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华贵的背影渐渐远逝而去,澄樱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文文的放落下去了。
轻步走进内阁,只见初云瑟缩在屏障的角落之中,红肿的脸蛋以转为暗紫,瘀伤久不褪下。
“初云,你怎么了!”澄樱轻声的低问着,脸上满是忧心之色。
“小、小、小姐,我、我好、好冷、冷!”牙床在颤抖,竭尽全力才艰难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冷!着三月的天气,怎么会冷?
看着初云异样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澄樱挑起袖子,纤手抚上她的肌肤。
火热的烧灼感让澄樱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碰过这么烫的身子。
身子像火烧一样,怎么还会冷呢?
澄樱轻抚起初云,想将她抚上床榻,可是她刚扶起初云,初云的脸色就变得很是怪异,口中还哼着东西,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正在诧异只时,一抹鲜红透过衣裳,映入在她的眼中,她这才惊觉到,初云的伤口不仅在脸上,还有背上。
缓缓的将她抚上床榻,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宫服。初云趴在榻上,痛的直冒冷汗。背上泛着淋漓鲜血的伤口,正如火般火辣辣地烧疼着她,痛的她仿佛正经历着人间最惨的炼狱。
殿外,澄樱焦急地呐喊着侍卫,可是门外偎依的侍卫却视若无睹,一脸淡然的看着澄樱,“没有皇上的口谕,我们哪里也不去,请娘娘会宫!”
“求求你,帮我通传太医一声,只要一声就可以!我求求你了!”澄樱恳切的哀求着。
“娘娘请回宫!”侍卫依旧冷淡的说道。
雨,纷纷扬扬的落下,淋湿了澄樱的衣襟,澄樱慌忙的跪倒在雨中,急急忙忙的从头上依次卸下首饰,“这些都给你们,求你们帮我通传太医一声!”
看着侍卫还是无动于衷,澄樱慌了,连忙低看自己的身上,希望还能搜出一些值钱的首饰。
“请娘娘回宫!”侍卫依旧冷淡的说
着。
看着唯一的希望破灭了,澄樱有些难以承受,她慌忙的跑进了内阁,像发了疯似的一篇一篇翻找着药材,可惜却没找到一丝一毫治外伤的药材。
“小姐,你在哪里?”挣扎着小手,她噩梦连连,难以安然入睡。
澄樱拿起盆里的湿绢,反复的擦拭着初云滚烫的身子,好让她减去些许痛楚,无可奈和,这一切只是车水杯薪。
再也无法强装镇定下去,澄樱猛然的丢下手中的湿绢,转而抱住初云不停颤抖的身子。
“初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话落之时,泪也随之纷扬落下。
许久,冲她怀里歪出一个脑袋,泛紫的小脸硬要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她颤音道:“小姐,初云好累,好想休息一下!”说罢,眼神越发的空洞,睫毛伴随着眼皮,不受控制的缓缓落下。
急急的捧着她滚烫的脸蛋,澄樱低声的吼道:“初云乖,在等小姐一下,一下下就好,别闭上眼睛!”
无论她怎么呼喊,可是怀中的人儿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竟似倔强的小孩铁了心般,轻盈的眼帘再也承受不住梦魇的诱惑,缓缓的合上了。
“小姐初云真的好累!让让初云休息休息一会儿。”脸上犹挂着那份可爱的笑容,却再也看不出一丝生气。
“不要初云,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快点。不断地拍着她的脸,惊慌失措的澄樱不住地摇晃着她的身子,干涩的喉咙强行发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却得不到任何回音。
这时候,雨下的更大了。窗外竟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打雷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透过微弱的烛光,一道黑影慢慢的顺着窗纸缓缓的散开过来。
那细长的身影有如蛇腹般,缓缓地像主仆二人靠近。
阴暗倒映在榻上,澄樱倏然转过回眸,却不期而遇的与黑影的绿眸对视。
澄樱顿时僵在原地,水眸睁的大大的却不敢眨。
身子动弹不得,喉咙干涩的连吞咽都困难。
见她没有反应,黑影摇了摇头,长袖一抚,随后一阵清香在空气中散发开来,娇小的身子便缓缓的落到在榻上。
离殿。
看着桌上的公文,司徒潼原本郁结的眉头蹙的更加紧了,眉心间凹进的壑沟清晰可见。
立在一旁的冷颜观望着他的连,低声道:“少主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司徒潼放下长笔,缓缓地站起身来。
“未央宫有何动静?”语气冷到了谷底,眸中还透露着些许杀气。
“酉时太后来过未央宫,戌时便一直嚷着要找太医之外,除此之外并无它事!”
闻言,司徒潼赫然大笑,“就算她刘澄樱身负重伤,朕为未必会管,跟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卑贱的丫鬟!传令下去,即日封锁未央宫,不准任何人接近。”
“可是……”冷颜欲要说话,但还没开口,就被司徒潼冷冷的打断了。
“没有可是!朕要刘澄樱也尝尝,身边的人渐渐逝去的痛苦。”冷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让人的脊椎发凉。
“父债为何要女儿还偿。这样做……”冷颜心直口快的说道,他知道少主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替夫人报仇,但是他还是不希望仇恨蒙蔽了他的眼睛,毕竟右相是不是帮凶,还是个未定之数。
“父债为何要女儿还偿。”司徒潼眸中布满了血丝,嗜血的样子让人有些发毛。脑海中闪烁着熟悉的身影,是他一辈子不能忘却的伤痛。
“我也想问问,父皇的孽债为何要让我母后偿还?”司徒潼仰天吼道。
“臣知罪,请少主降罚!”
“哼!如果你敢放人进未央宫,便带着你的项上人头来见朕!”言毕他潇洒的跨出了大殿,带冷颜反应过来,明黄色的声影早已远去。
望着他猖狂的声影,冷颜挑起银剑抚了抚眉心,不禁幽幽的长叹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