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烈冷笑一声.再度抓起她的手.细细看去.";哪根手指.碰触到了那里.你们竟然在凉亭.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简直不知廉耻.";
说罢大力甩开羽落的手.心都气得颤抖.将手中的药瓶扔在床上转身便走.
羽落心里委屈.被人误会也就算了.还被人侮辱.拿起床上的药瓶便朝白宇烈的身上砸去.嘴里骂道.";蠢货.太子成心演戏.你竟看不穿.";
说罢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的走到白宇烈身后.往门外推他.";别再让我看见你.";
然后朝门外喊了声.";将饭菜热來.郡主饿了.";
羽落回身朝床榻走去.";无赖.神经病.你饿了.凭什么说成是我.";说着肚子咕噜一声将她接下來的话堵了回去.
白宇烈捡起地上的药瓶悻悻然的跟着來到床边.不顾羽落不友善的眼神.自顾坐了下去.扳过羽落受伤的脚.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去脱与伤口粘连的袜子.
羽落支支吾吾.";我自己來就行.那个.哎呦……痛. 不会轻点.";
羽落赶紧收回脚.第一时间更新看着伤口再度被撕裂骂道.";你这是报复.你是故意的.";
";痛吗.";
";废话.本來都好了.";
";痛就对了.";
说着白宇烈一把握住羽落的脚.伤口被大力的碰触.痛得羽落龇牙咧嘴.";你这个死变态.";
羽落伸手就去打他.他的手却越握越紧.死死的压在脚面的伤口上.许是真的痛了.羽落两只手紧握成拳头.一下下狠力的砸在白宇烈的身上.";痛死了.痛死了.你松手.";
白宇烈又加了力道.终于催得羽落泪如雨下.两只小手缤纷的砸在白宇烈的肩头.";我恨你们这帮伪善的人.恨你们……";
白宇烈叹了口气松开羽落的脚.长臂一伸便将她带进了怀中.一句话也沒有说.只是不停的拍抚着她的后背.
羽落哭得浑身颤抖.将所有坚强的面具全都卸下.她终于有借口可以这般大哭大闹.她是因为脚痛.实在是太痛了才这般的.
白宇烈想起白天从香囊中拿出的那个小孩的肚兜.想起绳带上隐隐绣着的那几行字.他心痛她.
最痛苦的便是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有种眼睁睁看着死亡靠近的感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有害怕.却是无尽的黑暗.而白宇烈现在能给她的不过是个可以让她靠着哭泣的怀抱罢了.
";永远都不要再哭.我护着你.哪怕生命的期限迫在眉睫.我也护着你.";这是白宇烈心中潜在的话语.他沒有勇气说出口.
羽落哭完闹完心里痛快了.一把推开白宇烈.";你是报复狂.都是你的错.";
白宇烈很想伸出手将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拭去.却仅是想想作罢.正逢丫鬟端着热好的饭菜进了屋.白宇烈起身朝桌前走去.";过來吃饭吧.";
";不饿.";羽落执拗起來.伸手将床幔放了下來隔开了视线.
";去把郡主请下來.";
沒想到丫鬟竟然胆大的转身便走.还一把将门带上了.
白宇烈站起身也想离开.听见身后床上传來肚子的咕噜声.想着她倔强的脾气.将來哪个夫君能够忍让她.非得磨磨她的棱角不可.将來她才不至于吃太多苦.
羽落听着外面不停咀嚼和咂嘴的声音.心知他是故意的.她了解他吃饭的文雅.何时发出这般声响过.怎奈肚子不争气.羽落伸出手指按在肚脐上方三指处.感觉饥饿感暂时消失不见.吞着口水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不多时一阵酒香透过被子的缝隙飘了进來.羽落眼睛瞬间亮了.竟是醉仙楼的红尘醉.羽落想咆哮.为何偏要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吃吃喝喝.
只听白宇烈喝了一杯酒朗声说道.";今晚的月色倒是美.与驿站的琉璃瓦片遥相呼应.林间穿梭的风好似乐章一般.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越是得意羽落越是不平衡.不多时却听白宇烈说道.";可曾记得山崖上被袭.你我共落峡谷.共入江水.你失踪.我躺在床上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里却担忧着你的安危.推开后窗看见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那一瞬间.第一时间更新我似乎……";
白宇烈突然停住沒有再说.羽落将床幔掀开一道缝隙偷偷往外看去.见白宇烈已经趴在桌子上.醉得睡了.
羽落赤着一只脚走到圆桌前.轻声喊了句.";白宇烈.";见他丝毫沒有反应.伸出两指下意识的便抚平他紧皱的眉头.顺口说道.";不是告诉过你.皱眉显老.";
说罢坐下.将那只的脚搭在了另一只脚上.桌子上竟然只有一个酒杯.便毫不忌讳的拿了过來.自斟自饮起來.余下的酒片刻便被她喝了个干净.
站起身绕着桌子走起了圈.一只脚穿鞋.一只脚赤脚.走起路來一高一低.看着白宇烈不禁笑了起來.";真是不能喝酒.还说我不知廉耻.你好.在槐香楼里整夜抱着冬梅.砸了你的窗户坏了你的好事.你还恼了.我在隔壁听着你们的调笑声.真是恨不得冲过去吊起來打你.你这才叫不知廉耻.王府里那么多的丫鬟侍婢不够你用的.竟还跑到青楼.冬梅哪里漂亮了.";
羽落摇摇晃晃的围着桌子转圈.神智显然已经处于半梦半
醒的状态.";忘恩负义的家伙.周婉莹对你那么好.她被抓走了.你竟然都不着急.你怎么能不去救她.明明那般深爱过.男人啊.原來你们都一样.女人都是让你们利用的棋子.需要的时候便百般宠爱的捧起.不需要得时候狠狠的摔落……我发誓这一生再也不要爱上任何人.把柄.这是刺客的把柄.这是我的把柄.是你将我推向太子的.那晚却又为何抱着我不松手.白宇烈你就是个神经病.我恼你叫我良娣.";
感觉眼前的事物已经出了重影.羽落拍拍脑袋.自己才喝了半壶红尘醉怎么就醉得都站不稳了.连忙坐回椅子上.头沉沉的.神经一条一条的痛.俯身也趴在了桌子上.已经睁不开眼睛.喃喃自语的说道.";冬梅真的比我好看.";便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丫鬟在门外附耳听得清楚.第一时间更新嗤嗤的笑.
";还不给我进來.";
";小王爷该谢谢奴婢在酒里添了东西.不然上那听她的真心话去.";说罢便踢踢踏踏的跑远了.
白宇烈坐直身体看着一脸甘甜的羽落.若不是刚才小丫鬟布菜的时候在他眼前偷偷放了一枚解药.自己也醉得一塌糊涂了.
白宇烈终于能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抚摸她的脸颊.";傻瓜.冬梅怎可跟你比.府上丫鬟再多,再美.都不是你.我与婉莹乃是半生的戏.我欠她的.若是沒有遇见你.为了弥补娶她倒也无妨.只是遇见了.便再不能将就.";
睡醒了还是觉得床幔在转.羽落觉得是买到了假酒.自己现在的状况是酒精中毒.依稀记得自己语无伦次的围着白宇烈和桌子转圈……
";郡主行了.喝点醒酒汤吧.能舒服一些.";
羽落坐起身接过碗仰脖便喝下.转身下地.看着自己的一只脚问道.";你何时帮我绑扎的.";
丫鬟一脸笑意.";不是奴婢.是小王爷.";
羽落皱起眉头.";小王爷.何时.他不是先醉倒了.";
丫鬟添油加醋的说.";小王爷昨晚一直留在郡主的房间里.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郡主还是自己去问吧.";
羽落看着自己被擦洗干净,包扎整齐的那只脚.先是漫过一丝暖意.接下來便是无尽的担忧.简单打理一番便朝出了门.身后的丫鬟连忙说道.";郡主是去找小王爷吗.";
然后抱着一个披风塞进羽落的怀里.";小王爷上山时穿的单薄.本來奴婢要去的.现在见郡主去.奴婢便可以去忙碌公子和夫人拜堂的事情.有劳郡主了.";说罢转身就走完全不给羽落拒绝的机会.
羽落叹了口气抱着披风朝小路走去.拾阶而上.到了山顶却不见白宇烈的身影.四下巡边都沒找到.脑中浮现出曾经在此被埋伏的画面.心中不禁害怕.难道太子真的因为自己而出手伤他.她上崖來就是相对他说莫不要与自己过多接触.若是闲言碎语传到了太子的耳中.羽落不想他因此受到牵连.
丫鬟明明说他上了山.而此刻的山顶却空无一人.一万种可能在羽落脑海里瞬间盘窜.却都是极为吓人的.羽落顾不得自己眼下的衣装.飞身在树林里穿梭.连声喊着他的名字.却都不见回应.走到崖边朝湍急江水的悬崖下望去.难不成又掉下去了.
羽落展开双臂.提起内力便准备飞身而下.突然腰被束住.耳边传來蛊惑的声音.";如果爱有期限.你能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