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二月问。
被挨打的婢女小声答道:“奴婢绿衣。”
二月心头一震,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她正诧异,二月对她行礼。“奴婢感恩王妃怜悯,但奴有奴的命,王妃您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
绿衣自知不能被救,她在府里待的时间不短,自是知道这里的水深,又岂是一个刚入府之人所能救。
她赶忙提醒,怕牵连了好心帮她的二月。
打人的中年女人随即轰二月离开,脸上是得意大于客气。“她说的对,王妃,您不应该在这里久留,这儿的事儿你也管不了。”
“那谁能管?”她奶奶个腿,二月今天还管定了,顶着王妃头衔还收拾不了一个老妈子了。
“这………”
中年女人看似为难的表情,实际上却是在嘲讽二月自不量力。知道了谁管事没用,没有人会帮她,也没有人会听她的。
中年女人得的可是万夫人的命令,要好好折磨这个绿衣贱婢。
“我要带走她,你说个管事的人吧!”
二月一向不喜欢欺压下人,可这下人牛气冲天,狗仗人势也欺人太甚。她是孰不能忍,士也不能忍。
中年女人笑着开口,“老夫人或是家里的其她两个夫人,她们说放人你就带走。”
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什么叫那两个夫人开口就行,那她这个王妃算什么。
她在这里的地位有这么低吗?虽然是假的,但也不能像纸糊的被人任意对待吧。
“那王爷呢?若是他开口给我,我能带走吗?”
二月也不知从哪儿飘来的底气,大话顺口而出。
听得那女人是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硬是没从嘴里挤出字来回应。
二月也是情绪到这儿了,被逼急了啥话都敢往外撂,还真是吹牛不要本啊!总不能在这样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下人面前露怂吧。
只是这样的大话,经不起反应,出口三秒后基本就不会有人再信了。
别说别人不信,连她自己都不信,那千年冰块能帮她的忙。
果然,那人反应过来后,就开始强力忍笑了。好像她听到了一个蠢人不自知的笑话,以至于脖子上的横肉都浮出笑意来了。
“王爷他是府里的主人,若他有令,我们自是不敢拦。”中年胖女人的笑更明显了,“可……王妃或许不知,王爷他从不理会这府中之事。”
二月一咬牙,大话没把门直冲到底。“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提前准备好,明天我来提人。”
不就是装嘛,谁不会呀。二月高人一等的气势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而且是成堆成堆的摆身上,唬得人出气量都内收了。
二月扶起跪在地上的绿衣,转眼给出胖女人警告。“这是我要的人,我不希望她身上再有新伤,否则明天会发生什么你自己想。”
二月走出很远后,胖女人才回神过来,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骂骂咧咧道:“装什么装呀,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还一句话的事,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王爷要是真能听她的,何至于一个人嫁进来。”
胖女人朝着二月离开的地方,鄙夷又嫌弃的笑骂。回手就要给绿衣一耳光,可想到二月的警告。
她那手最终还是弱弱的落下了,二月刚才那阵势演的确实够强,多少让她有点后怕。
她忌惮二月的狠话,虽然心里有气,此刻也只能在言语上放肆了。
刚才帅过了,现在该犯愁了。二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讲的大话,自己哪来的本事能让那樽冰块为自己发话,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啊!
可明天要是做不到,那岂不是啪啪打脸?
哎呀,冲动了。二月哀叹一声,带着解不开的忧虑回到房间里。
目光不经意就落在了自己身穿的这件红衣服上,她眼睛一转,灵光乍现有了主意。
求他肯定是不行的啦!自己如今在这里几斤几两还是能掂的清的,那冰块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怜悯她人的人,只能智取。
南寒川在书房里练字,白羽守在门外,二月就这么不请自来了。
白羽进到房间里给南寒川通报,“主子,王妃来了。”
南寒川眼都没抬,继续手里的字。“她来干什么?我有叫她吗?”
“她在门外,说想见你。”
“跟她说我没空,让她回吧。”
南寒川几乎是想都没想,冷漠拒绝。
二月突然冲进来,吓了屋内的人一跳。她满脸堆着假笑,“你没空没关系,我时间多。”
南寒川和白羽同时诧异着这个不速之客,二月根本不把这眼神当回事。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走到他们面前,爱看就看吧,反正戴着面纱呢。
“你怎么来了?”南寒川怒问,眼神瞟到白羽处质询。
白羽眼神无辜且委屈,这真的不是他放进来的。
二月没有正面回答,“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忙你们的吧!我随便看看不用陪。”
她不仅脸皮够厚,还有谜一样的自信。哪点看出别人想陪她了。
这句话一出,南寒川无语到极致。没留情面的再问。“谁让你来的?”
“我们不是夫妻吗?就算彼此不喜欢,相互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二月倒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而且说的极其自然不尴尬。
“嗯,你说的对。”南寒川出人意外的点头,然后做出了请的动作。“现在问候完了,你可以走了。”
二月向前走了两步,突的转身来到南寒川的书案前。
对着南寒川写下的字就啧啧称奇,一顿猛夸,夸张到南寒川都觉得尴尬。
“哇,你这字写的也太飘逸了吧,说成书法都不为过哈。”
“王爷你还真是多才啊!能把字写成这样得多……………”
南寒川实在忍不了了,再这样被假夸下去,他指定会恼羞成怒。
“你有事没事,如果没事就………”
“我有事”二月答的那叫一个溜,好像早在等这句话了。
“说”
“其实挺不好意思说的,毕竟我们也不是太熟。”二月想在开场前加个前奏。
“那就不要说了。”南寒川一脸不耐烦。
二月立马又凑上去,对着南寒川的字就又要品评。“你这字………”
“快说,说完就走。”
二月嘿嘿一笑,把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看向南寒川他们。
“你们觉得我这件衣服怎么样?穿着还合适吗?”
南寒川和一旁的白羽瞬间石化,真是无语到了极致,一个问题把他俩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