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司徒潼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放心,朕自有主张,这段日子,朕会前往南诏国一趟,你传令下去,派人密切监视京城里的一举一动,在本王未回之前,任何事情不得轻举妄动。”
“是!”听了司徒潼的话,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隐若间.他仿佛有点明白主子的意思了,一切准备妥当,主子却迟迟没有出兵讨伐南诏国,想来,是因为公主的关系,而如今,在这个时候主子前往南诏国,想必肯定是公主的嫁期将至了。想到这里,黑衣人不敢再问,向司徒潼行了个礼,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待黑衣人推出去后,司徒潼再次缓缓展开手中的信函,看着耶张满是皱叠的宣纸,司徒潼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半月后是么,嫁的人是千月灝是么?”司徒潼俊美的容颜上忽然翘起了一抹冷笑,忽然手猛地一扬,手中的信函在瞬间化成了片片碎片,犹如落蝶一般在空中飘然而下。
半月后,南诏国。
今日,是南诏国的五王爷迎娶天朝的澄樱公主的大喜日子,宫中一片喜气洋洋。
奢华的大红色喜轿在正殿前停下,身穿嫁衣的澄樱被绿芜缓缓地搀扶出来,吉时已至,殿上钟罄长鸣,礼乐奏响,却始终没见新郎千月灝的身影。
大殿上满堂朝臣宾客骚动,更有人沉不住气窃窃私语。
“五王爷人呢?今日是王爷的大喜之日,怎地不见王爷?”
“听王爷的近身随从说,王爷在早上已经出宫,至今未回。”
“这……听说,王爷喜好风月之地,常常微服私访,流连风月场所……”
“是啊,我也听说了……这天朝国公主真的可怜,还没成婚,就被王爷冷落,日后在宫里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闲言碎语声声传来,澄樱站在喜殿上,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掩盖在喜帕下的绝美容颜,却微翘起了一抹冷笑。国与国联姻,看起来隆重,实质上,却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千月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故意给她难堪么?可惜,她心中无他,即使难堪却亦心淡如水。
今日王爷大婚,南诏国皇帝却迟迟不来,而在主持大局的人,却是一直反对这门亲事的西皇后,看着大堂下议论纷纷的众人,西皇后艳丽的容颜却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她忽然冷笑一声,扬声向一旁惶惶不安的宫人喝道:“慌什么?一点小事亦办不好,新朗不在,难道就不会拭个人末代替么?”
代替?西皇后此话一出,大堂里瞬间变得一片死寂,代替,若是一般人成亲,代替也就代替了,那没有什么。可是,这才次不但是一国王爷大婚,而且更是南诏国与天朝的联姻,如此大事,怎可代替?众人心中疑惑,却因为皇上不在,而不敢对西皇后的话有所质疑,只是静静站立,纷纷看向站在大殿中的澄樱,堂堂一国公主,成亲时却蒙如此羞辱,真是闻所未闻的笑话。
西皇后冷冷一笑,忽然指着大殿下一个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的一个年轻的太监道:“你,出来,代替新郎与新嫁娘拜堂。”
随着西皇后一声令下,那年轻太监被人推了出来,几个宫人七手八脚为他缠上红绸缀成的喜花,然后将他推到澄樱身边,而此刻,寂静的大堂上再次响起了窃窃私语:“皇后娘娘怎叫个小太监代替拜堂?太监毕竟是太监,虽然是代替,但是这好像过份了点……”
太监?澄樱眼里闪过一丝讥讽,这个东皇后,真的将她羞辱得彻底!自古以来,代替成亲的人无以计数,但是,太监代替成亲,却是头一回,太监本是废人,如何代替成亲?
是可忍孰不可忍!澄樱藏在水袖中的双手倏地紧握,她并不介意外人如何看她,但是,她现
在的身份却是天朝的公主,如此羞辱,未免太过份!
“澄樱公主,皇后娘娘有旨,你就将就将就罢了,先拜了堂再说!”站在澄樱身后的礼仪嬷嬷仿佛觉察到澄樱的不满,冷声警告道。
将就将就么?澄樱想放声大笑,这场隆重的联姻,在西皇后的眼中如同儿戏,随意指婚乱点鸳鸯不说,就连拜堂行礼也能随便抓来一人凑合。既然如此,这堂不拜也罢!
澄樱忽然猛地用手一把扯下盖在头上的喜帕,重重地掷到地上泥人且有三分性子,更何况她现在代表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天朝!若是她今日妥协,日后在南诏国,岂不是任由西皇后搓圆捏扁?
她转身愤怒地看着身后的礼仪嬷嬷,正想开口怒斥,而在这时,这觉得冰凉的手背一暖,被一只大手攥入掌心,耳边更是传未了极轻的声音,“樱儿,别冲动,隐忍!要隐忍”
那人的声音极轻,但是,却清晰地传进了澄樱的耳里,她心中一震,豁然抬头,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黑眸,澄樱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道:“你……”
那人却眨了眨眼,眼里尽是宠溺,他轻声道:“你与他人成亲,我怎么能不来?”
澄樱谔然,眼前这张脸明明是陌生的,可是,她却觉得有说不出的熟悉,司徒潼!是他,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怎会突然来到南诏国?而且,他怎地成了这副模样?虽然是一张陌生人的脸,但是的手心,他的黑眸却给她一种莫名的心安,她幽幽的点了点头,她选择相信他,她相信他会来救她。
“我知道樱儿是聪明的。”底沉的声音钻入耳中,“记住,这里终究是南诏国,忍下去,一定要忍下去!”
隐忍么?司徒潼,你是否知道,忍字头上是把锋利的刀刃,若是不小心,会将自己伤得鲜血淋漓。
水若云双手紧紧相握,咬住唇,明亮的水眸里全是愤怒。
“澄樱公主,吉时己快过,你磨磨蹭蹭做些什么?还不赶快过来行礼,若是耽搁了吉时,你可担待的起么?”礼仪嬷嬷不耐烦地推了澄樱一把,然后示意宫人将澄樱按跪下去,强行迫她行礼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毕,西皇后脸上尽是讥讽之意,冷笑一声,然后慵懒地从凤座上站了起来,带着身边的宫
人转身离去。
一场国与国的联姻,只是一场笑话,一场闹剧,满堂朝臣宾客匆匆的来,又匆匆离去,好似走马灯般。若大的喜殿上,随着西皇后的离去,渐渐变得冷清。
一切回归寂静,澄樱静静地坐在铺着大红色绣有龙风被褥的喜床上,熊熊燃烧的烛火,照耀着她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现在天色己晚,她在这里已经呆呆坐了好几个时辰。
她很安心,因为她知道千月灝今日是不会来的,或许以后也不回来。千月灝有断袖之癖,怎么会碰她,这也是她会隐忍着嫁给他的条件之一。
夜,渐渐深沉,原先守在房里的宫人己然离去,龙凤红烛几近燃尽,澄樱亦没有耐心等下去,她索性取下那沉重的喜冠,独自上床就寝。
金丝银线绣成的龙凤喜被褥,花梨沉香打造的宽大喜床,金黄嫣红是那般剌目,那般熟悉。澄樱心静如水,缓缓闭上双眸,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眸角滑落。洞房花烛之夜,今生她何其有幸,这洞房花烛一次又一次,每次必定痛入心肺,犹如倍受人间酷刑。
在寒风呼啸中,澄樱沉沉睡去,忽然,朦胧间,仿佛有人在轻抚肌肤,并放肆地挑逗。
芙蓉帐暖,春色无边,这是梦境,还是……澄樱猛地惊醒,睁开双眸,影入眼眸的竟然是千月灝那张带着狰狞笑容的脸。
浓浓的酒气棍合着一些男性脂粉香味轻喷在澄樱的脸上,看着澄樱眼里闪过的慌乱,千月灝却笑得轻蔑,“怎么?我亲爱的王妃,不等夫婿回来,怎地先睡下了?”
澄樱冷冷一笑,将千月灝的手拍开,冷声道:“千月灝,你又何必讽刺于我?你是断袖之事人人皆知,自始自终我的心都不在你的身上,又怎么会傻傻的等下去呢?”
澄樱的字字珠玑似乎说到了千月灝心中的最痛,他轻狂的俊脸变得阴沉不定,狰狞的样子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澄樱表面上看起来镇定无疑,但是她的心中犹如火烧,她知道她已经完全惹怒了千月灝,但他不知道,他接下去会怎么对付她。
“你知道的很清楚嘛!但是本王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本王虽是断袖,但对女人还是不排斥,既然你送上了门,那本王纡尊降贵好生的伺候你!”千月灝的笑声极为放肆,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不屑与讥讽,大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探向澄樱胸前的浑圆。
啪!’澄樱将被褥紧紧裹在身上,挺直背脊,冷声斥道:“你不要碰我,将你的脏手拿开!”
“脏?哈哈,澄樱公主,你还在本王的面前装清纯么?你本是司徒潼的宠妃,有和你哥哥柳銘涵有染,现在有何那个司徒风纠缠不清,你这个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妓女,竟然敢嫌本王脏?”
(本章完)