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牢中奇缘

“喂,喂,衙役,你这什么意思?”乌纯纯当然不会蠢到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被人打晕,不是失忆,她清楚的知道有人想要栽赃陷害她,所以她明白自己在大牢的原因,只是……这未免也太快了一点,这还没开始审案,就被判死刑,是不是的给她一个申诉的机会。

衙役似乎被她的话逗笑,“什么意思,你杀了十几口人,这可是承德十几年来最大的凶杀案,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的血,还敢问什么意思?”

“我去,人不是我杀的。”乌纯纯一激动就把这句通俗的话说出了口。

“被关进来的杀人犯,通常也会说,人不是他杀的。”衙役鄙夷的开口,之后没理乌纯纯,便直接走了出去。

这下完蛋了,乌纯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藏青色的袍子,除了胳肢窝处,这些死缝隙里,没有血之外,全身上下全是血,就连她的指甲缝中都是血痕,并且已经将袍子染黑,那个栽赃的人是直接把她扔进血滩中滚过了嘛?

她将外袍一脱,里里外外的翻找身上的东西,裴名华给的玉佩,乌家的风云刀,都不见了。这下事情大条了,她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怎么求救啊。

一脸苦瓜相的乌纯纯在牢房里急的打转,现在怎么办,知道她出来的只有裴依锦,但是裴依锦那家伙总感觉有点不靠谱,但是他不会不顾忌这大半年的情分让她死的不明不白吧,认真想想,还真有可能,他是个和尚,她出去的时候,他都说了叫她不要多管闲事,这下好了,被关进大牢,连求救都没得办法。

“喂,姑娘,你要是不吃这断头饭,可以给我吃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可怜巴巴的说道。

乌纯纯看了看饭,又看了看她,最终决定:“我能先吃几口,再给你吗,其实我也一天多没吃饭了。”

何止没吃饭,前些天吃的饭昨天晚上全部拉出来了,她肚子现在空虚的很。她知道拒绝一个老人家的要求很不礼貌,但是死也要让她做个饱死鬼啊。

‘你这小丫头,我看你在牢房里急着为砍头的事打转,以为你不吃饭了。”老婆婆瞥了她一样,又躺下,继续睡在草席上。

她是急着打转没错,但是她急的不是砍头,急的是没人给她收尸啊。

乌纯纯赶紧拿起筷子,扒拉了好几口,最后留了一个大鸡腿和一盘青菜塞给了旁边的老婆婆。“你起来吃吧,给你留了一点。”

乌纯纯本着孝敬老人的心态,把最好的一部分留给了老婆婆,可惜老婆婆一起身,直接啐了一口:“这丫头片子,人不大,饭量倒挺多,就给我留了一根鸡腿,还不够我塞牙缝。”

这句话一说,乌纯纯觉得这简直就是裴依锦降世,她是裴依锦化妆来磕掺她的对吧,饭量大怎么了,有你一口的还哔哔。

“老婆婆,好歹我还留了一口给你,我今天可是要被砍头的人也。”

“砍头还吃那么多。”老婆婆咬着鸡骨头,口风遮不住,喷了一柱子的口水以及骨头渣渣。这么老了,牙口还真好。

乌纯纯识相的往后坐了一坐。看着老婆婆狼吞虎咽的将东西全部吃了下去。连口汤汁都没给她留。

“婆婆,你是被关进来多久了。”乌纯纯试探的问道。

“四五年。”

“犯什么罪啊!”

“藐视朝廷命官,吐了他口水!”老婆婆样子倒是挺和蔼,没想到气势这么足,对朝廷命官吐口水,好样的。

“那也不至于关这么久啊。”乌纯纯开解道,像这种情况可以提出申诉啊。

“是不需要关这么久,关了一个月后,我有用鞋梆子打了他的脑袋。”

呵呵……那就是自找的了。

乌纯纯想了又想,转移话题的问道:“你打的是谁”

“承德知府!”

知府衙门……活该活该。

“那小丫头,你怎么被关进来就被判死刑,我看昨晚上你进来的时候满身血,你杀人啦。”老婆婆见好久没人与她聊天,于是也开始询问起来,毕竟年老了,在牢房呆太久,也很空单寂寞的。

乌纯纯靠着墙壁,慢吞吞的说:“我也不知道,昨晚在,半夜闻到血腥味,跑去后面一看,死了十几个人,于是准备探究竟,就被人打晕,醒来就在这里了,大概是栽赃嫁祸吧。”

乌纯纯说的轻巧,老婆婆若有所思。半响之后,她又问道:“你去干嘛,找你家相公。”

一说到这事,乌纯纯就尴尬了,她是去嫖女人的,这句话她能当着老婆婆的面说嘛,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检点。“大概是去找相公的。”

“还大概,现在的男人啊,就是这样,三妻四妾,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姑娘,你不会是去偷人的吧?”

“啊?”画风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不是去找相公?乌纯纯寻着老婆婆的目光悠悠然的看向牢门口。

裴依锦那一身白衣,在用玉鑚束发,手中拿着一把一面画了圈的折扇,倜傥、风姿卓越、风韵犹存的走了过来,衣袍拖起地上的草屑,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姑娘,这人偷的实在,我要是在年轻二十来岁,我也去偷这么一个相公!”

我说老婆婆,你可拉倒吧,面前这披着人皮的狼岂是一般人能随便偷的,那可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蠢蠢啊,牢房的味道感觉如何?”裴依锦站在门外,右手轻轻晃动着折扇,看着牢里的乌纯纯,就像看见了一头被关起来的母猩猩。

“牢房的味道不咋样,但是饭菜不错,比你给我的伙食好的多。”最起码没有巴豆、泻药什么的。

“这么说,你还挺喜欢这里的?”裴依锦将折扇一收,啪嗒一声打在左手板上。

乌纯纯肩膀一缩,立马匍匐的抱着牢门柱凄苦的说:“裴依锦,你救我出去吧,他们刚刚送来了断头饭,我怕再过几个时辰,你就会看见我魂魄飘到你的床头。”

裴依锦不知道乌纯纯是积了多大的怨气,但是对于她死都会跑来见他一面的心,表示欣喜:“飘来吧,我可以渡你成仙。”

“可以不成仙嘛,我想下地狱。”

“你何事这么想不开?”裴依锦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死后是要上天的,我不想再看见你那绝世容颜。”乌纯纯说的可歌可泣,撼天动地,但裴依锦的脸色可算臭到了底。

“你还是在人间多活十来载吧,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见我的绝世容颜。并且我还会亲手为你做羹汤。”

不带这么玩的。

“你打算救我?”

“我打算让你在牢房里静静,在把你提出来!”裴依锦虽然是笑着说,但乌纯纯觉得这笑意背后,是更多的苦难。

“裴依锦!我刚刚说错话了。我愿意上天,我要与你肩并肩。”乌纯纯从夹缝中伸出手来,可惜,连衣角都未抓住,裴依锦就如来时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个人渣……

“姑娘,这位相公好有魄力,好俊,要是我儿子有这一半就好了,我就天天腻在他身边,抱着他。跟在他身边……”老婆婆看着裴依锦离去的身姿,都快流出了口水。

乌纯纯则是的倒在地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犯花痴。

“老婆婆,你也有儿子?”

“当然,我儿子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只是为人处世……太过刻薄,做事不计后果,不近人情!”老婆婆叹息的说道。

乌纯纯竖起耳朵听着话,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男人都这样!”

“也对……你刚刚喊的那个相公,好像姓裴?”

“是啊!”乌纯纯不在意的回答。

“那可是国姓,那个人……”

完了……乌纯纯马上改口说道:“他不是非衣裴,而是玉佩的佩。”

“天下还有姓佩的?”老婆婆怀疑的问道。

乌纯纯翻过身,摸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含糊的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姓佩也正常。”

老婆婆恍惚的点了一下头,之后也倒在地上睡了起来……

裴依锦一出地牢,就有数十人跪在地上,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承德府衙的知府,邢大人。

“不知三皇子驾临府邸,有失远迎,望请恕罪!”邢大人磕着头,全身不敢动一下。

按照道理来说,每年皇上到达承德避暑山掌,当地的知府都要去拜见一番,但是裴依锦一般不爱见这些人,所以都是伴驾之人接见,往年伴驾之人都不是裴名华,而是孟丞相,但是今年孟丞相要镇守朝廷,处理一些紧急事宜,所以就换成了裴名华。这次裴依锦前来承德,也有大半个月,但是知府都还没抽出空隙去拜见,因此既没有见过裴名华,更加没有见过裴依锦。

“免罪。承德的风景不错,就是晚上有点吓人。”裴依锦意有所指,邢大人更是明白其意。

“三皇子,这也是微臣为何没去拜见皇上的原因,此事事关重大,要不请三皇子到寒舍一坐。”

邢大人跪的双脚有点颤抖,在没有皇上避暑来的时候,承德就他的官最大,平时基本不下跪,现在猛不丁的从裴依锦进牢房到出牢房的这一会儿,他已经感觉到腿脚酸麻,并隐隐作痛。

“本皇子觉得今日天气不错,拿把凳子来,我们就在这里说!”裴依锦岂能如了他的心意,既然不想跪,那就多跪一会儿。

不知道裴依锦秉性的邢大人只能跪在太阳底下,而裴依锦拿着折扇坐在牢房的阴凉之处,喝着茶,扇着风。

“三皇子,牢房内的人是?”没话找话说的邢大人,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拍好马屁,说定就能站起。

“本皇子的侍卫。”

“可是那是个姑娘!”

“本皇子的侍卫是男是女还用的着你管。”裴依锦轻放下茶,茶杯与茶几碰撞出轻微的声音,让低头的邢大人抬了一眼。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自知说错话的邢大人立马纠错。但是这样跪着也不是办法啊。

裴依锦看了看天,正午的太阳确实毒辣,就算是坐在阴凉处也感受到了闷热的气息,于是他凉凉的问道:“最近承德杀人之事,可有线索。”

“回三皇子,近一个月以来,死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多数都是酒徒恶棍,也有不少,昨天您的侍卫就是在后面发现的,昨夜打更的人来报案,说是看到了杀人者,抓来时也没细审,就定了罪。”这件事说出来有点汗颜,他那知道随便抓的人竟然是三皇子的侍卫,不过深更半夜出现在那个地方,多少也逃不了干系。

“未审你就定罪,未免也太瞒天过海了一点。”裴依锦脸色一沉,无形的压力让邢大人喘不过气来。

“属下该死,是打更的说他看见了她杀人了,并且人证物证俱在,她杀人的刀现在都还放在证堂。”邢大人说的颤颤惊惊,丝毫没发现裴依锦笑容越扩越大。

要是此时跪在地上的是乌纯纯,她绝对会马上闭嘴,裴依锦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反驳,最起码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把刀拿来!”

“属下这就去拿!”

“本皇子叫你起来了吗?”裴依锦的一句话,就将邢大人起身的姿势震慑到原地,复又慢慢的跪下。

其余的衙役见这情况,更加不敢吭声,也不敢动。

裴依锦揉着额头,这群人这么木讷,怪不得抓不到人。

“你们是不是也想跪在这里晒太阳,本皇子不介意让你们跪到明天。”裴依锦冷声冷气的对着站在一边的人说道。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终于有个机灵一点的疾步跑去拿那把刀。

知了一遍一遍的啼叫,邢大人满头大汗,肚子上的肉因为久跪而屯在一起,整个人堆在一团感觉狼狈又可笑。

好不容易将刀拿来,跑腿的那一位双手奉上。

裴依锦一把拿过风云刀,抽出刀身,漆黑的刀背还刻有龙的图案,这把刀他小时候见过,现在再见,总感觉恍如隔世。

“刀是把好刀,刀口锋利,掷地有声,好像还杀过不少人。”裴依锦自言自语,作势挥动了两下。

然后他站起了身,走动了两步之后,将刀架在了邢大人的肩膀上。

邢大人身体不停的抖,说道:“微臣做事上对的起天子,下对的起百姓,杀人之事下定论时,确实太过武断,还请三皇子饶命。”

“我是想饶你一命,但是你不要抖,你再抖的话,这刀子就要滑到你脖颈处了。”裴依锦笑的灿然,的人立马不抖。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找出真凶,要是半月后,还找不出来,我就定你一个失职之罪。你看如何?”

并不如何,如果能找出真凶,他早就找出来了,这半个月不过是延缓死刑罢了,但是邢大人不敢开口,他只能诺诺的回答:“半月之后,我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裴依锦收回刀,无视他下流出的水,飘然离去。

裴依锦一走,那些衙役马上将他们大人拉起,各个视而不见他们大人被人吓尿裤子的事,其实如果是他们,估计也会被吓尿裤子,这个‘三皇子’虽然从头到尾都是笑着说话,但是他们能明显感觉到,要是答错了,就会见不到明天正午的太阳。

“阿才,那牢房里的姑娘?要不要放……”邢大人边走还边惦记着乌纯纯,这三皇子他是得罪不起的,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大人,三皇子刚刚在牢房说,叫我们关她十天,让她长点记性。”

“啊……这下完了,对身边的人都这么狠,那他给我半个月的时间?”邢大人越想头越大,他是不是要准备后事了。

阿才就是刚刚拿刀的那个人,长得倒是俊秀,就是看起来有点过于成熟老练,让他活生生比实际年龄大上好几岁。

阿才低头想了好久,才淡定的说:“此事怕只能求邢巡抚,让他在孟丞相面前说点好话。”

“求我弟弟,这……”

“为了保命,哪还是讲究私人恩怨的时候!”阿才语重心长道。

“哎,怕也只能这样了,孟丞相毕竟是三皇子的舅舅,三皇子不可能违抗孟丞相的指示的。”有了主意,邢大人也就有了底气,幸好他弟弟是孟丞相的门生,不然他的命休矣。

第一百零九章这茶有毒第五十章顶罪第一百六十章缠绵第一百一十四章相遇第四十八章圈养第一百六十四章论如何生孩子第一百一十五章行动第一百六十章缠绵第二百一十一章香香回归第八十三章孟娇婵第一百一十一章冯美人第四十六章搬家第三百零八章情第一百二十六章杀人案真相第二百二十三章裴名华的书信第二十四章三皇子的目的第三十六章诈尸第三百一十五章保护和离别第一百三十二章逃离第二章人生犹如初‘贱’第十二章侍寝(上)第一百二十九章乐乐喜欢谁第二百零二章阴谋的开始第四章选‘笑’第三百零八章情第二百六十四章我愿奉裴姓为王第一百四十三章不可描述之事第三百一十二章上交虎符第一百六十五章洪翰王来了第十一章黑店(上)第一百二十五章马蜂追第六十九章比武第二百九十八章有一腿第二百四十七章一世无忧第一百九十一章与君共勉第二百九十九章主婚人第一百六十章缠绵第一百一十一章冯美人第二百四十五章潜藏危机(下)第二百一十八章乌纯纯的反击第四十四章扑倒第一百三十五章凤嫔第一百六十六章两蚌相争第一百零六章孟太后的威胁第一百七十七章杀手第二百八十五章一颗做红娘的心第二百七十五章突然起来的箭第七章与屎为伍第二百四十八章造访相府第二百一十二章乌纯纯失眠第一百九十九章乌纯纯的喜欢(上)第二百五十九章道理讲不通第一百零九章这茶有毒第七十八章色欲攻心第七十九章春天来了第一百七十四章围魏救赵第一百五十七章风雨前夕第二百二十七章朕的皇后第一百七十八章忘第二百零三章夫妻日常互怼第七十八章色欲攻心第十九章龙内裤第一百四十三章不可描述之事第二百四十五章潜藏危机(下)第三百一十章雏第三百二十二章结局(二)第二百三十七章先皇密旨第一百五十二章往事哪有都有孟太后第一百七十七章杀手第二章人生犹如初‘贱’第一百一十三章乌圆圆的心思第一百二十八章孟剑的试探与真情第一百九十六章融入骨血第二百六十三章家有悍妇第一百九十九章乌纯纯的喜欢(下)第一百三十九章矛盾开启第一百零四章樱花庆风云上第六章阴谋和阳谋第二十九章牢中奇缘第二十七章青楼第一百九十四章送别缠绵第三百一十二章上交虎符第二百六十四章我愿奉裴姓为王第二百二十一章背后的人第二百六十五章后营出事第三百一十章雏第二百八十六章醋意横生第一百三十一章无聊的寿宴第一百三十九章矛盾开启第一百五十二章往事哪有都有孟太后第七十八章色欲攻心第三百一十四章一举三得第二百七十章骑着白马的和尚第四十二章真凶第二百零一章只对你有感觉第二百五十一章虎符下落第二百二十四章香香的盟约第九十六章樱花庆前夕第三十一章灵牌前的幽情第一百三十六章朝廷风云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