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纯纯瞪着裴依锦,里里外外将他看个通透,没发现任何异样才道:“裴依锦,你是不是被妖魔附体了。”
“蠢蠢啊,难道朕不能想你。”
乌纯纯有些发懵,倒不是不能想,只是裴依锦今日有点——骚气十足。
这跟平日里冷艳高贵或者温柔腹黑裴依锦是两个性质,乌纯纯屏了一下呼吸,好奇的问道:“你真的是裴依锦?”
裴依锦好笑的撑起身子,朝地上的乌纯纯勾了勾手指道:“如假包换,你可以来试试。”
怎么试,是这样那样的试?
不能怪乌纯纯太邪恶,而是裴依锦此时不管是姿势还是语气,都透漏着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难道两人见面不应该是哭诉心肠,你为什么三年不来找我,不理我,不想我,这样子的……
再不济也应该是你侬我侬,我好想你,我好喜欢你,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思念你……
可他们两个一见面,就要滚床单,这有点不太好吧,而且要是叫乐乐那群人知道,肯定会说她不矜持。
问题是,矜持跟她有什么关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裴依锦都让她试了,她要是不试,不就是不给他面子。
黑灯瞎火,唯有几丝月光从窗户外透了进来,照清了两个人的脸颊,乌纯纯愣头青似得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将裴依锦扑倒在床榻上,然后鬼使神差的将他剥了一个精光。
雪白的肌肤比刚刚在远处观望时更加的晶莹透亮,而且那手感可谓是入手丝滑,正当乌纯纯准备下口时,裴依锦一个翻身将她摁在了床上,乌黑细腻的发丝轻扫在乌纯纯的脸上,让乌纯纯忍不住用手挠了挠脸,可手还未收回,就被一个温热湿滑的东西包含住,辗转反侧的舔舐让乌纯纯羞红了脸。
她清晰的看见裴依锦银白的脸颊渐渐染上晕红,还伸手解开她的衣服,一件一件,一层一层,直到褪去的只剩下一件肚兜,她才惊觉的用手捂住了不该漏的地方,然后迅速的用被褥裹住自己,不漏一丝春光。
裴依锦的动作戛然而止,有些难受有些疑惑的盯着她。
乌纯纯将头埋在被中,她怎么能忘记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伤痕,那坑坑洼洼的痕迹就像是被大火灼伤一样,一辈子都好不了。
裴依锦倒在她的旁边,用手摸了她的头,淡淡的说道:“蠢蠢,你的伤口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乌纯纯没好气的回答,她知道裴依锦不会介意,可是她真的很介意,她有时候洗澡看见自己这一身疤,她都觉得难以入目。
裴依锦笑着附在她的耳边,亲昵的说道:“你有什么介意的。”
“太难看。”
裴依锦撩开被子,慢慢的钻了进去,用舌头卷起乌纯纯的耳垂道:“再难看,也只有我能看到,你介意什么。”
“我介意、介意……”对啊,难不成她还想红杏出墙,她的身子除了她自己,貌似也只能给裴依锦看了。
裴依锦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对于到嘴的肉,他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由耳垂到脸颊再到乌纯纯的嘴,裴依锦可谓是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乌纯纯放弃了抵抗,喜欢的人都不嫌弃,那她一个人矫情个什么劲儿,既然不矫情,那就好好享受。
屋中春情,鸡叫三巡。
当乐乐被人催促的来喊乌纯纯起来练兵时,她心里是极有脾气的。可是越接近乌纯纯的闺房,那如猫发春的嚎叫越让她毛骨悚然。
她轻轻将门推开一丝缝隙,只见乌纯纯床幔已经放下,床上的声音让她满脸羞红,在看看地上的衣物,更是让她整个人呆若木鸡,就在她满脑子都在回想:爷偷汉子了。这五个大字的时候,一只秀手挑起了床幔,一双散着柔绿色光芒的眼睛直直看向了她。
乐乐吓得立马关上了门,额头的冷汗扑簌而下,等冷风抚平她忐忑的心时,她才急促的走出了乌纯纯的闺院。
大堂中,一个年轻的校尉在屋中团团转,看到乐乐出现,立马上前道:“哎呀,我的姐姐,士兵们都等着了,将军起来了没。”
乐乐还处于神游状,听到有人问话,才反应道:“起什么起,还不让将军休息了,还不能给她放个假了。”
被怼的校尉一头问号,他没有说不让将军休息,也没说不给她放假,只是将军以前休息不都会提前通知的嘛!
“那……”
“那什么那,有什么好那的,将军说,今早不操练了,你们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乐乐还被那一眼看的心有余悸,所以说话也是急吼吼的。
校尉看了一眼乐乐的神情,气急败坏的离开,一大早被人骂,谁他娘的会有好心情。
看着人一走,乐乐紧张的呼出一口气。刚刚那一眼,仿佛是在告诉她,不想死就赶紧滚。
她当然是不想死的,所以滚学不来,只能跑了。而且,那一双眼睛,是皇上吧!是皇上吧!是……皇上吧?
日上三竿,太阳将整个边城照的是红彤彤一片。越接近夏天,太阳就越发的毒辣。
将军府内,所有人都在前厅静静等候,包括昨天被赶走的顺六公公都低眉顺眼的站在屋中,等候两个‘老佛爷’起床。
幸好不负大家所望,就在日头快要偏西时,乌纯纯和裴依锦终是出来了。
裴依锦神清气爽的着着一身玉白色锦衣,反观乌纯纯确是黑里黑气的穿了一身黑,两两出来,活似一对黑白无常。
看着大厅一群人,裴依锦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目不斜视的看着乌纯纯,乌纯纯在哪里落座,他就坐在她旁边。
不过乌纯纯就没他那么自在了,在将军府本来就没有什么规矩,今日突然全府的人涌在一起,委实有点恐惧。
顺六公公带头叩拜下来,其余的人当然也不能干站着,等‘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喊完了之后,静候上头人发落。
裴依锦不耐烦的扬了扬手,顺六公公知心的站起,然后叫乐乐遣散府里的人退下。乐乐依命行事,很快的,厅中人全部散去,留下一室光明。
乌纯纯在无人察觉的时候轻松的换了一口气,因为刚刚那乌压压一片,让她感觉心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裴依锦握着她的手,重重一捏,然后笑着道:“你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你了?”
乌纯纯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喜欢一个人了,人多了反而不自在。”
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爷爷死了之后,她总感觉不喜欢呆在一群人之中,更加喜欢独自一人走在黑暗里。
裴依锦眼眸一冷,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转而问道:“你何时回宫?”
乌纯纯料想到裴依锦会问,所以也早就想好了回答:“我暂时不能回宫,我要守在这里,完成爷爷的遗愿。”
裴依锦不知可否回答道:“乌将军的遗愿怕不是让你镇守在这里吧。”
“不,他的遗愿就是。爷爷从小教育我,要恪守乌家祖训,乌家的祖训就是守着元丰,不让外人入侵。”
裴依锦按压住有些激动的乌纯纯,静静的说道:“蠢蠢,乌将军的遗愿是要你好好照顾你自己,不是为了恪守什么祖训。”
乌纯纯抽回自己的手,负气的说道:“我已经好好照顾自己了,不需要在好好照顾,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守着元丰。”
裴依锦见理说不通,只能退而求其次道:“曾经我答应你,许你做皇后,现在我来兑现诺言,你要做我的皇后吗?”
顺六公公紧张的握着手,昨日他来时,乌纯纯就已经拒绝了,他不想今日乌纯纯还拒绝,皇上真的已经苦苦等了三年,如果在等下去,怕是……
“皇上,做皇后一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一心想在边城,无法跟你回宫。”
裴依锦明亮的眼神一暗,掩藏住了眼中的失落跟惶恐不安。
“蠢蠢啊,我亲自来接你回去,你都不回吗?”
乌纯纯认真的看着裴依锦的双眼道:“皇上,不是我不回,而是我有我的使命要做。”
裴依锦点了点头,站起了身,背对着乌纯纯好久,才转身道:“蠢蠢,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若真不回,那我也不勉强你了。”
乌纯纯张了张嘴巴,终是没有再一次拒绝。裴依锦那么骄傲的人,肯低下头一次又一次的给机会,已经很难得,她若是再拒绝,只会伤了两人的情分。
走在路上,顺六公公一次又一次的想问,可是看着裴依锦的背影,他还是没有问出口。乌纯纯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她再在边城待下去,留给皇上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裴依锦手拿折扇,开开合合,扇面上几朵淡黄色的花就像暖阳,可就算是暖阳也有落山的时候,到时候花没有阳光,只能收起花蕾,不予开放。现在乌纯纯就是没有阳光的向阳花,守着自己的心,不对任何人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