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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凌晨,以隽独自一人走在路灯昏暗的大街上,回想着刚才赵辉煌的话,他略带讥讽地说‘沈碧君怎么会和我们这种人混在一起,不是有失身份?’。那时,她一度想反驳,毕竟,她和沈碧君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还算愉快,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说实话,沈碧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真的还不了解。

嘟嘟……

两声车鸣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打乱了以隽的思绪。

以隽回过神时,车已经开到了身边,是那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奔驰。

以隽微微一笑,利索地打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汽车飞驰而去,只留下呛鼻的尘土和一张异常震惊的脸。

沈碧君没有在原地站多久,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后,掉头离开,走得自在洒脱。

×××

坐在车里,以隽神秘兮兮地朝着窗外四处张望,坐在她身旁的叶世康好奇地问,

“你这是在看什么?”

以隽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尴尬地回过了头,

“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看见我上了爸爸的车。”

叶世康开始有一瞬的不解,转而不禁笑了起来,他轻轻地拍了拍以隽的肩膀,

“你是我的女儿,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

“可是!”以隽正要做争辩,叶世康却悠悠开口,

“下个星期我把你调去采购部,跟着你的大妈好好学点东西吧。”

“我对现在的工作还了解得不够呢。”以隽不满地撅起了嘴。

叶世康摇摇头,“目前所学的这些工作你只要了解就可以了,记住,你是管理者,而不是一个基层的员工。”

叶世康的表情严肃,以隽也不好多做争辩,便岔开了话题,

“爸爸,你怎么会来接我下班啊?”

叶世康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每天这么晚下班,爸爸怎么会放心?”

×××

第二天夜晚,以隽他们四人依约去了一家大排档吃宵夜。这是以隽有生以来头一次去大排档,油腻的桌,矮得坐上去几乎可以碰到水泥地的小凳子,有些发黑的筷子,这些都让她有一些不习惯。

不过幸好,以隽算得上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在满桌丰盛的菜肴面前,她还是食指大开。几碟小菜,几盆海鲜,几瓶啤酒,四人碰杯,吃菜再碰杯,直到肚子再也撑不下才罢休,好不痛快。

饭后,还有2瓶啤酒没有喝完,为了不造成浪费,袁韶琪拖着丁俊划拳,谁输了谁喝,丁俊无奈舍命陪君子。一旁的赵辉煌大声地慨叹,

“没喝够的不让喝,喝饱的硬要塞,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脸长得好看待遇就是不一样,连男人都是。”

一旁半醉半兴奋状态下的袁韶琪和丁俊哪有心思理睬赵辉煌,投入地比划着拳头,根本没有听见他在一边的风凉话。见状,以隽举杯碰了下赵辉煌的杯壁,

“别这么说,辉煌哥,来,我和你喝一杯,”

赵辉煌一口将杯中的啤酒饮尽,朝着以隽笑笑,“我喝光,以隽,你随意。”

以隽没有多做考虑,也照着赵辉煌的样子一口将杯中的啤酒喝干,姿态也颇为豪气。

“你今天喝得够多了,是不是有心事?”赵辉煌好心拿走了以隽手边的玻璃杯,生怕她喝醉后,一个人没有办法伺候三个人,毕竟,隔壁的那两个多半是不行了。

以隽没有回答他的话,不是不愿意告诉赵辉煌,只是她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切都太过突然,连她自己都想不通,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再碰到沈碧君时,她的态度莫名地冷淡。沈碧君的个性,她是真的摸不透。

见以隽没有回答,赵辉煌便实相地不再多问,独自哼起了小调。

“对了,辉煌哥,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你在豪庭这么多年,或许会知道。”以隽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

“有什么事,你尽管问。”赵辉煌一如往常地豪爽。

“最近经常会碰到客人和我说,他们去餐厅用餐的时候,结账单上的菜不是少了就是多了,和他们所点的有出入。我想,收银员不该一直这么粗心的吧?”以隽回想起几天来接受的各种各样的有关餐饮部的投诉,心里一直颇多疑虑,虽然,当时餐厅的领班经理都给她作出过解释,但她还是想听听赵辉煌的想法。

赵辉煌有些讶异地看了以隽一眼,眼中难以掩饰对她的赞赏,“你才来了没几个星期就看出来了?”

以隽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什么问题?”

赵辉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这是一个经营了近40年的老牌酒店,内部的问题多得很,你真的想知道吗?”

以隽使劲地点头,对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更加好奇起来。

“这种现象,俗称‘飞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