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先试一试!

穆流年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

“浅浅,你听我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提前让他们知晓呢?我又不傻!你可是第一个知道地如此详细的。”

“第一个知道地如此详细的?这话听着怎么就有些别扭呢?不如,你先解释一下?”浅夏笑语吟吟的模样,此刻看在了穆流年的眼里,却是明显有几分的胆儿颤!

“浅浅,那什么,我只是分别派出了去了不同的人,去执行不一样的任务。那个,盲人摸象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浅夏茫然地摇摇头。

于是,穆流年将这个十分有着寓意的故事,仔细地讲了一遍,末了,再表明了自己的做法,然后就笑眯眯地看着浅夏,那模样,就差写上快来夸夸我这几个字了。

浅夏听罢,对于他如此细心的安排,倒是有几分的佩服,毕竟,这样的大事,若是果真走漏了风声,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这位阳州刺史,竟然是能将长平王的心思猜中?这是不是也太默契了?

“他猜想的,估计是父王眼看战事胶着,担心会影响到了他的女儿,所以,才会急着将女儿嫁出去。你放心,他没有想那么多的。我刚刚说的计划,也只是说让穆焕巧离开梁城的计划。”

浅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刚刚怎么不这么说呢?害她刚才可是吓了一跳。

肖云放这边儿找到了银子的下落,自然也就不再整日愁眉苦脸了。

有了银子,那么军务上的费用,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他就不信,小小的一个扶阳城,还真能翻出天去。

何少白与林少锋一战打平之后,桑丘烈与何少白会合,两人一老一少,皆为两位名将,这一见面,便先对战事做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和意见的交换。

何少白不主张强攻,认为那样对他们的损伤太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儿,何少白是不愿意干的,太不划算了。而且,现在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僵持,他就不信,他们堂堂的紫夜大国,还围困不死一个小小的扶阳城?

原本桑丘烈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偏偏他出京前,得了皇上的旨意,对于这场战事,当是速战速决为妙。

而且,桑丘烈也明白,这扶阳离梁城远,若是不能尽早地解决了这里,只怕四皇子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败坏皇上的名声,那样的话,对于皇上,可是极为不利的。

两人虽然没有急于攻城,可是桑丘烈的心思,何少白也明白了。

眼下这样,若是强攻,怎么也得等有了船只之后,否则,拿什么强攻?

早先的那些船,太少,若是强攻,只怕还没有靠近扶阳城,就得被人家给灭了。

再说了,这船为木制,其天敌便是火。

一旦对方在城墙上放了火箭,他们是一点儿招也没有。所以这仗,还是只能智取,不得强攻。

桑丘烈与何少白一连商议了几日,也没有找出好办法。

与此同时,阳州刺史的长公子宋天赫,进京了。

宋天赫一进了梁城,这头一件事儿,便是先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好好地梳洗了一番之后,上门拜见自己的准岳父,长平王了。

宋天赫是一名文人,不会武,也因此,对于礼数二字,自然是看得极重。

好在长平王虽为武将,却也是一名儒将,并非粗人,一老一小,倒是相谈甚欢。

这宋天赫的父亲一直未曾在京任职,所以,他们在梁城,也没有什么房产。

长平王直接就拍了板儿,着他在长平王府住下,既然是故友之子,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当天晚上,长平王妃自然也是出来招待客人了,穆焕巧,也出来了。

浅夏始终陪在了穆流年的身边,很少说话。

宋天赫在初一见浅夏时,眸中顿时就闪过了惊艳的光华,也不怪他会如此。

如今浅夏虽然仍然还是有些瘦,可是这脸上的气色,已然好了许多,再加上她本就生得漂亮,站在了穆流年的身边,自然是一对璧人。

等到见到穆焕巧时,宋天赫的眼中里便都是温柔之色,一顿晚宴,他的眼神,则是时不时地在她的脸上扫过。

看到二人如此,浅夏倒是笑了。

这位宋公子,还算是一表人材,相貌英俊,又是府上的嫡长子,这将来穆焕巧嫁过去,倒也不会吃亏。

宋天赫在此住下之后,穆流年便派了人在暗中盯着他。

“你是想要试试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武,还是想看看他的为人是不是老实?”

“都有吧。毕竟他们一家子都在阳州。再者,宋天赫之前从未来过梁城,我让人盯着些,总不会出错的。”

“也是。你能对你的庶妹如此上心,也算是不容易了。”

穆流年抱着她直接飞身上了屋顶,让她躺坐在了自己的怀里,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浅浅,我想宝宝了。”

浅夏的身子微微一僵,唇角有些苦涩,又有些甜蜜的样子,“我也想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会站了呢?”

“我们的宝宝聪明着呢。浅浅,你说,等到我们回到了凤凰山的时候,他会不会不认我了?”

穆流年问出这话来,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浅夏虽然是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可是她对宝宝,那是绝对的喜欢和期待的。

“浅浅,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我知道。宝宝自一出生,就都是你带着,如今,我们两个为人父母,却都远离了孩子,对孩子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没办法。与其让他来到这虎狼之窝,我倒是宁愿先尝一把骨肉分离之痛。”

穆流年的手臂紧了紧,“浅浅,不会太久的。相信我,我们一定很快就可以离开梁城了。只要是离开了这里,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好。”浅夏淡淡地应了一声,她知道,穆流年是那种说的出,就必然做的到的人,这个时候,实在是不能将他逼地太紧了,若是引得他胡思乱想了,可就不妙了。

“对于这位宋天赫,你之前可有过了解?”浅夏岔开了话题。

穆流年抿了抿唇,“了解过一些,不过不多。大都是一些明面儿上的,也就是说,也都是在阳州当地的一些。浅浅,我不是神仙,父王才有意与宋家结亲,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将这个宋天赫给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可是你的计划里,可是有阳州的。我不相信,你会一点儿准备工作也没有。”

穆流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倒是有。不过,重点是宋天赫的父亲,不是他。另外,他不过是一介文官,我比较关注的,还是那里的都护府和兵马司。他们才是重点。”

浅夏了然,乱世之中,还是得依靠那些武将。

也不能说这些文官就是一无是处了,只能说,对于治国之策,他们或许在行,可是对于如何保国护国,他们就差了一些。

所谓文治国,武安邦,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宋天赫是阳州刺史的嫡长子,他的突然抵京,定然是会引起其它人的注意的,特别是桑丘子睿,他虽然并没有在朝任职,可是他关心的事儿,可是一件也不少。”

“嗯,放心吧,正常的联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宋家是文官,百年的书香门第,几代都不曾出一个武将,况且他们家族的手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兵权,至少,肖云放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浅夏点点头,“但愿吧。”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桑丘子睿只怕是会看出一些端倪的。

只是,他到底会不会插手,就尚未可知了。

“元初,我现在也休养地差不多了。我已经可以使用秘术了。有些事,若是你没有主意了,我倒是可以用灵摆帮你占卜一下。”

“嗯,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是会找你。”

话是这样说,可是穆流年却没打算要让浅夏来插手这些事。

打仗,本来就是男人的事!

保家卫国,女人就该是站在男人的身后。他的浅浅纵然是有着极其厉害的天赋,可也始终只是一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去冒险的。

“现在你就安心地在府上养好身子。另外,就是接下来,怕要打理妹妹的嫁妆了。你这个做嫂子的,还得多上心。毕竟,府上的这个王妃是假的,许多事情,她是不懂的。”

“我明白。你放心就是。”

感觉到浅夏打了个哆嗦,穆流年立马收紧了手臂,紧张道,“怎么?冷了?”

浅夏摇摇头,“不是。是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些事,心里头有些不舒服罢了。”

“什么?”

浅夏咬了咬嘴唇,“是一些旧事,无关紧要。”

穆流年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浅夏又小声道,“我想请你若是将来有机会,帮我护着一个人。”

“谁?”

穆流年的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桑丘子睿。

不过转念就又给否了,就他那样的妖孽,还需要自己护着吗?他不来祸害自己就不错了。

猛地,穆流年想到了浅夏之前对他提过的,那个藏在她心底,极难抹去的那个人。难道会是他?

一下子,穆流年的心就提了起来,恨不能立刻就知道答案,可是那么一瞬间,他又极为害怕听到这个答案,有些事,似乎是他不曾参与的,同样,也是无能为力的。

浅夏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或许会有些不平静。

不过,这一世,她与徐泽远两个人,已经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就像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汇合的那一天。

“你可还记得,之前桑丘子睿曾说过,是他倾尽了一生的所有,才换得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穆流年点点头,他自己都是穿越过来的,所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浅夏简单地将自己与徐泽远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末了,极其平静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我亏欠了他。直到我在桃花林中看到了他任由我被太后赐死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一切,果真都是命数。”

“浅浅?”

“元初,我只是放不下当初对他的那份愧疚。所以,哪怕只有一次,只要是我,或者是你护他一次,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愿。”

穆流年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实,如果他真能护得徐泽远一次,那么,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可牵扯的。

同样的,浅夏的心里头,也就不会再藏着那些旧事。只要她觉得她不欠他了,那么,这一生,他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也就都与他们无关了。

穆流年看着浅夏总算是将积压在了心中多年的心事说了出来,心里头其实是很高兴的。

至少,这说明了,在浅夏的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是自己,而非徐泽远。

原以为是她另藏了一个让她心动的人,却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歪了。

一想到自己多少个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总会猜测那个人是谁,又总会想着,浅夏为何要将他放在心底。还真是可笑呢!

自己想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个人,却一个也没有猜中。

今日难得浅夏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他突然也就一下子放松了。

他相信,自今以后,他与浅夏之间,再没有什么阻碍和隔阂。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再产生误会,更不可能会分开了。

有了这样一层认知,穆流年的心情反倒是更为愉悦了起来。

“浅浅,许久不曾听你抚琴了。”

浅夏沉睡了半年,醒来之后,身体又太过虚弱,自然是不可能抚琴的。

等到勉强能出来走走了,穆流年又先回了京城。

现在,总算是又有机会,一闻天籁之音了。

“好,你先带我下去,我让三七去备琴。”

两人回到了初云轩,三七将七弦琴备好,一旁还燃了淡淡的薰香。

浅夏净了手之后,便在琴前坐定,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穆流年,微晃的烛光,将他的一张俊颜,衬得更多了几分的迷离之美。

这样的穆流年,还真是让她觉得有些吃味儿,一个男人,没事生这么俊美做什么?

“皮相这东西,一不能吃,二不能用。却偏偏引得无数人来追捧,也不知道你这厮得因为这张脸,惹下多少的桃花债?”

穆流年挑眉,“冤枉呀!我可是除了你,再没有招惹过其它任何人。若是别人看着你相公我俊朗,那我只能说她们的眼睛还没瞎。”

浅夏白了他一眼后,轻笑了两声,“真是厚脸皮。罢了,既然如此,我便抚一曲清心咒,给你静静心。免得你真以为自己就是谪仙下凡了。”

穆流年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只要是能再听到她的琴声,弹什么曲子,自然是无所谓了。

穆流年的箫其实学得也不差了,可是他自认跟浅夏的琴声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虽然有心与她相和,可是又担心因为自己的技艺偏差,再毁了整支曲子,是以,倒不如就此安静地听琴好。

事实上,穆流年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偏爱上了听琴。

而且,最好抚琴的那个,还是他的亲亲妻子。

琴声起,恍若清泉流瀑,林间清风,穆流年一时听得入迷,也就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头还跟着微微地晃着。

当初他与浅夏初遇初识的一幕幕,就像是翻过了极美的画作一般,让他历历在目。

浅夏着白衣时的模样,穿红裳时的娇艳,还是大婚时,她那一脸的娇羞之美,让他仿佛就是重回到了过去,对于浅夏的迷恋,也更深一层。

一曲毕,穆流年却是仍然还在这琴音的美妙之中,深陷而不可自拔。

“妙!妙极了。浅浅,想不到,你沉睡了半年,这琴艺,却是没有半分的落后。”

“习了那么多年,若是轻易地就差了,岂非是辜负了那么多名师的指点?”

浅夏这样说着,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不为别的,一提到了名师,就想起了舅舅。

“浅浅,海爷爷不是说了,舅舅走的时候很安祥,你别多想了。”

“嗯。”

浅夏醒过来之后,才知道,云苍璃过世的消息,云家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只不过,每个人都是选择了绝口不提,老太太还在世呢,所有人,现在都瞒着她自己。

浅夏更是听说,程氏哭晕了几次,可是次日醒了,仍然是一脸笑容地去服侍外祖母,程氏的心,当真是最苦的一个了。

“只怕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知道了舅舅过世的消息,外祖母那里,也是瞒不住的。”

“无妨。外祖母是个很坚强的女人,现在她身边还有这么多的亲人陪着,不会有事的。能拖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吧。”

浅夏的脸上也透着浓浓的悲伤,别人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舅舅到底是为何突然就缩减了寿命,这原本并非是他的命数。

可是现在,她不能说,也不愿意去想。舅舅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整个云家?甚至是整个紫夜?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替他将云家守好了,将云家的基业都守好了。

穆流年轻轻地拥着她,以自己的温柔体贴,和满满的爱,来淡化她心中的悲伤。

同一时间,客院里的宋天赫,则是对这段琴声,印象极其深刻。

清心咒,并非是什么太难的曲子,可问题是,能让人弹出这样的效果的,只怕也唯独长平王府的这一位了。

刚刚他也打听过了,今晚抚琴之人,当是长平王妃的世子妃,云浅夏。

早就听闻云浅夏是一个极其不简单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宋天赫本人对于秘术并不怎么懂,不过,也听不少人提过,云家以前在京城的地位,可是堪比苍冥的国师,怎么现在,竟然是这么的落魄了?

宋天赫是读书人,也是个聪明人,只要稍加思索,便大致猜到了里头的缘由。

自古以来,都言伴君如伴虎,今日到了京城,方知在京为官,远不如在外做一名封疆大吏,更为自在。

就好比自己的父亲。

只要是上下打点的妥当,不授人以柄,那么,这在外为官,比在京城里头可是舒服了多,至少不必每日早朝,不必每日提心吊胆。

宋天赫到了京城,虽说是来提亲的,可是对于其它的一些故交好友,也要前往拜访一二。

大多数,都是不曾见面,只是互相闻名。

宋天赫一连几日,都是准备礼物,然后去拜访他父亲的故交。

宋天赫的父亲宋河,这一生所交的知己好友并不多,而做为武将的,也就唯有长平王一人。

所以,宋天赫这几日的串门,大多也都是围着一些文官打交道。

一切都是进行得有条不紊。

穆焕巧的婚事订下,因为离得远,所以,与宋天赫同来的,还有他的一位本家儿叔叔婶婶,一旦长平王府应下了婚事,接下来,就直接在京城,择定婚期。

待一切都订妥当了,他们一行人,也就会返回阳州,准备婚事了。

穆焕巧订婚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里。

原本还在那里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成了皇上的贵人的穆焕贞,这一下子,慌了。

她虽然是现在得封贵人了,可是在宫里头的位分,已经算是低的了。这但凡是其它世家的姑娘进宫,现在最低的,也是一个嫔位。

只有她自己现在还在贵人的上头挣扎着,就这,也是自己好不容易使了心思才换来的。

可是穆焕巧很快就要远嫁阳州?

凭什么?都是穆家的女儿,当初太后为何不将穆焕巧给叫进宫来?

不用想,定然就是长平王妃使地心思。她自小就看自己不顺眼,这一次,太后有意让穆家的女儿进宫,王妃定然是骗太后说她订了亲了,这才让进宫的差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本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儿,可是现在穆焕贞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被坑了。

这宫里头的日子,还不如外头好过呢。

如果不是自己在暗中有高人指点,只怕这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也是出自名门,可谁让她是一介庶女呢?

穆焕贞自得知了大姐之事后,便一直是辗转反侧,直到寻了个机会,在皇上的面前,暗自垂泪,引得皇上无比心疼,这才说起,姐姐将要远嫁,姐妹之情甚笃,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见,所以,请求皇上允诺她们见上一面。

肖云放听罢,自然是心疼这个美人儿了,立马就答应了。

一方面是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她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他怀里头的这个小美人儿,又能使出什么法子来对付她的好姐姐。

姐妹情深?

哼!骗谁呢?长平王府上下,哪个不知道这个穆焕贞与其它的姐妹兄弟不和?

谁不知道她的生母出身低贱?

如果不是看在她还有几分的姿色,又有些利用价值,他才不会留在这里听她瞎掰掰呢。

穆焕贞如果对穆焕巧出手,他这个皇上,自然是愿意坐壁上观,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对姐妹花儿,还能玩儿出什么样的稀罕花样儿来?

穆焕巧听得内侍前来传旨,不免有些担忧,待传旨公公走了,立马就看向了长平王妃,“母妃,这?”

一旁的浅夏笑道,“没什么,不过就是二妹妹听说你要远嫁了,想要你进宫一叙罢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穆焕巧的心里有些不安,“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嫂嫂,不瞒你说,我与这位二妹妹,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姐妹情谊的。”

一旁的穆焕容是个直性子,“大姐不必怕她,她现在也才不过是一介小小的贵人,还能对你怎么样?再怎么说,你也是长平王府的大小姐呢。”

浅夏没有出声,事实上,穆焕贞进宫时日尚短,晋封的速度,说不上快,不过也不算太慢,肖云放竟然会答应了她这个有些过分的请求,看来,这里头,只怕还有肖云放的事儿了。

“丽星。”

“是,世子妃。”

“你和妖月陪大小姐进宫走这一遭吧。不然,她也不会安心,记得,进了宫,处处小心,少说话,待上一会儿,就立马回来就是。”

妖月轻蹙了一下眉,“回世子妃,若是那位穆贵人不放人呢?”

“去找华太妃。你们进宫之后,就说是奉了母妃之命,先去给太后和华太妃请个安。她们都是宫里头的长辈,这身分又不知道比穆焕贞高了多少,不会有事的。”

“这倒是个好法子。那成,奴婢们就陪大小姐走这一遭。”

穆焕巧由二人陪着,先去了一趟福寿宫,再去了华太妃那里看了看小王爷,稍坐了一会儿,便去了长明轩。

穆焕贞一看这两个丫头,都是世子妃身边儿的人,她见二人虽然不多,可是听说这两个丫头的脾气都是急得很,在府上一直是无人敢惹。

穆焕贞一看是她们二人进来了,冷哼一声,她倒是要看看,在这宫里头,她二人还敢不敢再随意地放肆?

姐妹二人说了会子话,确切地说,大多数时候,都是穆焕贞在说,穆焕巧在一旁听着。

“姐姐喝茶呀,怎么不喝了?”

穆焕巧起身,“回贵人,臣女要告退了,刚刚答应了小王爷和华太妃,要陪着他一起去御花园里收集新鲜的花瓣,然后再做花茶的。臣女也来了一会儿了,只怕华太妃和小王爷要等急了。”

穆焕贞的眼睛眯了眯,敢拿他们两个来压我?

不过,这两人,还真不是她现在就能惹得起的,可是想一想,她好不容易进这一次宫,就这样放过她?

“这样吧,正好我也要过去给太后请安,也就顺道先去给华太妃请个安吧。”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穆焕巧虽然是不愿,可是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姐妹二人出了长明轩,才拐了两个弯儿之后,穆焕巧便不走了,“贵人,这条路怕不是通往华太妃那里的吧?”

穆焕贞淡淡一笑,“不是说了,要去给太后请安,姐姐就陪着我一起走吧?”

妖月看了这位穆贵人一眼,然后小声在穆焕巧的耳边道,“回大小姐,这条路并非是通往福寿宫的。以前奴婢进宫几次,这里,是通往冷宫的。”

穆焕巧吓得脸色一白,冷宫?

穆焕贞一看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穿,如何不怒?

立马就指着妖月道,“放肆!什么冷宫?哪个告诉你这是通往冷宫的?你这分明就是在这里挑拨我们姐妹的感情!来人,给我掌嘴!”

“慢着!”穆焕巧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直接就挡在了妖月的身前,身子微微哆嗦着,“妹妹,她是长平王府的人,妹妹现在是宫里头的贵人,难不成,妹妹以为,只要进了宫,这长平王府的下人,就由着你随便打杀了?”

穆焕贞没料到向来温婉胆儿小的穆焕巧竟然敢跟她对着干,登时便怒了!

“好!好呀,姐姐果然是好姐姐,竟然为了一个奴婢,与妹妹为难了?”

“穆贵人,您现在是皇上跟前的人,您应当知道何为规矩?早就听闻太后最是讲究规矩礼仪之人,穆贵人难道要让今日之事,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一下子,穆焕贞还真就什么也不敢再做了。

没错,太后的确是重规矩,不然,这宫里头现在掌权的也不会是那几个世家嫡女出身的。

再想想自己,就算是自己今日罚了她们几个,可是却是万万不能打杀了的,说不定哪日王妃和世子妃进宫,那就等于给自己埋下了一个祸端了。

穆焕贞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挺直了身子,在自己面前毫不示弱的穆焕巧,头一次,她觉得自己以前,或许是小看了她的姐妹兄弟。

一直到出了宫,上了马车,穆焕巧的身子仍然在哆嗦着,身边儿挨着丽星坐了,突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咱们都出来了,没事儿了。”

穆焕巧摇摇头,又哭了一会儿,才哽咽道,“如果今日不是嫂嫂早有安排和指点,只怕是我今日在宫中定然受辱!那冷宫是什么地方儿?若是她有心在那里与我为难,我又岂能还有什么法子?”

“大小姐快别哭了,这会儿都出来了,没事儿了。一会儿回去后,着人给大小姐熬一碗安神汤,再睡一觉,也就无碍了。”

听着丽得的劝慰,穆焕巧却是哭地更凶了。

“我是知道她的出身的,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为何一向不与她亲近?想不到,今日却是险些栽在她的心上,这个女人,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穆焕巧拿着帕子擦着眼角,“我虽是不与她亲近,可是却也从未主动地欺负过她,她又何必如此?”

等到了长平王府,穆焕巧的眼睛就哭地有些红肿,这一下马车,赶巧了,正好宋天赫也在这里。

一看自己的未婚妻哭地如此模样儿,身为未婚夫的他,自然是要上前关怀一番。

“宋公子,此地不宜说话,还是先进去吧。”

宋天赫看了一眼外头,大门口,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等到跟着一道进了花厅,长平王妃和世子妃都在,看着她哭红的眼睛,便也猜到了个大概。

“事情就是这样了,奴婢没有半句谎言。”丽星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长平王妃的脸都黑了。

虽然是假的王妃,可是看到那个不识好歹的穆焕贞竟然敢整出这样的幺蛾子,难免也是有些气愤的。

“这个穆焕贞,当真是做的太过分了。你们先扶大小姐下去洗漱一下,再让人去熬一碗安神汤来。”

“是,王妃。”

浅夏转头看向了宋天赫,“让宋公子见笑了,不瞒你说,这位二妹妹,自小在府上便与几位姐妹不睦,许是觉得自己进宫了,而大妹妹又要远嫁,以后,怕是再寻不到欺负她的机会了,这才会让她进宫,吓一吓她。”

这话说的是不是也太直白了?

长平王妃从浅夏那里得到了一个暗示,点点头,称自己有些困乏,便先回去了。

浅夏让人去将大小姐再请回了这里,喝了一盏茶,才脸色凝重道,“宋公子,我大妹妹性子温婉,想必今日之事,你也能看得出来。若妹妹是个太过强势的女子,只怕,也不会哭着回来。”

“世子妃说的是。”

穆焕巧整理了一下仪容,整个人看上去,已是好多了。

“宋公子也知道,我们府上,只有一位嫡出的公子,没有嫡小姐。母妃多年来一直无女,一直是她心头的遗憾,所以,一直以来,也将大妹妹和三妹妹视如己出。将来,若是嫁到了宋家,还望宋公子,能好好待她。”

宋天赫一时不明白,这位世子妃现在跟他说这个,到底是何用意?

“不瞒宋公子,穆焕贞并非是我穆家的女儿,当初父王也不过是可怜那个女人怀了身子,所以才让她住在了府上,还人了她一个栖身之地,可是不想她竟然是不知感恩,反倒是想着处处与我穆家的正经小姐为难。”

浅夏说到这里,只是目光微微含笑地看着宋天赫,看着他吃惊的样子,再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穆焕巧是真没想到,她的嫂嫂竟然是把这样大的一件事儿就告诉了宋天赫!

若是宋天赫将这个说了出去,那穆家,岂非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是穆家的女儿,却送进了宫服侍皇上?

宋天赫也诧异地看了浅夏一会儿之后,大致明白了她的用意,脸色肃穆道,“多谢嫂嫂提醒,天赫知道如何做了。”

刚刚还叫世子妃呢,这会儿就成了嫂嫂了,这位宋公子转换角色的速度,还真是蛮快的。

“宋公子能明白就好。”

浅夏回到了初云轩,妖月不解道,“世子妃,您真的不担心他会去宫里面告发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他有证据么?”

浅夏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若是他果真去了,现在大妹妹还没有嫁过去,此时解除婚约,对妹妹的声誉也无碍。如果他想要在王府暗中调查此事,你以为,能瞒得过元初的眼睛?”

妖月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您是故意将这个透露给宋公子的?”

“元初后面是要做大事的,总得先确定了,这宋家的立场才好。至少,这位宋公子,是如何想的,咱们也得做到心中有数吧?”

“可是世子妃,您不觉得太冒险了么?”

“高风险永远都是伴随着高利益的。我们想要得到的更多,就得付出的更多。当然,这风险,自然也就会越大。这位宋公子,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一次,就当是代长平王府,先试他一试了。”

“你对谁的印象还不错了?”穆流年人没进屋,这清越的声音倒是先穿透了门窗,飘进来了。

第六十章 故意生病?第十七章 妹妹找茬!第六十章 故意生病?第七十一章 太意外了!第十九章 他是刺客?第二十三章 这是嫁妆!第七十八章 苛刻条件?第二十七章 师出何名?第六十章 故意生病?第五十九章 五爪金龙!第十四章 新皇确立!第八十章 离开安阳!第三十一章 诛杀密令!第十八章 万事俱备!第四十八章 婚事提前?第四十四章 竟是重瞳!第九十二章 皇甫定涛!第八十二章 竟然是她?第十四章 新皇确立!第六章 神秘兵力?第七十五章 活色生香!第四十四章 无法拒绝?第十二章 登堂入室?第八十二章 别来无恙!第七十五章 活色生香!第七十一章 惊人真相!第五十章 不嫌累么?第三十章 无关紧要!第三十五章 国库空虚?第六十一章 营救成功!第八十七章 难以平复!第六十二章 祁阳大捷!第八十三章 初至允州!第五十六章 有旨意了!第七十三章 不能容你!第十一章 风雨前夕!第六十五章 前往苍溟!第九十二章 皇甫定涛!第五十九章 世子出征!第四十三章 算计之中?第九十章 你属狗的?第四十六章 宫宴为难!第二十章 想要动手?第五十四章 谁先动呢?第三十九章 肠子悔青!第十四章 新皇确立!第六章 又死一个!第三十一章 诛杀密令!第二十五章 流年回京!第六十九章 一场好戏!第二十章 付之一炬?第六十一章 营救成功!第八十章 面目全非!第九十四章 暗中操作?第十九章 通灵血玉第十章 我答应你!第七十二章 太腹黑了!第四十六章 宫宴为难!第五十七章 准备出手!第二十五章 遣出族谱!第五十九章 五爪金龙!第八十一章 禁忌之恋?第五十四章 太后薨逝!第八十章 离开安阳!第六十八章 痴心妄想!第五十四章 谁先动呢?第八十七章 难以平复!第三章 刻意安排?第五十九章 世子出征!第六十五章 前往苍溟!第六十八章 等待机会?第六章 神秘兵力?第四十章 怎么回事?第五十九章 世子出征!第四十四章 进入辽城!第六十章 故意生病?第六十三章 公子出手!第八十四章 认错人了吧?第十七章 软禁浅夏?第五十四章 终于进山!第五十一章 太大意了!第五十章 不嫌累么?第七十二章 合作开始!第八十章 面目全非!第十一章 极品姨母!第六十六章 一颗棋子?第六十一章 真实身分!第五十三章 大婚之乱(下)第四十四章 无法拒绝?第六十二章 祁阳大捷!第六十六章 潜入王府!第五章 他们相会?第二十六章 惊艳亮相!第十四章 怨不得我!第七十九章 改日再搬?第六十一章 营救成功!第四十九章 皇后试探!第五十七章 都有秘密!第五十六章 有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