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进来收拾,看到桌上的空碗,也疑惑起来。“主子,这………”
南寒川眼一瞪,“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没。”
低头慌乱收拾,快碰到多笑虎了。南寒川赶忙制止。“哎,那个别动。”
看起来他好像很珍视这个东西,可是白羽在其身边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不免好奇拿起来问道:“这老虎好可爱哦,在哪弄的?”
“放下,这也是你能问的。”南寒川转过身子,正对白羽,“今日喝酒了吗?话这般多。”
白羽赶快将多笑虎放回原位,心中嘀咕着却不敢再问南寒川。
“告诉管家,以后王妃的月例钱照发,省得她再到处生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想了想,还是得再确认一下。“让她出府呢,还管吗?”
“任何人不得放她出去,没我的命令。”
白羽领命出去,南寒川拿起多笑虎正看看反看看,一会拉近儿一会儿又拉远,兴趣十足。嘴上嫌弃的撇嘴说着幼稚,手上却爱不释手把玩,脸上一堆傻笑。像个拿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幼稚。
他这是准备虐二月到底了,明知道二月有多想出府,可他就不让。生生让二月错过了和那个神仙公子的见面机会,他却心情大好。
有个茶话会,南寒川要带二月去。
二月对这种上等的聚会不感兴趣,都是些假惺惺的相互推捧。不说人话,行为还受限,干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像个牵线木偶一样做假人,不是向炫耀的人拜高就是落井下石的踩低。
当真是没意思极了,可再没意思也总好过一直呆在府里吧!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二月同意跟着去,至少不用留下来没完没了的洗衣服。
为避免像上次那样,穿的太差不让上马车。二月出门前也是让绿衣给自己好好收拾打扮了下。
可南寒川挂的那个表情,瞄一眼就扭头,说明二月还是没达到他的满意。
二月嘟嘟啦啦紧随其后上了马车,也故意把脸撇向一边。什么嘛,什么态度,难道自己整成这样还不行?牛什么牛。
他也不是长的多不可描述,不看就不看,省的伤了双方的眼睛。
她不看了,南寒川倒盯着她看起来了。
“实话说吧,你不是什么富家小姐,对吧?”
二月一阵惊慌,以为他知道了什么,难道自己的真身份被查出来了?
没有底气的回道:“我…我怎么不是?你有什么证据说这话?”
南寒川一笑,“这还用证据?你自己本身就是啊,从里到外一直在证明……你不像。”
二月松了一口气,“不像就对了,我本身就是,所以用不着去像。”歪门的一套理论拿出来绕,“这世上只有那些不是的东西才要学着像想成为的东西。”
“天下没有一个小姐会如你这般。”
“那只能说明你的天下太孤陋寡闻了。”她探头出去,一看快到目的地了,不用再害怕被撵下车走路了,胆子一下子大起来,面对面硬怼。“建议你以后多出去看看,长长眼界,别太狭隘偏薄了。”
下了马车,看到四周打扮亮眼的人群,二月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草率了。
每个人穿的都是雍容华贵,身上的每个角落都挂满饰品,如镀了金子般闪闪发光。
二月虽也是盛装出席,但她的这个跟别人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叶落花圃上的不起眼,晕,还以为茶话会弄的是个文雅。自己才穿这么素净,以便显得有文化点,不招摇。早知是这么个玩法,首饰不论好坏全插头上去,不就是显摆吗,谁不会啊。
后面自我安慰的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没人注意这一天才更好打发。
跟在别人后面快速混进去,还没喘口气呢。一转身就遇上了迎面过来的清漾,想避开都不行。
清漾满身珠光宝气,把几万两白银戴在身上那感觉就是不一样。走路脚底都熠熠生辉,她是今天场上最耀眼的那个女人。
她趾高气扬,款款走到二月面前,不阴不阳的说道:“今天还真是晦气,看见什么不好看见你。”
二月不愿搭理,扭头要走,她却追上拦住。“你躲什么,就算过的不好也不用这么怕见人吧。”
“晦气过来,我自然得躲。”语气淡淡的,但却不是弱。
清漾把不友好的目光搭在二月身上,上上下下将二月看了个全。见二月穿的素,身上配饰又少,关键是她旁边没有王爷。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是什么吗?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清漾冷哼又撇嘴,得意的嘲讽。“这城里谁不知道你这个王妃只有虚名,不得宠也没权,怎么,和小妾争宠的日子好过吗?”
“你还真是关心我。”
“那是自然,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一个姓氏,还在一起共同生活过。”
说一个姓氏的时候,她是附在二月耳边小声说的,好像觉得这很丢人。“只不过我们同人不同命,我所有的你这一辈子也得不到,即使捡了我施舍的又怎样。乌鸦终究是乌鸦,给了你枝头你也做不了凤凰。”
“我为什么一定要做凤凰,乌鸦不好吗?都是会飞的鸟类何必五十笑一百?”
“你……你这是自欺欺人,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是真可怜。”清漾对二月的嘲讽没完没了,“小时候我们两个同为庶女,但我可以活的比嫡女都尊贵,要什么有什么,而你却卑贱的不如一个婢女。现在及笄嫁人,我夫君疼我宠我,惯我如子,视我唯一,金山银山都随我挥霍,我要风来风唤雨得雨,无人敢逆。再看看你,哼………”
“既是过的好那就抓住了,不要炫耀,越好的东西越容易丢。”
“你咒我?恶毒的女人。”清漾气势汹汹。
“是提醒,有珍贵的东西就不要把头抬那么高,不要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清漾大笑,“你这是嫉妒,但没关系,因为嫉妒我的人很多。”她大手一扬,“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求我,说不定我会帮你………这个弱者。”
清漾和二月的对话被远处的南寒川瞥到,他悄悄吩咐了白羽几句,白羽就独自离开了。
品茶会开始后,二月找了一个最偏远的角落坐下。虽然是个不会当凤凰的乌鸦,但自觉性还是有的。她不想再跟南寒川沾边,省得被奚落被嘲。
南寒川自然而然落座在最高处的主位上,受人瞩目。
好茶上桌,大家都在等他动杯饮下第一口茶,好开启今日的仪式。只见他缓缓举杯,到嘴边了,嘴角一动却又猛然放下。
都正诧异呢,南寒川突然看向二月的方向,有点嗔怪的说道:“你坐那么远,这茶我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