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川拿出圣旨,说是皇上下令让二月随他一同进京回话,解释城池丢失之事。
见其事情重大,也本是自己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惜颜也不会和登南联起手来伪造书信陷害南寒川。说到底,自己都是那个祸事的引子。
现在南寒川可能要因此事受牵连,她又怎会放之不管。不敢迟疑,简单安顿了一下,她便立刻随南寒川上了路。
一路上简简单单,两人从未有过的相处模式。以前不是斗争就是怄气,现在总算能安静下来平和相处。
两人之间的厚壁垒,也在慢慢变软消融,两颗心在不知不觉中靠近。
到了京都,是二月从未见过的繁华。南寒川就一路带着她吃啊吃,吃到了皇宫。想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她,南寒川以前来过京都好多次,却从未觉得哪一次能像现在这样有颜色。
他没有焦虑,没有慌张,更看不出他有任何担忧。因为先前说的皇上让二月进京一同解释城池之事完全不存在,其实城池早在他们来京之前,就被南寒川带人收回了。
现在这些都是南寒川为了留下二月所说的谎,南寒川这次也是拼了,假传圣旨都赌上了。
皇上见到进宫拜见的二人也是很吃惊,心中疑惑自己从未传召,他们怎么就进京了。还有千年难遇的是,自己的这个表哥这次身边竟带了一个女人前来,这可是奇到不能再奇,他不是不近女色吗?
如今这样冒冒然出现,还真是勾起了皇上无限的好奇心。尤其是对他身边的二月,皇上无比急切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这座冰块长心。
“皇上,罪臣携妻前来细说失城池一事,还望容秉。”南寒川一边带二月有模有样的下跪陈述,一边不停地给皇上递眼神,让其自己体会帮忙圆谎。
皇上一看就秒懂,南寒川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当过皇上,更别说还这样毕恭毕敬对自己行君臣之礼。这样的反常景象,莫不是他脑子卡住了就是自己眼睛花了。
皇上和南寒川是表兄弟,自小关系就好。皇上喜欢跟在南寒川屁股后面,虽然他从不把他这个皇上当回事。估计全天下也就他南寒川敢这样对他,可他偏偏就喜欢这样,你说受虐不受虐。
皇上开心极了,想不到有朝一日也有他南寒川求自己帮忙的时候,可得好好拿拿架子。于是他特意清了清嗓子,拿出皇上的样子来。
“嗯,那就与朕细细说来吧。”
南寒川趁二月不注意狠狠白了皇上一眼,本想请他帮忙随便糊弄着圆过去就行。没想到他还真倒来劲儿了,皇上的威势拿的妥妥的,趁火打劫似的享受一把来自南寒川对他这个君王的恭敬。
眼看南寒川要怒了,皇上及时收手。假装性的问了二月几个问题,便让宫女带下休息了。
二月一走,皇上便火急火燎的从龙椅上下来,笑颤颤的拍了拍南寒川的肩膀。“你现在可以啊,圣旨都敢假传了。”
南寒川揉了揉自己跪痛的膝盖,斜眼回之。“你现在也可以啊,拿皇上的威势来压我,好威风。”
“喂,你这样说会不会很过分,刚刚可是你要我这样帮忙的,翻脸就算账呀。”皇上那叫一个委屈,南寒川翻脸太快,他还没适应过来。
“那现在忙帮完了,皇上忙吧,臣就不打扰了。”
“喂,不要那么小气嘛,怎么说我刚刚也帮了你不是吗?”皇上追在南寒川身后,他的好奇心还没满足,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南寒川。“快,和我说说你和刚刚那女子是怎么回事?”
硬缠着南寒川去讲,南寒川知道皇上磨人的功夫了得,只得大概和他讲了一些,哪知他的兴趣更浓了。
“你是说你和她到现在还没真的在一起?你们还没圆房。”皇上那个喜悦的表情塞都塞不回,直接完全呈现在南寒川面前。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想法不成?”南寒川务必警觉。
“不不,你别误会啊,我是说如果,如果她以后要是不喜欢你。”皇上吞吞吐吐,好不掩盖对二月的喜欢。“那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我是觉得刚刚那姑娘挺有意思的,有个性,我喜……”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南寒川直接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非常严肃的警告,“打住,马上把你的想法从脑子里收回去,收回去。”
皇上立马就怂了,“唉,不行就不行嘛,至于这么激动嘛,看这阵势你该不会是要和我动手吧。”
“你是皇上,臣怎么敢。”
“还真生气了?就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我不惦记了行吗?不和你抢,和了吧。”
南寒川从皇上那里回来,越想越不对,怎么说也是后患,他无法让自己安下心来。
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终他决定用一个无赖招数。那就是无论如何他今夜要在二月的一侧安眠,他要让她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自此以后谁都不能再惦记。
主意打定,他迅速安排宫里的人手帮他着手实施,连皇上都又被他拖进了帮手一栏。
二月莫名其妙被两个宫女带进一间房子,然后她们就锁了门。任凭二月拍打喊叫,外面也还是没回应。
觉得徒劳无用后,二月一回头,竟看到南寒川端坐在那里。不禁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南寒川不回话,反而是拿出一卷圣旨让二月自己看。
什么,这都什么呀?二月脸上漫出无数种对荒谬的不可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圣旨?
皇上竟亲自下令让她和南寒川今晚在这里圆房,算是对丢失城池的处罚。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牛头与马嘴的不对。丢失城池和自己圆不圆房,以及是谁的妻子又有什么关系?
皇上为了南寒川也是真下力了,开朝以来的皇帝都没干过这种事。也就是南寒川,亲戚不说关键还是死党,不然他不会这么拼。冒着被笑上朝堂的风险也要让南寒川欠下他这么大一人情,哪怕日后被太后获知要受罚,拼了。
他还特意在圣旨上注明,什么时候圆房什么时候才可以从此房间里出去,否则就是抗旨。
二月无奈地打量下房间,这里还真被布置成了婚房,红红的喜字,红红的蜡烛和装饰。
她看向南寒川,脱口而出。“是你?”
南寒川急忙用无辜否认,“不是我,我也是被骗来的。”
“你对此事真的一点都不知?”二月半信半疑,看到南寒川很肯定地摇头,颇感奇怪的她自言自语道:“若不是你,皇上为什么会下这么奇怪的旨意呢。”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这人一直就很怪,总喜欢做些奇奇怪怪让人搞不懂的事。”南寒川也是真敢甩锅,皇上都被他拿来当挡箭牌,口不留情。
他太紧张了,一直在安抚自己砰砰乱跳的大心脏。生怕一个放松,自己就露馅被二月看出来了。好难啊,偷偷舒了一口气,说谎还真是件不简单的事。尤其是在二月面前,他生平就没这么害怕过。
一大段长时间的沉默,南寒川为了化解尴尬氛围。
故意向二月身边靠了靠,断续着说道:“若你……想出去,不如我们……那啥,也好交差。”
二月直接退后几个大步,与南寒川拉出安全距离,拿出自保的架势。“你想干什么,退后,别靠过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