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听了萧玉的一席话, 柳月芽虽然不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却也不愿意让人平白欺负了去。因此,她一大早便跑到前门去看昨日让李远山买回来的狗。
恰好李远山此刻正发愁要将这两只凶狠的狼狗安排到何处, 见到柳月芽, 立刻便上前询问:“大娘子, 这狗……”
他话还未说完, 柳月芽便指了指门口道, 将他们系到大门外,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过有一点, 但凡有人从咱们门前经过,得让它们叫的凶些。
这两只狗本就凶的很, 若不是他昨日同它们培养了半日的感情, 只怕连他也要被咬。他当即便答应一声, 自牵着狗去了。
她的这个法子倒不错,晌午, 昨日的那些妇人们企图过来骂她,谁知还没靠近,便差点被这两只狼狗吓破了胆,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不过几日的功夫,张家门前便再也没人敢过来挑事。
处理完了这些愚昧的长舌妇, 柳月芽接下来的重心, 便转移到了讨好萧母上。
知道老人家肯定不喜欢看寡妇穿的太鲜艳, 这日, 她特地换了一身素雅的衣服, 又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这才带着春杏去萧家窜门。
既然知道了她与萧玉的关系, 翠竹见到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她连春杏递过来的食盒也没接,只皮笑肉不笑的道:“往日食盒不都是让春杏送过来的,张大娘子今日特地过来,是何居心?”
“我家小姐好心好意来看老太太,你怎么说话呢?”
春杏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见翠竹如此,立刻便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你们家小姐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她自己知……”
萧母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立刻打断道:“翠竹,张家娘子难得过来,你快去沏一壶好茶,再洗些水果来。”
知道老太太这是警告自己,翠竹万般不情愿的答应一声,趁人不备瞪了柳月芽一眼,这才往外面去了。
柳月芽只当没看见,一面从食盒里将菜拿出来摆好,一面笑道:“我最近研究出来的新花样,您尝尝。”
萧母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方才道:“那丫头今日心情不好,对我也是爱答不理,你别见怪。”
柳月芽将盛好的粥和筷子递到萧母手中,笑道:“翠竹心直口快,跟我们家春杏倒是一个性子,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她。”
见她面上果然没有怒色,萧母不由在心中暗赞她心胸宽广。
春杏却将头一扭,不高兴的道:“谁跟她一个性子,我才不像她那么没礼貌。”
没想到这丫头突然给自己来这一招,柳月芽只好无奈的对萧母道:“这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
“这丫头敢在你面前放肆,可见你平日对她极好。”萧母赞许的道:“由此可见,你也是个心地善良的。”
一顿饭吃下来,萧母又同柳月芽说了会话,便觉有些吃力。
见她面色不好,柳月芽立刻便起身告辞,并约了明日再过来陪萧母一起用午饭。
待柳月芽他们离开后,萧母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强撑着问翠竹,“我看你对张家娘子,似乎有敌意?”
翠竹只恨不能将事情同老太太说,只好摇头道:“没有,我跟她连话都没讲过几句,怎么会对她有敌意。”
萧母却没那么好应付,立刻便问:“那你方才冷言冷语的,又是为何?”
“我……我就是觉得她一个寡妇,总是往咱们家跑,怕给少爷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你倒是个实心的孩子。”萧母叹息一声,终究不忍再苛责她。
这次拜会萧母之后,柳月芽也不再往街上去逛。
她每日上午在家研究清淡可口又有营养的菜式,晌午便过去陪萧母吃午饭,晚上又爬墙过去与萧玉私会,日子倒过的十分快,一个月的时间仿佛眨眼便过去。
这日晚间,二人缠绵了一阵,萧玉像往常一样,在自己快要克制不住之前提议送她回去,柳月芽却不肯走。
她将萧玉拉到身边坐下,正色道:“萧玉,我不想忍了,你也别忍了,咱们今日便洞房吧,我不介意将自己早点给你。”
“月芽,你先冷静。”
他让她冷静,自己却冷静不下来,他只觉身体里气血翻涌,竟比喝了烈酒还难受。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要将胳膊从她的双臂中抽出来,柳月芽却忽然将他一把推倒,不由分说便亲了上去。
萧玉看着眼前这个妖娆美艳的女子,终究拗不过她,也不愿意再克制。罢了,既然如此,提前些便提前些吧。
他叹息一声,终究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用沙哑的嗓音道:“抱歉,月芽,我以后一定不负你。”
若是柳月芽知道不再克制自己的萧玉居然会像头猛兽一样让人难以招架,说什么她也不会主动撩拨他,如今后悔却已经晚了。自己撩拨的男人,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良久后,得到自由的柳月芽窝在他怀中,恨恨的想,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都是下半身动物。
见小女人身上到处都是青紫,萧玉又心疼又愧疚,不由温声道:“抱歉,方才,我孟浪了些。”
难道只是一些吗?
柳月芽翻了个白眼,干脆只哼唧两声来表示自己被摧残的有多严重。
见她不说话,他不由更加担心,着急的问:“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柳月芽的眼珠转了几转,故意哼道:“不舒服,特别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萧玉当真急了。
真是个呆子!
柳月芽看着他那副呆样,心中却像吃了蜜一样甜。她哼唧道:“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让你看。”
他此刻只想知道她是否被自己弄伤,因此想也没想便道:“好,我答应你。”
“我要你从明天晚上开始,每天翻墙去我屋里找我。”柳月芽忽然抬起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盯着他,面上是阴谋得逞的笑意。
萧玉不由失笑,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我答应你便是,你且先让我看看。”
虽然那里确实有些疼,但是真的让他看,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当即便扭捏道:“你别看,我诓你的。”
萧玉却不放心,一本正经的按着她检查了一番,见果然有些红肿,只觉心疼不已。
见他面上满是心疼,柳月芽心中甜蜜,只觉受那么一点疼也值了。
萧玉却不知小女人心中所想,待她睡着后,他又轻柔的检查了一番,见那处红肿消退了些,这才睡下。
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外面便响起公鸡的报晓声,他见小女人睡的正熟,终究不忍心叫醒她。干脆用薄被将她包好,轻柔的抱起她走到院中,轻轻一跃便翻到院墙那边去。
将小女人放到床上后,眼看着天色已经越来越亮,他在她的脸颊上轻柔的吻了吻,便快速的消失在晨光中。
柳月芽这一觉睡的极好,一直到翠竹进来提醒她该为萧母准备午饭时,她这才慢悠悠的醒来。
经过她这一个月的陪伴和精心的饮食调理,萧母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如今已经能下床同她一起吃饭,每隔几日还能撑着去外面走上一阵。
这日二人一起用完午饭,柳月芽便道:“现在荷花开的正好,书上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我知道有一个好地方,恰好可以看到这般美景,而且那地方又凉爽又清净,要不您明日同我一起去赏赏荷花吧。”
听她说的这样美,萧母当即也被勾起游性,正要接话,翠竹却冷不丁的道:“老太太的身子才好了些,外面日头又毒,张大娘子你是想晒坏我们老太太吗?”
柳月芽早已经习惯翠竹时不时的夹枪带棒,当下便笑道:“翠竹姑娘只管放心好了,我前日托人在外面买了几大块冰回来在地窖里放着,明日我将冰块早早用棉布包好放到马车上,再弄两把遮阳伞,保证晒不到也热不到老太太的。”
她亲热的拉住萧母的手,又笑道:“依我说,您就该出去多走走,兴许您出去外面散散心,心情一好,身体会更好些呢。您身体一好,萧探花兴许也就愿意上京去了。”
萧母也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身子骨不好,才让儿子为她误了前程。她当即便道:“好,那明日便麻烦月芽你了。”
柳月芽娇嗔道:“老太太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一个寡妇,若不是您不嫌弃我,每日肯让我过来叨扰您,我闷也闷死了。再说了,您陪我去赏荷,一来可以让我少些是非,而来也总比我一个去要有趣些。”
她这番话,既是奉承,也是真心。跟萧母相处的这一个多月,她总能时时感受到母亲的影子。
有时候她甚至会认命的想,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老天爷既然让她穿越到这里,总不至于让她太过孤单.
又陪着萧母说了一会话,见她精神稍微有些不济,她便告辞离去。
回到家中后,她立刻便乔装成男装,急匆匆的往外面去订位子,买冰块。一顿忙乱下来,等她回到家,天空已经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