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诏曰,皇家喜得龙凤,朕不胜欣喜,然皇后体弱,不适抚养皇嗣,抱于黎氏代为哺育,钦赐。”
紫殇彼月接过圣旨,未看一眼,而是将圣旨放于一旁,今日,是两个孩子满月之日,只可惜,不是皇上的赐名圣旨,而是‘然皇后体弱,不适抚养皇嗣’的圣旨,若说伤心,紫殇彼月却没有觉得心疼,也是,无心了,还何来痛这一说。
来宣旨的是靳曜,他很机智,眼明手快,又会揣摩埜祈棪的心思,已经是埜祈棪身边的首席太监了,倒是也不枉紫殇彼月亲自教导他。他看着紫殇彼月丝毫没变过表情的脸,还是一如初见般美艳动人,倾世天下。
“娘娘,您……”他才刚出口,便被紫殇彼月打断了,紫殇彼月摇着摇篮,轻声问道“他给孩子取名了吗?”
靳曜愣了一下,呐呐道“没有,皇上请娘娘自己取,奴才,禀告就成。”
“是吗?”紫殇彼月抱起大儿子,长长的睫毛在嫩白的皮肤上投下一抹青痕,良久,她才说道“便取名君绝吧,埜君绝。”
“娘娘,不可呀。”玄雨忙劝说道,却见紫殇彼月不以为然的一笑道“有何不可,他既然已经让我取,我取何名,纵然便是何名,靳曜你只需要如实禀告便成。”
“是,娘娘。不知公主的名字,娘娘取为什么?”
“取为无澜,埜无澜。”
与君绝,心无澜,靳曜读过书,自是明白里面的含义,他心想‘皇后娘娘这是与皇上诀别。’望向紫殇彼月的眼中,有着一丝怜悯,但随即想起他
自己的身份,迅速将怜悯之色收起,抱起摇篮里面的‘小公主’,递给身后的太监,看着紫殇彼月道“娘娘,您……。”
紫殇彼月将怀中的大皇子递给靳曜,靳曜连忙接了过来,紫殇彼月转身走入内阁,没有回头,没有留恋,甚至没有在回头看一眼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这两个从她身子里出来才一个月的孩子。
靳曜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去,皇上还等着看这两个孩子呢。
宣政殿内,埜祈棪埋头于奏折之中,自那日离开梧桐小轩之后,他便埋头于奏折之中,什么也不去想,不去想梧桐小轩内的紫殇彼月,不去想他的一双‘儿女’,什么也不想,可是,终是想起来了,他下了一道旨,若她的心中还有他,她一定不会放手孩子,因为那恐怕是他们今生唯一的连系。
“参见皇上。”抬眸间,见靳曜和一名小太监手中各抱着一个婴孩在怀中,埜祈棪一瞬间竟然有一丝害怕,更多的是惊喜,他疾步走到靳曜面前,将孩子抱在怀中,见那孩子肌似白玉,肤若凝脂,眉眼间,与紫殇彼月有些相像,他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代之如同珍宝一般,眉眼间,有着掩饰不了的笑意,眉心的朱砂,似乎也比之平日更加妖艳。
“皇后给孩子取名了吗?”他欣喜的问着,目光却紧盯着怀中的小人,见那孩子睁着大眼,无惧的望着他,心中更是不甚喜爱。却没有看到靳曜那难看的脸色。
“取了。”靳曜呐呐道。
“何名啊!”埜祈棪此时早已欣喜异常,伸手逗弄着孩子,见孩子可爱的摸样,
更是爱不释手,想着给孩子封一个什么好的封号。
“皇子取名君绝,公主取名无澜。”
刹那间,埜祈棪呆住了,这犹如往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般,他愣愣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平静的问道“皇后真的这样说吗?”
靳曜咬咬牙,不敢去望埜祈棪,“回皇上,皇后娘娘的确这样说。”
“君绝,与君绝,无澜,不在起波澜,呵呵,她既然如此绝情,呵呵,靳曜,朕爱上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呵呵,朕把心给她,她却将朕的心丢在地上,还用刀一次次的刺进朕的心中,将朕的心,刺得千疮百孔,朕是有错,可是,她却吝啬给朕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将孩子递给靳曜,走回龙椅旁,手扶在龙椅上,脑中却想起了他父皇埜玉翼临死前对他说得话“帝王,注定是这世间最孤独的人,或许他们开始不孤独,可是,当他们站到了这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孤顶时,一开始会不适应,可是,会随着时间的迁移,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也便习惯了孤独,人世间,没有谁能同他们一起站在这孤顶上,因为这孤顶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
“把孩子送去茹月妃那儿吧,朕有时间自会去看,还有,把皇后取的名字登入皇册之中,下去吧。”他无力的挥挥手,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真的很累,太累了,他好想,好想休息一下。
“是,皇上。”
靳曜恭谨的退下,退到殿外,看着怀中的孩子,为这两个孩子摇头叹息,不禁心疼这两个孩子的命运,爹妈闹矛盾,最后却苦了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