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保她一命

“你知道初九丫头现在住在哪儿吗?她现在住在贺兰山庄!”旻天爬起来郑重地说,“初九丫头说她师兄会医术,被请进了贺兰山庄,我还在想贺兰山庄不是已经有杀人医仙苍舒了吗。难道初九丫头的师兄的医术还能与杀人医仙相匹敌?”

孟君华目光也一沉,思索道:“你说那天接走花初九的人就是苍舒?”

旻天抱着手臂:“可是我们也看到了,那人不是苍舒啊。”

“如果戴的是人皮面具呢?”孟君华眼一抬问道。

旻天恍然,而后用力一拍手,满是愤愤地说道:“肯定是了,那个人就是苍舒!他既然医术天下,易容术只怕对他也是小菜一碟!该死,他竟然在我们眼前堂而皇之地出现!”

孟君华沉声道:“你既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竟还和花初九喝个烂醉……”

旻天也懊恼地抓抓头发:“我是没想那么多啊,我根本没想到花初九竟然认识杀人医仙苍舒!那丫头的嘴可真是个炮仗,原来真的一句实话都没有,亏我还那么相信她!但我们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处?苍舒现在在贺兰山庄,于我们还有什么用?”

孟君华坐在桌子边,还闲闲地倒了一杯茶,旻天着急地看着他:“你倒是说话啊。莫忘了那位交给我们的差事,这差事要是办砸了,那位生起气来,可不是你我能顶住的。”

孟君华手指扣着桌子,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自传出冰花降世,各种消息就未曾断过,之后碧水宫想要抢夺冰花,亦将苍舒擒住,冰花就此没了消息,有人说已被碧水宫所得,也有人说冰花已经被苍舒暗中送回贺兰山庄,如今看来,苍舒既然现身于贺兰山庄,冰花在贺兰山庄的消息便是真的。”

“是真的又如何?若是连碧水宫都不是贺兰山庄的对手。还有什么人能对付贺兰山庄?”旻天快记得头上冒烟了。

孟君华微微一笑:“可据我所知,碧水宫这次只派了有‘血美人’之称的李春娘和‘一叶飘’越浪,这两个人只能成为江湖上的恶人。却称不上高手。”

旻天与他一对视:“你是想……”

“一个碧水宫若对付不了贺兰山庄,两个、三个如何?即便不能动了贺兰山庄的根基,也能让它大伤元气。”

“那初九丫头会不会有危险?”旻天有些担心花初九。

“她既然与苍舒在一起,那便是贺兰山庄那边的人,我劝你还是与她断绝来往,否则哪日你被她害了性命都不知。”

旻天未语,心中有些焦躁,他总觉得花初九并非贺兰山庄那边的人,但花初九若不是苍舒的师妹,喜欢的人又是云陌溪,她又为何要留在那里呢?

————

宋将军寿辰当日。

俺红早早过来了:“姑娘,公子请您过去。说今日要带姑娘去参加寿宴。”

花初九抱着被子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安静地做一只猪。

“姑娘。”俺红又催道,“你快起来更衣啊。”

花初九在被子里拱了拱:“告诉贺兰无忧,我不去了。”

“姑娘,你不是前几日还盼着去吗?这是怎么了?”俺红关心地问,花初九闭着眼睛道:“没兴趣了,你就这么告诉贺兰无忧吧。”

俺红叹了一声,只好如实去禀报,贺兰无忧竟然还亲自来了,推开门见她裹着被子,像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花初九以为是俺红。又不耐烦道:“别来劝我了,我就是不去!”

“我来亲自请你也不行?”贺兰无忧平平淡淡地声音响起,花初九将脑袋从被子里抬起来,此时贺兰无忧一身白色的衣袍,头发精致的束起,趁得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只不过这些都被花初九直接漠视了,她又把脑袋藏在被子里:“不去!”

“寿诞之后,云陌溪恐怕就要离开了,你不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听话贺兰无忧轻飘飘的话,花初九转过头,满是凶恶神情:“贺兰无忧,你给我出去!”

“那你就想想吧,你若去的话,便去宋将军府报我的名讳,自有人引领你而去。”贺兰无忧无视她的怒气,离开。

贺兰无忧一出来,里面就传出花初九一声怒吼,震得房子都摇了摇,古信一吓了一跳询问道:“公子?”

“没事,走吧。”贺兰无忧领着古信离开。

花初九一直坐到晌午,她知道今天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云陌溪了,只怕这次真的要“天人与古人永隔”了。

于是,花初九终于忍不住溜了出来。

宋老将军府外张灯结彩十分热闹,都能听见里面喧闹的人声,花初九没让人通报,只怕自己真去见了贺兰无忧,他又会想尽办法让她在云陌溪面前难堪。

花初九先做了做准备动作,她的轻功是平地位移,上下直线运动并不是随心所欲,还好这些日子内力的掌控有些长进。

提气,我飞!

蹭——花初九直接水平位移朝墙垛子撞去!

我擦,是飞啊,飞啊!

在她试了两三次后,她终于如愿飞了出去,因为内力提得太足,依旧让她像颗手榴弹一样,略出墙头好几丈。

花初九的手在半空挠持着,憋着气往下降,结果还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哎呦!”花初九叫了一声,立刻引来人声:“谁!”

花初九立刻爬起来,一溜烟地蹿没了影子,看到一间屋子,她就钻了进去。

屋内有个穿着盛装的女子正在画眉,一见她立刻问道:“你是谁?”

花初九嘘了一声:“我不是坏人。”

盛装女子一听,再看她贼眉鼠眼的样子,手中的眉笔就吓得掉在地上,站起来,椅子哐当的倒在地上,神情中有着警戒:“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快出去,要不然我喊人了!来人,捉贼啊!”

花初九上前就捂住了那女子的嘴:“我说了我不是坏人,你别叫!”(坏人都是喜欢上来捂嘴的)

那女子还在拼命挣扎,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声音,花初九只好一掌拍下去,把那女子就被拍晕了,随后她将那女子搬到一堆衣服后面。

“好像屋里刚才有人在叫喊。”外面有人说道,另一人道:“进去看看。”

宋府的守卫推开门,就看到梳妆台前坐着府里请来的舞姬,正拿着眉笔画着眉。

守卫一看那舞姬脸上戴着面纱,露出的容颜甚是俏丽,不禁声音也低了:“刚才可是姑娘在屋内喊叫着?”巨庄广亡。

舞姬转头,“羞羞答答”地说:“几位大哥,我刚才是在练嗓子,吵到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两个家丁面面相觑,没听说过这么练嗓子的啊?不过这可是将军大人花大价钱请来,肯定有和别的舞姬不一样的地方,看,这练嗓子就不一样!听这嗓门都响亮啊!

两个家丁随后离开,花初九立刻松了一口气,解开纱巾,看着身上胡乱穿上的衣衫,就想脱下来,可偏又听到乱哄哄的脚步声。

我擦!有完没完!

花初九只得又遮上面巾,继续装作画眉。门啪的推开,一个男人跑进来道:“秋兰,该你了,一会儿上场让你好好表演。”

花初九半侧着脸微微点头,那男人也没细看又着急忙慌地说:“我还要去通知别人,你快点儿啊。”

那男人走了,花初九呼了一口气,刚想继续脱,门又开了,那男人又进来了:“秋兰,该你了该你了,快走吧!那些大人要是等急了,我们是吃罪不起的!”

花初九想着一掌把这个男人打晕,但又一想,若她这般岂不是不用躲躲闪闪,光明正大在将军府内行走了?毕竟将军府内守卫众多,一不小心就可能变成了刺客。

“秋兰,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那男人走过来一拽她,却是一惊:“你是谁!”

下一句“唔哦”,直接晕倒在地。

花初九将那男人拉倒那女人身边,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她是想着这样可以顺顺利利见到云陌溪,可tmd,谁把她推到院子中央的高台上来了!

往下一看,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人,让她都喘不上气来。

台下正中央坐的是宋老将军,旁边是不认识的人,她匆匆一环视,就看见了贺兰无忧,还看见了旻天、孟君华,旻天旁边就是云陌溪。

他单薄的身材一坐在那里,就像要被风吹走一般,几日不见,恍若许久未见,他神情中并无往日的明艳,虽然与旻天说着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似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花初九刚欲动,周围就响起了音乐之声。

花初九站在台上有些呆愣,尼玛,这是让她跳舞吗?她只会广场舞啊!

花初九懵了,台下的人也都注视着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旻天看着,忍不住笑道:“咦,那舞姬怎么了?怎么站在台上不动了,莫不是被吓住了?”

云陌溪也看了过去,当看到台上那双眼睛时,他心中大惊,忽的站起,旻天吓了一跳:“云公子,怎么了?”

云陌溪紧紧盯着台上的女子,只见她带着白色的面巾,露出的一双眼睛黑亮闪光,若隐若现的部分似是白璧无瑕,引人遐想。一身沙质的水蓝色衣裙,半是飘渺半是遮挡,春情无限。

“云公子……”旻天又叫道,云陌溪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重新坐下,说了句没事,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盯着台上,惹得旻天和孟君华对视一眼,皆也朝台上看去。孟君华目光也是一沉。

班主在下面急得要跳脚,不知今日秋兰是撞了什么邪,待宋将军想要遣人去问时,花初九已经跳起舞来了。

众人一愣,因为“我擦那是什么舞?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我不能说我没见过,这一定是新流行的舞!”

花初九在跳鸟叔的骑马舞,白皙的胳膊露出来,嫩白的小腿露出来,都足够让人觉得明晃晃得,再加上那奇怪的姿势,为毛有种很销魂的赶脚嘞?

看台上的人表情各异,贺兰无忧也认出她来,一见她竟这么“出现”在这里,还大跳“艳舞”,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他让她来,就是让她和云陌溪来个诀别,好彻底死了心,但没让她来跳艳舞的!

跳得还挺嗨!

或许真是他低谷了那个瘦弱的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那男人确实长得美艳、妖娆,他进来的时候就几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可那样一个看上去没有丝毫男子气概,反而柔柔弱弱像个女子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会喜欢?

他确实看不出,云陌溪有哪点吸引了花初九,但现在她这般“抛头露面”,显然就是为了云陌溪。

旻天还捅了捅孟君华的手臂:“君华,我怎么看这舞姬有点眼熟?像不像初九丫头,那双眼睛很像。”

孟君华一言不发,这里眼拙地就数旻天了。

班主也愣住,哎呦,我得亲娘诶,这秋兰今天发得什么疯,她在跳什么啊!他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但台下鸦雀无声,都傻愣愣地看着。

乐师们本来已经定好了曲子,但领头的乐师一看“秋兰”改了舞曲,更让下面的将军大人看得尽兴,不禁也换了更欢快激荡的曲子。

花初九跳完骑马舞,又跳小苹果、凤凰传奇,额头冷汗直冒,心中千万个草泥马滚过,“我还要跳多久,我要累死了,尼玛,这些古人真是瞎子吗,看不出我不是秋兰吗,为什么没人喊我是刺客,我宁愿当刺客也不要再跳了啊啊啊啊啊!”

花初九跳完凤凰传奇,已经想要摊到在地不动了,只想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事。众人见她不动,都奇怪了,乐师也不敢随便把曲子停了,领头的乐师忽然弹出一个高音,提醒她快点儿接着跳。

你妹,你来跳啊,我不是秋兰,不是秋兰!你瞎子吗,你真是瞎子吗?

乐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姑娘,你跳吧,你就跳吧,不管你是谁,你也跳吧,我们都喊不认识你,大家都要去给阎王叔叔弹奏啦!”

花初九呼呼喘气,看到台上高挂的红绸,她直接飞上去,将红绸拽了下来,在手上一挽,刻意细化了声音:“今日既是将军的寿宴,普通的歌舞恐怕难以助兴。秋兰愿意以绸缎做鼓,击鼓传酒,不知诸位大人有兴趣否?”

众人一听眼前皆一亮,宋老将军看客人兴浓,微笑着问道:“你倒是说说如何击鼓传酒?”

花初九道:“秋兰以红绸做鼓槌,大人们的桌子便是鼓,秋兰敲到哪里,哪位大人就要喝酒,不知可否?”

“好好,好,将军,这个太好了,这比干巴巴的看歌舞还有意思。”一人应和,众人皆应和,宋老将军拍手:“好,让乐师为秋兰姑娘伴奏。”

花初九站在台中央,呼了一口气,手中攥着红绸,看了一眼云陌溪,正好与他相视,她心头剧烈一跳。

“云陌溪,这便是我送你的离别酒。”

花初九在红绸一边打了一个结,她可不会什么绸缎像彩云飞,她站在那里象征性的抖动了一下红绸,铿的一声琴落时,那红绸便如彩虹一般从台上飞了出去,直击宋老将军的桌子上,同时说道:“秋兰在这里恭祝将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宋老将军拿起酒杯,一口喝下,赢得众人喝彩。

“真没想到这小小舞姬也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旻天赞道,“那红结又没拴着重物,若是没有一定武功路数和内力,是无法这般准确掷到人桌子上。”

孟君华简直不想听他说话了,连自己都看出来了,还有他身边的云陌溪也看出来了,他还是看不出来。

花初九呼了一口气,掌握节奏,又把一个红绸落在旻天那里。

“原来是旻公子,佳人赠酒,旻公子快喝哦。”

旻天还有些纳闷儿那舞姬为何赠酒自己,但他也爽快地拿起酒杯一饮而下:“多谢姑娘。”

花初九落了几个人之后,力道已经掌握地差不多了,在众人已经真当成了助酒之兴,她才将红绸抛到云陌溪的桌边,

“赠君一杯酒,祝君万事顺。”

花初九缓缓念出几个字,她静静地望着他,旻天倒满酒给他:“云公子,该你了。”

云陌溪默默接过酒,一饮而下。

花初九转头,不再看他,忍住心中悲痛,下一个红绸却直接朝贺兰无忧的脸踹去,贺兰无忧一倾身,不着痕迹地一拉桌子,红绸正好敲在桌上,他淡笑道:“多谢姑娘敬酒。”

敬你妹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喝多少!

花初九不着痕迹地报复贺兰无忧,别人都是敲一下,到了他这里从两下变成三下、四下……不禁让人猜测着舞姬是不是看上了这贺兰公子,贺兰无忧也不推辞,一一喝下,让人看了不禁又要探究几分,莫不是这舞姬曾是贺兰无忧的相好?后来反目成仇,如今再见,便伺机报复云云……

花初九下来时,腿要折了,胳膊要断了,关键是那班主也终于看出她不是自己班里的人,心惊胆战地看着这莫名其妙蹿出来的女人表演,又让人赶忙去找真的秋兰,得知秋兰和一跑腿的只被打晕了,他还想着要不要喊刺客啊,可要喊刺客,必会连累他们戏班啊。

结果,居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班主一瞧花初九不好对付,立刻吩咐班里两个会武功的大汉去截住她。

花初九一看两堵墙站在自己面前,也神色异常:“你们干什么?”

“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班主想见见你。”

古信却陪着将军府管家出现在班主面前,管家说着什么,还不由得打量花初九。班主一听,冷汗都要冒出来,感兴这来搅场子的还是大有背景的,只怕说破,自己还是吃不了兜着走,班主便叫来花初九:“秋兰,你快去卸妆,有位贺兰公子要见见你。”

花初九只看了一眼古信,心中不禁一松,道了声是。

古信离开前,塞给那班主两锭银子,然后眸光一扫,那班主立刻知道该怎么做了,低声道:“您请放心,请放心,那位姑娘的身份我一定保密。”

花初九回到“化妆间”,差点儿被那里藏着的真正的秋兰瞪死,花初九一回视,那女人又吓得倒退:“你,你又想干什么?别以为有班主传话,我就不敢说出你的身份!”

花初九忽然对她一行礼:“姑娘,莫见怪,我是来找朋友误闯进来的,又怕被人当了小贼拿去,冒犯了姑娘,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姑娘请收下。”

花初九拿出从古信那里要来的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那秋兰立刻眼睛一亮,不再说话。

花初九换了衣服出来,依旧装扮成秋兰,戴着一方面巾低着头,古信正在外面等着她。

她低头跟着古信离开:“古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回事!”古信忍不住低声怒道,“公子不是已经交代,你若来的话只要报他名号就行了吗?你竟然还偷偷摸摸进来,还混进戏班!要不是这班主胆小怕事,早就当场说你是刺客了,你现在都被万箭穿心死了!”

花初九自知理亏,不再说话,古信又咬牙切?愤愤道:“你若是因此给公子惹出麻烦来,休怪我不客气。”

花初九跟着古信顺利离开了宋将军府,门口还有马车在等,贺兰无忧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啊。

她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将军府。

云陌溪,再见。

心中带着不舍,她还是转了身。

“阿九。”身后响起了云陌溪的声音。

花初九转身,两人之间不断有人穿过。

“这里还是将军府的地盘,你莫要再引人注意。”古信提醒道。

花初九低声道:“我只想和他说几句话。”

古信看她少有的悲伤神情,再也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来。

花初九走到云陌溪面前:“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可我还是不知耻地偷偷跑进这宋将军府来看你,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阿九……”云陌溪声音低低的,却见花初九缓缓摇了摇头:“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你说得没错,我是对你没有感觉,却还想让霸占你的喜欢,是我自私。我喜欢你的温柔,也喜欢旻天的仗义,还喜欢贺兰无忧的身份和权势,我心中喜欢着很多人,却没办法只喜欢一个人。陌溪,会有一个女子如你期望的那般一心一意地回应你得感情,我也祝你早日找到意中人。后会……无期。”

花初九转身,听到云陌溪低声问道:“阿九,你是选择贺兰无忧了吗?”

花初九闭上眼,抬脚离开。

纷纷扰扰的世界,谁愿与我共度红尘?

扬鞭策马笑傲江湖,与你不悔此生,又是在耳边轻唱的歌谣?

心泪无处流放,难道真是注定了,你我此生无缘?

————

花初九上了马车,咬住唇,不让眼泪落下,她抱住的手脚,只觉得身体很冷,心也很冷……渐渐地,呼吸越发地困难,像是要窒息一般。

是她的经脉又逆行了。

花初九倒在马车上,死死揪住地毯,黑暗似要将她吞没,她睁大黑漆漆的眼睛,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云陌溪……我喜欢你……”

只是这句回答,那个人再也听不到。

古信听到里面的声音,立刻让车夫停了车,他掀开车帘一看,不禁大惊失色:“花初九,你怎么了?”

贺兰山庄,古信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抱着花初九就去找苍舒:“苍先生,花姑娘晕倒了,你快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苍舒这些日子时常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医术,坚决控制自己不再去关注花初九。

“主子正在试验救公子之法,现在恐怕出不来。”红琪挡道说道,看了一眼花初九,“我看她只是晕倒了,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她没看到花初九脸上都没血色了!像花初九这样内力高深的人,生病都是个稀罕事!

古信皱眉:“她情况不大对,你还请苍先生出来看看。”

“我说了主子……”红琪实在不愿让花初九再出现在苍舒面前,说不定她晕倒都是装的,故意想要引起主子重视。

“何事?”苍舒推门而出,古信上前一步道:“苍先生,花姑娘晕倒了,你能不能帮她看看?”

苍舒一看花初九双目紧闭,疾步而来,摸着她的脉,发现她经脉急乱,经脉逆行。就像他在河边第一次发现她的时候,除了欣喜的发现她有纯阳内力外,她的脉象极乱,很可能某一天内力就会暴走,撑破她的经脉。

“把她抱进房去!给我!”苍舒接过花初九,把她抱进房内,立刻给他施针,而他却不能帮她。因为她的内力反噬任何人的内力,注入内力不是被反弹就会被像磁石一般紧紧吸引。

等贺兰无忧回来,还想怎么教训花初九一顿,一听古信说她经脉逆行不省人事,也赶来苍舒这里,看她脸色苍白,活像死人一般,一摸她的脉搏,竟然没有搏动,不禁一惊:“怎会这样?”

苍舒又将针扎入她的头上一个穴位,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花初九虽有极深的内力,却有走火入魔的征兆,这股内力她现在已无法控制,只会越来越膨胀,最终会撑破她的经脉。”

贺兰无忧手一僵,抬眼看向苍舒:“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苍舒望向他,捏紧了银针:“公子是不想要她的内力了?”

贺兰无忧轻轻一笑:“这世间又不仅她一个人拥有纯阳内力,我也不会马上死去,这些日子与她相处下来,我还是觉得让她活着更好。苍先生,我知道你对我一片苦心,但我也知道你现在也不愿让她死去,那便不如让她继续活下去,也省了她变成鬼,晚上来吵我们。”

苍舒看着花初九,这个女子已经乱了他的心,他该杀了她的,但他又一次违背了本意:“好,那就依公子所言,我想办法保她一命。”

等贺兰无忧离开,红琪进来,看苍舒正费神地给花初九治疗,道:“主子,她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主子大可不必如此费劲心神救她,只要让她醒来便可。”

苍舒看着花初九,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和的神情:“公子已经决定不用花初九为他解毒了,我也已经答应另外寻找其他有纯阳内力的人,如今,我倒要想想如何才能保她一命了。”

红琪大惊:“主子,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你忘了你还有比花初九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已决定,你无需再说,我开个方子,你去把药煎了,能稳定她的经脉。”苍舒一直盯着花初九,眼光未离开半分。

“主子,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放弃大计,你如何对得起老主子!”红琪不禁想掐死花初九,她一定是个妖孽,将把主子迷得连大事都不顾了,这样的女人留着何用!

“闭嘴!”苍舒沉下脸来,“此事已决,你去煎药。”

红琪恨恨地离开,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花初九。

花初九,我绝不会让你扰了主子的大计!

花初九又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地折腾了三天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苍舒正在翻阅着医书,外面有些嘈杂,让他略微皱眉。

她又经脉逆行了吧?感觉就像抽羊角风,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犯病,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云陌溪已经走了吧?她是不是也该走了?

花初九看着屋顶:“我睡了多久了?”

苍舒听到她的声音一惊,立刻放下医书,来到她面前:“你醒了?”

花初九点头:“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三夜。”苍舒为她把脉,发现她凌乱的气息已经渐渐平静。

花初九侧头看着苍舒半张完好的脸,对他的恼恨忽然少了许多。

或者是人之将死,一切也就看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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