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面,二月的礼物竟然是一碗长寿面,这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用别人的东西加工后再送别人,亏二月想的出来。为了弄出不花钱又易制作的礼物,她的这个脑袋可真是没白长。
连厨房都不愿摆上桌的食物,怕降低宴席档次,二月却大摇大摆的当礼物送了。
这勇气魄力,不服都不行。
众人一片大眼瞪小眼,难以理解的吃惊。然后旋即就是窃喜和偷笑,这样的笑料够她们用上一年了。
尤其是万真珠,他的反应最大。先是鄙夷的看,再是嫌弃的笑,最后才是嘲讽。“不听说你娘家也是大户吗?怎么这种东西也拿出来丢人,王妃可真是让我们长见识。”
老夫人脸上也挂不住,好像自己的儿子受到了慢待,训斥二月。“你是王妃,今日这般不体面,传出去可是要让人笑话。”
我晕,自己做什么了。不就拿了不值钱的东西当礼物吗,她们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吗?怎么就成了不体面了。难道富贵的人就不用吃东西?
知道会被嘲,但也不至于像她们说的那么严重吧!一个个落井下石狠命笑,自己送个礼物还送出人祸来了。
一直没说话的惜颜突然开口,她看着南寒川帮二月说话。“不管怎么说,也是王妃的一片心意,对吗?”
“嗯……”冰雕般的南寒川也只有在回应惜颜时,才会这般迅速积极。“拿下去吧!”
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没波澜,说明他根本就不在意二月送什么。连嫌弃和失望都没有,全是无所谓和不在意。从头到尾他没再复看过那东西,勉强接受估计全是为了惜颜吧。
二月的礼物就这样在众人的厌弃和嘲笑里,匆匆端了下去。
她撅着嘴,自尊心受损,好生郁闷。那东西虽然没花钱,可她毕竟也花了心思在上面。如今还没给人介绍呢就草草收场,多少为那碗面可惜。
为了做这碗七彩长寿面,她可是杵了好多果子,才凑齐了七种颜色和面进去。又挑又选又做,花了好几个时辰,手上的血泡都磨出来了,没想到是这结果。
心生凉意,自作聪明得了自取其辱。
南寒川回到房间里,他对着惜颜送他的万马奔腾图反复远看近望,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可能是他收到的最好礼物,没有之一。果然这世上除了惜芷,就是她最了解他。
看着看着,他突然停下,转过头来问白羽。“那东西还在吗?”
“什么?”白羽不知南寒川的所指,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新王妃,……那女人的礼物。”南寒川没好气的低声提示,奈何白羽还是没明白过来。他只得怒着指明,没耐心了。“那碗面………在哪?”
白羽思绪一个急转弯,终于恍然大悟过来。“你说这个呀,估计是在厨房吧。”
“端来给我,马上。”
白羽一路小跑,找到后立马端着捧回,深怕晚一步面没了,他没法交代。
南寒川望着眼前这碗面,给了个手势。“好了,你先下去吧。”
房间里只剩他一人,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
他出生在权贵家庭,好像什么都拥有,但总觉得缺了那么一点什么,或是世俗的温度。
母亲雍容华贵,永远高高在上,对谁都带着距离礼数。父亲不苟言笑,肃穆而严寒,对他更多的是规矩和要求。
一直以来,他内心深处都藏着对普通家庭的向往。可以随意喊爹叫娘的那种自由,没有束缚和夹裹,是实实在在的温情。
他长这么大,过了那么多次生辰,收到的贵重礼物和好礼物不计其数。但唯独那么普普通通的一碗长寿面,他从未收过。
面条是七种颜色,混在一起很漂亮,上面有花做装饰,青菜做成了小草,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份诗意。原来这女人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他又笑。
碗中间的位置好像压了一个什么东西,用筷子轻轻一拨,东西浮了起来。
竟是一个小老虎的头像,好萌好可爱。表情是一个大大的笑脸,萝卜刻的。那是他的属相,慢慢用筷子夹起来,细看后面还有字。“多笑虎送你,愿你常欢喜。”
其实在写祝福语上面,二月是有过纠结的。最初她想写的是愿你顿顿有肉,餐餐有酒,吃喝不愁。可绿衣说那太上不了台面了,王爷又不是缺吃喝的那种。
二月就改成了愿你春暖花开,四季有梦,想啥来啥。可后面想想那些字笔数太多,不好写。嫌麻烦算了,还是来了个实在的。
南寒川把这个叫做多笑虎的东西轻轻放下,鬼使神差的,他用筷子轻挑了一缕面条入口。
以为都是花架子,不会怎么太好吃。和那女人有关的东西,很少能和好字有缘。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面是真好吃,一动筷就停不下来了。还有那汤,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那么好喝。喝进去后,身体还有种暖暖的感觉。
几下而已,这碗面就见底了,许久没有这么爽心的吃东西了。以至于外面有人到来,他都没察觉。
二月越想越不甘心,花了心思做东西,被人无视成了笑料,不能就这么算了。好歹拿它换点什么,哪怕他看我被笑可怜的份上,放我出府也行啊!至少不能白白被笑。
她来到南寒川的房外,推门而入。入府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学会对南寒川的门先敲再进。
“王爷,我想问………你。”看到这一幕下的南寒川,她顿时卡壳。
南寒川竟然在吃面,她做的那碗,而且行为毫不优雅。
这是他吗?二月满眼问号。
二月推门而入时,南寒川正吃的香。听见动静,他还来不及慌乱处理,二月就进来了。
此刻的形象糟糕透了,简直是要了命。他一口吞下嘴里未完的面条,却都呛在了喉咙里。想咳嗽但先极力忍着,恢复冷冷常态。
“你………”二月忘了刚才要问的问题,对这一幕她好似更感兴趣。
南寒川低着声音,“看你可怜才尝的。”太尴尬了,赶紧转移话题。“你来干什么?”
“哦,我是想问问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给个福利让我出府呀?”
“不能”拒绝的那叫一个利索。
“那个……”
“出去”
二月本还想再央求几下,看有没有什么让对方改主意的可能。哪知刚张嘴就被下了逐客令,心里那个火把脸都烧黑了。她哪里知道,南寒川喉咙里难受急着要咳。
她嘟嘟囔囔,怨气丛生,愤愤不平走到门口,又折身回来。
带着不友好的笑,指着那个空碗回击道:“这……叫尝尝,呵呵呵。”
似是得胜了,大摇大摆哼笑着离开。她一走,南寒川立马起身,关了房门,大声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