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歌正要开口问这是什么,可扈酒娘却转身不再言语。
秦沐歌也没有再追问,只当是又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习俗。
相府门外,容景一身大红绞金丝边的喜服。
端端地坐在高头大马上,有些焦急地立在队伍的最前头钤。
那双妖娆的桃花眼里面,目光焦灼。
黑眸紧紧的落在大门后面。
眼看着原本紧闭着的大门微微打开,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露了出来。
牵着她的是秦振刚,两个人一前一后,缓缓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秦沐歌没有盖喜帕,那大红的颜色衬得她更是肤白如雪,细如凝脂。
那挡在脸前一晃一晃的珠帘遮住了她上了妆的脸蛋。
但那双眸子却是在珠帘后面若隐若现,叫人心生遐想。
那些围观的众人远远的观望着那轮廓,便猜测此女子定是貌若天仙。
容景身后跟着来迎亲的人。
清楚的人都知道那是容景身边最得力的护卫队。
前前后后约莫五十来人。
那些人将锋利的兵器藏在了身后,将园子半包了起来。
圈子外面,就是那些早早聚拢来要凑热闹的人。
晋王如今也是扮演着“伴郎”的角色。
他在一旁眼尖瞧见秦沐歌的身姿,“景,出来了,出来了!”
素来淡然的容景胸口似乎突然有什么东西被充斥了。
那娇俏的身姿让他心驰神往。
情不自禁的捏紧了马缰,仿佛听不见身边人的声音。
“来了来了,大伙快看!”
一旁的人群陡然一阵安静,随后又马上闹腾了起来。
“就算隔着那珍珠帘子,也能瞧出来是个美人呀!”
“是呀是呀,未央王殿下真是好眼光。两个人真是般配!”
“这模糊的,也看不见未来王妃长什么样子,真真是可惜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表叔曾经见过这位小姐一眼,真真是英姿飒爽,比男人还要大气上三分。”
“不对不对,我听说这个秦小姐貌若天仙,长的就如同那月宫的嫦娥,是个冰山美人。”
“你说的也不对,秦小姐心肠好的很,大伙儿都说她长的跟观音菩萨是一个模样的……”
容景目视着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耳边不时传来了那些人的声音。
这个美妙的人儿……
这个永远都能让自己充满惊喜的人儿……
今日便要属于自己了。
胸腔的气流难以自制地膨胀起来。
捏着马缰的手紧了又松,就连身下的马儿都察觉到他的异样,不安地踏着步子。
直到看着她躬身秦振刚面前道别,两父女似乎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见她不愿离去,容景终是没有忍住,翻身下马,大步迎上。
容景走到秦沐歌的身后,恰逢秦沐歌起身。
“贤婿,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待我的女儿。”
秦振刚眼底有不舍,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兴。
容景静静的走到秦振刚的面前,躬身一礼。
这一动作,叫周遭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虽说秦振刚过了今日便是未央王的岳父,但如今还没有礼成,哪里需要行如此大礼?
秦沐歌和秦振刚瞬间湿了眼眶,心底暖暖的。
容景转身一把将秦沐歌打横抱了起来,惊得大伙儿目瞪口呆。
只能呆呆的望着秦沐歌木讷的被他抱着走向十六台喜轿。
秦沐歌却惊得不敢动了,谁来告诉她。
连翘明明交代过,是让媒婆将自己引过去的,容景这是要做什么?
宽阔的胸膛,挺直的脊梁,还有如同谪仙一般英俊无双的容貌……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容景这样完美的男人?
而幸运的是,自己居然就是他深爱着,要娶的那个女人。
这么想着,秦沐歌不由的飘飘然起来,一时间也忘记了挣扎。
隔着那稀疏的珍珠帘子,容景看见了秦沐歌有些沉醉的面容。
眸子里面泛起了一丝水雾。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里面水波荡漾。
他故意压低了嗓音,凑到了秦沐歌的耳根,“小沐沐,你让我等了这么久,晚上可不饶你。”
就是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差点羞得秦沐歌脸红的滴出血来。
什么、什么叫晚上不饶我?
秦沐歌紧紧抿住双唇,心底大骂容景是个登徒子,臭流氓。
可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甜蜜上扬。
人群跟着容景的脚步,从园子里面涌到了外面。
人群中不少妇人和少女,都是目光痴痴的望着容景。
如今终于能够一睹南陵第一美男子的庐山真面目了。
可惜,却是他成亲的日子。
他怀里的女人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嘛……
有些少女眼底亦是羡慕又是期盼。
不知道自己以后出嫁的时候,可会有秦沐歌今日这般的风光。
若是能够有她一半的好命,那真是死不足惜。
从相府到未央王府,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这长长的迎亲队伍伴着喜悦,洋洋洒洒拖了好长好长的队伍。
就连周遭围观的百姓,也将连接丞相府和未央王府的路堵了个滴水不漏。
皇帝派了大批的官兵维持秩序。
虽然热闹,但必要的防备还是不能少的。
前几日,各国使臣到访南陵,已然是成为了天乾大陆上最重大的事件。
之前听闻各国使臣的驿馆曾经遭到了伏击,陵帝大惊,便召集几位王爷商讨此事。
不过据那探子来报,说是驿馆虽然遭到了伏击,但是并没有任何人伤亡。
那些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但是,那些使臣说,他们压根儿就没有丢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叫陵帝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几日来的都是各国的王孙贵胄,甚至连北韩的太子都亲自过来了。
若是那些人在南陵帝都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就有戏可唱了。
要是被什么有心人将这场大婚当成了幌子,要制造混乱那就大发了。
苏牧领着容景手下的暗卫,潜伏在四周的路上。
未央王将这次大婚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
若是这场婚礼被人给毁了,他苏牧也不用再回未央王府,只管以死谢罪就对了。
苏牧紧了紧手里的刀,目光如炬,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四周的状况……
花无漾这会儿亦是远远的跟在婚车后面。
而混入丞相府的花清波此刻却是冷着一张脸,面上挂着不耐烦。
花无漾伸手去拉他,被他没好气的甩开,“做什么?”
“咦,你非要插进来,不就是为了跟我一样看到小沐沐成亲么?”
花无漾睁圆了双眸,一副无辜的样子。
瞧见自家哥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样子,花清波气的差点跳起来。
“花无漾,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为了看她成亲才赖在丞相府的?我明明就是……”
花清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生生的哽在了喉咙。
难不成,要自己说他是因为喜欢秦沐歌,瞧上秦沐歌了,这才死皮赖脸的赖在丞相府吗?
他可说不出口!
眼底似乎还映着刚才容景将秦沐歌抱起来的场景。
就算是隔得再远,他也能够瞧见秦沐歌面上娇羞不自胜的模样。
说起来,她是喜欢容景的吧?
不然,就凭着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嫁给他?
“唉……可惜我来晚了一步!”
想到这里,花清波心中一声长叹。
若是姑姑早些时日便叫自己来洛阳,也不至于叫容景将自己喜欢女人给抢去了。
而且……
想到这几日都消失不见的夙玉,花清波面上神情越发的凝重了。
他回过头去,狐疑的望着那人头攒动的人群,似乎想要在里面搜寻着什么。
夙玉的性子,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但凡是他认定的东西,就绝对不可能会改变。
他明显就是对秦沐歌动心了。
难道他不知道今日便是秦沐歌与容景大婚之日吗?
想到这里,花清波伸手拂开花无漾的手,快步朝着迎亲队伍那边追了过去。
如今的未央王府里面,各国使臣都在。
甚至极有可能,秦斩风也会潜伏在人群里面。
若是这个时候夙玉露面,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喂,你不是说你没兴趣去参加婚礼的吗?”
花无漾望着如同一阵烟儿一般消失的花清波,尖着嗓子大声叫嚷着。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往四周张望了去。
未央王大婚这么大的事情,南陵的皇室定然是倾巢出动。
那么,清华那个小妖精肯定也会去。
“……若是我去了,肯定要被那个小妖精抓起来。可是我不去,又对不起我跟小沐沐这么些日子的感情……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花无漾一边挠着脑袋,一边纠结万分。
直到前面的迎亲队伍眼看着就要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他才一咬牙,朝着前面追了过去。
“不管了,去了再说!”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未央王府那边,早就已经有得了喜碟的皇亲贵胄守在门口准备看热闹了。
不比丞相府门前都是些平头百姓。
过了铜雀大街,处处都是皇亲国戚。
这里面,也断然不会让平头百姓混进来。
远远的听见喜乐声,立在未央王府前面的一群人中,最为夺目的便是秦暖心了。
她一改往日清淡素雅的装扮,选了一件桃红的衣裳。
配上那绝美的姿容,让那些王孙贵胄们不由侧目。
大伙儿都清楚,这个秦暖心对未央王殿下那是有意思的。
如今她在这个档口打扮成这样,多少有些要跟秦沐歌一较高下的样子。
几名王妃公主同女客们站在一处。
秦暖心轻轻的喘着气,双目望着街头为首的俊卓身影越行越近……
尽管已经做好万般准备,依旧心中绞痛。
曾几何时,她梦里也有这般情境。
他穿一身朱衣玄襟,金冠青履,俊美无双。
而今梦似成真,可她却不在他身后香车中坐。
如今,他的眼底心里,似乎只能看见那个女人。
那个贱人她不配,她不配!
沈灵之眼红的望着迎面而来的车队,同一旁的少女们道。
“这将过门的未央王妃倒是好命,这般派头,又有哪个人能够比得上?”
一群女子这便痴痴笑了。
有人接话道,“沈姑娘说笑了,这风光与否,看的可不只是迎亲的队伍,要瞧的还是女方的嫁妆。”
“对、对!”
一片应声,不乏几个面带讽笑的。
不知外头有人等着看好戏,香车中,四儿连翘不知第几回为秦沐歌检查衣物。
确认钗环都没有歪扭,一根发丝都没有漏掉。
最后她们又整了整秦沐歌额前珍珠帘子,紧张兮兮地贴在门帘后,注意外面动静。
听着外面渐响的人声,秦沐歌此时也并不轻松。
即便是当初在洛阳驿站,面对帝后与容耀大声争执,她都没有赶到一丝丝的紧张。
如今被困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面,竟然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迎亲的队伍很快来到王府门前。
容景在一阵恭贺和笑闹声中下马。
走到香车边,方伸出手来轻叩车壁,就听见门口礼部职官扯着嗓门喊道。
“迎新妇进门。”
秦沐歌坐在车里,心猛地一跳,竟是觉得脚有些软了。
心中不知道是满足还是失措,踏出这一步,她以后就再也不是一个人。
四儿和连翘抢先一步下去,将帘子掀了起来。
秦沐歌弯腰起身,刚伸出手去,袭来一只大掌牢牢地将她握住。
手背上传来的温热和紧缚,这是那么熟悉的感觉,让她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些。
还不等她喘息,下一刻,便身不由己地随着他牵扯从车中探身而出。
四周一亮,人声鼎沸。
眼前的帘子让她看不清容景的神情,不过此时自己已经落在他坚实的怀中。
在众人睽睽目光中,容景淡定自如的将秦沐歌轻轻巧巧的放下。
牵着她的手,紧紧的,不愿松开。
沈灵之心中艳羡不已。
在侧面站了个好位置,将目光从那如同一画般登对的男女身上转开。
自己被人设计嫁给了容耀,原本也算得上是一门妥当的婚事。
怎么说,容耀身后还是有个闵亲王府撑着的。
可今日,自己要他出来观礼,他却以身子不适推辞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心中却是清楚的很。
容耀约莫着受不了亲眼目睹秦沐歌嫁做人妇的场景,这才借病躲开了。
想到这里,沈灵之只觉得一肚子的火窝在胸口。
谁能想到样貌平凡的秦沐歌会得到未央王的亲睐,而且还被他以如此大的场面娶回家?
扭头瞄一眼身后的秦暖心,沈灵之眼珠子转了半圈。
有意无意地捂嘴笑道:“嫁的如此风光,又是这般惹人的娇人儿,难怪未央王迷的跟什么似的,宁愿逆了皇上,也要娶这么一个。”
秦暖心肩背微震,曲指抠进手心,面上却是笑眯着眼。
“我在原是丞相府的女儿,却还没姐姐消息灵通呢。就连宫里的事都这么清楚。这些事,不是只有内宫的人才知道吗?”
沈灵之脸色当即一变,强笑着瞥她一眼,却没敢再开口。
昱国公府能够有今时今日,靠的还不是封贵妃的姿色?
后宫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而沈灵之自己也清楚的很。
因为皇帝很忌惮手下的臣子手握重兵,所以最近对昱国公府也是疏离了不少。
这一次若是被人知道她进宫秘见了封贵妃,还打听了那么多内宫的消息,不单是自己倒霉,后面估计还要威胁到封贵妃的利益。
想不到这个秦暖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心肠倒是歹毒的很。
沈灵之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容景让开身子,众人这才瞧见新娘模样。
虽不见脸蛋,可那玲珑的身段、白皙的肤色却在一身金红喜服相衬之下,煞是惹人眼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都拿一双双眼睛紧紧跟在秦沐歌身上。
一群女人拥到前面去,指点着那几辆打头的架子车上累放的笨木箱子,交头接耳道。
“瞧瞧,连箱子盖都不抬起,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
沈灵之抠着新修的指甲,道,“许是金砖银砖,怕叫人眼红吧。”
有人捂嘴笑了,斜眼道,“你当她家是挖金的不成。”
“这可说不准,丞相府怎么也经营了这么久。”
秦暖心总算开了口,惹来一片探视。
随即她又微微一笑,道,“人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能拿出些好东西来撑场面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却是清楚的。
这些年来,秦振刚打理不善,而且也鲜少将钱投到外面去。
即便是将所有家底都掏空了,估摸着,也撑不起什么场面来。
“噗嗤”一声,有听出她暗讽的,这便抑不住笑了出来。
秦暖心腮上露出一对甜窝,正要再言语什么,就听前头猛地有人低呼道。
“我的天,快瞧!”
送妆的车队在街头转了个弯,渐渐在头几辆马车后露出形状。
让人注目的是那五彩流转的琉璃白玉屏风。
要知道,这个年头琉璃还是很少的。
千万块琉璃石里面能淬炼出来的琉璃本就极少。
再加上琉璃很脆弱,要让它成型,很难。
更不用提是如此大的屏风了,这得费多少原料,费多少功呀?
之后的十几辆马车上,统统都是精致的琉璃家具。
那么多那么贵重的东西摆在一起,也让人咂舌。
什么琉璃案、琉璃凳、琉璃桌面,琉璃妆台,琉璃柜、琉璃台、琉璃衣架、琉璃拔床,等等等等。
只这么两套家具,便叫人许多人瞠目结舌。
红木、檀木的家具见多了,有谁是见过这成套拿琉璃来打的娇贵物件?
后面跟上来的家具更是大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那些形态奇怪的灯饰等等,充斥着异国情调,让人惊叹不已。
“今天可算是开了眼,这丞相府里面怎么改行造琉璃了?”
“就是就是,那些装饰品我怎么从来就没有见过啊?”
“你们都是些没有眼力劲儿的,那些东西有许多是属于番邦物品,约莫着是贡品一类的东西。”
沈灵之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看着这太过夸张,又没完没了的嫁妆队伍。
扭头却正对上秦暖心脸上未及收回的狞色。
暗了暗眼神,眼珠转了转,突然笑道:“前个不知听谁说,这丞相府亏空,拿不出什么有脸面的家具来,亏我还信以为真,暖心妹妹,你说的不错,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过能拿这阵仗来撑场面,这骆驼未免也太大了些。”
秦暖心勉强扯了下嘴角应付,却没再看这两套家具后头延绵不绝的风/***车队。
那纤细的指尖紧紧地抠进掌心,甚至连掌心渐渐沁出血丝也没有注意到。
秦沐歌从未认真去计算过,再说了这个车队也是早晨婚礼刚开始的那个时候赶过来的。
她没有见过,她就听说北韩质子要送自己一套嫁妆。
虽然秦沐歌知道会是些好东西,但方才她斜了一眼,便知道有了这东西,简直就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
这个韩悠然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竟然能够私底下藏住这么多东西。
由此可见,当年在北韩他的受宠程度。
将秦沐歌送到后厅之后,容景还需要出去陪宾客。
虽说他平素就没有这个性子,但今日却是不同。
外面的宴会厅里有列国使臣,还有许许多多文武百官。
如今,只要等陵帝和陵后到场,便可以拜堂成亲。
不过,在他们出现之前,还必须得由容景去撑着场子。
容景一袭红袍,看着端坐在软床上的秦沐歌,伸手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我去去就回。”
耳边得到了秦沐歌微不可闻的答应之后,容景这才离开。
未央王府秦沐歌不是第一遭过来。
可如今半遮了脸,竟越发对这个未央王府有些疏离起来。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她以后要住的地方。
没有让人担忧的婆媳关系,没有过多的复杂妯娌关系,有的只是两个人的小日子。
想到这里,秦沐歌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从怀里将扈酒娘给自己的那个小小的书卷拿了出来。
嘴里也是好奇的低估着:“酒娘这给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神秘兮兮的?”
秦沐歌疑惑的将那小书卷缓缓打开,一幅幅让人脸红耳热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秦沐歌心底一跳,原来扈酒娘的意思是,自己今个儿晚上便要与未央王殿下同塌而眠,关于床弟间的那些事,多少还是应该知道些的。
原本一看见那些图片就要扔出去的秦沐歌,在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将目光挪了回来。
在看到第三页之后,秦沐歌终于忍不住将那小东西塞进自己的袖口里。
那些火辣露骨的画面印在脑海里面,让她微微红了脸……
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只等待会儿拜过堂,礼成之后,她就要跟容景摊牌。
在她没有全身心的想要将自己交给他之前,她不会让他碰自己的。
这,是她秦沐歌唯一的要求。
容景出了洞房,刚刚拐上长廊,打算走进宴会厅的时候,便有一抹桃红色的身影闪了出来,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好看的俊眉不悦的轻轻蹙起,上次的事情他还没有找她的麻烦,如今却又是来做什么?
“殿下,暖心的心思,难道殿下一点也不知道么?”
秦暖心暖心望着眼前的男子。
他是人中之龙,只要往那里一站,便是从骨子里面透出的俊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