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纯纯在牢房里吃了睡睡了吃,几天就囤积了不少的肉,她还将吃不完的东西分给老婆婆。因为,说实话,这个老婆婆的饭量比她更惊人。
几天之内,她们已经混熟,老婆婆姓汤,是承德一家肉铺的老板娘,不过早在七年前,她就将手艺交给她的儿子,只是他儿子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做肉生意只能勉强糊口。
“纯姑娘,你要在牢房里呆几天?”老婆婆有点不舍的问。
乌纯纯摇了摇头,她哪知道裴依锦要将她关几天,要她出去,也就裴依锦一句话的事情,那厮腻小气。
“放心吧,我出去会跟知府说,把你也放出去,你看你在牢房都被关了四五年,不就是打了知府一下吗,置于把你关这么久……”
乌纯纯有一颗热心肠,还是一颗嫉恶如仇的热心肠,她最见不得当官的欺负百姓,百姓打他们,肯定有打他们的道理,哪能说关就关。
“哎呀,你这姑娘真是有爱,要是没有你那个相公,我真想把你介绍给我儿子。”老婆婆喜笑颜开,隔着牢门就抓住乌纯纯的手。
说来也是奇怪,这牢房与牢房之间都是相互隔得墙,只有这两间牢房中间隔的是柱子。
乌纯纯也不好意思抽手,于是就随口问道:“怎么没见你儿子来看过你。”
“呵呵,我儿子不喜欢我。”
“啊!为什么?”哪有孩子不喜欢娘亲的,像她都没见过娘亲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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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太啰嗦,他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我确让他接我的手艺,后来功名没考取成功,手艺也没学好!”汤婆婆神情有点哀伤,满脸更是愧色。
乌纯纯本还想着抽手,听到这话,就反手握住了汤婆婆的手,粗糙,干涩。
其实汤婆婆跟她爷爷一样,乌纯纯小时候想要开个,再不济,也想做个画图的,但是他爷爷却说,将门虎子,开什么,于是就把她踢到军营,当士兵,开始苦的时候,她每天都在反抗,直到有一次闯祸,害死了百来个人,自己还差点送了命,她看见爷爷掉了泪,那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见爷爷哭。虽然他说,那只是眼睛迷了沙子,但是这种骗小孩的话,她怎么会信。
“汤婆婆,你不要担心,你儿子最后肯定会原谅你,毕竟母子哪有隔夜仇,娘亲那些唠叨都是为了子女好,毕竟心疼他们的也只有最亲的人。”
“哎哟,你这姑娘就是会说话,你娘亲肯定很喜欢你。”汤婆婆紧抓着乌纯纯的手,满脸的欣慰。
乌纯纯尴尬色一闪而过,就将话题绕了一边:”等我出去,我就带你去找你儿子,要是他敢对你怎么样,我就一刀剁了他。”
“剁?”
汤婆婆脸色变了一下,乌纯纯也知道自己用错了词,于是马上傻笑着说:“吓唬吓唬他,不可能真剁。”
“哎呀,我当初怎么就不生个女儿。”
生个像她这样的女儿,不得七个半死。哎,她莫名的想念她许久未见的爷爷。
月上树梢,街道早已静悄悄一片,巡逻的士兵一排接一排的走过,有这种阵仗的地方,除了皇宫,就是边疆城池。
彼时的将军府灯火通明,里面吵闹一片,声音最大的莫过于。
“老爷,老爷,你就看看少爷信中有没有提我啊,真是的,你急匆匆把大伙喊来,结果你一个着信,也不给我们看看。”是相当的不高兴,他一做到地上撒起了泼。
乌云不管,他就是抱着信傻傻直笑,顺便还不忘说:“那死小子总算知道给我写信了,你们让我抱一会儿,让我感受一下信的贝,她要是出事,乌云估计心都要死一大半。
“老姚,信给你看,你给大家说说。”乌云大方的将信递出,凝重的表情让所有的人都揪着心。
姚军师双手接过信件,展开一看,表情也有点奇怪,他缓缓的说道:“朝廷的局势什么时候这么乱了。”
“自大皇子死之后,就已经有了微妙了变化,你先给大伙说说吧!”乌云不想在提,对于孟浩俨的所作所为,他只能看在眼里,但真正能阻挡他的只有。
姚军师领意,照着信件读了下来:“朝廷局势,孟家独大,皇上无心,三皇子力争,并扬言扳倒孟丞相,三方势力,两方需要乌家帮助,爷爷?你给我的是什么……”
“咳咳,后面的就不要念出来了。”乌云连忙打住,后面那些话都是比较的,主要是前面几句。
几个将领都抿嘴偷笑,估计下面的话,是少爷的抱怨,所以将军不让念。
姚军师也咳了咳,笑着说:“三皇子要争夺皇帝之位反而来扳倒他,这个估计是孟丞相不知道的,他们一直想将三皇子培养成大皇子那样乖顺,可惜,三皇子还算机灵。”
“先皇的儿子除了大皇子实诚,各顶个的机灵,可惜像大皇子这样的,不该先出生,不然也不会沦为权利的炮灰,死的冤枉。”其中一个老者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是帮三皇子还是?”另一个又接着问。
乌云摸了摸胡须,笑着道:“这就要看我家孙女,看上谁了。”
“恩,什么意思?”开始的老者疑惑的问道,其余的将领也满头的问号。
“纯纯在信中大部分都在提皇上如何折腾于她,还提了三皇子想要叫她帮忙,事成之后,封她为四妃之一,两个人,她看上谁,我们当然就帮谁。”姚军师插嘴的回道,而且刚刚他是草草看信,现在是一个一个看,里面的词句真是能逗笑人。
“还有人能折腾纯纯,他就不怕纯纯反过去咬他。”
众人哄笑,乌云笑的更是畅快,只是满眼的宠溺是瞒不了任何人的。“这叫一物降一物,我曾经让人给纯纯算了一挂,大富大贵命,这一辈子吃不了什么苦。而且算卦的说,一切都要随缘,缘分到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所以她这么大了,我也没阻止她胡来。”
“将军,你真能说,当初纯纯没嫁进宫时,你老逼着我们的儿子与纯纯相亲,现在你全忘啦?”
一人说道,其余的人全部开始数落,但是这些话乌云听着高兴,就算是相亲,她不是一个也没看上。
夜以三更,所有的人都回了住处,只余下姚军师和乌云还坐在前厅。深夜的茶味苦,但是这种茶最为醒脑。
“老姚,我们有多久没有看过凌晨的元丰了?”乌云感慨道。
姚军师背起双手,摇头晃脑的算了一下,说道:“大概有三四年了。”
“三四年,时间过得真快,那时候纯纯还在身边,每天陪着我们两个站在城墙守夜,现在就有了心上人。”乌云虽然是幸福的说,但是神情中还是有点落寞。
“纯纯不该是女儿身,不然他会是个好孙子,也会娶个好儿媳给你。”姚军师也有些感慨。
“你觉得纯纯最后会喜欢上皇上还是三皇子?”
姚军师不答,反而笑着说:“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嘛?”
“答案是有了,但是宓妃那件事,怕不容易过去。而且当今皇上是个和尚,纯纯在言词之间也提到,皇上无心。我担心……”
“不要担心,你就是太替纯纯操心,虽然她言词说皇上无心,但是我觉得皇上有心着了,有的人表达方式不同,像皇上那么心机叵测的人,对喜欢的表达方式更不一样,只是纯纯还没理解罢了,那孩子,总是对亲近的人马虎,对外人精着了,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上皇上的当。”姚军师宽慰的说道。
“我一直怕自己送纯纯进宫是个错误,她在皇宫孤立无援,就算我有部署,也涉及不到后宫,她这次写信,是跟随皇上去了避暑山庄,离开了孟丞相的视线,下一次写信不知道要多久。”乌云满脸的愁容,对乌纯纯的事操心不已。
姚军师拍了拍乌云的后背,表示理解,但是有时候雄鹰就应该让它翱翔天际,才知道天空的广阔,纯纯迟早要面对一些事,现在这些只不过时给她做铺垫。
“云将军,今年你的另一个孙女好像也及笄了。”
“圆圆?那女子,虽是我的孙女,但是,她的性格如她母亲一样,到时候纯纯怕是斗不过。”
姚军师明白的点点头,他早已听闻乌家的大小事,他也知道,除开纯纯,乌家的另一个大小姐,乌雨的掌上明珠——乌圆圆是何等妖艳之人。
“圆圆小姐的母亲,曾是元丰帝国第一美人,想必圆圆小姐现在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吧!”
“元丰帝国第一美人生下来的女儿岂有不漂亮之礼,她跟纯纯两个是两个极端,一个极漂亮,一个说不上丑陋,但太过平凡,一个极自信,一个会自卑。”
乌云想到这些,更是惆怅,自己的儿子做了对不起乌纯纯娘亲的事,死后尸骨未化,便娶了第一美人进门。而他只能抱着乌纯纯离去,从小带在身边,如若是那对母女,怕根本就不会让乌纯纯存活。
“其实乌将军也不必介怀,不要忘了宫中还有个孟娇婵,说不定,在圆圆小姐后宫之时,皇上就已经把路给她铺上了也不一定。”
“还是老姚你能解我心结,不管怎样,我都是站在纯纯这边的,即使乌圆圆是我儿子的掌上明珠,孟娇婵是孟浩俨的掌上明珠,纯纯也是我掌上……的一块石头,石头碰明珠,不一定谁赢。”乌云说的相当自豪,草原上的汉子从来都不畏惧温室中的花朵。
姚军师也笑的一脸得意,纯纯可不是一个人的石头,虽然表面朴素,但总有一天也会发光。
在元丰帝国的另一个地方,乌纯纯还睡着觉,她不知道她这块顽石已经被人捧上了天,而她还在梦中被一只白色大猫追啊追,最后大猫一口将她咬下,连毛都没有给她剩下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