踪他们。他知道真正的鼠人战士能够在大多数人类心中激起的那种真正的恐惧。他曾在许多人类的眼睛里看到过这种恐惧的表情。这种被可怖的威严和高贵填满的鼠人战士让这些人形东西充满了敬畏。
他站得更直了,用舌头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有时,看着他的盾牌上光滑的镜子,他几乎能理解他们的感受。不可否认,即使在他那些地位显赫的同僚中,他的形象也令人印象深刻。人类应该对优等民族留下适当的印象,这才是恰当的。
他做手势让他的风暴突击队员停下来。他会给受害者们一分钟的宽限期,让他们尽情地品味恐惧的滋味。他想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处境是多么无望。也许他甚至会允许他们乞求放过他们的生命。一些受害者做到了。他知道这是对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风度的赞扬。
“长官。我们现在不应该进攻吗?趁人类还疑惑的时候,把他们杀死?”突击队长加扎特问道。
查库尔摇了摇头。加扎特表现出他真正缺乏对战略细节的理解。他认为,与其等到敌人因恐惧而瘫痪的正确时机,不如干脆进攻。
查库尔宽容地摇了摇尾巴。“不-不。让他们知道恐惧。当他们散发出恐惧的气息,知道绝望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冲-冲。”
查库尔看得出,加扎特对此是半信半疑的。好吧,随他去吧。很快,他就会看到他所领导的战术知识的优越性。
“长官!他们回到了我们所在的通道。”
“毫无疑问,他们惊慌失措地逃走了。准备用你们的武器修理他们。”这里有足够宽的平台,足够两个人并排站着。风暴突击队员占据了阵地,他们的长柄武器准备迎接冲锋。查库尔满怀期待地等待着。
当受到惊吓的人与他的精锐战士们对峙时,胜利充满了他的心。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甚至没有停下来。盲目的恐慌驱使他们自己扑向刀锋。
肯定是运气使然,才让矮人的斧子砍断了两件武器。是的,他现在看得更清楚了。矮人吓得满口白沫,像患了狂犬病的鼠人一样。他对他崇拜的神都吼叫着可怕的祷告。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然而,在他的恐惧中,他正在造成可怕的破坏,就像那些惊慌失措的野兽经常做的那样。盲目挥动武器击中突击队员的头部。他的斧头疯狂地挥动着,把另外两个可靠的风暴突击队员撞进了下水道的沟里。
如果查库尔不是更清楚地了解这一切,他会发誓说,那个鼠人突击队员是为了避开斧刃,跳进了污秽之中。肯定不是!一个有着黑色浓密头发的高个子男人也加入了矮人的行列。他的作战方式极为精准。他的剑又刺进了一个鼠人的喉咙。
不!这不是真的。一个照面,他手下四名最好的战士便阵亡了,而这些人甚至没有伤亡。那些没有皮毛的东西是幸运的。当更多勇敢的风暴突击队员跃入战场时,他心中充满了骄傲。
现在,他确信胜利将属于他。这些人形东西只是还不知道这点而已。他们不停地前进。更多无用的突击队员倒在他们的武器前。查库尔知道自己被出卖了!被派来的是无用的部族废物,而不是精锐的风暴突击队。一定是魔都里的某个狡猾的敌人安排了这件事来败坏他的名声。
这是唯一的解释,这说明了为什么两个瘦小的地表居民能毫不费力地砍断半打所谓的“勇士”。查库尔鼓起勇气面对敌人。至少,他不害怕面对矮人的斧头或那个人类的剑。他是一个领队。他无所畏惧。
当矮人用斧头轻轻一挥,在下水道的墙上涂满鲜血时,他的尾巴兴奋地抽动起来,他的肌肉腺也鼓了起来。查库尔知道他可以对付任何一个人,但他决定后退一步,因为利爪队长加扎特抓住了矮人。他想充分研究敌人的战斗风格。
这样子的战斗方式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因为那个矮人抓住了飞扑过去的利爪队长的喉咙,把他的脑袋撞到了通道平台上。
当查库尔面对这个满口泡沫的疯子时,他并不是因为恐惧才把自己扔进下水道沟里的。只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战斗的正确时机。更优雅的做法是让敌人放松警惕,比如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出其不意地让他们措手不及,那就更好了。也减少了对鼠人士兵生命的浪费。他一游完泳就会把这件事告诉坦古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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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追杀我们,不是吗?”白恩不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又厌恶地审视着指尖。他知道鼠人的血是黑色的,并不感到奇怪。这也是他能容忍那些真正的耗子的原因,至少它们的血还是红的。
“别傻了,人类。它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白恩对人们不停告诉他不要犯傻感到恼火。“嗯,我们两个星期都没在这里见过一个人,而你杀死那个老鼠人才两天,我们就被伏击了,这难道不奇怪吗?想想看,就在我看到冯-哈尔斯塔德在黄金玫瑰的一天之后。这群老鼠人就出现了。也许他认出了我。”
格雷罗根把他的斧头向前一挥。滴落在平台上的黑血斑斑点点。“人类,他无法认出你来。首先,你和一开始穿得不一样。你站在甘特照在他身上的提灯后面,他只能看到你的轮廓。如果他看到了什么的话。很可能他当时正忙着逃跑呢。”
白恩沉浸在格雷罗根所说的内容之中,或者说他没说过的话。他没有怀疑白恩曾在黄金玫瑰见过冯-哈尔施塔特这一事实。
另一个清沟工人检查完尸体后回来了。
“干得好,你们两个。”说话的是赫鲁夫,“没想到你这么能打。”
“我还以为你们也许会给我们留下一些吧?我以为有什么东西从我们后面冲上来,但你们陷进去的时候,它们好像停了下来。”斯派德也走了过来说道。
“可能把他们吓跑了。”赫鲁夫不确定道。
“好吧,让我们拿一具尸体给值班上尉看。也许这次他们会相信我们。”鲁迪说道。
“好吧,白恩。你要来搬吗?”斯派德看着白恩问道。
白恩闭着嘴,弯下腰去抬那具臭气熏天、毛茸茸的尸体。即使在下水道阴沟的臭气中,尸体的气味也是令人作呕的。
不过白恩还是非常高兴,因为当他走到半途,回到下水道出口时,赫鲁夫提出要带着它转一圈。这样他就有时间去好好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再去法尔海姆的别墅。而不是带着一身令人作呕的血迹和臭气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