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馨避开了存心想要偷窥的几个人,提笔刷刷刷写下这几句话。她甚至自己写的内容太过于惊世骇俗,若是被人看到了,绝对有一个吓死一个,有两个吓死一双。
写过之后,顾不上洗去沾到手指上的墨汁,合拢心愿笺,慕容兰馨用红绳缠的紧紧地,喜鹊在一旁赶紧递上橙子,绑好,几个人冲到许愿树下。
许愿树是一株起码要三四个人手拉手才能合抱过来的参天大树,树枝上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各色颜色的心愿笺,树下自然也散落了许多。在许愿树周围方圆两米的空间,是用栅栏栅住的,不容人靠近。
慕容兰馨有些紧张,将心愿笺放在手中,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喜鹊和灵芝在一旁也紧张的很,小声帮慕容兰馨鼓着气。
“一定可以的,加油啊!”奶娘捏着帕子的双手也在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兰馨的动作。
慕容兰馨祈祷了一阵,终于睁开双眼,抡起了胳膊,将手中拴着橙子的心愿笺高高地抛了出去,直奔最粗那根枝桠。
“哎呀——谁砸我?”
一声痛呼从许愿树的另外一侧传来,听声音竟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慕容兰馨等人眼看着橙子带着心愿笺穿过枝桠,毫不停留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落了下去,心里正觉得惋惜,便听见那边有人呼痛,吓得赶紧跑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许愿树的另外一面,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捂着头,精致好看的五官紧蹙到一起,明显疼痛的很。在他身边跟着三四个家丁模样的人,正瞪着虎目寻找着罪魁祸首。
砸到那年轻男子的橙子便落在了男子脚下不远处。慕容兰馨一看自己丢的橙子砸到了人,赶紧带着喜鹊等人上前去赔不是。可她方才向前走了几步,就见那年轻男子已经睁开双眼
站了起来,朝着地上的橙子狠狠一脚便踩了过去,用足了力气。
橙子被瞬间踩破,汁水留了一地。
“哎呀——”
这次换成了慕容兰馨惨叫了。那可是她许愿用的橙子,被那年轻男子踩破,该怎么办?难道这么不吉利吗?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干嘛踩破我的橙子?”慕容兰馨火了,瞬间满血满魔地冲了上去。
那年轻男子被慕容兰馨陡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竟是个女子带着老妈子和丫鬟,登时没好声地反问:“谁让你用这东西砸我了!莫说是踩了橙子,便是拉了你去问罪,也是理所当然!”
慕容兰馨还真就不信有人和她吵嘴能吵赢的,当初她可是在律师行做师爷的,虽然没单独打过官司,但也跟着大壮上了无数次的法庭了,唇舌之争,她怕谁呀!
“若不是你站在这里,又怎么会被橙子砸到?这许愿树本就是供前来许愿之人丢橙子所用,你自己站在那里,被橙子砸倒,凭什么怪罪抛橙子之人?为何橙子好端端不砸别人,却偏就砸到了你呢?明显是你站的位置不对!”慕容兰馨山前一步,指着那年轻男子所占的位置,又指了指树上挂着的告示牌:“这告示牌上分明说清楚了栅栏周围五步之内不允站人,否则出现一切后果由自己负责。而你为了乘凉也好,为了歇息也罢,但你分明没有按照告示上所说明的去做,所以,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与他人无关,需要你自己负责。”顿了顿,慕容兰馨有点觉得口干,用舌尖润了润唇后,继续说道:“我抛橙子本无罪,但你平白无故踩碎了我的橙子,就是你的不是。这方圆二里都没有卖橙子的地方,但是本王……本夫人现在又需要橙子祈福,所以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往返车马费、求笺等费用共二十两。如果不服,你可以保
留去官衙控告我的权利。你现在也可以选择不说话,但是你所说的话我会令人用笔纸记下来,成为日后上官衙的证据!”
一口气说这些,慕容兰馨都觉得累。她有些不满意,看来这身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弱,以前说这些话完全是小意思,没想到现在只说了几句便觉得气喘吁吁的了。
说完这些,抬头再看对面那被砸到的年轻男子,早已是目瞪口呆,而他身旁的家丁也都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慕容兰馨,好似见了鬼一样。
慕容兰馨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悄悄问奶娘:“是不是要多了?”
这里物价几何,慕容兰馨真心的不知道。算上今日,她才一共过了三天。第一天险些被人直接圈叉了,第二天进宫险些送命了,第三天好端端地和人口舌上了。慕容兰馨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脖颈,她是不是和这个世界八字不合啊,怎么这么不顺呢!
“给点反应行不行?本夫人没时间和你在这磨蹭。如果你认为我的要求不合理,那么我们这就官衙走上一遭,让你口服心服。如果你认为我的要求合理,请赶快把赔偿的银子给我。”
慕容兰馨有些没有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赔偿金。她沮丧,很沮丧。橙子被人踩碎了,是不是代表着老天根本不允许她在这里好好地活着?不然的话为什么她来到这里三天,就要惹上这么多的事情!
“夫人?夫人怎么会梳着个没出阁的姑娘头?这么喜欢做夫人,是不是缺男人缺得着急了?让我看看你这到底写了什么,竟然敢管我要二十两银子那么多!”
那年轻男子起先惊愕了一阵,随即恢复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慕容兰馨。随即弯腰便捡起脚边慕容兰馨那心愿笺,就要拆开来。
慕容兰馨顿时表情大变。里面的内容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岂能让别人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