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片寂静,空气中却有着不安的因素在跳动着,坐在高位之上的夜睿林望着堂下,众大臣皆望着堂中央,那儿,钦天监正监与夜未央二人此时已然是剑拔弩张,这二人的对弈已然在无形之中开始,就看谁能够棋高一着,不少人面对闯朝堂的夜未央,不知道该说她愚蠢,还是该说她不怕死;
此时正监不屑道“商朝妲己,周朝褒姒,哪一个,不是红颜祸水?”
夜未央还以一个不屑的笑颜“呵呵,红颜必然就是祸水吗?”
“哼,商朝妲己迷惑商纣王,使商被周灭,周朝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最后导致周朝被灭,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红颜祸水呢?”
正监大声的质问着,他所说的也是实话,有些个大臣对他的话甚是赞成,纷纷点头,夜未央却是漫不经心的抚着头上摇晃的金步摇,眼中的冰冷带着不屑;夜冥溪随意的靠在大殿中的一根柱子上,一脸悠闲的看着好戏,这夜未央估计来夜阑以前的那些日子,都跟着凤逝颜在一起,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凤逝颜,想必她独自对付这些个老古董,应该不成什么问题,他也不需要帮上什么忙,只需要看好戏便好,侧目,见夜寒季双拳紧握,一脸的隐忍,夜冥溪心道‘那些话,那物品,总算是对他有用些,没让他的心血白费。’
朝堂之下,还有一个人打量着夜未央,此人便是苏皖,当初苏小峰突然回到苏家,只是为了求他帮助这个叫夜未央的女子登上后位,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原来是如斯美人,可今日第二次见到,和第一次高傲的夜未央不一样,高傲中,她似乎还有一丝的桀骜,这样的桀骜,像极了当年他偶然一敝之间看到得那个和夜冥溪站在一起的紫袍少年,夜未央今日的桀骜像极了昔日的那个少年,他也不禁想看看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了,当然,虽然他没有明着答应苏小峰,但是,如果能帮这个女子,他还是会尽量帮,至少,算是他为他的儿子所做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究竟是妲己亡了商朝,还是商纣王自己亡了商朝?”
夜未央看似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却是平地一声惊雷,众人错愕的看着夜未央,夜冥溪点点头,似乎这场戏更好看了,在夜未央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凤逝颜那家伙的影子呢!
“你胡说些什么。”
钦天监正监显然是被夜未央的话惊住了,如此大逆不道,违背常理的话,此时又是从一个被传为‘红颜祸水’的女子口中传出,绕不得他等不惊讶;
“我原以为正监只是眼睛不好使,不成想,连耳朵都不好使了。”
夜未央嘲讽的神情,就是瞎子都能看到,钦天监正监此时还在跪着,而夜未央则是站着的,他想看她的眼睛,就不得不抬起头,抬起颤动的手指指着夜未央却在看到夜未央的眼睛那一刻,他惊得说不出话,夜未央别过眼眸“史书上早已记载,昔年商朝会灭,皆是因为商纣王对女娲不敬所遭受的天谴,妲己不过是正好处于亡国之时的那个被商纣王宠幸的女子,就被你们这些言官,给拿说成是亡国之祸,妲己是何其无辜,她不过就是
一个深宫妇人,商纣王便是她的一切,其余的,她又如何懂得,不过是长了一张绝美的脸,就要背负亡国骂名,她也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大堂之上,很明星的下巴砸在地上的声音纷纷响起;夜睿林啪的一下,撞在桌子上,顺带着茶杯也倒了,夜冥溪一脸好戏的表情,看的兴致勃勃,夜洛然和夜逸梵互相将对方的下巴安上,在顺道把周围的兄弟的下巴也给安上,老太师和老太傅二人错愕的睁开眼,又闭上,最诡异的是魏右相,他是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完全同意了这个逆天的说法;
“你...你...。”
钦天监正监已经被惊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夜未央根本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开口道“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谁知道,当时褒姒那一笑,可是周幽王无知呢?”若是刚才那话是平地一声惊雷,那么这句话,就等于火山喷发;
苏皖一个没忍住,猛咳了一声,但他很快发现不是他一个人没忍住,所有的人都没有忍住,这话语,着实的逆天啊!夜睿林无力扶额,他逐渐发现,夜未央,真的不是他原先看到的那么简单,她似乎变得,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昔年青城相见,她像是一只小鸟,需要呵护,北冥再见,她云淡风轻,像是白云,如今的她,高傲中,还带着一分桀骜;
“你,你完全是胡说,祸水就是祸水,帮着祸水们说话,你和那些祸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钦天监正监忽然站起身,怒喝道,他已然是被夜未央的话给气的不清,已经有些糊涂了;
“祸水,不知道夜未央做了什么,让大人您给夜未央这么一个祸水之名啊!”
对于夜未央的质问,钦天监的正监没有答话,他直直的扑到夜睿林龙椅下的阶梯前,抬起头时,他满脸褶皱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陛下啊,请您相信臣,这夜氏如此大逆不道,出言不逊,必然是妖星,还请陛下为了我夜阑河山,定要将这妖女火刑。”
夜睿林望着朝堂之上,好嘛,今天这一幕,定然是被载入史册的,若是夜阑以后有个好歹,这一幕,定然便是夜阑的转折史了,如若处理不好,他这位皇帝,定然是要在历史上,留下诟病,一时之间,他也只能看着夜未央,如今的他,是两面为难,心道‘昨儿个怎么不让这钦天监正监入梦而逝,也懒得出这么些个事情了。’
“好一个为了夜阑河山,正监大人,这天下,是你的天下,还是夜家的天下。”
今日夜未央连连出口语出惊人,正监大人错愕的回头看着她,夜未央扬起唇角,目光毫不胆怯的迎上去,“这天下,当然是夜家的。”
“那这么说来,大人算什么?”夜未央抬手滑过额角
“我乃夜阑臣子。”钦天监正监大人正气凛然
“那么,皇上是何人?”
“皇上乃君。”
夜未央拍起手,无人知道她此时是要做些什么“好一个臣子,又好一个君上,既然皇上乃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大人是要来逼皇上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吗,敢问大人,这是一个臣子该做的吗?”
“
臣怎么逼陛下了,臣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夜阑,为了百姓,你这个祸国妖女。”夜未央笑了,很美,就像是未央花盛开一般,妖娆迷人“瞧瞧大人这话,不正是拿着江山逼皇上吗?”
钦天监正监没了言语,他自己把自己给带坑里去了都不知道,他看看蓝左相,蓝左相眉头深锁,估计谁也不曾想到这兰州女子,不仅容貌绝等,这心计,似乎是不亚于他们这些*侵官场多年的官员“陛下,如若你不信,老臣只有以死明鉴。”
他连连磕头,用力之大,都已经是一片的血肉模糊了,就连夜睿林都动容,别误会,他倒不是因为钦天监正监的以死明鉴动容,他是怕今日这事闹大了,不好收场,他本来想用钦天监正监杀鸡儆猴,不曾想夜未央居然中场跑了出来,还将局面弄成这样,若今日钦天监正监真的血溅朝堂,那么,今日之后,百姓们要说的便是他,恐怕他便得传出一个‘昏君’之名了,他正要开口,却不想,他大皇兄对他摇摇头,指了指夜未央,似乎是让他坐着观戏便成;夜睿林无力扶额,看来今日,他真的是要靠他的‘皇后娘娘’,为他解决这些事情了,这个办法纵然好,不脏他的手,可是后人提起,这不论是功劳还是罪名,都的让夜未央去背了;在众人的注视下,夜未央走到上官玄夜身边,将他腰间的剑顺势拔出,上官玄夜乃大将军,是皇上特许他带剑上朝,这朝堂之上,也只有他一人有剑而已,上官玄夜见夜未央走到自己身旁,还未曾反应过来,夜未央已经将他腰间的长剑拔出,抬手就丢到钦天监正监的面前,蓝左相大惊道“夜氏,朝堂之上你亮出兵器,想做什么?”
夜未央觑了蓝左相一眼,今日她本是冲着他来的,但既然跑出了钦天监正监这个出头鸟,她倒是不介意敲山震虎;“正监大人不是要以死明志吗?未央怕那撞柱子脏了这天赐殿里的柱子,特地找大将军借了这把剑,正监便拿着抹了脖子,若以后夜阑真的亡在未央手中,后人也好说大人忠诚以死明鉴,为大人立碑立传,若是以后这夜阑没有葬在未央手中,那么,大人不过就是一个死鉴臣子,以后也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多好的啊。”
钦天监正监咽了咽吐沫,虽说天天将死鉴挂在嘴边,可真真要死之时,没有谁会从容就义就这般死了,抬头望望皇上,皇上似乎也在等着看他死鉴呢,颤抖着捡起剑,到了还是没忍心抹了脖子,啪的一下,将剑丢去老远,夜未央看着这一幕幕,不屑的一笑,弯腰捡起长剑俯身在他耳边道“看来,正监大人的以死明鉴也不过如此。”
下一刻,寒光一闪,那位正监大人还未曾说一句话,便已经捂着喉咙倒下,饶是夜冥溪,也吃了一惊,朝堂之上,天子面前,夜未央这胆子也大过头些了吧;提着剑夜未央直起身子,冷漠的目光扫视着众大臣“不知道,哪一位大人,还认为未央是祸水的呢。”
滴血的长剑,还有那死不瞑目的钦天监正监,所有人都惊讶了,抬头看着皇上,皇上却是一脸从容,冷漠的扫过众臣,很明显的是站在了夜未央那一边,此时,众位大臣又还敢说些什么呢?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吗?这是众位大臣最后所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