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真珠在自己房中,如疯了一般乱砸乱摔。没想到,真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人生竟会是以这种方式收尾。
她不甘啊!她怒,她怨………怎么也不至于被一个卑贱的庶女赶出府。
当初可是老夫人亲口答应,说会让她成为王妃,她才嫁入府中。她堂堂一个皇亲贵胄的嫡女,却以一个妾室的身份在府中生活多年,这是何等的屈尊降贵。
可结果呢,王爷却从未喜欢过她,她嫁进来这么久,王爷连碰都没碰过她一下。这是何等的可笑可悲,枉她一直还做着王妃的梦。
“骗子,骗子,都是骗子。”她撕扯着喉咙,边咆哮边摔手边能拿起来的一切,崩溃在她身上蔓延。
她的婢女桐花这时跑进来,接过她手里的瓶子,焦急劝阻。“主子,咱不能这样,外面的人都看着呢。”
万真珠带着冷笑说道:“看,我现在还怕她们看不成。”
“主子,这些万一被老夫人………”
“别跟我提她,我那么相信她,结果不还是被抛下了。什么亲情血缘,简直都是笑话。”
“主子,您可不能这么想,那老夫人这样做也是为了救你呀,她怕王爷真的把你送去官府治罪!”
“这么说她们都是为了我好,那我岂不是还得谢谢她?谢谢她把我逐出了府。”万真珠笑得更大声了,颇有几分凄凉。
外面的几个大年纪的嬷嬷,已经在催了。“我说,里面那位时间到了,您该上轿出府了。”
“催什么催,我也是你们几个老妈子能催的吗?一群蠢人。”
几个嬷嬷在门外听到这话,先是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直接冲进来,拖起万真珠就往外拉。“您说的对,我们就是些身份低微的蠢人,您别和我们计较,还是多配合少受罪吧!免得我们这些粗人动手不知轻重伤了您。”
“松开,拿开你们这些脏手,不要命了吗?敢动我。”万真珠无奈且无力的喊着,此刻谁还会听她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我要留在这儿,我要当王妃。”
“老夫人在哪?我要见她。”一番挣扎,万真珠还是被送出了府。
老夫人面色阴沉,紧闭双目。许久才缓缓对进来的人开口。“送走了吗?”
来人大气都不敢出,“回老夫人,已经按着您的要求去送了,信也提前递进了万府。”
“下去吧!”
待下人退出去后,老夫人才缓缓睁开眼睛。那里面有怒火,她对二月的厌恶已经刻进了喜好里。
二月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心里仍想着万真珠的事。姐姐的一条命,难道到最后就只换个让她回家自省。
自己嫁进来,兜兜转转这么大一圈,最终要以这样的结尾来收场吗?她要就此放手吗?接受这个结局。
可是正如老夫人所说,花喜并没有看到她推倒姐姐后又了做什么。姐姐怎么从船上消失的?是她还是………
正想着呢,“主子”绿衣大叫一声,朝她飞奔而来。
一下子抱着二月又哭又笑,开心的不得了。“您总算回来了,您都不知道我有多怕。”
二月笑着安抚,“怕什么,外面还能有老虎把我吃了。”
绿衣怯懦懦的回道。“我怕您不回来了,那我一个人在府里怎么活。”
“傻,就算我不回来了,也会把你带出去的。”
绿衣破涕为笑,“那主子您以后去哪都要带上奴婢,再不要丢下我了。”
“行了行了,再哭眼睛可要肿成桃了。”二月替绿衣拭干眼泪,准备进自己的小院回屋。
呼呼啦啦!突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七八个女婢来,冲到她们前面就一阵操作。
二月有些懵,等那些人都过来和她行礼时,她才看到自己所住的院子被上了锁。
“你们这是做什么?干嘛锁我的院子。”
“回王妃,王爷吩咐让您去主院住,这里要全部封掉。”
“什么?”二月一下子炸锅了,这地儿是他让她来住的,现在又说封就封。他以为他是谁呀?可以对别人召之即来呼之即去。“我不去,你们给我打开。”
“王妃,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小的了,我们也都只是听令行事。”
“行,我不为难你们,我去找你们王爷。”
二月气呼呼的,直奔南寒川的书房。谁知却被守院的侍卫拦了。说王爷出府办事还未归,叫二月先回去,让其过些时候再来。
二月一走,躲在书房门后偷听的南寒川长出一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放松。
“王爷,你躲王妃干嘛?让王妃回主院住不是件好事吗?”白羽看到王爷这番操作,很是不解。
“你懂什么,她那种人知道什么叫好与不好。”王爷没好气的埋怨,明明是恩赏,还要给的像做贼似的提心吊胆。真怕她哪根筋搭错了,万一惹到了怎么办?
“可您也不用这么怕她呀。”白羽随口一说。
南寒川立马过激反驳,“什么?我怕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她啦?”
白羽嘟嘟囔囔,“您这么躲着还不叫怕呀?”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南寒川留。
“我那……我那是不愿见她,懒得和她计较。”
“哦”白羽笑得意味深长。
“你这是在笑吗?笑什么?来说说看。”南寒川满脸不爽,看这阵势是要找白羽算账。
“没没没,属下就是感觉您从岛上回来之后,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白羽强忍心底笑意。
“什么不一样了,我看是踹你踹的少了。”南寒川抬起给了白羽一脚,“你去找人守着门口,万一王妃再折回来,一定得让人拦着。”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保证不让王妃进来扰到您。”
“等等,我之前让你办的事办了吗?”白羽都走到门口了,又被南寒川叫回来确认。
好像从岛上回来后,南寒川真的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患得患失的,这一趟趟。
显然,南寒川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这种转变。待白羽离开后,他疑惑的和自己自说自话。“我怕她?这不能吧!不不不,绝对不能,我怎能怕她,不能。”
二月绕着书房外面走了好几圈,也还是没能等到南寒川。 眼看累的不行,后面还跟着这一堆婢女。
婢女们说是王爷吩咐让她们跟着二月,除非二月回住屋住,否则她们就一直跟着寸步不离。
二月是真没招了,只能暂时带着绿衣回主屋住,只是可惜了先前自己种的那些菜。
回到主屋一推门,二月眼愣了,这不会是走错了吧?这都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