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逯到时,闻若江已经转头去追一个穿着黑袄,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了。
追进居民区,目标就不好寻找了。躲闪过人潮,他追到了曲曲折折蜿蜒多变的居民楼之间……
上坡下坡之间,追与被追之间,他看得出,前面这个人,并非他陌生,但又说不上熟悉。这不是个简单的人。
直到一处无人的巷子里,那人终于停下了。而下一秒,他已经掏出枪上了膛。枪口直直的指向闻若江的额头。
闻若江撇撇嘴,举起了双手。
然而这个人没有杀他,而是再一次跑走了……
这个人不敢杀他,或者是,不敢开枪。
闻若江回到大桥时,秦子逯正在组织捕捞……
“怎么样?”闻若江吐着大气,问秦子逯。
“真想死的,谁能救他。”秦子逯叉着腰,看着远处白花花的云层。
闻若江看着远处坐在地上的杜铮远,缓缓走过去:“杜大哥,怎么样了?”
杜铮远两眼空洞,一张皲裂的唇口,两行浊泪滚滚而下:“闻警官,你能告诉我,连月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欠你个19年养育之恩,你欠他个属于他自己的灵魂。”闻若江蹲下,拍了拍杜铮远的背:“其实,还有两样。”
“什么?”杜铮远抬起头。
“他欠你一个儿子,欠自己个自己,你,欠他了一个一辈子。”
闻若江知道杜铮远听不懂,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这种思想。但是,闻若江知道,杜连月会选择死亡,还是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他已经与音乐结上了缘,似乎无法和交响再分开,他可以燃起眸中星光而说起贝多芬和肖邦,然而他又讨厌这样的自己,如今的躯体竟然是用自己最讨厌的东西和最讨厌的人喂饱的。
如同死尸的阴谋。从闻若江知道画和录音的预谋之时,他就知道了杜连月想要的自己的结局。
而匕首上的月光,是他的星光,是他的泪光,是他那一刻,最惨然,最放松的笑,是他给自己定好结果时,先知一样的无可奈何,这就是先知的痛,不能篡改历史,不能左右未来。他已经为自己预谋了一切,他从没有要杀掉那个曾经为了生活披星戴月的父亲,从没有杀掉那个曾经给他唱生日歌的父亲,没有杀掉那个曾经因为他是第一名而手舞足蹈的父亲。他只杀掉了自己,来报复那个一直都以为自己正确,却大错特错的父亲,他生活和灵魂的操纵者。
今后杜家的信箱不会再有录音笔,有也不会再有交响乐的声音。信箱的价值,从杜连月拿起刀时开始拥有,坠入河流时失去。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当年那个秦方悉是怎么说的。”韩零把于倾然的被子盖好,说:“她的报复方式是让她爸没想到是她杀得死者。”韩零摊摊手:“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说开呢?”
闻若江笑笑:“那你靠啥吃饭?”
韩零看向于倾然,叹了口气,托着腮:“现在啊,我就想她赶紧好起来。”
此后有那么几次他经过那座大桥时,都会想起那双如同星夜披上月华的眸子,将和那个悲惨的人在这个寒冬,永坠在这条冰冷的大河之中。
无论什么理由的轻生,都是懦弱和逃避,都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和蛮力愚蠢的探险。闻若江相信,杜连月本可以有自己的天空。
他站在路口,一手夹烟,一手插兜,雪落在他的眉毛,头发和毛呢大衣上,眸子是警察特有的犀利。自从面对了这次生命的凋亡,犀利中还有了坚定,与镇静。
“这么早啊!”吴言秋走下来,看着雪,来到闻若江面前。
“对,去接倾然!”
其实,这个片段还是很喜欢的。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人们的顺境都是逆境争取的,只有最顽强的人,才可以拥有自己希望的东西。我希望用我的文字感染各位看官,因为,故事再精彩,还是怎样,最大的收获,就是自己的感受吧。有一些不可言喻的东西掺杂在里面,我想说,爱与控制不同,索取与教育更是天壤之别。人各有异,但成功的教育方法还是需要摸索。在捆绑过于紧绷时,就会激发一些过激人群心中的兽性,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兽性凶残,不可理喻还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轻生是最不明智的行为。无法立地成佛,也可放下屠刀。逆境的转弯是下一个起点,而放弃的末尾,是苟且的开始。我希望在一个个片段里,给大家带去正能量吧,一些生活里常见的问题,子女平等,影子问题,或者家庭关系而心理扭曲问题,以及抄袭和冒名顶替,还有,教育问题,希望有警醒作用,也希望人们就是遇到那些问题,也能坚持,好运总不会忘记记得它的人的。所以感谢各位看官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