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陈设和物品着实让二月吃了一惊,里里外外被人换了个遍。大到桌椅和床,小到以前用的梳子,全部更换如新。
整个房间,除了大门和房梁没动,其余都换成了上上等的替换品。
二月完全认不出来,这哪里还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将头探出门外两次,才敢确认位置是对的呀。
带着疑问进去查看,绿衣在后面忍不住的啧啧称奇。
“主子,你看,听说这种桌椅都自带一种香味,老夫人房里用的就是这种。”
“主子,你快过来,看快铜镜。”
二月磨蹭着,认为绿衣过于大惊小怪了。不就是铜镜,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到了才发现,确实还是自己想象力不够啊!
原来镜子还可以这么做,竟然用全黄金来包边。金光闪闪的耀人,这是实打实的金镜啊!
再一看,梳子竟是汉白玉所做。屋里的好东西一件接一件,让人目不暇接,到后来连惊叹词都疲于从口中出来了。
这里的随便一个什么拿出去都可以称得上是宝贝,一间房简直是聚集了整个王府好物。这奢华,这豪横简直闻所未闻。做梦也梦不到这种程度吧!
他到底想干什么呀?二月的心里直打鼓。不安和疑虑一波一波的起,连绵不绝。
什么时候他南寒川也该做好人了,对自己这么好,不会是憋了什么坏要对付自己吧!
算了,懒得想。管他谋划什么,难道自己还能怕他不成。
拿起桌上的杯子刚要喝水,绿衣立马在旁惊恐的说道:“主子,您慢着点,这杯子可是比古董还要珍贵的骨瓷。”
二月没好气的放下,随后不管她拿起什么东西。绿衣都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叮嘱,生怕她磕了碰了这房里的东西。
这也不能摸,那也不能拿,索性她去睡觉算了。谁知她刚躺到床上,绿衣又慌里慌张跟过来。一边紧张查看,一边叮嘱。“主子,这床沿都刻的有雕花,您小心着来,怕要是………”
二月咬牙坐起,再也忍不了了,郁闷让她发火。难道这就是南寒川的目的,让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憋着火难受。
不管了,她对着床一阵儿乱踢腾,反正她也赔不起,爱谁谁吧。
到了吃饭时间,又是呼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人,满满上了一大桌子菜。
二月拿起筷子又放下,这菜怎么都看着这么眼熟呢?到底是在哪吃过。蹙眉一想,哦,原来这是在离落岛上骗吃的那一顿呀,和那日的席面竟都是一模一样,简直不要太惊喜。
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就放进嘴中,正沉浸式的品尝美味,南寒川突然进来。
“呀,你现在才用饭,刚好我也没吃呢,那就在这凑合一下吧。”
没等二月给出回应,南寒川直接落坐,拿起筷子就开动,还真不客气。再一想,好像他确实也不用客气,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东西也都是人家的。
本来两个人好好在一起吃个饭,可谁知吃着吃着这桌上的氛围就变了。二月夹一小块,他就来一大块,再然后二月就直接上手,端了整盘到自己面前。
南寒川不死心,还要伸手过来夹菜,二月一急便把整盘倒入自己碗中,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抢席再现。
眼看这盘没抢到,南寒川不甘示弱把目光投到下个菜上。先发制人摸到盘子,但奈何二月不讲武德,直接把筷子放进嘴里含了一下,然后伸到盘里一阵粗暴乱搅。
南寒川被她的这番操作惊的目瞪口呆,“你…你……”
“怎样………”二月又故作友好的把盘子朝南寒川面前推了推,“还要吗?”
估计南寒川此刻只想说,你赢了,这一块恐怕没人能干的过你。在社会上混久了,还真是见多识广呀,这招数都学来了,谁还敢和你争。
他嫌弃且无可奈何瞥着二月,看她津津有味干掉了从他那里抢去的那一盘。
热闹的抢菜时间一过,房间里突然安静。两个人四目不小心在空中相接了一下,顿时都瞥向了别处,氛围变得尴尬。
婢女们收拾完桌子都忙着离开了,这样大的屋子,两个人这样干坐着,二月极不适应这种状况。
“那个,……你今晚没事要忙吗?要是有事可以先去………”
“没事儿”南寒川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二月撇嘴,又飘过去几抹时间。重新尝试着开口,“王爷,您看天色已晚,您是不是该去休息了?”
“嗯,说的对,是该就寝歇下了。”南寒川站起身,二月以为他要离开,想着终于可以送走这樽门神了,窃喜的行礼相送。
哪知南寒川没有走去门口,径直来到床边,伸开双臂,背着身子唤道:“站在那干嘛,还不快过来给我更衣。”
“什么?”二月瞪着眼睛上来,“让我给你更衣?在这儿?你想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天色已晚,当然是就寝了。”
“可这是我住的地方,你睡这我睡哪?”
“你是我的王妃,你说你该睡哪?”
南寒川说的一本正经,二月带着笑意反击。“你不会帮了我一下,就想让我以身相许吧!”她心想不过就是在万真珠的事情上帮了自己,想怎样?自己奉陪不就是了。
“如果你想,我可以考虑。”
二月气急了,伸手就去拽南寒川的衣服。“好,来,我帮你更衣。”动作粗鲁,想要挟私报复的成分居多。
她的打算是脱完他的衣服,再把他赶出去。好好给他上一课,让他长长教训,以免再来招惹她。
可南寒川好似也看透了她这意图,开始出手阻拦。你一推她一拉,两人又戏剧性的摔倒在床上。
南寒川看着身下的二月,四目相交,氛围恰到刚刚好。南寒川自然缩短与二月的距离,就要亲上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在这关键到嗓子眼的时刻,该死的打更声在这时候传过来。
二月在意识短暂失效后,瞬间清醒。悄悄收起蹦蹦跳的心脏,一脚朝南寒川踹过去。“走,我要睡了。”她在极力掩饰刚刚的尴尬。
“哦”南寒川顺从走向门口,然后突然回过头来,对着二月叫了一声。“宋二月”
二月立马警惕道:“你又要干嘛?”
“刚才和你开玩笑你认真了吗?”
“什么玩笑?”
“以身相许这种事儿是不是得有个前提,女方有姿有色,似你这种你敢许我也不敢要啊!”
“你………滚。”
南寒川出来后,立马就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又补了那么一句话,脑子有坑吗?
还有为什么是自己出来?这不本该就是他的住处吗?他该理直气壮啊!为什么她一吼他就乖乖出来了?这要被赶出来,也该是他赶她呀。
越想越不服气,霸气回去。结果发现门已被二月从里面关上了,不得已又折回来。
可刚走两步,低头一看,自己竟没穿外衣。这叫一个气郁,匆匆回了书房。
他在书房里辗转反侧,躺立难安。这一夜,将注定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