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下,花喜从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被绸子包裹起来的东西。
一点一点打开,呈入人眼中的竟是一件衣服。
花喜提起衣领,将其展示给大家。
万真珠只是看了一眼,便让惊恐带出了汗珠,因为那是她的衣服。
这件衣服很特别,布料是贵重的锦丝所织,还在里面掺入了金线。这种品质的衣料甚是珍稀,民间几乎看不到,就算是在宫里也是十分罕见的。
它上面浸染着斑斑血迹,或是时间久的缘故,那血迹已然发暗。
花喜说,这件便是事发那挽万真珠所穿的衣服,上面的血迹也是清月王妃所留。万真珠当时把衣服换下后,交由她去销毁。但她为了保命,便悄悄将其留下了。
万真珠一把抢过花喜手中的衣服,丢在地上狂踩。并否认道:“你随便找一件什么人的衣服说是我的,我就得认吗?你有什么证据,谁能证明它是我的?”
“我”南寒川起身,拾起地上的衣服摸了摸布料,又指着领口的一颗珠子说。“如果我没记错,这布料应是皇太后所赏,我将其给了母亲。母亲只用它做了三件衣服,您和清月各一件,还有一件便是给了真珠。”
万真珠张嘴想开口,估计是想推说这件或许就是清月那件也说不定呀!
可谁知南寒川根本就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清月和真珠的两件衣服本是一样的。可当初真珠为了彰显与别人的不一样,特地在领口处镶嵌上了一颗东海之珠,珠子后面还刻着一个万字。
南寒川将珠子扯下,露出万字。这下万真珠是再也推脱不掉,但还是拒不承认。“就算这件衣服是我的,那又怎么样?谁知道这上面沾的是什么血?”
“是不是人血找人一验便可知。”二月脸色沉重,上面的血迹是她姐姐的。
“说不定是这贱婢偷穿我的衣服出去害人,又与我何干?”万真珠是准备死不认账到底了。
花喜又开口,“我还有证据。”她拿出一个信封,竟是当年万真珠约清月出来单独相见的信笺。
清月失踪后,万真珠便吩咐花喜去其房间里找这封信,以免被旁人看到,知悉她曾在清月失踪前见过她。
花喜当时谎称没找到,其实悄悄藏了起来,当做日后的保命符。
这个东西一出,万真珠再没抵赖的任何可能。
她脸色煞白,只能无力地对着众人嚷。“我没有,我没有,你们这都是诬陷。”然后跑到老夫人跟前求救,“老夫人,您救救我,他们这是要联合起来害我。”
“先别急着喊冤,我再给你见两个人!”南寒川一摆手,白羽就又带了两人上来。
春瘦在前,另一个竟是府里的管家。万真珠一看,当场脸就白了。
老夫人不解,“你这又是做什么?”
“母亲,不忙,往下看便是。”
南寒川眼神寒厉看向管家,“说说吧!说说你是受谁的指使?又是使用了什么手段污蔑王妃清誉。”
“王爷,冤枉啊!王妃是主子,奴区区一个下人怎敢………”
南寒川一个手势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你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我若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怎会出现在这。”
“念你也是这府里的老人才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既然你不要,那就拉下去乱棍打死吧!”
“王爷,老奴………”
“以下犯上的东西,王妃也岂是你们敢诬陷的。白羽,还不动手。”
白羽上来拉管家,管家眼珠子一转,自感是要大祸临头。立马挣脱到了万真珠面前,“夫人,您要救我呀,找人诬陷王妃闺阁中与人有染,这些我都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呀。”
“你胡说什么,我几时让你做这些了。”万真珠一脚踹翻管家。
“夫人,您可不能这样呀,是你给了我银钱。让我找人偷偷去打听王妃的过往,并软禁那些孩子来要挟王妃,使其承认当日你在堂上的一切指控。从而毁了王妃的清誉,让其被赶出王府。”
“你这老奴是疯了不成,满嘴胡言。”
管家去拉万真珠的衣摆,“夫人,事到如今您可不能不认呀,老奴现在这样还不是都听了您的吩咐呀。”
万真珠气急败坏,到这个时候还死不承认,指着二月咆哮。“我没有,这都是她在诬陷我。”
“既然你始终都不肯认,我也怕冤了你,不如交由官府来审吧!”这下,万真珠是彻底懵了。“来人,送她去衙门。”
门外的仆人进来,直接拉起万真珠就要出去。她再次挣脱,并跑到老夫人脚下跪倒求庇护。
仆人们回头望向南寒川,见其没有让停手的意思。就继续扒拉万真珠,拖拽着要把她带出去。
“够了”老夫人从椅子上坐起来,然后径直来到花喜面前。
“我且来问你,你说你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受伤的清月倒在地上,那你可曾亲眼看到是真珠推的她?”
花喜愣愣的没回话。
“回答我,有还是没有?”老夫人逼视,花喜当即就摇了头。
“那我再问你,清月受伤后,你又可否目睹是真珠把她丢进了江中。”
花喜继续摇头。
老夫人回头对南寒川说道:“既没尸体不能证人死亡,又没行之凿凿的人证,我看就不必去麻烦官府了。”
然后她走到万真珠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诬陷正室以下犯上,万家的人都被你丢尽了,王府你是不能再呆了,回家自省去吧!”
万真珠一听,这下彻底慌了,难不成老夫人也要抛下她。她可是她的姑母,当初也是她让自己嫁进来的,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不管了。
“姑母,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赶我走,您不要珠儿了吗?”
老夫人表情复杂的回望了万真珠一眼,脚下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南寒川上前一步,拦下老夫人,似是有话要说。
老夫人却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先发制人。“怎么,难道你今天还非要置她于死地不成,不要忘了,她不光是你的妾室,还是你的表妹。”
“可母亲,这是一条人命。”
“那就等你拿齐了证据再来算账也不迟,若不想让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此事以后就休要再提。”老夫人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除非你想让整个王府在这城中变成一个笑话,任人非议。”
惜颜在院中侍弄她的花草,婢女细叶快步进来。先是悄悄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问道:“主子,你看要不要我去……”
“不用”惜颜淡然一笑,然后继续弄她的花草。“既然王爷没有叫我,自然有不让我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