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半点迟疑,转身便想离去,然而,这身后传来尖锐的声音,却令她在瞬间停下了脚步。
“我才不管什么联不联姻,皇上,总之夜儿就是不能娶那来历不明的妖女为正妃!”西皇后那尖锐的咆哮声在大殿里显得极为剌耳。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太过分!”南诏国皇帝冷声喝道,眸中尽是腾腾的杀气。
“过分?哼!”东皇后却不住冷笑,对南诏国皇帝没有一丝敬意,只听她尖声继续咆哮道:“我做的事情还远远不及你做的半分之一过分,你没有资格说我!你根本就是因为夜儿是我的儿子,所以才这样对他!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当夜儿的正妃,若是那贱人的儿子,你又怎舍得?你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真正明媒正娶的皇后?”
“够了!”南诏国的皇帝忽然猛地掀开身前的桌子,蓦然转身,愤怒地看着西皇后,怒声喝道:“你别和我提敏儿,当年若不是为了你,朕怎会将她赐死?朕为了护住你,已经亏欠了敏儿甚多,如今难道你还想继续害灝儿么?”
“我害她?当年到底是谁害了我?”西皇后脸色大变,表情狰狞扭曲,尖声叫道:“千逸风,你说你亏欠她,怎地不说说她亏欠我?与你有婚约的人明明是我,她身为你的嫂子,却为何抢夺属于我的东西?你立她为后,任由她将我关在冷宫受尽苦难,而你,却和她却夜夜花前月下,好生的风流快活,若是你说你亏欠在于她,当年到底是谁亏欠于我?”
皇帝满脸愤怒,静静地看着西皇后,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怒意渐渐散去,叹了一口气,道:“柳絮,当年都是朕的错,如今敏儿己死,你就不能将一切放下么?即使当年敏儿是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情,但是,你却终究害了她与朕的第一个儿子,难道这还不够么?”
“够?千逸风,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我不管,但是,我柳絮的儿子,绝对不会娶一个出身卑微的贱人为妃!”西皇后冷笑,继续道:“你以为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么?你心中一直挂念着那贱人,虽然我谋害过千月灝,但是你几次不是为他和我翻脸,千逸风我告诉你,现在是那孽种想娶那个贱人,若是你一意孤行定要夜儿娶她为妃,那本宫就和你一拍两散,我会不惜代价将你和阳之敏那贱人的种种不伦的事情公诸于世,我要让南诏国的百姓知道,你和阳之敏是如何珠胎暗结,谋害自己的亲哥哥。”
“你给朕住口!”南诏国皇帝怒声喝道:“朕与敏儿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若是你再闹,朕就让你一辈子留在乐凤宫!”
“一辈子留在永乐宫?千逸风,你实在是太狠的心了!”西皇后凄厉大笑出声,忽然嘶声道:“千逸风,你别以为在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你和阳之敏所干的一切龌蹉的事情,我告诉你听,宫外不知有多少
人知道,你们的不伦之情。”
“你说什么?”南诏国皇帝脸色大变,忽然愤怒地一把扣住西皇后的脖子,寒声道:“柳絮,你不要以为朕处处容忍你就是怕了你!你莫逼朕杀了你!当年的事情到底还有谁知道,你说?”
澄樱亦在心里一惊,原来东皇后的身份竟是南诏国现在的皇帝的嫂子,而就是这样不伦的珠胎暗结,成为了他们谋害前朝的皇帝的导火索。现在她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的震惊,难以形容,澄樱差点惊叫失声,所幸反应极快,即使掩住双唇才没有发出声音,否则现在的她的行迹已经暴露。
“怎么?现在你想杀我灭口是吧?哈哈,千逸风只要你敢,你就杀吧!杀了我你们只间的丑事就再也包不住了!只要我一死,你就即刻身败名裂了!要是南诏国的百姓,知道你千逸风是一个如此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觉得全国的百姓会如何对待你?他们会唾弃你,唾弃那贱人的坟墓……”西皇后的尖笑,极其凄厉疯狂,澄樱再也不能敢停留,转身匆匆往外走去,然而,在她踏出大殿的时候,却看到一条浅蓝色的身影一闪而没,消失在不远处的花丛中。澄樱微微一怔,却不及细想,亦匆匆离开了大殿门口。
跌跌撞撞回到别宫,澄樱心中的震惊仍然未能平息,今日她所知晓的事情实在太过令人震撼,千月灝对千月夜竟是断袖之爱此事对她来说已经是难以接受,而却想不到,在无意中却听到如此惊天秘密。阳之敏竟然是千逸风的嫂子,他们两个珠胎暗结,一起谋害了前朝的太子继而登上了皇位,若是这样的隐情流露出去,她不敢想像千逸风会如何对她。此事危机重重,若是千逸风知道她知道了他与阳之敏之间的事情,定是不会放过她。
而西皇后,以她强烈反对这门亲事的态度,她会就此放过她么?身在西水国,即使她有人在身边,可是,西皇后要害她亦易如反掌。
心中难安,近日连接发生了太多的时候,澄樱只觉得自己疲倦不己,己不能承受太多的惊吓。此次联姻,处处透出诡异,南诏国虽然强大,却不如她想像中的那般平静。她想安然置身事外,又谈何容易?现在的她,已经深彻地感受到了什么是身不由己。
“公主,你怎么了?出了何事,为何如此慌慌张张的?”静候在一旁的绿芜,瞧见满脸苍毫无血色的澄樱,不禁忧忡的问道。
“没,没什么事情……”这突如其来的问候,着实让澄樱魂飞魄散,待到看清楚眼前的人儿是绿芜,她这才紧张的抚着胸口道。
“公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绿芜,绿芜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件事情绿芜已经知道,绿芜会快马传书通知皇上的!”绿芜静默的望着澄樱,良久之后格外诚恳的说道。
绿芜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是千月灝的禁断之爱,还是千逸风的不伦
之爱?还是以上的皆有?难道刚才的那道影子是绿芜?澄樱低头斟酌着。
似乎看出了澄樱心中所想的事情,绿芜率先开口说道:“绿芜已经知道了,公主要嫁的人不是太子爷,而是那个奇奇怪怪的王爷。南诏国的皇帝怎么能出尔反尔,这样对待公主呢?”绿芜越说也气愤,音调自然也跟着往上提高。
“绿芜……”澄樱轻唤一声,接着说道:“这里不必天朝,此话要是传入南诏国皇帝的耳里,恐怕定是要人头落地的。”
“是!公主,对不起!”绿芜顿时吓得脸上苍白,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在发出一点声音。
寂静了良久,她小心翼翼地的观望着四周,见殿外风平浪静便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公主,难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古古怪怪的王爷么?一来到这宫中,奴婢就听到了这宫里的传言,她们说这个五王爷是断袖王爷,只爱男人不爱女人,若是公主嫁给了他,那公主的一生就毁了。”
绿芜叹息的说道,临行之前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公主,想不到刚踏进这南诏国的宫门就闹出了这样的悔婚风波,这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已经来到了南诏国,想要回头已经断然不可能了,只能见机行事,看一步走一步。”澄樱幽幽的说道,湛蓝的明眸参杂着几丝复杂。她很清楚她现在的出尽,她只有乖乖的嫁给千月灝……
但是这个千月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毒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只要一子走错,她们就是满盘皆输,恐怕到最后,谁也不能活着走出这座牢笼。
南诏国夜、离殿内一片寂静。
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雷不及掩耳,在众兵把守的殿外,从容的进入了大殿。
灯火通明的房内,司徒潼静静地坐在书案后,在飘忽的烛火中,他俊美的容颜隐藏在暗影里,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内阁的门被人推开,一位黑衣人匆匆走了进来,快步只到司徒潼身前,恭声道:“皇上,南诏国的密函到了。”
黑衣人静静地看着司徒潼,忽然道:“皇上,姬家的乱党已经全数捉拿了,至于姬妃娘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太后已经在天牢中服毒自尽了,黄旗的兵权已经全数追回了,至于还有些权符,还在刘将军的手中,不知皇上该如何处置?”
司徒潼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将手中的信函攥成一团,看了那个黑衣人一眼,冷笑道:“那女人终于死了么?传朕的命令,将姬家的乱党一律处死,至于姬妃,留她性命将她打入冷宫便可。剩下的兵符不要去追究了,朕自有主张!”
黑衣人迟疑了一会儿,却又道:“王爷似乎不仅和嵌月国有关系,而且现在还和南诏国的五王爷勾结在一起,不知道他会否对公主不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