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北晟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在整个书房响起,月霖吸了一口气。
“主子,是这样的,属下到处调查了关于黄商行和周家,却发现了两家一直以来从没有交流,根本不可能会结仇,属下突然一下子没有了方向,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时,突然无意中结实了黄府的一个家仆,得知了关于黄商行的事情。”
“据家仆说,他家主子似乎一夜之间变了性子,大家都在猜测,这多半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听到后面,岑北晟突然一下子震惊了,怪不得月霖会如此奇怪,这件事情居然扯上了鬼神之说。
“那个家仆说,就在前段时间,他家主子突然有一天外出办事,在半路上遇见了山匪,据说当时随行的几个人全部遇害,财物也全部被抢了,而黄商行则被逼跳海了,直到晚上,都没有找到黄商行的尸体,众人都以为黄商行遇难了,但是没想到,第二天,黄商行浑身破烂地回来了。”
“问题就在这一次之后开始出现了,黄府的所有人都觉得黄商行似乎变了性子,他变得脾气暴躁,易怒,时常打骂府里们的下人丫鬟,甚至对于老夫人,也是如此,在不是从前那温柔和善的黄商行。”
岑北晟伸出手轻轻磨墨,一边却在思考这件奇事。
“难道溺水会导致一个人性情大变吗?”岑北晟一边在纸上慢慢写字,一边在慢慢悠悠的说着,他已经许久没有练字了,今日想着难得没事,便让下人顺便好好笔墨,练习一下,正好静静心。
“家仆们私下都在传说的是,皇上行事因为被鬼附身了,所以才会突然残暴无情,连自己的母亲都认不得了,所以才会如此。”
“被鬼附身,这也太邪门了吧,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月影接了话,对于这个事情,他想要参与几句,实在随机有些新颖奇异。
“无论是被鬼附身了还是溺水导致的,这有什么重要的,这和我让你去查的有何关联。”
岑北晟依旧低头耐心的书写着自己面前的字,一提一顿,一撇一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回主子,经过属下的调查,黄商行之前和周家或者周家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任何的矛盾冲突,所以黄商行或许是由于性子的转变才会为难周教谕。”
月霖没有查到任何关于黄商行和周府的事情,所以只能往这个方向去猜了,毕竟黄商行性子转变这里确实是一个疑点。
“你有没有调查黄商行遇见山贼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山贼吗?”
岑北晟心中很是疑惑,这黄商行外出办事,定然是不会带很多的财物,那山贼怎么可能会看上他们呢,莫非是随机下手的吗?
月霖再次站了出来,“起初属下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是诡异,便去调查了这件事情,确实发生了山匪打劫,只是知情人都已经全部被杀了,唯有黄商行知道,但是黄商行却说他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便无从考究,确实真实发生过,但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清楚。”
岑北晟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停下了手里的笔,垂着的眼眸抬头看着月霖。
“黄商行说他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吗?”
月霖并不知道岑北晟怎么的突然会感兴趣起来,“是,黄商行回来之后,他的头受到了撞击,多半是坠崖溺水时受的伤,然后脑子就给撞坏了,失忆了,人们也能够理解他为何性情大变了。”
“记不起所有的东西吗?”岑北晟试探性的问道。
“是的,黄府的家仆就是这样说的,当时黄商行醒来时,表示他什么也记不得了。”
“黄商行当时溺水后,是自己回到了黄家的吗?”岑北晟再一次追问,语言急切,声音低沉。
月霖挠了挠头,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月霖没有岑北晟的心思缜密,自然没有看出来岑北晟关注到的点。
“真是好笑,一个失忆之人,什么也记不得,记不得自己的家人,居然能够记得回家的路,这岂不是很搞笑吗?”
岑北晟摇了摇头,对于黄商行突然性情大变有些感兴趣,其中必然是有问题,岑北晟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心中留了一个心眼,这件事情现在没有人证,只能作罢,不过,黄商行这个人,岑北晟觉得多半是存在着问题的,从那日雪灾之事便看得出来。
“主子,那么这黄商行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吗?其中确实可疑。”月霖看向了岑北晟,等待着岑北晟的命令。
既然现在已然推测出这黄商行上一次发生的事情有问题了,那么肯定是要好好调查的,可是岑北晟却摇了摇头,拾起了桌上的毛笔,慢慢说着。
“若是真的有问题的,现在去查,也查不到什么,人家早已经处理掉了,查了也是白费,这件事情就这样了,你去和月戊一起查知县大人的事情。”
“是,主子。”
月霖垂头丧气的走出来书房,月影已然一同离开了。
“近日月戊去查知县大人的事情,可是无聊死了,知县大人作息规律,一切都找不到可疑处,每日做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无聊至极。”
但是月霖不敢明着抱怨出来,只敢和月影抱怨一下,月影走在前面,听着月霖这样的抱怨,笑而不语。
“还是月影你最好,一直跟在主子的身边,我很是羡慕啊。”
“那你快些好好练武,知道能够比过我,主子定然让你替换我。”
月影悠哉悠哉的走开了,语气轻松而带着淡然的嘲笑,随即扬长而去。
周家铺子中,此时此刻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很是诡异,每个人的脸色都带着一些郁闷和灰心。
“好了,大家别泄气,这事情就这样了,已经过去了,没事,至少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事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找到问题了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