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川觉得二月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不然也不会突兀的跑到这里,问这样一个白痴问题。
南寒川和白羽面面相觑后,再次和二月确认。“就这事?”
“嗯,就这。”
南寒川不怀疑自己听觉了,就怀疑对方智商。
他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的想笑。“合适,你可以走了。”
“噢”二月假装朝门口走两步,然后又倒着回来。“哎,那你觉得我穿别的颜色的衣服怎么样?会不会更好些?比如:粉色,紫色·····”
“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寒川的脸开始变天,若是稍微懂点看相,二月这会儿该识趣闭嘴离开了。可偏偏二月就是硬装没看到。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样的衣服适合我,毕竟我刚来府里吗?”
“想听实话吗?”
“嗯”二月点头,一副认真吸取建议的模样。
“人不行,无关于衣服。”
这还真是南寒川一贯的风格,字少意思多,你品,你慢品,品到你发狂。
南寒川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就是二月真的可以走了。
一个人但凡有基本常识,认得礼义廉耻这四个大字,此刻就一定得是掩面哭着离开了。
可二月听了一点事没有,不知是听不懂还是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总之无关痛痒。
她反笑着说:“就是人不行,衣服才要多努力呀。”
南寒川又一次无语,二月完全超出了她对女人的认知。忍着要爆发的心,“那你说什么颜色适合你?”
“绿色吧,有活力还带着暖意。”
“好,走。”南寒川的脸已难看的不行,显然不想和二月啰嗦,再次做出请的动作。
“可是,我没有绿色的衣服。”
“我给你,走。”南寒川已经忍无可忍,他干嘛要和这样的人说这么多话。
“绿衣你给我,是吗?”
“是,走。”
二月高兴的不行,欢快的给南寒川行了一谢礼。“多谢王爷赏赐。”
然后,一溜烟跑了。
南寒川对二月就只剩下无语了,只是让人抓狂啊!二月这一顿乱入,搞得他是再无心情写字。
二月去水房提人,胖管事对着二月是一看再看,是真不相信她有这本事,能让王爷替她发话。
“王府就这么大,你若不信可去王爷处求证。”
“王妃这话说的,我们一个下人还能不信主子的话。”胖管事态度立马转变,“您稍等,我这就让人给绿衣姑娘收拾去。”
胖管事在府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精明的。嘴上说着恭敬顺从的话,转身就去王爷处求证。
胖管事跪在地上,说明来意。
南寒川听得是哭笑不得,一脸茫然。自己什么时候要送下人给那女人了,那女人不仅痴傻,现在还得了幻想症不是。
“没有“南寒川打发胖管事。
胖管事心里美,想着二月就是在骗,还果不其然。这下好了,可以好好羞辱她一番了,胆大的吧,还敢拿王爷出来说事。
胖管事正美滋滋的要离开,南寒川想起什么的叫住了她。
“那下人叫什么名字?”
胖管事愣了一下,重新跪地上。“回王爷,那人叫绿衣。”
“绿衣?”南寒川疑惑的默念,继而自嘲的笑了。
“奸诈”他不由得骂了一句,前走两步又后退一步,是既气愤又想笑。
南寒川吩咐胖管事,“你去把王妃叫过来。”
话刚说完他又改口了,实在不想看见那女人。想想还是算了,只能说她果然不简单,自己又被算计一次。“算了,不用叫了。”
“那王爷,绿衣还给不给王妃?”胖管事试探发问。
南寒川没好气的答,“给”
二月成功将绿衣从水房带了出来,到了自己房间。
绿衣给二月下跪行礼,“蒙王妃不嫌,绿衣给王妃磕头。”
二月先是起身关了房门,然后扶起绿衣。
她摘掉自己的面纱,然后问绿衣。“你看看我是谁?”
“二小姐”绿衣惊喜的叫出来。
她拉着二月看了又看,“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是新王妃?”“大小姐曾写信回去找你,她们说你被赶出宋府了。”
原来绿衣是大小姐宋清月的贴身丫鬟,陪嫁过来后就成了王府的人。
“我姐姐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绿衣自责又歉疚的说道:“小姐出事时我没在她身边,都怨我,我那晚要一直跟着她可能就不会···”
绿衣断断续续的讲述,事发那天是老夫人带着全家的女眷去香山寺上香,目的是祈求王爷在外平安打胜仗。途经水路,大家都上了船。
快到时,大小姐有些晕船。绿衣看她不舒服,就出去找管事的给她拿药。谁知回来时,大小姐就不在船舱了。
绿衣担心,正要去找,就听到有人喊落水了。慌忙跑出去,别人都说落水的人是大小姐。
“有人看到了?”
二月是怎么都不信,世上坏人那么多,为什么落水消失的人就一定得是她善良而又温和的姐姐。
“那倒没有”绿衣摇头,“但是下人们在船边捡到了她的遗物,我确认过了,是大小姐的。”
绿衣拿出一枚珠钗递给二月,二月认得此物确实是姐姐的。
当年姐姐出嫁时也送了她一个一模一样的,说是姐妹一人一个,没想到姐姐一直戴着。只是她的那个早在姐姐离家后,就被清漾抢走了。
睹物思人,不由得就有些伤感。
“那后来,他们找到姐姐了吗?”
“老夫人也让人组织了打捞,可奈何那里的水太深,最终是什么都没捞到。”
他们都说大小姐或是被急流冲走了,没人愿意再下去试,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绿衣哭的伤心,她一直跟着大小姐伺候,她宁愿出事的那个人是她。
二月印证了自己的推测,姐姐的死绝不是个意外。她一向那么怕水,又怎会独自一人跑去船边呢。
“这几年,姐姐和你在这儿过的怎么样?”
二月本是想转移一下绿衣的思绪,免得她过度伤悲。谁知她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
她不是为自己哭,而是为已经死去的大小姐哭,她觉得大小姐实在是太命苦了。
刚嫁过来,王爷就去打仗了。一直住在军营,偶尔才回来。一年到头也见不了王爷几面,王爷不管府里的事,对大小姐也是很淡然。
府里的人见王妃不怎么受宠,又好说话,便都开始变着法的欺负她,没有人把她当主子看。
她们完全不把王妃的好当好,就连在家里做活儿的下人都敢对她出言不逊,谁都想过来踩两脚。
二月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直以为她在这儿过的很好,因为她是那么好的人。
两人正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二月起身一看,是南寒川的两个小妾来了。
她问绿衣,“欺负姐姐的有这两个吗?”
绿衣点头,“平日里她们仗着巴结万夫人,对小姐总是冷嘲热讽使绊子。”
二月快速的把一盒胭脂倒在墨水里搅拌,然后把黑紫色的液体涂在自己右半边脸上,弄成胎记的样子。
戴好面纱,她回头对绿衣说了句。“眼泪擦了,我们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