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做过生意的,不怕得罪人,更不怕闹事。
陈老夫人微微昂头:“车老夫人的意思,要么,我们按照日两分利的银子还给你们,要么,就拿我们陈家大宅给你们,是吗?”
“正是。”车老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恐怕就真的要对簿公堂了。”陈老夫人说。“我们陈家大宅,传承几百年,是我们陈家的根基象征,决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车老夫人站起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公堂见吧!”
陈家三人面色难看地说:“告辞。”
回去的车轿上,陈伟德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母亲,夫人,我绝对写的是年两分利!这个,我可以肯定!”
大夫人说:“老爷,我相信你。你做事一向稳妥,万没有犯这种错误的道理。”
陈老夫人点头:“就算犯了这种错误,伟德真的笔误了,将年两分利写成了日两分利,他们突然变脸,这般咄咄相逼,也是……跟车若水主动倾家荡产借给我们钱的义举,完全相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夫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
“回去找皇后娘娘吧。”陈老夫人说。
三人回了家,直奔梧桐园。
魏瑜听了他们的话,一点都不意外地点点头,说:“我想,你们都已经猜到了。”
“难道,他车若水,就是为了我们陈家这园子?所以当初才主动相助?”陈伟德恨恨地说。
他就说,以前车若水对他很不待见,突然对他示好不说,怎么就能做到那个份上?
魏瑜说:“不仅如此,如果我所料未错,当初那二百七十万两,就是车若水派人给弄走了。”
“什么?”陈家三个人顿时都张大了嘴。
魏瑜继续说:“借据,包括他们自己手上那份,还有官府备案的那份,都被他们动了手脚,将年两分利,改成了日两分利。”
“天哪!怎会有这般居心叵测的人!”老夫人直接瘫在了榻上。
“外祖母。”魏瑜扶住她。“别担心,我有办法。”
几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
“按照律例,牵涉到府衙官员的案件,要上报到州府,由州府派人来断案。这事,越快越好,大舅舅你今天就递状子上去。”
“可是……借据……”
“借据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再给它改回来!你们放心。”
“娘娘,谢谢娘娘大恩大德!”三个人俱都跪下。
魏瑜让他们起来,说:“你们想必也知道,我跟裴英……恩怨甚多。而车若水,是裴英的学生。他们如此害陈家,其实是针对我。该是我跟你们请罪才是!”
“娘娘哪里话!他想要这园子,由来已久!”陈伟德说。
有了这一出,过往种种便格外清晰。陈伟德从来没有现在这般清醒过。
“此话怎讲?”老夫人问他。
“车若水早就表现出对我们这个园子浓厚的兴趣。这些年来,祥瑞跟德宝越闹越僵,他也一直在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